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早上狸貓刪除書評區廣告時,不小心將位書友“鏽骨I”的評論給誤刪了,實在抱歉。這可是誇狸貓的啊,心痛,話說這位兄弟你能不能重誇一下?^-^)
雖然同樣是被上了一課,但結果是不同的。
6千秋一行人並沒什麼實際損失,只是被浪費了些許時間,主要是栽在個小丫頭手裡丟了面子。葉席則是實打實的丟了包袱,幾百兩銀票,外加一把品質不錯的印器斬鬼刀,損失可謂慘重。
當然雙方身份並不對等,說成是雲泥之別也不爲過。所以可能6千秋一行人的面子,是要比葉席那包袱值錢多了也說不定。
不過在當事人看來,情況就不是如此了。
街道旁,葉席認認真真的翻了下全身衣兜,共找出七兩碎銀,一十二枚銅錢,除開印幣不算,這就是他現在的全部身家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還是個懷揣着大幾百兩銀票的小富翁,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刺激難言。
嘆了口氣,葉席收起碎銀,環顧四周,眼下這是個三岔路口,兩條普通街道,一條筆直道路通往後方那幾棟風格迥異的圓頂建築位置。
那車伕還算有點職業道德,至少確實是將葉席拉到了目的地,只是這時候學院應該是放學了,遠遠看去,只能見到封閉鐵門,以及一個雕刻着獅子模樣的學院門頭標誌。
暗暗記下這裡環境,葉席便不再去看那學院,天色已晚,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住宿,還有吃飯。
這不想還好,一想到吃飯,葉席的飢餓感就忽然起來了。這個時候早就過了晚餐的點,是吃夜宵的時候,而先前急着趕路進城的葉席,卻是連晚餐都沒吃。
好在夜傾城雖然關門早,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夜城。這裡有許多人都指着夜晚活動呢,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宵禁。
左右眺望了下,葉席便在左手邊街道上,瞧見了****食攤子,生意還不錯的樣子,幾個露天桌凳上坐了不少客人。
生活再怎麼艱難,飯總是要吃的,這算是葉席的座右銘之一。
沒有猶豫,大步走了過去。湊近後現是個麪食攤子,一種類似現世疙瘩面的湯麪,味道如何暫且不說,只那熱霧騰騰的飄散清香,在這晦暗不明的夜幕下就足夠吸引人。
老闆是個身材普通的中年男子,在案桌上擀着麪糰,不時擡起手臂擦拭額頭汗水。身後守着木炭湯鍋的,則是個面容暗黃的婦女,應該是個夫妻店無疑。
走近,“來碗麪……恩,多少錢一碗?”好吧,葉席現在是真的怕了,他身上錢不多,偏偏夜傾城的消費水平還完全看不懂。
中年攤主看了看葉席,低頭冷漠道:“抱歉,打烊了,你去別處看看吧。”
葉席聞言不由一愣,低頭看着案桌上排排列好的疙瘩面,又望向後方竈火正旺的鐵鍋以及裡面翻騰不休的湯水……這是要打烊的樣子?
“幫幫忙吧老哥,我只要一碗,很快的。”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葉席到哪再去找夜食攤子,只能賠笑糾纏。
中年攤主頭也不擡,語氣生硬:“一碗,一百兩,要不要?”
葉席第一反應不是質疑這不甚友善的服務態度,也不是考慮這一碗麪一百兩究竟是有多麼荒唐,而是再次看向那疙瘩面,仔仔細細的瞧着,確定那就是再尋常普通不過的麪糰。
微吸口氣,皺眉,眯眼擡頭,你特麼是在逗我啊……得承認葉席現在的情緒是有點惡劣的,當然誰東西被偷走都不會愉快。不過未等他難,身後傳來聲粗氣呼喊,
“結賬。”
“來了。”中年攤主沒有在意葉席的態度,甚至都未瞧一眼,直接從案桌後方繞過,走到個客人身前,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碎銀。
二錢銀子,也就是二十銅幣。葉席在後面瞧得很清楚,更是心頭火氣,正要過去好好說道說道。但中年攤主的下一個動作,卻令他瞬間頓住腳步。
只見那中年攤主袖口微動,譁然作響,一道鎖鏈驀地探出,靈蛇出洞般絞纏住客人手臂。
那吃麪客人是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見狀不由一愣,而未等他回過神來,身後桌上的兩名客人忽得揮手,嘩嘩作響,同樣是兩根梭標鎖鏈彈射而出,狠辣咬上大漢後背,琵琶骨位置,噗,透胸而出,血花綻放。
“啊——”
淒厲慘叫瞬間在這空曠街道上遠遠傳出,遭此重創,那大漢客人就算反應再慢也知不妙,倒是悍勇,不退反進,直接擡腳踹向身前中年攤主。然而未等他腿腳離地,便再次被身旁客人撲來抱住按下。隨後這大漢就再沒其他掙扎動作,因爲這時全場十餘客人齊齊撲來,按手、鎖喉、抱腿,嘩啦啦又是幾道鎖鏈加身……
說來複雜,實際上前後過程不過短短數息,眨眨眼的功夫,那悍勇大漢就在葉席眼下被捆成個糉子,死死按倒在地。
這時那中年攤主從懷中掏出張黑字白紙,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大漢唸到:“萬虎,昌州金甲門人,十餘天前見財起意,於城外半道劫掠一路過小型商隊,遭拒,殘忍屠滅商隊上下數十口。殺人越貨,罪大惡極。今爲城衙治印司所捕,汝可知罪!”
“知你娘!”狠戾暴吼,絡腮鬍大漢身軀周遭驀地涌起陣陣狂暴金芒,凝練厚實若鎧甲。是真氣,這大漢竟是修印師。
“按住他!”
“給老子滾啊——”
轟的巨響,平地氣浪翻滾,十餘趴在大漢身上的客人,連同着周遭桌椅板凳瞬間被震飛出去。一朝脫困,那大漢也沒有反擊意圖,帶着身上零散掛着、尤其是穿透琵琶骨的數根鎖鏈,叮噹作響,大步奪路而逃。
“治印司的雜碎鷹犬,老子記住你們了!”
一邊向外跑着,大漢一邊回身怒吼叫罵,顯然是將對方恨進了骨子裡。但就在他即將脫離夜食攤子,跑到外面街道上去時,一名獨自坐在最外圍桌旁,唯一沒動手的客人,撇了撇嘴,放下木筷,
“可惜了這麼碗麪……”
端碗,起身,一步跨出,縮地成寸般瞬間跨至大漢身前。擡手,大海碗直接扣在剛剛回頭望來的大漢臉上,砰——
湯水四溢,急前衝的魁梧身軀,臨空飛退,橫掠幾丈後再次回到夜食攤中,轟的一聲將身下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卸掉手腳,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