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小意,此刻如一道離弦之箭一樣,迅速的後撤,牛首古魔淺黃色的眼眸裡,寒光點點,並沒有起身再追。
知道這小子跑不遠,身後的天魔大潮裡還困着那名女修,而在星域的邊緣更有數座大陣,他是插翅難逃。
更何況李小意此時身受重傷,不能逼得太緊,狗急了還跳牆,更何況他一個已經修煉到地仙之境的大活人。
眼下只要穩紮穩打,在自己不受任何損傷的情況下,將其拿下,纔是最完美的做法。
而正如同牛首古魔想的那般,在其沒有二次追擊之下,李小意的遁光在飛離了一段距離以後,自動的懸停了下來。
虛靈鼎還在身外旋轉護持,但上面的虛無神光,卻是暗淡的可以,被其一收的,迴歸到了體內。
他的臉色白的嚇人,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身前的火龍甲倒是沒什麼損傷,可只有李小意自己明白,他此刻的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
剛剛古魔從背後的突然一擊,即便有虛靈鼎的護持,再有火龍甲的防禦,依舊被那種奇異的振幅傷到了五臟六腑,如是再來一下,保不準剛剛就交代在這裡了。
幸好還有轉生魔眼的時光迴轉,讓其生生的扭轉時差,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階。
可隨之所付出的代價,同樣不小,尤其是仙靈之氣的損耗,雖然已經轉化成了天魔力,幾乎消耗了大半。
眼下這種狀況,既沒有修復傷勢的靈丹妙藥,也沒有恢復靈氣的歷塵丹,望向對面不懷好意的牛首古魔,李小意真正意義上的感受到了自己這一次,怕是真踢到了鐵板上。
關鍵還是自己的傷勢,周身上下,哪怕是動上一點,都有一股難忍的劇痛讓其直抽涼氣。
縱觀他這條修真路上,所遇到的危險,強敵無數,可真讓他覺着自己的生命受到嚴重的危險,眼下的這次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身臨絕境。
既然如此,李小意也不是那般猶豫不決的人,什麼東西就該什麼時候用,目視着牛首古魔,他張口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的同時,紫宮丹府裡,卻是綠芒大盛。
一股極其濃郁的法則之力,由內而外的散發了出來,牛首古魔只是打眼一瞧,便眉頭一擰的質問道:“生命法則?”
李小意沉默着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雙手掐訣,催化體內一縷已經升起的生命光絲,化爲靈暈的渲染着整具軀體。
牛首古魔一見,自知情況不妙,再顧不得其它,甩手就是一斧子劈了出去。
李小意懸空而立,目視着那巨大的斧影不躲不避,身上卻是爆發出了一股極其濃郁的真魔之力,驟然間放大擴張的同時,一方黑色的虛影,如同小山一樣,將其徹底的籠罩了進去。
牛首古魔見狀,知道那是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具魔神分身,當初在那場大天劫下,卻是被打的不成樣子,現在用了出來,真以爲能夠接下自己的天魔斧?
只見魔神分身四面八臂舞動輪轉,隨着一顆顆眸子被點亮的剎那,其體表的魔光匯聚成一點,並隨着一股震盪而起的瞬間,一道幾乎被壓縮到了極點的黑光,猛然乍起的一射而出。
卻是凝聚了魔神分身一身的魔靈之光的魔光碎靈鑽!
這具分身在大天劫面前,多是作爲了一面承受傷害的肉盾,其本身的攻擊力,卻是完全被忽略了。
到底是一具擁有地仙中期實力的分身,當初對陣火龍妖皇的時候,尚且不弱分毫,而面對牛首天魔的天魔大斧,雖然它的身體還是有些殘破,但是一擊之力的阻擋,尚且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遠處的震盪,炸裂,讓牛首古魔眉頭微皺,那種純粹的力量感,真就能夠穿透強烈的振幅波動,繼而一擊到了天魔斧的本體之上。
魔光碎靈鑽土崩瓦解,天魔斧震鳴一聲的被牛首古魔抓回在手,不禁上下打量了幾眼,那幾乎比他還要來的龐大的魔神分身。
卻也不是無懈可擊,之前他是這麼想的,光是這一擊魔光碎靈鑽,便讓魔神分身上的傷勢,再次崩裂出巨大裂口,並流淌出一股刺鼻的黑血。
至於李小意,現在全身上下已經完全的融合到了魔神分身的體魄之內,就在其丹腹的位置,卻是能夠清晰可見。
因爲那裡的綠芒最盛,幾乎透體而出,並有陣陣濃郁的生命氣息瀰漫而出的時候,就在牛首古魔的注視之下,魔神分身那些猙獰的傷口,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生命法則之絲!”牛首古魔的口中似乎充滿了憤怒!
而他知道,整個宇宙蒼穹能有這玩應的,唯有沉淪之域的所在纔有。
但是那裡已毀,雙面古魔也隕落於沉淪之域,萬魔塔又落在了這小子的手裡,那麼他們能從神主體內剝離出這法則之絲,也是再正常不過。
“可不僅僅只有這一絲一縷吧?”念及至此,牛首古魔的眼中差點噴出火來。
滿滿的貪慾,幾乎無法抑制,卻見僅有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魔神分身的受傷處,幾乎佈滿了詭異的綠芒,然後開始了迅速的修補着。
牛首古魔所不知道的是,這並非李小意有意如此,而是在他自我治癒的同時,多餘出來的生命光絲漫溢出來的結果。
想當初他煉製魔靈大盾的時候,不也是因爲綠芒滿溢以後,洞天福地裡春光無限的衍生出盎然的生機嗎。
所以眼下李小意自己便能接受,內心裡更是有了一絲驚喜的意味在裡面,感受着體內的傷勢盡復,充沛盎然的生機,讓其又有信心和這頭老魔再戰一番。
只是有一點他至今還想不明白,就是他那勢在必得的一刀,牛首古魔是如何躲過去的,並且差點將其反殺當場,現在想想,仍舊心有餘悸。
必須找出其中的原因,不是他太過執着,而是這裡面涉及到了時間法則被對方看穿破除的事情,這可是他最爲仰仗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