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道主,朝廷兩人,黃龍子……那斗篷人和身側的白衣中年人,看起來似乎也是大宗師。」
隔門眺望,黎淵心下猜測這兩人很可能是千眼法主,與邪神教主嚴天雄?
攏共來了十五人,大宗師就佔了九個!
「這可真是,太好了!」
天下大宗師纔有幾人?
算上老龍頭、聶仙山等新晉大宗師,以及諸如秦運等蟄伏暗中的,也不會超二十人!
這裡可就佔了一半了。
「朝廷留了王盡,吳應星在外,而道宗,則留了老龍頭,聶老道,以及重傷的天蠶道人與癩頭和尚……」
稍稍一琢磨,黎淵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只要澄清誤會,拉上老龍頭,聶老道,再去給天蠶道人,癩頭和尚拔除刀意,外面不說橫着走,那也差不多了。
「嗯?」
這時,黎淵似有所覺,一回頭,只見無形的廟門外,兩道香火繚繞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撞了進來。
卻並未出現於通道之中,而是……
黎淵循門望去,只見山腳下虛空中泛起漣漪,兩道身影跌了出來,一人身穿黑袍,體型乾瘦,一人捏着大傘,龜裡龜氣。
「又來兩個?」
黎淵只一眼,就認出了那抓着大傘之人是誰:「是那頭負殿靈龜?」
「是你!」
「老烏龜!」
山腳下的一衆大宗師本就心存警惕,此刻一驚下,也都發現了跌入廟中的龜老仙。
轟!
其餘人還在驚詫揣摩來人是誰,黃龍子已是陡然暴起,他身後氣勁交織化爲龍形,五指前探,猶如蒼龍探爪,凌厲而霸道。
「黃龍子!」
龜老仙怪叫一聲,四肢及頭已消失不見,以脊背扛下蒼龍一爪,圓盤也似於空中滴溜溜一轉,奪路而逃。
他的速度極快,一個暴退,虛空之中都蕩起澾漪,一閃之間,已退出百里之地,於身後拉扯出道道颶風,吹起漫天煙塵。
「還想逃?」
一擊無功,黃龍子縱身而起。
「這人?」
黃龍子暴起的剎那,黎淵好似看到了一條騰淵而起的蒼龍在怒吼,他探出的五指陡然回拉,似將漫天勁風都攥緊掌中。
化爪爲拳,只一剎不到,居然橫掠百里之遙,後發而先至!
「黃龍拳!」
龜老仙被打了個猝不及防,但他收束了四肢與頭顱,當空一轉,只聽「鏘鏘」數聲,已有森森骨刺自龜殼下彈射了出來,全身猙獰!
山搖地動,煙塵滾滾。
隔着通道的門戶,黎淵都覺心神晃動了一下,大宗師出手,神境相隨,一擊可斷江十里,更帶着扭曲感知的強大意志力。
「這老龜的防禦這麼強?」
黎淵有些咋舌。
黃龍子這一擊不可謂不重,但一拳之後,那老龜只是在空中滴溜溜一轉,已卸去了所有勁力,反而是黃龍子,被那倒刺一擊,血肉模糊。
「錚!」
幾乎是黃龍子一擊不中的同時,只聽「噹啷」一聲,一道筆直的精芒貫穿虛空百里,橫擊那負殿靈龜。
出手的是申奇聖。
是長虹劍派的神功,「飛劍術」,這門劍術非天生劍形者不可修持,初成時不過擡劍百步,可在申奇聖的手中,卻能斬出百里之遙。
嗤!
劍光橫掠,虛空兩分。
申奇聖這一劍動用了其靈相「飛虹劍」,劍光虹化,耀目凌厲至極,可斬在那龜殼之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反而那老龜借力,又騰空十數裡,眼看就要一頭扎進羣山之中。
「來都來了,何必急着走呢?」
不高不低的聲音回蕩,瞬息間,天地都黯了下來,狂風席捲雲霧遮蔽了百里長空,萬逐流縱身而起,墨黑色蒼龍隨之而動,撲向了與龜老仙一同進來,也奪路而走的黑袍人,他自己則五指箕張,抓向了龜老仙!
「吼!」
龍吟聲炸。
察覺到了身後強烈的危機,敖蒼眼皮狂跳,不假思索的發出一聲龍吟,同時他的身軀一顫,磅礴的勁力噴涌而出。
剎那間,已化作一條實質的藏青色蒼龍,反首衝鋒,與那墨黑色蒼龍撞在一處,瘋狂廝殺起來。
「伏魔龍神相!」
黎淵敏鋭的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龍相像極了他之前鏖戰過的墨龍,但氣機遠比之前要強大太多。
那肉身化爲蒼龍的黑衣人不可謂不強,一個碰撞下居然已落在了下風。
而萬逐流看也沒看他一眼,他的注意力,都在那遁逃的老龜身上。
轟隆!
像是千百道霹靂一同炸響。
遁逃的龜老仙也嗅到了濃烈的危機,探頭一看,只見天地皆黑,五根散發着瑩瑩白光的手指,如天柱般倒插而下。
封禁,堵死了他所有躲閃的角落。
「老子怎如此倒黴?」
龜老仙心下暗叫一聲苦也,旋即已縮回腦殼,繼而,他只覺身軀一震,已被生生提了起來。
「咔味味,」
伴隨着陣陣令人牙酸的呻吟聲,萬逐流收回手掌,一枚生有大片骨刺的龜甲,已被他抓在手中。
可哪怕如此,這龜甲仍在震顫轉動,骨刺磨動。
「他距離神宮只怕僅一步之遙了。」
轟鳴聲仍在迴盪,山腳下卻是靜了下來,黃龍子心中一凜,餘光掃過,除卻那看不到臉的斗篷人外,一干大宗師臉色都不好看。
便是乾帝,也下意識的扣緊了掌中的金鐘。
「老龜脫売?」
萬逐流卻是皺起眉頭,百里外,龜老仙的聲音傳蕩而來:
「半步神宮?便是真正的神宮又如何!」
「姓萬的,黃龍子,還有那個老雜毛,這仇你龜爺爺記下了,敖兄莫慌,他們若敢傷你,我必殺盡他們的徒子徒孫!」
黎淵極目遠眺,只見一道虹光沒入了遠山之中,驚起馬昌一大羣。
連同萬逐流在內,三尊大宗師先後出手居然只拿下了一片龜甲?
「有這防禦,哪不敢去?」
黎淵看的心潮澎湃,有鎮海玄龜甲在手,他自忖這老烏龜能辦到的,自己未必就不能復刻。
「吼!」
這時,空中兩頭龐然大物的搏殺也到了尾聲。
眼見龜老仙頭也不回的遁走,敖蒼一口龍血噴出,跌落在地,在一衆大宗師的注視下,不得不化爲人形。
「相傳北海之中,藏有一條通有人性的靈龍,人稱北海蒼龍,天下靈獸榜上,排名二……」
一団裹挾着龍血的真氣泡飄落在龍應禪身前,他抓在手裡惦量了一下,眼神微亮,這可是上好的引子。
用以煉製龍虎大丹都夠了。
「八方廟到底動人心,連消失多年的北海蒼龍都現身了。」
方三運嘖嘖稱奇,靈獸榜囊括了古今靈獸,可事實上,排名前列的早已消失多年,北海蒼龍,他也是頭一次見。
「呼!」
敖蒼盤膝而坐,心中狂罵,那縮頭烏龜不回援也就罷了,逃走時甚至都沒喊一聲,以至於他恍
惚一剎,逃都沒能逃走。
「靈龍王,不對,這個級數的靈獸可不是獸王可比,血肉筋骨都稱得上是天材地寶了。」
「數十丈的龍軀……」
「千年老龍的筋,用來做弓,想來是頂好的吧?」
山腳下,一衆人都圍了過來,對於在場衆人而言,世間已很少有東西能讓他們好奇了,這北海蒼龍恰恰是其中之一。
「之前聆音中提及,秦運出關去抓天外來客,也不知他會不會入廟……」
通道里,黎淵取出了那枚靈傀之心,眼前瞬間浮現出一片遍佈光點的星空,似乎只要心念一動,就能選擇其一。
「這靈傀之心,是否能操縱靈傀?」
看着身後的東二十三,黎淵微微皺眉。
他之所以沒選靈傀,除了選擇困難症之外,也擔心這靈傀之心是喚醒靈傀,還是能操縱靈傀。
畢竟,依掌兵籙所見的兵刃光芒中,要掌馭這東門二十三,不但需要靈傀之心,還要煉寶術六重。
而依着他這些年的經驗,掌兵籙掌馭神兵的門檻,比起神兵認主是要低很多的。
「八方廟獎勵的玄兵,可也沒直接認主……」
猶豫再三,黎淵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他對於靈傀所知太少了。
回看門後,山道下的一衆大宗師還在議論什麼,只是相距太遠,他聽不到。
「是時候出去了。」
黎淵長出一口氣,取出一枚令牌來,龜老仙兩人的入廟,又爲他增添了兩年的停留時間。
嗡~
心念一動,黎淵已消失在通道之中。
四周光影如水波般閃爍,再睜眼時,已到了周熒的小廟前,哪怕傳送了多次,黎淵仍不免有些感嘆。
這玩意着實太方便了。
周熒不在廟中,黎淵也不急,只是點燃了香火,在廟中等待,片刻之後,黎淵似有所覺,廟外勁風翻涌,周熒匆匆而來。
「前輩。」
黎淵拱手行禮。
「小友心情似乎很好?」
周熒頗有些風塵僕僕的味道,他自懷中掏出地圖:
「小友且看。」
黎淵伸手接過,只見地圖上的十二處標記點,已有三處被探明,分別是「金麟之路」,「大荒之路」,以及「長虹之路」。
「有勞前輩。」
黎淵記下那三處標記點,又將地圖還了回去,也說出他關心之事:「晚輩已尋到了讓前輩入廟的辦法。」
「這麼快?」
周熒先是一驚,旋即整個人都抖的飄忽起來,神情激動一躬到底:
「小友真信人也!」
「前輩別急着謝我,此事,還有些麻煩。」
黎淵說起朝廷尾隨入廟之事,不想周熒並不驚訝,他之前探路時,曾見到朝廷衆人入廟的一幕。
「不瞞小友,周某也在關注八方廟,有心爲小友攔人在外,奈何方纔十數人結伴而行,着實是力有不逮。」
周熒苦笑。
十五人浩浩蕩蕩而行,所過之處的幾處詭地都被直接鑿穿了,莫說沒有玄鯨錘在手,便是有,也攔不住。
「八方廟內自有洞天,只是入山的道路,目前似乎只有一條,前輩入廟不可避免要碰到他們。」
黎淵說出隱憂:「至於其他的入廟通道。」
八方必然是有不同的入廟通道的,這一點,他可以篤定。
不說他所入之處是東境,是否有西,南,北諸境,單單是選擇靈傀時所見,就足以說明,即便是東境也不止一條入廟通道。
畢
竟,這些靈傀在八方廟中,被稱之爲「坐門傀」。
奈何……
「老夫何懼?」
周熒心情激盪,大有一種神檔殺神的架勢。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看向手裡的地圖:「老夫一個死人懼怕什麼?不過,既是應了小友,就不會半途而廢。」
當即,他轉身離去,風風火火的趕往下一處標記點,黎淵拉都沒拉住。
「金麟,大荒,長虹。」
黎淵回想着那三處標記點:「穩妥起見,最好先取大荒紫金槍,此槍無主,應最好入手,其餘兩個……」
心下定了定神,黎淵也沒急着去,而是沿着玄鯨之路回返,很快,已回到了玄鯨大殿之中。
「這玄鯨門的遺蹟,看似在玄鯨錘中,實則是在幽境之中……」
瞥了一眼幽門前的石像,黎淵回返到玄鯨山門處,於此處,他凝神感知,可以隱隱感覺到自己在八方秘境中的住處。
他於此處進入秘境,自然,出去還在此處。
「秦運不在,這時候正是回返之時……」
嗡!
心念一動黎淵睜開眼時,已回到了房間。
一去月餘,房間內已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黎淵一眼掃過,牆洞裡的小耗子已發出「吱吱」叫聲,激動的撲了過來。
「還是你忠心。」
黎淵接住這沉甸甸的小傢伙。
他的感知何其敏銳?
那隻掃一眼,就瞧見了一連串的小腳印,從牆洞到牀榻上,這小傢伙往返了至少上百次,且一直在房間內,根本沒出去。
除此之外,就別無其他。
那養不熟的貓崽子,壓根沒有回來過的痕跡。
「哎吱,」
小耗子親暱的舔着黎淵的手指,這小傢伙靈性越來越足了,綠豆大的小眼中甚至擠出兩滴淚水來。
「...過了啊....
黎淵有些哭笑不得,取出一枚靈丹給這小傢伙,心中卻也有些溫熱,到底沒白養,不像那貓崽子。
一個多月沒着家,簡直是混賬。
推開門,秘境中正是夜晚。
黎淵敏稅的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身形一轉,已將牆外的兩人放倒在地,去尋老韓。
「誰?」
韓垂鈞正在屋內打坐,警覺起身。
「老.....咳,師父,是我。」
黎淵輕咳一聲,推門而入。
「你回來了?」
韓垂鈞也沒在意,江湖人,出去個把月算什麼?
「您不知道?」
黎淵先是一怔,旋即回過身來,前後這麼幾天而已,窺神祭影響再大,也不至於人人知道。
「知道什麼?」
韓垂鈞正襟危坐,端起一杯茶,小口細品了一口:「說說吧,這一個月裡,你不辭而別去了哪裡?」
「八方廟。」
「八方塔?嗯,塔裡閉關不知年……等等!」韓垂鈞猛然擡頭:「你說,八方廟?」
老韓不是個孤陋寡聞的。
他素來喜歡翻閱前人手書,自然知道八方廟的傳聞,只是,那不是傳說嗎?
「你進了八方廟?」
韓垂鈞吃驚非小,他可不認爲黎淵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不錯。」
老韓的震驚讓黎淵很愉悅,他毫不見外的端起一杯茶喝了兩口,說起入廟的前因後果。
「你……」
韓垂鈞坐不住了,他真氣外放,隔絕內外,聽着黎淵的傳音,神色連連
變化。
「八方廟,幽境,玄鯨之路,周熒……朝廷,萬逐流……」
聽着黎淵平靜敘述。
韓垂鈞都有些恍惚,有種聽說書先生開講傳說之感,不,這就是傳說。
而這個自己從高柳縣城撿來的小子,走進了傳說之中走在成爲傳說,神話的路上……
「這世上真有八方廟啊。」
韓垂鈞心中震動不已,喝乾了茶水都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回想着那些傳說,恍若夢中。
「您要想去,弟子帶您去看看?」
「這……」
聽黎淵這麼說,韓垂鈞頗覺心動:「這,老夫也能進?」
「朝廷都能進,您老爲何不能進?」
若非廟裡有一堆大宗師的話,黎淵還真想帶老韓入廟看看。
「還是算了。」
韓垂鈞很心動,但還是擺手拒絕了,他可不想去和一羣宗師大宗師掰腕子。
「八方廟,大宗師……」
韓垂鈞起身踱步,面具下眉頭緊鎖:
「如你所說,你是開廟者的消息可能已經傳開,你出廟,就有些危險。」
「危險是有的。」
黎淵點頭。
若非眼見一大羣強人都入了廟,加之知曉秦運不在八方秘境,他還未必敢出廟。
「弟子此次出廟,除卻見見您之外,也得去見見宗門其他人,我哥嫂還在龍虎寺。」
韓垂鈞面前,黎淵並沒隱瞞:「此外,弟子還要採買一大批靈丹以及其他東西,用於閉關所需。」
「靈丹,老夫倒有一些……」
「您留着吧,龍虎寺不缺靈丹。」
與老韓交談片刻後,黎淵起身去尋了王問遠,而後者,也早已起來,披着件外衣在等他,那兩個被打暈的盯梢者在院內守着。
「不得了啊。」
瞧見黎淵,王問遠下意識的起身,反應過來卻也沒坐下,而是着人看茶。
「多謝夫子。」
黎淵端起茶杯,卻只是吹了吹。
「開廟者,黎淵!」
看着黎淵,王問遠神情複雜,震驚,探究,後悔,遺憾等等情緒在心中翻涌,最後嘆了口氣:
「鷹已給你備好了,你要走,便走吧。」
「您不留一留?」
黎淵有些意外。
「樓主傳書的意思是要我留一留你,但你既然敢現身,想必老夫也是留你不住的,既然如此何必強留呢?」
王問遠十分坦然。
「夫子敞亮。」
黎淵由心讚歎,他之前還真擔心摘星樓不放他走。
「說來,樓主也無惡意,還着老夫爲你準備了好些靈丹,說是之前應允之物着實不夠,用這些靈丹來湊一湊。」
王問遠袖袍一抖,桌案上已多出了數十個白玉瓷瓶來,只看瓷瓶,就知其中靈丹必是上品。
「嗯?」
黎淵眸光一亮,旋即看向王問遠,提醒道:
「晚輩可是要走的,這些靈丹還要給我嗎?」
「樓主只說給你,其他的……她沒說。」
王問遠手捋長鬚。
「樓主也是敞亮人啊!」
黎淵有些肅然起敬。
這位摘星樓主,別的不說,說話還是真算話的,雖然剩下七枚龍魔大丹比桌上這些靈丹價值要高不少。
「若願意的話,留一封信,老夫也好交代。」王問遠輕咳一聲,取出紙筆來。
黎淵沒法拒絕,你要走,人家給你備着靈鷹,欠你
的靈丹也都準備好,一封信都不留,也着實有些說不過去。
想了想,黎淵還是奮筆疾書,留下諸如感謝,以及有要事要辦,之後再來拜見等等場面話。
「如此,老夫也能交代了。」王問遠很滿意,端茶送客。
黎淵收起靈丹卻沒走,而是看向王問遠的心ロ:
「夫子,您這刀傷,可否容晚輩瞧一瞧?」
……
……
第二天一早。
八方塔秘境外,翎鷹展翅三丈,長鳴一聲,帶着黎淵在羣山中盤旋了數十圈,最後オ帶着眉頭緊鎖的黎淵消失在雲海中。
「萬載纔出一個的開廟者。」
目送翎鷹消失不見,王問遠按了按胸口,相比昨日,他精神煥發,大有種沉痾盡去之感:
「有天賦,夠女幹猾……」
「樓主她……」
心下稍一對比,王問遠搖搖頭,轉身回了秘境。
數日之後,伴隨着一聲鷹啼,秦師仙回返了秘境,不多時,韓垂鈞從屋內走出,震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什麼?你讓他走了?還,還把本樓主讓你用來挽留他的靈丹,也一併給了他?」
……
……
呼呼~
罡風呼嘯,雲霧漫卷。
鷹背上,黎淵真氣外放,他沒有乘鷹入雲海的喜悅,只是凝神俯瞰着定龍山脈。
「貓,真丟了!」
眼見得天色又要黑了,捜索了一夜兩天的黎淵,心情差到了極點:
「這都養不熟……」
不甘心的黎淵,又催翎鷹俯衝而下,繞着這八方秘境所在,向着外山搜索,但最後,還是帶着不甘離開了定龍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