優曇大師想跟顧佐拼了,顧佐卻沒這個想法,也用不着,依舊是和妙音天女配合,短短時間內便將優曇拿下。
對這位師太,顧佐早就想給她點教訓,故此下手也比較重,兩條腿全部打折,又傷了她氣海,除非她能弄到蟠桃、人蔘果、芝馬之類的聖藥,否則沒有個十五六年是難以復原。
最後剩下一個神尼芬陀還在拼命,這尼姑在脾性上也是屬火藥的,卻比優曇要精明一些,眼見顧佐修爲大進,知道今日已然事不可爲,就準備逃跑,保全有用之身以圖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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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天女被她們打出火氣來,哪裡肯放她逃走,火輪上的烈焰比剛纔更高出三尺。
“賢者莫讓這芬陀跑了,今日必擒住這些擅闖寶塔的僧尼,爲賢者出氣!”
“有勞了!”顧佐很是感激,出手去擋神尼芬陀拋來的白蓮花。
誰知顧佐卻忽然間大意了,沒有完全遮擋住,蓮花綻放佛光,自顧佐的指尖漏了過去,照射在妙音天女肩頭,一陣出其不意的燒灼之後,妙音天女寶相被破,八臂收去,回覆了原貌。
顧佐慌忙上前爲妙音天女驗傷,妙音天女只覺腰間一痛,眼前天旋地轉,頓時栽倒。
見一舉奏攻,神尼芬陀也呆了一呆,但如此脫身良機豈容輕易錯過,在顧佐愣神的工夫,飛出寶塔,於夜幕中逃走。
顧佐點了點頭,逃了就好,不過這一出鬧的,真是夠亂的!
顧不上別的,伸手開始排列漢諾塔,他如今的道行,幾個呼吸間便移動了上千次金葉,排出了左三十七片、中十六片、右十一片的組合。這個組合,應當是之前幾天某個時刻的構型。
隨着組合的完成,塔頂處飄落一方儲物法盒,顧佐伸手抄過來,從裡面掏出一套僧衣、一張度牒、兩塊法牌。
度牒寫的是“金和尚”,這個名號令顧佐一陣唏噓,兩塊法牌,一塊通行初禪天,一塊則是通行大雷音寺的識別令牌!
顧佐迅速換上僧衣,又查驗了一遍躺下的幾人,其中妙音天女和優曇大師神智昏迷,餐霞、空陀和白眉依舊沉浸在歲月的緩慢流逝中,瞧着目光呆滯,如同傻子一般。
遲疑片刻,顧佐還是沒下狠手。算了,那麼多尼姑、高僧的命,佛門要是追究起來,將來必然是個大麻煩。
於是自頂層飛出,在夜色茫茫中離開了雲悅宮。
初禪天的天門就在城外的菩提山谷,谷中生長着一棵棵巨大的菩提樹,顧佐不止一次來過這裡,但每次都有大梵天和妙音天女相陪,隊伍前呼後擁,好不熱鬧。
而今天,是他頭一次孤身前來。
看護菩提山谷的是一羣婆羅門高僧,修爲上肯定不如顧佐,但顧佐不能硬闖,他親眼見過大梵天身上佩戴着金輪法器,只要這邊的婆羅門鳴鐘,大梵天便會知曉,知曉的結果,就是直接關閉天門,同時驚動大雷音寺。
而大雷音寺,纔是顧佐真正要通行的關卡。
正要進去,忽然想起來,將頭髮剃了個精光,雖然這些看守菩提山谷的婆羅門甚至都近不到他身邊,但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目力強的、記憶力驚人的,到時候把自己認出來就麻煩了——他估計多半會有,不如剃了乾淨。
取出面鏡子照了照,還行,模樣大變,連自己都幾乎認不出自己了。
什麼時候能學一學七十二般變化就好了。
菩提山谷前的兩個婆羅門向他合十,顧佐合十回禮,取出通行令牌,兩個婆羅門驗看無誤,又登記了度牒,其中一個在一卷名冊上搜尋度牒上的名字。
在這卷名冊上,顧佐看見了“空海”、“芬陀”、“優曇”等等字樣,一時間也不免有些緊張,這要是沒在名冊上,該怎麼解釋?
緊張了片刻,顧佐又鬆了口氣——還真有!
那個婆羅門很快就找到了“金和尚”三個字,標註了離去,將他讓進菩提山谷。
剛走兩步,其中一個婆羅門忽然在身後問他:“今日空海大師講經,你不在大梵天壇聽法麼?”
顧佐回頭合十:“聽了的,後面是辯難了,小僧還有要事,須得回去,只能提前先走。”
那婆羅門問:“聽說講的是十住心論?”
顧佐點頭:“是。”
那婆羅門又問:“聽說空海大師對其本宗作了代分,是怎麼分的?”
好在是顧佐於現場聽了,否則還真答不出來,當即道:“他說自己是第八代,大日佛傳金剛薩埵,金剛薩埵傳龍猛菩薩,之後是龍智菩薩、金剛智、不空、青龍和尚。如此相承,他是繼青龍之後的第八代。”
那婆羅門點頭:“原來如此。”又合十:“謹受教。”
顧佐也分不清他是真的在求教,還是在故意試探,轉身而去。
行走在菩提樹林間,靈域感知着周圍隱匿在黑暗中、林子裡的婆羅門僧人,他也在刻意尋找一條僧人較少的路線,這個時候,能少見一個就少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但依舊有婆羅門僧人自林中某處探出身影,於不遠處打量顧佐,顧佐便當全不知曉,坦然若素的走向了通往大雷音寺的天門。
終於抵達了天門處,顧佐再次取出法牌,讓門口的婆羅門僧人驗看,那婆羅門僧人看罷,正要讓顧佐進門,卻又疑惑着叫停了:“慢!”
顧佐止步、合十。
那僧人打量着顧佐的面貌,疑惑之色更濃:“你是金和尚?”
顧佐點頭:“正是小僧?”
那僧人努力回想:“我們見過?”
顧佐問:“我卻未見過師兄,師兄法號怎麼稱呼?”
那僧人道:“我是阿羅乞失密。”
顧佐也在努力回想:“小僧確實不曾見過師兄。”
那僧人還在思索:“不對,應該見過,金師弟我看着面善。”
顧佐捏了把汗,左右瞟了兩眼,實在不行,只能將這婆羅門捲入酆都世界再說了。
正要動手時,靈域感知中又來一位僧人,於是顧佐只能在酆都世界中又預訂了一個名額。
卻聽那後來的僧人站在遠處喊了句:“阿羅,首陀師兄請你過來一下。”
阿羅乞失密只得向顧佐道:“金師弟先走。你我必然是見過的......”
說着,跑向後來的僧人。後來的那位僧人瞧了一眼顧佐,臉上似帶微笑,然後轉身離去。
笑得顧佐一陣背心冒汗。
啥也不說了,大步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