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這近百數量的親衛軍存在,張天麟纔可穩操勝券。但此刻,親衛軍奔逃,張天麟成了孤家寡人,以一人之力,面對木根和楊虎頭等人,張天麟沒有幾分勝算。甚至稍有差池,他都可能把性命丟在這裡。
“你這叛徒,且讓你多活幾日!”
張天麟很是惜命,他手下萬人的定北軍,坐擁十幾房美妾,他的命,可是精貴着呢。在這裡跟木根等人生死廝殺,他纔沒有那麼蠢。
“孬種,怕死就直說!”
“滾吧,下一次再見面,爺爺們一定砍了你的頭!”
……
儘管知道這只是口舌之利,但是木根和楊虎頭等人卻是喊得異常響亮。這一路,他們一直逃,一直處於劣勢,直到此刻,纔算是轉危爲安。短短半日,生死之間走幾遭,他們怎麼可能毫無壓力?
張天麟聽到了背後的各種譏諷嘲笑,但他卻只能忍氣吞聲。此時此刻,根本不是一爭短長的時間。來日方長,錯開今日,這份恥辱,他張天麟總有找回場子的機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孃的,終於安全了!”
待到張天麟的聲音徹底不見,木根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木頭兒,那小子咋整?”
楊虎頭靠到木根身邊,指着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崔華。
崔華其實一直都是精神抖擻,他在等着看張天麟斬殺木根。可事情的發展急轉直下,等到張天麟策馬遠遁,崔華知道大勢已去,便沒了精神,躺在雪地上,雙目空空,等死而已。
在這茫茫雪原,前不着村,後不靠店,崔華若是身體完好,自然還有一拼的希望。但現在,他的左腿被斬斷了小腿,因爲冰寒,他沒有失血過多而死。但是斷了一條腿的他,就算是木根等人不殺他,他自己也是無法活着離開這裡。
木根長嘆一聲,道:“橋歸橋,路歸路,他要殺我,我便殺他。沒有折磨人的必要,給他個痛快吧!”
“木頭兒,
要我說,還是讓他自生自滅!”
“算了,不用這樣。這世上,天道循環,因果報應,你且看這老天,會饒過了誰?”木根也算是看得開。若換做一般人,在此情況下,定當給崔華一個生不如死的教訓。
然而,木根卻不會。他固然是痛恨崔華的忘恩負義,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崔華的做法,其實代表了大部分人。這只是利慾薰心,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行爲,殺了他,便夠了。
楊虎頭哼了一聲,提着長刀,行到崔華的面前,吐了一口唾沫在崔華的身上,哼道:“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便宜你啦!”話語落,刀光閃,一刀落下,崔華的腦袋跟他的身體分了家。
“殺伐果決,恩怨分明,不錯,不錯!”
雪原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飄忽,似在身前,又似在遙遠之地。而這聲音傳入木根等人的耳中,卻是讓六人面色齊變。
木根掙扎這站起身,靠在楊虎頭身上才能屹立不倒,厲聲道:“閣下何許人,還請出來一見!”
“別激動,小心傷口流血過多!”
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與此同時,在木根等人的身前一丈之地,懷抱長刀,一身黑衣的黑刀顯現身影。
“你便是平當家的義兄吧,在下黑刀,金刀宗弟子,不知,你可願拜師金刀宗?”黑刀一現身,開口便是一個大餡餅送上來。
“金刀宗?!”
木根聞言,當場愣在那裡。在澤湖城的這些日子,因爲禁寶宗那些道者的關係,木根對道門七宗倒是也有些瞭解。自然明白金刀宗代表什麼,而金刀宗乃是道門七宗之一,唯有道者纔可拜入其中。而他木根,根本不是道者,怎麼可能拜入金刀宗?
黑刀看出木根的疑惑,呵呵一笑,道:“至於你的識海未曾覺醒這等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願拜入金刀宗,宗門自有爲你覺醒識海的手段。”
“爲什麼是我?”木根擡眼看着黑刀,他不明白。這等
天上掉銀子的好事,怎麼可能回落在他的身上,他的運氣,可沒這麼好過。
“呵呵,因爲你非常適合繼承我金刀宗的一門刀術傳承,你若拜師,我便帶師收徒,從即日起,你便是我師尊霸刀尊者的關門弟子,也是我黑刀的小師弟!”
木根只是微微沉吟片刻,便不再靠着楊虎頭,而是掙扎着憑自己的力氣站直了身子,向着黑刀行了一禮,道:“師兄在上,師弟這廂有禮啦!”
“哈哈……好,好,師弟,我便帶師收你爲徒,賜你道號木刀!待回到金城,師兄自當爲你覺醒識海,助你修行!”
“來來來,先把這個吃了,這可是好東西!”
黑刀興致勃勃地從袖籠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玉匣,從內取出一枚碧綠的藥丸,屈指一彈,藥丸飛出,準準地落入了木根的口中。
藥丸入口即溶,一股甘甜涌來,木根那渾身的疼痛都在這甘甜之中慢慢消散,便是他身上的傷,還有那左臂的貫穿傷,也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復原。這藥丸,居然是生骨活肌的靈丹。
“多謝師兄!”
“自家人,甭客氣。好啦,澤湖城,是不是隻有你們這些人肯過來?若是再無其他人,咱們就回啦!”
黑刀代替師尊霸刀尊者收了木根這個關門弟子,顯然是相當的興奮。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來,若是木根的修行沒有大問題,日後將會成爲讓他都欣喜的超強存在。
“師兄,莫非,你便是接應我們的人?”
“是啊,我早就來了。因爲發現你這個有些特殊,所以沒有現身。呵呵,師弟,你不會怪我吧?咱們金刀宗收徒其實很嚴格的,你若是不能通過剛纔的考驗,我會出手救你們,但卻不可能收你入門。這一點,你可千萬莫要記恨師兄!”
“那個,我,不會記恨的!”
木根有些訕訕,這個看起來很冷的黑刀師兄,說起話來居然是這般的直白,讓他這個老實人都覺得有些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