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骨赤血碑(七階)】
【......天罡境宗師之骨,經由萬血赤水浸泡而成,斬其靈性,經香火薰陶百年而成,可爲廬舍......】
【學馭條件:拜神法五重、拜血金剛法六重】
【掌馭效果:八階(金):地煞之力
七階(淡金):拜血金剛法七重(大圓滿)、血如神】
【內有神居】
「?!「
一眼警見,黎淵心頭狂跳,差點躥了起來。
宗師,採諸般天地奇景,經地煞、天罡之變,方可觸及大宗師門檻。
拿絕頂宗師骨架錘鍊而成的廬舍......
「拜血金剛法......這是血金剛?!」
黎淵心下悚然。
與香火凋零的摩天上師不同,血金剛廟宇雖香火不旺,但卻是絕大多數神廟的配祀,
諸如千眼菩薩、百臂道人、赤發佛陀這等法主級大神的廟中,都有其人牌位。
這是殺伐護法神!
唰的一聲,黎淵從牀上竄起,玄鯨真氣化爲手掌,一把將牆角呼呼大睡的小耗子抓起,
破門而出,腳下一踩,霹賣也似劃破雨幕,直奔對面小廟而去。
他不知道這血金剛爲什來龍虎寺,怎敢來。
但,先跑總沒錯。
哢嚓!
夜幕之中,電蛇滾走,雷鳴響徹。
「不算那赤焰龍王,如今的龍虎寺,只有四大宗師?」
大雨中,血金剛緩步而行,傳音低語:
「想當年龍虎寺何其之風光,龍印、純陽兩人橫壓一世,門下大宗師六人,宗師十八人,如今,卻只剩這幾個小家夥......「
大雨飄落,澆溼了兩人的衣裳,法陰童子沒有他這多感慨,他環顧四周,眉頭微皺:
「都到內門了還是沒有察覺到千靈度人碑的蹤跡,莫非真在龍虎養生爐中?」
月餘間,兩人舉行了兩次儀式。
第二次,是千靈法眼,第一次,卻是千靈尋蹤,只要他們接近一定距離,就能看到耀目血光。
但他們這一路走來,硬是沒有察覺到半點痕跡。
「或許是?」
血金剛漫不經心,隔着風雨,他看向了遠處的小廟:
「四人之中,最弱的是龍夕象?」
「四十多年前,以龍夕象爲首,但如今......嗯,如今也不應該,據說那赫連風被長虹劍派餘道人斬去雙腿,不過,傷勢最重的,的確是龍夕象。
法陰童子輕輕點頭。
「加此:我照了的血來補一下我這你先別處技技有之後聯手闖一下花庫養生護!」
「之後,找不找得到,都要立刻就走,不然龍應禪追來,誰也逃不掉。
哢嚓~
雷鳴炸響,法陰童子悄無聲息的走了,半殘的龍夕象,還不值得他們兩人聯手。
「嗯?!」
血金剛緩行雨中,突然,他腳下一頓,只見六十多丈外,一道人影霹靂也似劃過,直沒入對面小廟中。
速度極快,隔着雨幕,他都只看到一抹殘影。
「宗師?不對,應該是換血大成......龍夕象的弟子?還是龍虎道子?」
心下轉念,血金剛沒再往前走,重創四十多年的龍夕象,還不值得他小心翼翼,他所懼者,不過是養生爐與龍應禪。
半殘的天罡,他還不放在眼,
嗚嗚~
夜風呼嘯,夜雨驟急
傾力爆發,黎淵腳下一點
就是五六百米,三步並一步,唰的一聲就跳進了對面小院。
速度極快讓小廟的龍夕象都有些啞然。
「不錯,反應很快,感知也敏銳。
屈指彈滅了眼前的光幕,龍夕象饒有興致的點評:「可惜,你沒悟出雲形,否則會更靈動一些。」
「呼!「
翻入院子,黎淵方纔長舒一口氣,大晚上的,冷不丁被人摸上門來,他着實嚇了一大跳。
一百八十米看似很多,對於這種高手而言,和貼臉都沒什區別了
「您老這是,早知道了?」
黎淵心跳平復,覺得果然是小心無大錯,要不是他聰明,搬家到後山,哪有這安全?
「差不多吧,」
龍夕象點點頭,他的確是在等人上鉤,只是不知道來的是哪個而已
「......那就好。
黎淵擦了把冷汗,他之前還有些詫異龍道主爲何要下山,如今看來,那也是個老釣魚佬了
而且,還真釣到了大貨。
「說來,老夫運氣還不錯,居然釣到兩條大的......
黎淵看了他一眼,老龍頭臉上笑容不似作假,喜悅是由心而發,甚至讓他覺得有些躍躍欲試。
旋即,他轉身,噹一聲把廟門拉開。
隔着雨幕,他看到了那位‘血金剛,乾枯瘦弱,只有一臂,一隻眼赤紅如血,在夜雨中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正緩步而來。
「咚~」
開門的瞬間,黎淵只覺心頭一熱,一聲不知哪傳來的巨響讓他心臟猛然一抽,氣血瞬間燥熱了起來。
「這兇?」
黎淵果斷閃身回了小廟。
「血金剛,應是死於兩千四百年前的一尊大宗師,生前修拜神法入魔,血如命,死後被邪神教供奉爲神......
龍夕象開口,似乎是在向黎淵解釋:
「邪神教那些鬼祟之輩,以其爲神修的拜神法,又被稱之爲拜血金剛法,威能不俗。」
龍夕象氣定神閒,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將漫天的風雨雷聲都壓住了,黎淵只覺四周熱氣騰騰,十分安心。
7血金剛法」
黎淵唸叨一句,他對此有些認識,昔年那蘇萬雄據說就修持的此法。
「這毛神上一次現世,是七百多年前了。「
龍夕象這一說,黎淵想起來了
七百年前卻有一人修拜血金剛法法大成,其氣血如注洋,橫斷十長河,一人之力,匹敵千軍,
「龍夕象,你膽子倒是不小,」
雨幕之中,血金剛神情淡漠,隔着雨幕許之地,黎淵也感覺到了那實質般的目光。
這種程度的目光,膽子小的,隔着幾地都能被嚇死當場。
宗師的意志嗎?
靠山在前,黎道爺自然沒什好怕,好奇打量着對面,對於邪神教供奉的邪神,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蓄勢這久了,還不夠嗎?」
龍夕象的迴應簡單而直接,他連起身都沒有,只是一手虛擡:
「來,讓老夫瞧瞧你的拜血金剛法。」
他的聲音仍然很平和,好似在指點弟子,態度很好。
廟外的血金剛卻是勃然大怒,他僅剩的獨眼中都閃爍起血色光芒:
「不知死活!」
轟隆!
音波壓過了雷暴之聲。
黎淵只覺眼前陡然一紅,感受到了堪稱恐怖的血氣,
他凝神望去,只見夜雨之中,濃烈的血氣沖天而起,好似一掛天河垂
流,熾熱無比,將漫天風雨都驅散了。
繼而,他已經看不到那血金剛在哪,視線之中,只剩下一尊宛如鮮血澆鑄而成的怒目金剛。
「哢哢哢~」
似乎是大地被踩塌的聲音傳蕩過來,血金剛暴怒擡手,隔空一拳,橫跨數而來。
「拜神正法並不邪,只是天賦不足者強自習練,學得一角就自以爲大成,故走火入魔,不人不鬼,卻自稱爲神......」
廟宇外,血氣所化的金剛聲勢浩大,擡手一拳,氣血狂飆數而來,浩蕩如長河一條,
廟內,龍夕象氣定神閒,說話之時,前伸的手學緩緩合攏:
」仔細看,「
黎淵精神一震,凝神感知。
「你找死!」
如潮如浪的氣血轟然而來,漫天風雨被一拳擊潰,破空聲比雷暴更響。
嗡~
幾乎是同時,黎淵看到了熟悉的光芒。
金白二色交織的神光自廟宇之外,雨地之中騰起,猶如一朵綻放的金白蓮花,正將那血金剛籠罩在內。
「龍象金剛天!」
廟宇外,血金剛獨眼中閃過不可思議之色:
「你居然打破了天罡?!「
怎可能?!
血金剛悚然一驚,但此時也根本來不及思忖那龍夕象如何能拔除萬逐流的刀意了,
他身軀一震,覆於體外的金剛發出響徹雨幕,聲傳十的怒吼聲,悍不畏死的撲殺而來。
市作自己型氣血燃榜杆似一顆血流星身就逃
立骨赤血碑是天罡宗師之骨,但煉爲廬舍,只有地煞層級,想要以地煞橫擊大宗師,龐文龍來了也得死!
「神?」
他聽到了龍夕象的哂笑聲,卻連差怒都來不及,只聽得一聲龍吟,已被神光淹沒在雨幕之中,
「昂!」
黎淵看清了。
覆蓋了小廟,雨幕的正是龍夕象的靈相。
」龍象金剛天的核心,不是龍象,不是金剛,而是,天!」
黎淵只覺腦子嗡」了一聲,廟外,那狂暴的血色金剛靈相已被蓮花也似合攏的龍象金剛天徹底掐滅
而那奪路而逃的血金剛,則被一條蒼龍之形抓在爪子,下一刻,已被丟在了小廟中的空地上。
「砰!」
小廟一震,院內地板應聲而裂,泥水飛濺。
」天罡之骨?」
瞥了一眼院內氣息斷絕的血金剛,龍夕象滿臉厭惡:
「鬼域之輩,也敢稱神!「
說話間,他伸手一抓,只聽啵的一聲,已捏住了一顆眼球。
「這是?」
黎淵才從電光火石間的震撼中醒轉,頓時被那眼球所吸引了。
這眼球通體赤紅好似瑪瑙,其內遍佈諸般細密血管也似的紋路,遠看邪異,近看之下,競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千靈法眼。」
陳手花品將基扞碎:散在南中
「這眼球有破妄之能,這兩頭老鬼拿此物來,應該是想找什東西,不過,看來是沒找到......
說着,他瞥了一眼黎淵,心下頗有些詫異。
對於千靈法眼,他還是有些瞭解的,這近距離之下,什隱藏手段都沒用。
這裂海玄鯨錘的特性,真是隱藏不成?
還是說......
又是奔着裂海玄鯨錘來的?
黎淵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他穩妥,自得到玄鯨錘就沒有拿出來過,怕是早被邪神教抓到了。
這種
手段,着實有些詭異莫測了
「對了。「
一驚之後,黎淵響起:「您說兩頭老鬼,那一頭......
「那一頭。
龍夕象也不答,只是擡頭向廟外。
「嗤!」
黎淵只聽得一聲輕響,就看到一口長劍破空而來,帶着一具殘破的屍體,釘在了院內的地板上。
下一瞬,聶仙山鬼魅般現身,那口長劍消散於空中。
「這人自稱法陰童子,我瞧他氣息有些陰毒,沒忍住一劍把他插了。
幹得漂亮!
黎淵長出一口氣,對龍道主的好感大增。
要不是這資深釣魚佬把這兩頭老鬼釣出來,他還不知道有這兩頭老鬼在暗中窺伺。
「法陰童子,貌似出現也就一千多年?」
龍夕象警了那具死屍一眼:「這些老鬼怕死的厲害,至今沒有一個敢真身出動的。
」不怕死怎會加入邪神教?」
聶仙山冷哼一聲。
「藏在地洞,死不死,活不活的,有什滋味?」
龍夕象這時才站起身來,他甩了甩道袍:
「還有兩個,一起去睢瞧吧。「
說着話,卻是看向黎淵,目光在他腰上的蜃龍之鞭上一掃:
「你也一起去。「
轟隆!
悶雷滾滾,似有嘶吼摻雜其中。
「那兩頭老鬼動手了!」
陰影中蟄伏的影心十分敏感,心念一轉,已順着陰影沒入了不遠處的小院中,影虎持刀在後。
兩人猶如鬼魅般與陰影融爲一體,在這雨幕之中,更是難以發現。
幾個起落,兩人已落於院中。
「嗯?」
屋內盤膝而坐的燕純陽似有所覺般睜開眼:
「來了?」
將最後一枚靈丹塞進嘴,燕純陽拉開虛掩的門。
「影心!」
影心站在屋頂,環顧四周,看到龍門主峰上一閃而過的紅光,方纔心下一緩。
如他所料,舉行儀式後大受損傷的兩頭老鬼,果然奔着「最弱」的龍夕象去了。
「侯爺,走吧!」
影虎現身。
「走!「
燕純陽沒有任何猶豫,腳尖一點,縱身跟上,雨幕之中,沒有半點聲響。
「嗯?!」
突然,燕純陽心口一熱,猛然止步。
「侯爺?」
影虎回頭,有些驚疑。
「往哪走?」
燕純陽捏緊掌中珠串。
小院外的雨幕中,一行三人緩步而來,頭前兩人他認得:
「龍夕象,聶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