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六日,斯登堡的《藍天使》殺青歸來,這部電標誌着夢工廠開始全面進入戰爭。
也是在這一天,20世紀電影公司投資拍攝的大戲《河》:.這部電影的導演弗蘭克.鮑沙其在首映式上當衆宣稱,20世紀電部電影的目標就是超過哥倫比亞的那部《世界上最醜的人》。
當記者問鮑沙其爲什麼這部電影憑什麼擊敗克拉克.蓋博的時候,弗蘭克.鮑沙其淡淡一笑,說了一句底氣十足的話:“因爲我們有亨利.方達!”
鮑沙其說這句話的時候,也許還有很多人表示懷疑,但是當這部電影首映之後,對此加以懷疑的人,基本上不存在了。
不愧是鮑沙其的傾心之作,這部電影裡面,沒有熙熙攘攘燈紅酒綠的繁華,沒有《世界上最醜的人》裡面的一場接着一場美女如雲觥籌交錯鶯歌燕舞,沒有男歡女愛,沒有醉生夢死的奢靡,有的,只是一個簡單但是耐人尋味的故事。
一個男人,生活在偏遠的山區,和一條大河爲伴,電影的所有故事,就圍繞着這個男人和這條大河展開。電影所展示的,是博大壯麗的自然風光,是一個男子漢的硬實、雄壯、寂寞和悲涼。
弗蘭克.鮑沙其在電影中表達了他對這個世界的思考,對這個世界的的憂慮。作爲一個有豐富社會閱歷的導演,弗蘭克.鮑沙其對工業社會地迅速發展帶來的人性的淡漠和疏離進行了抨擊。通過一個男人和大河和自然之間和諧相處的看似平淡其實發人深省的故事,引起人們的深刻思考。
如果說《世界上最醜的人》之所以成功,是因爲裡面奢華的場景佈置、男人女人之間的糾葛,以及克拉克.蓋博這個風流浪子地不可阻擋的魅力的話,那麼《河》所吸引人的,是真誠地思考,是一個真正男子漢面對世界時候的那種特有堅韌和深邃。
因此,在藝術成就上,弗蘭克.鮑沙其的這部電影比弗蘭克.卡普拉的電影要出色得多。
而擔任這部電影男主角地亨利.方達。以在電影裡面一身牛仔裝滿臉短鬚背上始終揹着一把槍的形象獲得了觀衆的極度喜愛。
其實,作爲一個演員,克拉克.蓋博屬於那種通吃型的,他身上地那種玩世不恭那種蔫壞的浪子魅力。讓任何人都無法說不。可亨利.方達身上,沒有一點克拉克蓋博這樣的風流因素,他地身上,是那種只有礫石才能磨出來地質感。
對於美國人來說。尤其是對於西部人來說,也許人們會喜歡克拉克.蓋博身上地那種浪蕩不羈,但是更多的人從心底,還是喜歡亨利.方達這樣一個身上充溢着西部精神地真男人!
所以這部電影。首映之後,立刻成爲了人們爭論的焦點。而人們在說《河》的時候,肯定會拉上《世界上最醜的人》作比較。而且這種比較十分的有意思。
“弗蘭克.卡普拉像一個流裡流氣的老混混。站在一家酒館門口對你說:小子。想不想我帶你去樂呵樂呵?,弗蘭克.鮑沙其就像一個在決鬥中被人打斷了胳膊的落魄老牛仔。他站在酒館門口的另一側用着他沙啞的聲音告訴你:小子,你想做一個真正的男人嗎?跟着我,我來告訴你。”
“如果說克拉克.蓋博是一塊精雕細琢之後發出耀眼光芒的璀璨鑽石的話,那麼亨利.方達則是一塊棱角分明從沒有經過世俗加工的金礦!女們人也許會喜歡克拉克.蓋博,但是男人,絕對會對亨利.方達豎起大拇指!”
“如果說《世界上最醜的人》是老酒館裡的薩克斯,吹出的是噗噗噗噗的充滿着慾望的旋律的話,那麼《河》就是午夜街頭巷口流浪藝人手裡的一架大提琴,拉出的是吱吱吱吱的歲月的滄桑!”
《電影手冊》上的這段評論,被所有人認爲是最能夠概括這兩部電影不同特性的最佳話語。這樣的評價,連卡普拉和鮑沙其兩個人也深以爲是,他們非常喜歡這段評論,並且把它們寫到了電影的宣傳手冊上。
觀衆喜歡《世界上最醜的人》裡面的風情萬種,喜歡克拉克.蓋博壞男人的魔力,但是也同樣喜歡《河》的蒼涼博大,喜歡亨利.方達的堅韌和硬氣。
這不矛盾,熱切能夠在一個觀衆的身上協調得很好。
但是對於好萊塢電影人來說,對待這兩部電影就明顯有分爲兩個標準了。
“我認爲,當今好萊塢的兩大創作模式在這兩部電影上面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弗蘭克.卡普拉的《世界上最醜的人》完全是商業模式的代表,這部電影包含着好萊塢當前商業電影的一切標誌性的水準,像克拉克.蓋博這樣讓人無法阻擋的男人,奢靡的酒會,男女之間的歡樂,精良的製作,等等,而弗蘭克.沒有過大的成本,沒有沒有奢華的宴會和勾人心魄的女人,它展現的是,是人性的光芒。”
“從好萊塢發展來說,這兩種類型都需要,而且如果類似這樣的優秀電影比比皆是的話,那好萊塢無疑會實現它的輝煌。但是如果把電影當作一門藝術來看待的話,弗蘭克.卡普拉的這部電影顯然在厚度上輸給了鮑沙其。”
“《河》的風格,有些像霍華德.霍克斯的《洛特灣》,但是在整體的風格上又截然不同,這部電影深刻的哲理性,讓它耐人尋味。”
約翰.福特的這個評論,基本上代表了好萊塢電影界一流導演、電影藝術家對於這兩個電影的看法。
對於福特地這種說法,我也同樣認同。不錯。弗蘭克.卡普拉的《世界上最醜的人》雖然風光無限,但是無論如何也只能算上一部極其成功的商業片,想從裡面挖出多大的內涵來,怕是不可能。
弗蘭克.鮑沙其的電影就厚實得多,思考也深刻得多。
不過對於福特的這種觀點,也有一批人強烈地反對。
“我認爲這兩部電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完全屬於不同的類型,弗蘭克.卡普拉地這部電影,原本的設想就是拍攝一部商業片,賺錢的商業片。硬拿它和藝術片相比,用藝術片的標準來衡量它,顯然是不公平地。”
作爲和弗蘭克.卡普拉有點交情的人,華納兄弟電影公司的新銳導演波特.李站出來維護卡普拉。
其實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河》地首映,讓年中檔期一開始就成爲了第三檔次電影公司的輝煌舞臺,哥倫比亞電影公
揚眉,20世紀電影公司同樣驕傲字號。
而在票房上。《河》在第一天的票房就超過了一百萬,看來超過《世界上最醜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這兩部電影地紅火,立刻讓其他電影公司坐不住了,進行電影製作的人。紛紛加快了進度。
五月三十號,斯登堡的《藍天使》剪輯完畢,以R級被法典執行局通過。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這部電影。可是夢工廠有史以來第一部被評爲R級地電影!雖然在好萊塢。電影被掛上了這個級別那是常事,但是放在夢工廠身上就完全不同了。
“這絕對將是一部讓人震撼地電影。”這是洛杉磯人對這部電影說得最多地一句話。
六月的第一天。《藍天使》首映。地點依然是在夢工廠第一影院。
各大電影公司地電影人都出席了首映式,包括卡普拉和鮑沙其。
而當這部電影放到一般的時候,坐在我不遠處的卡普拉就開始掏出手帕擦臉上的汗水,鮑沙其則偷偷地告訴我,《藍天使》將讓《世界上最醜的人》黯淡無光。
首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首映之後,情況卻正如鮑沙其所說的那樣,觀衆的議論焦點一下子從《世界上最醜的人》轉向了《藍天使》。
而對於這兩部電影的評論,也佔據了媒體的各個方面。
從題材上說,這兩部電影完全相同,雖然故事不同,風格不同,但是留給觀衆的感覺有很大的相似,吸引觀衆最大的一個焦點,就是情慾。
但是有兩點原因,使得弗蘭克.卡普拉在斯登堡跟前碰了壁。
第一,影片的視覺上,斯登堡的《藍天使》明顯佔據了上風。《世界上最醜的人》展現了一個風流浪子的形象,爲了在銀幕上展現克拉克蓋博的魅力,一個男人的魅力,弗蘭克.卡普拉在創作的時候,不可避免地使用了女星的視覺,把觀衆的主體設定爲了女性觀衆。這種做法,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那就是克拉克.蓋博贏得了所有女觀衆的喜歡,但是男觀衆恐怕就有些排斥心理了。
而斯登堡的《藍天使》卻截然相反,故事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心理髮生變而殺死自己妻子的故事,但是故事的中心卻是那個浪蕩的妖豔的女人。也就是說,這部的中心,是貝蒂.戴維斯。
《藍天使》的視覺,是典型的男性視角。而對於現今的一個社會來說,男性視覺在電影界佔據着統治的力量,而在觀衆那裡,這種視覺遠遠比女性視覺更受歡迎。
所以《藍天使》的接受程度,比《世界上最醜的人》要高得多!
第二個原因,則歸結到兩部電影的厚度上了。《世界上最醜的人》藝術性不足,或者說根本就很少,成爲了它的一個致命的弱點。但是斯登堡的《藍天使》卻把《世界上最醜的人》和《河》的優點全部集中了起來。
從內容上看,它可以稱爲是一部商業片,不管是人物設置還是電影元素的商業化佈置,都讓這部電影帶有典型的商業電影的風格,但是凡是看完這部電影地人。尤其是那些對好萊塢電影有所研究的人,恐怕都不得不在豎起大拇指的同時,想起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希區柯克!
“《藍天使》讓我們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斯登堡,一個拍的電影不僅能夠大把大把的賺錢,而且有深厚思考的優秀電影人!而且,最讓我感到驚奇的是,斯登堡的這部電影,竟然在心理領域作了想當深刻地藝術探索。”
“電影重點表現了教授喜愛妻子但是又不能容忍別人享有她最後殺妻這整個過程中教授的心理畸變。看完之後,我不得不承認,斯登堡的電影中,帶有明顯的德國弗洛伊德學派地心理學意識。他在這部電影正展現出來的對於人物精神狀態、心理變化的探討。讓人大爲讚歎。”
“長期以來,提起心理電影我們就想起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但是在《藍天使》之後,我們必須還要想起一個人。那就是斯登堡!斯登堡在心理學電影上,開闢了一條和希區柯克完全不同的道路!這個創舉,足以使得這部電影,使得斯登堡本人在電影史上佔據一席之地!”
亞當.伯恩斯坦地這種評述。基本上是一錘定音,說出了人們的心裡話。
斯登堡的《藍天使》也使得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平時以心理電影大師自居的希區柯克也不得不在媒體地跟前連連點頭。
“一部好電影,一部優秀的心理電影。我很欣賞斯登堡在這方面的電影才華。而且我覺得他地電影讓我產生了很多地啓發。祝賀斯登堡。祝賀夢工廠。”
雖然希區柯克地讚譽並不是十分的高調。但是讓這個傢伙說出如此地話來,尤其是在他擅長的領域讓他說出如此的話來。那絕對是極少發生的事情。
斯登堡的這部電影,像我事先預想的那樣,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不僅因爲其深刻的思想性贏得了理論界和藝術節的讚賞,票房上也想當的可觀,打破《世界上最醜的人》一週500的票房,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不過這部電影也給好萊塢帶來一些樂趣。《世界上最醜的人》捧紅了克拉克.蓋博,這傢伙也被好萊塢人送了一個綽號叫“俄亥俄的罌粟”。
這個綽號對於克拉克.蓋博來說,倒是再合適不過了,來自俄亥俄州的他,絕對是讓任何人都上癮的罌粟,只要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你就再也無法擺脫這個臉上總是帶着一絲狡邪笑容的男人。
而因爲在《藍天使》人的妖豔表演,更因爲貝蒂.戴維斯在之前的一些電影比如《本能》中的表現,使得她也得到了一個綽號——“馬薩諸塞的毒藥”。
人們喜歡貝蒂.戴維斯,尤其是男人們,她用她那妖豔的層次分明的表演風格征服了所有男人的心,讓所有女人極度的發狂!
於是乎,好萊塢人,尤其是洛杉磯的觀衆們開始坐不住了。
在他們的推動之下,洛克特克電視集團做了一期特別的訪談節目,將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請到了演播室進行採訪。
在場的除了他們倆,還有幾百位觀衆。
這個節目讓洛杉磯人幾乎全都擠到了電視機跟前。
採訪中,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面對主持人和觀衆做出的答覆,讓人笑聲不斷,而同時,人們不約而同地發現,這兩個人如果能夠在一起的話,可是絕配!
以至於在
作的現場,就有觀衆當場問克拉克.蓋博,願不願意娶爲妻。而克拉克.蓋博的回答,讓所有人驚呼了起來。這傢伙說得話是:“我願意滿臉微笑地喝下來自馬薩諸塞的毒藥!”
於是在這個節目製作之後,洛杉磯人瘋狂了,人們紛紛希望這兩個如此絕配的人能夠走到一起。
而採訪之後,克拉克.蓋博更是主動邀請貝蒂.戴維斯吃飯,貝蒂.戴維斯似乎對克拉克.蓋博的印象也很是不錯,愉快地答應了要求。
第二天,《市民報》的頭版上,就刊登了一副一看就知道偷拍來的照片。
照片上面,貝蒂.賽維斯和克拉克.蓋博在路邊的一個小咖啡館裡隔着桌子熱吻。
這張照片,使得當天地《市民報》完全脫銷!
28歲地克拉克.蓋博和20歲地貝蒂.戴維斯果民衆們拍手歡呼。稱“如果蓋博和戴維斯小姐結婚的話。那麼這將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對!”
而,面對着這樣的結果,我卻哭笑不得。
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這兩個人能夠攪合在一起。
不過想一想,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連加里.格蘭特都能和茱麗結婚並且婚後過着幸福地小日子。那風流浪子克拉克.蓋博爲什麼不能和性感女郎貝蒂.戴維斯談戀愛呢。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上,夢工廠人可就有不同地反應了。
一直以來,夢工廠電影公司的風氣。被公認爲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中最好的。所以公司中一般來說,談戀愛這種事情開始大家和有些估計,自從加里.格蘭特和茱麗破了這個戒之後。公司也就完全放開了。
其實對於我開說。這純粹是這幫傢伙沒事找事。在我看來,只要不影響工作,談戀愛那是自由。
所以對於加里.格蘭特和茱麗,我從來沒有刻意地去給他們設置什麼障礙。
但是這一次。就有點不一樣了。
加里.格蘭特和茱麗怎麼說也都是夢工廠人。即便是結婚生子,身上也刻着夢工廠地烙印。
可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之間地情況就不一樣了。
克拉克.蓋博可是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目前的翹楚。如果貝蒂.戴維斯嫁給了他,誰能保證她不跟着克拉克.蓋博一起過去。
這樣的事情在好萊塢屢見不鮮,對於夢工廠來說。自從建廠至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如果讓貝蒂.戴維斯開了先河,恐怕今後肯定有人走離開公司地路。
照理說。演員離開電影公司那是很正常地事情。但是夢工廠不可以,出現這樣地事情對於夢工廠來說,絕對是個恥辱。
所以對於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之間的愛情。夢工廠的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
甘斯等人更是希望我能夠找貝蒂.戴維斯談話。一般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樣傢伙地舉措。讓我哭笑不得。
“甘斯。男歡女愛很正常,人家有人家地自由。你管得着嗎?!同樣。人家離不離開你的公司,也是人家地自由,只要合約期滿,任何人都可以離開,想讓人家留下,容易,只要你留住了人家的心就行了。所以,問題還在我們身上。一幫傢伙,都是吃飽飯撐的,手頭沒有事情做了?!”
在我地一番訓斥之下,這幫傢伙才一鬨而散。
而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之間的愛情,也就這麼繼續演繹了下去,這,成了好萊塢的一段佳話。
64號,好萊塢有兩部電影在同一天宣佈殺青。
本來電影殺青這種事情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但是這一次殺青地兩部電影,卻吸引了所有人地視線。
米高梅電影公司投資,如今好萊塢最出名的一流導演西席.地密爾的新片《不信上帝地少女》在這一天地上午正式殺青。
幾個小時之後,我領着劇組在片場拍完最後一個鏡頭,然後召開舉行殺青酒會。
這幾乎就是一個巧合,讓我和地密爾地電影能夠撞到一起。
其實米高梅和夢工廠地電影撞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相同,我和地密爾撞到一起也同樣發生過很多次。
不過每一次相撞,都能撞出點火花來。
西席.地密爾自從完成了他的頂峰製作《芝加哥》之後,意氣風發,幾乎到了雄視好萊塢地時候,他地這部新片,不僅投資巨大,演員陣容同樣豪華,其中扮演女主角的就是那個剛剛捧得第三屆哈維獎最佳女主角的費雯.麗了。
《芝加哥》的勝利,使得大片模式在米高梅、派拉蒙這類大電影公司之間迅速走紅,電影公司的老闆們現在的目光都集中到這上面來,他們的已經形成了這樣一個意識,那就是:投的錢越多。製作得越精美。演員陣容越豪華。就能夠名利雙收。
這種思維,和後世地大片思維,完全一模一樣。
實際上,大片思維有其合理以及可取地地方。一部投資較大、演員陣容較豪華、製作越精良地電影,肯定更容易吸引觀衆的眼球。更容易把人們拉到電影院裡。因爲從一開始它的起點就很高。
但是,這並不代表你投入了大成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就一定能夠取得好成績。電影就一定能夠既叫好又叫座。
也就是說。大片思維只是一種經營策略,而不是唯一,如果把重點放在了這方面。顯然就有點本末倒置。
而米高梅目前就明顯存在這個問題。整個公司上下。已經被《芝加哥》的勝利矇住了眼睛。不管什麼電影,也不管是什麼體裁,只要以絕定開拍,肯定是使勁往裡面砸錢。
我曾經借萊尼之口委婉地向馬爾斯科洛夫傳單了這個看法。但是馬爾斯科洛夫卻一笑了之。
西席.地密爾地這部電影。投資雖然沒有《芝加哥》那麼巨大,但是也不算少。和其他電影公司投資地差不多規模的電影相比,米高梅的出手遠遠闊綽得多。
觀衆對於西席.地密爾還是很有信心地,所以當這部電影宣佈殺青地時候。廣播裡聽到的是民衆的歡呼聲。
米高梅電影公司對他們地這部電影也很有信心,尤其是馬爾斯科洛夫,聽說他已經做好了開慶功會地準備,並且公開對記者說。米高梅電影公司地這部新片。將特意選擇和夢工廠的新片同一天放映。
這,算是對《十誡》提出的一個挑戰吧。
相對於米高梅的高調,夢
沉穩得多。殺青之後僅僅只是舉辦了一個小小地酒身心地投入到了剪輯工作當中。
我們知道,說大話是沒有用的,成功與否,電影的質量說得算。
在我地帶領下,維斯康蒂、布羅特.布烈鬆等人忙着一絲不芶地剪輯,我們計劃要在6月10左右首映。
與此同時,斯蒂勒那邊也傳來消息,《這個殺手不太冷》拍攝進展得很是順利,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地話,6月底可以殺青。
而就在這個當口,洛杉磯發生地一件大事,讓人們把目光從轟轟烈烈的電影轉移到到了一個人地身上。
這個人,就是洛杉磯市市長埃立克.龐茂。
68號這天早晨,這位現任市長被僕人發現死在臥室的.T中了一刀,直接斃命。
這件事情一經報道,一下子震動了洛杉磯乃至整個加利福尼亞州。
作爲洛杉磯市的市長,埃裡克.龐茂將在今年的年底卸任,這位在洛杉礬市市長的位子上呆了整整八年的人,見證了洛杉磯特別是好萊塢近十年的風風雨雨起起落落。
他憑藉着他的勤奮,憑藉着他對好萊塢電影的支持,獲得了人們的尊重,雖然他的工作有的地方不那麼完美,但是在人們的心目中,埃立克.龐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市長。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人捅死在自己的臥室裡,這樣的事情讓洛杉礬人感到不可思議。
洛杉磯各大媒體紛紛報道,廣播臺、洛克特克電視集團也紛紛改變了原來的節目表,專門跟蹤報道這件事情。
人們心裡的疑問只有一個,那就是龐茂爲什麼會在即將卸任的時候被人捅死在牀上?是有意謀害,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在民衆的強烈要求之下,洛杉磯警察局成立的佔案組對這件事情展開了調查。
因爲事態嚴重,龐茂的身份特殊,所以加利福尼亞州州政府迅速做出了舉動,從州里調任一名名叫漢克.普約爾的警官擔擔任調查組組長,全面調查這件事情。與此同時,原來洛杉磯市的警察局長被降職,這個漢克.普約爾稱爲洛杉磯警察局的頭頭。
新官上任三把火,漢克.普約爾到任的第一天,就全面封鎖了龐茂的住宅,連同龐茂的家人也被隔離接受訊問,而洛杉磯各個部門的人也相繼被傳去問話,形式搞得越來越嚴重。
最爲龐茂的好友,我、格蘭特、海斯等人。專門趕過去問候龐茂地家人,順便和老朋友見最後一面,但是都被這個新人警察局長攔在了門外。
“去告訴你們的頭,我是好萊塢的榮譽市長約翰尼.格蘭特,這位是法典執行局的主席海斯先生,我們過來是想看望一下我們的老朋友。”格蘭特憤怒地對龐茂住宅門口站崗的警察喊了起來。
這個警察一看就知道是從別的地方調來的,根本不理格蘭特。
“你!”作爲好萊塢的榮譽市長,格蘭特備受洛杉磯認得尊重,什麼時候這樣地輕視。加上好友新喪,心情極度不好,立馬揮舞着拳頭就要揍那個警察。
“格蘭特!”一旁的海斯一把抱住了他。
“我是安德烈.柯里昂,請你轉告你們的局長。我們要見他,不然的話,讓他自己考慮考慮後果!”我也很生氣,走到那個警察地跟前。盯住他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這傢伙看了看我,終於轉身身走了進去。
我們三個人在門外等了一會,那個警察走了出來。
“警長叫你們進去!”警察面無表情地衝我們揮了揮手。
龐茂的家。這個地方我曾經不止一次來過,來的時候都是酒會。龐茂做東地家庭酒會,邀請的人不多,也就我們幾個老朋友。就在他出事的前兩週我還在這裡參加過一次家庭聚會。龐茂的老婆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子西班牙風味地飯菜。讓我和格蘭特十分的震驚。
而現在,那種歡樂的氣氛蕩然全無。取而代之地,是冷漠和悲涼。
客廳裡,原本被整齊擺放地各種傢俱全部被搬動了起來,而且極其凌亂,房間裡面都是三三兩兩地探員,他們或者蹲或者站,竊竊私語。
我們跟着那個警察穿過亂七八糟的客廳來到了一個小房間裡面,然後我們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地一個穿着警服的人。
這個人,頂多五十歲,國字臉,臉上棱角分明。頭髮已經斑白,但是被疏理得整整齊齊,眼神冷漠,手裡捏着一個雪白的手帕,最惹人矚目的是他的那雙皮鞋,擦得鋥亮,幾乎能夠找出人的影子來。
“警長,這是我們發現的龐茂市長的一本日記。”一個警員走了進來,遞過了一個本子。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就是那個新官漢克.普約爾了。
他看了看那個警員,沒有用手去接,而是先用手帕包住本子的一角,然後把那個本子放在了面前的凳子上,彷彿那本子上面有什麼傳染病一般。
這傢伙,竟然是個有潔癬的傢伙。
不管怎麼說,龐茂和我們幾個人都是好友,看到這傢伙如此對待龐茂的遺物,我們三個人都氣憤了起來。
“三位,你們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情?我不是已經說了嘛,案件調查期間,閒雜人等是不能到這裡來的。”漢克.普約爾把我們看成了透明人,專心致志地看那本日記。
“既然閒雜人等不能到這裡來,那你爲什麼還讓我們進來?”格蘭特冷笑了一聲。
不知道怎麼的,這個警長對我們的態度的十分的不好,這讓我們三個人都感到了一絲意外。
照理說,格蘭特和甘斯一個是好萊塢榮譽市長,一個是法典執行局的主席,我怎麼着也是個夢工廠的老闆,別說是一個警察局長,就是加州州長斯拉里見到我們也得客氣三分,這傢伙倒好,根本就給我們什麼好臉色。
漢克.普約爾的目光終於從那本日記中轉移到了我們的身上。
他把我們三個人看了一遍,道:“本來我是不會讓你們進來的,但是聽說你們是龐茂市長的好朋友,所以讓你們進來,順便也瞭解一下情況。”
漢克.普約爾把手裡的那個本子扔給了對面的警員道:“這本日記從今年上個月纔開始記,他之前的那些日記你們沒有發現嗎?!”
“警長,龐茂市長的日記都放在他的抽屜裡面,但是少了基本。”站在他對面的警察回答道。
“少了幾本?怎麼回事?”漢克.普約爾皺起了眉頭。
那個
緊解釋:“是這樣的,我們在龐茂市長地抽屜裡發現本。但是唯獨不見了三本。”
“那三本?!”漢克.普約爾睜大了眼睛。
“1925年、1926年和1927年的三本,此外,今年的日記我們只在書架上發現了這個本子,不過只有從五月份開始記,前面的四個月沒有任何的內容。”
“找!把他的那三本日記找出來!”漢克普約爾瞪大了眼睛。
把手下打發了之後,漢克.普約爾坐下下,臉色鬆弛了一下,看着我們三個人道:“龐茂市長的死,讓我很是傷神。”
“警長先生。你們不是已經進行了調查了嗎?難道沒有什麼結果嗎?”海斯客氣地問道。
漢克.普約爾冷笑了兩聲道:“調查是進行了一些,也有了一些結論,但是我們想做得細心一點。”
“那有沒有什麼結果沒有?是什麼人殺了龐茂?!”格蘭特激動地問道。
漢克.普約爾面無表情地道:“雖然這個照理不該說,但是看在你們是他好友的份上我可以透露一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龐茂市長可能是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我們三個人同時叫了起來。
漢克.普約爾瞥了我們一眼,點頭道:“不錯,意外死亡。我們在臥室地陽臺上發現了攀爬的痕跡,窗戶也有撬動的跡象。很明顯,兇手是從爬進來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地打鬥痕跡,說明那傢伙是趁着龐茂市長睡熟的機會下手的。下手之後,他拿走了房間裡所有值錢的東西。然後逃之夭夭。”
漢克.普約爾點燃一支菸,走到窗戶跟前,對着窗戶噴了一口煙。
“你地意思是龐茂死在一個盜竊犯的手裡?”格蘭特睜大了眼睛。
“可以這麼說。”目前我們正在做進一步的調查。”漢克.普約爾點
然後。他找過來的幾個手下。開始對我、格蘭特以及海斯進行訊問。問地問題都是關於龐茂的。我們三個人把我們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訊問結束之後,格蘭特站起身來對漢克.普約爾說道:“警長先生。我們現在能不能見伊麗和她地孩子?”
伊麗是龐茂地妻子,他們只有一個女兒。
漢克.普約爾搖了搖頭:“不可以。”
“爲什麼!?他們又不是你地犯人!他們有活動的自由!”格蘭特頓時火了起來。
“格蘭特市長,我要提醒你,現在我們正在辦案,請你不要胡攪蠻纏!”漢克.普約爾根本不買格蘭特地賬。
出現了這樣的局面,我和海斯都措手不及。
這個新任警察局長很不給我們面子,連通融一下都不行,我們是不是調戲過他老婆呀?!
“格蘭特叔叔!”就在格蘭特和漢克.普約爾頂撞的時候,從樓上跑下來一個小女孩來。
小女孩只有七八歲,穿着一件小黑裙,很是可愛,但是臉上掛着裂痕,看見格蘭特直接撲了過去。
這是龐茂的唯一的女兒。
我轉臉看了看樓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站在樓梯口,滿臉都是淚水,這個女人,正是龐茂的老婆伊麗。
我們之間早就彼此熟悉,她也明白我們三個人和龐茂的交情,如今龐茂身死,看到我們三個人,伊麗悲痛欲絕,她走過來,一頭撲進格蘭特的懷裡,嚎啕大哭。
這樣的場面,即便是漢克.普約爾也沒有制止的決心了。
“五分鐘,你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漢克.普約爾看了看我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伊麗,你和孩子還好嗎?”格蘭特安切地問道。
伊麗抹着眼淚點了點頭。
“警長先生,我們能夠單獨聊聊嗎?”格蘭特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漢克.普約爾。
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漢克.普約爾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可以!你們面前的可是死者的家屬,在案件沒有明晰之前,讓她們和你們見面就已經不錯了。”
格蘭特立刻咬牙切齒就要站起來,卻被我一個眼神制止住。
“伊麗,龐茂發生意外的前前後後,你能給我們說說嗎?”格蘭特問抖啊。
伊麗看了看旁邊的漢克.普約爾,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對格蘭特說道:“那天埃利克很晚纔回家,大概快到了午夜十二點了。他一個人回來,沒有連司機也沒帶。回到家裡我就叫傭人給他做了點吃的。然後我們聊了一會天,他說他累的,晚上還得批改一些公文所以就早早上了樓。爲了不影響他,我和孩子到樓下的臥室裡睡覺了,就留他一個人在樓上。結果早晨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出事情了!”
伊麗一邊說,一遍忍不住落下淚來。
“夜裡你們就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嗎?”格蘭特問道。
“沒有。”伊麗搖了搖頭。
說這句話的時候,伊麗看了一下窗外。
“先生們,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們還是談談其他的一些話題吧。”漢克.普約爾又點上了一隻煙。
我們又和伊麗談了一會,漢克.普約爾就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命人把伊麗母女送上樓去。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伊麗突然轉過臉來對我問道:“柯里昂先生,你的新片該拍完了吧?”
她的這句話,讓我睜大了眼睛。
這話也太有點突然了吧。這女人丈夫都死了,竟然還關心電影?!
“剛殺青。”我低聲道。
“那就好,要當心點,我還擔心你又會被搖臂卡住呢。”伊麗說完衝我點了點頭,然後在帶着女兒上樓去了。
我們隨後也被漢克.普約爾請了出來。
三個人心情紛雜地坐上了車。
車子離開那棟建築,在開出一條街區的距離之後,我們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相同的話:“這事情有點不對勁!”
“吱!”車子頓時挺了下來。
我們三個人看着彼此,臉上露出了同樣的質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