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楊天佑看完之後,昊天才淡淡道:“你是否真的願意爲雲華而放棄一切呢?”
楊天佑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肯定的點點頭,道:“那是自然!”
昊天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方纔你也見到了畫面之中的事情了,實話說與你聽,當年我之所以反對你與雲華之事,概是因爲你前世乃西方佛陀,而西方正是欲藉助此時來插手我天庭之事,我自然不能讓他們如願,如此,我纔將雲華封印,畢竟雲華乃是我數千萬年的妹妹,我豈會如此狠心將其封印,讓她受苦!”
楊天佑遲疑片刻,道:“那玉帝之意......”
“你斬斷與西方之因果,如此,我纔可以讓你與雲華在一起,否則,即使楊戩將雲華救出,你也不能一家人團聚!”
“如何斬斷因果?”楊天佑問道。
“西方講究三世因果,前世、今生、未來,你只需斬去前世,將之前世完全拋棄即可,如此,你與西方之因果自然消失了!”頓了片刻,昊天又道:“也就是說你再無可能成爲西方佛陀了,不然,以你這世重修之經歷,再返回西方教的話,證得菩薩之位。不再話下!”
“無需多言,我對雲華是真心的,如何斬斷前世因果??”
“向天道立誓!”
楊天佑隨即便緩緩的向天道發了誓言,其話語剛落後,只覺腦海中閃電般的浮現出種種光景,俱是前世那佛陀的一生,片刻之後,這些光景瞬間破滅,消散,其後楊天佑只覺得身子一輕,似乎將前世因果斬斷後,身上的包袱被卸了下來。
昊天笑眯眯的望着楊天佑半響,才道:“如此,你與西方再無因果,日後你且繼續待在天庭修煉即可,早日修成正果!”
說罷遞與楊天佑一枚玉符,其中便有教導楊天佑如何修煉鬼仙之法,之後,昊天才說道:“待時機一到時,你與雲華還有楊戩自可團聚在一起。”
“多謝玉帝!”楊天佑點點頭,緩緩說道。
昊天微微頷首,隨即出去了,之後楊嬋又立馬進來,與自己父親長談起來,這些暫且不說,且說在楊天佑立誓言之後,西方極樂世界中,正因爲被道祖禁足而鬱悶不已的準提頓時感應到了楊天佑之語,不由氣急怒吼道:“好個昊天,居然行如此之計!”
隨即又有些暗自悔恨,應當早些傳授楊天佑西方**,讓其覺醒前世記憶,如此,有了前世數千年的西方修煉經歷,他是斷然不會被今世的些許兒女私情所迷惑的。
不過此時已然是悔之晚矣,一旁的接引見準提一副捶胸跺足的模樣,不由悲呼一聲,道:“師弟,你禪心不再啊,觀你之行,乃是執念過重,恐怕心魔已生而猶不自知,道祖曾有言吾西方教定有大興之時,如此,你你又何必如此執着非要去度化東方有緣之人呢?能度來有緣之人固然是好,可是即使沒有機緣度化有緣人,亦是沒有絲毫損失啊,師弟,且隨吾一同靜心修煉吧,否則即使你聖人之軀可以不死不滅,但是那道行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接引說罷,不再言語,呢喃一聲後,閉目自修,參禪悟道,沉寂在寂滅心境之中。
準提被接引如此一說,臉上神色變幻不定,許久之後,只見準提輕嘆一聲,對着接引微微作揖道:“多謝道兄及時提醒,吾這就封閉六識,潛心修煉數載,至於封神一事,時機到時吾在謀劃一番!”
說罷,準提將七妙寶樹收入體內,閉目垂簾,緩緩的進入入定之中,身上泛起微微金光,照耀着西方極樂世界。
將九頭雉雞精收服之後,翌日,申公豹整理衣着片刻後,便出了府邸,望飛廉之處緩緩走去。
卻說這飛廉自從商紂降香女媧宮後,便漸漸的脫離了大商的政治核心,深居簡出,終日只有在上朝之時纔會偶然路面片刻,其後就回到府邸之中,不再露面。
守門之人見到是申公豹後,輕道一聲:“國師稍等片刻,且待我去通稟主人一番!”
不久之後,那人又出現在大門之口,道:“國師,讓您久候了,且隨我一同進去吧!”
申公豹淡淡的點點頭,隨後跟在此人身後,來到了飛廉之所,見到了依舊一身灰袍,面容枯槁的飛廉。
飛廉擺擺手,將下人屏退之後,才微微伸手,道:“道友請坐!”
申公豹打個稽首後,隨即便坐在飛廉對面,靜靜的望着飛廉,無有言語。
飛廉亦是一沉默之人,見申公豹不說話,似乎一點也不着急,二人如此這般的靜靜待了半響,片刻之後,二人才俱是輕笑一聲。
“飛廉道友倒是懂得如何明哲保身,見勢不妙,即使抽身啊!”申公豹嘿嘿笑道。
飛廉臉上不見絲毫異樣,緩緩道:“商紂女媧宮題如此淫詩,褻瀆女媧娘娘,女媧娘娘已經是大怒,天降異象,殷商亦是滅亡在即了,我不過是苟延殘喘之人,自是不會參與其中。”
頓了片刻,飛廉又道:“當年我亦曾在夏朝多次爲官,呵呵,還不是靜靜的看着他滅亡,君賢明仁德則忠貞之臣匯聚一淌,君昏庸殘暴則奸佞之臣活躍樑上,此時商紂昏庸殘暴,聽信費仲尤渾二廝之讒言媚語,殷商,無救矣!”
“飛廉道友倒是看的明白,呵呵!”申公豹笑道:“不過貧道身在量劫之中,卻是不得不拼搏謀劃!”
飛廉雖然久居世俗之中,但是對於封神量劫一事還是略有察覺的,遂道:“我卻是愛莫能助了,巫族早已沒落,我也就無甚作爲了!”
申公豹淡淡的望了一眼飛廉,忽然道:“觀飛廉道友,卻是發覺道友今日實力提升了很多啊,恭喜道友了!”
飛廉微微牽動乾枯的嘴脣,帶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道:“此事還得感謝道友了,先前去九夷之時,我得到的那祭壇乃是當年我九黎一族的一件秘寶,施以巫族秘法後,可以加快自身修煉,當然,它還有最大的作用可以將巫人的自身血脈潛能激發,使巫人覺醒血脈天賦。”
申公豹眉頭一挑,頗爲好奇道:“這不是可以將所有巫人的血脈天賦都激發出來了?”
“哪有那般容易,此祭壇使用時必須聚集足夠的陰煞之氣,方可啓動,或者以純正巫族的血液激發,而且,需要巫人自身的血脈達到一定條件方可使用此祭壇,否則使用後必定自爆軀體,無法承受祭壇內強大的陰煞之氣。”
飛廉緩緩解說道,隨即又問道:“不知今日道友前來,所爲何事?”
申公豹聽罷,摸摸鬍鬚,道:“乃是贈與道友一物而來!”
“哦,不知是何物需要道友特地親自跑一趟?”飛廉奇道。
申公豹微微一笑,道:“相信道友會喜歡此物的!”說罷,就取出那柄珍藏已久的蚩尤兇兵,頓時一股凶煞之氣在室內瀰漫開來。
“這是......”飛廉一見蚩尤的虎魄兇兵,立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喜之色,片刻之後,才呢喃道:“這是我王的隨身兵器——虎魄!”
“不錯,想來此物交與對道友卻是再合適不過了!”申公豹笑着將虎魄兇兵遞與飛廉,飛廉當即激動的接過虎魄兇兵,感受到它身上那濃濃的凶煞之氣與大巫氣息,卻是倍感親切。
申公豹靜靜的等待着,許久之後,飛廉才控制自己激動的心神,對着申公豹作揖道:“多謝道友將我王遺物歸還!”
申公豹擺擺手,道:“無需如此,此兇兵煞氣逼人,即使貧道想使用,也無法承受其中的煞氣,也只有你等巫人或者巫族,方可使用如此凶煞兵器。”
“無論如何,我依然欠了道友一人情,日後道友但有所求,飛廉一定相助道友!”
申公豹只是輕輕笑了幾聲,沒有言語,巫族之人不懼怕因果業力,但是絕大部分人俱是一言九鼎之輩,直爽的他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對不會欺騙他人。
雖然與飛廉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且飛廉亦是一直陰陰森森的,說話聲音低沉陰冷,但是申公豹還是敏銳的感受到此人亦是一直爽之人,只是不善於言語。
而此番所爲,申公豹的目的便是讓飛廉欠下自己一個人情,好爲日後之事做打算,況且這蚩尤兇兵實在是煞氣太甚,申公豹根本不敢使用,還是交給飛廉使用好了,如此各有所得,何樂不爲?
忽然,申公豹又問道:“此物當年乃是蚩尤以自身大巫精血凝練的,不知道飛廉道友可否將其中大巫精血提煉而出,若是真能如此的話,想來飛廉道友的實力定可突飛猛進了,成就大巫之位,指日可待!”
飛廉聽罷,連忙說道:“此事萬萬不可,這絕對是對我王的大大不敬!”
申公豹輕笑一聲,道:“蚩尤早已隕落多年,道友心中保持敬意即可,自身實力還是要提高的如今巫族隱居北俱蘆洲,不再出現在九州之地,萬一若是有人尋的道友麻煩,道友卻是孤立無援,如此,還是將自身實力提高爲妙,想來若是能爲巫族再添一位大巫,蚩尤亦是樂於見到的。”
飛廉沉吟許久,才緩緩道:“這事還是容我再好好考慮一番吧!”
申公豹笑笑,起身作揖道:“貧道也就是建議一番,至於如何處理,就看道友的了,如此,貧道就告辭了!”
飛廉點點頭,起身送申公豹至門外後,方纔回府,而申公豹亦是回到自己府邸之中,盤膝靜修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