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機的膠片盒打開起來十分的容易,簡直就是舉手之那傢伙拿到,胡亂撥弄,很容易就發現裡面的包裹,那樣的的話,我們可就載了。
我旁邊的雷斯特.卡麥隆臉色頓時沉凝了起來,不過很快這傢伙就大笑一聲:“斯登堡,那就把柯里昂先生的攝影機交給他檢查吧。”
“是呀,這是規矩,咱們可不能破壞的。”我不由得暗自讚歎雷斯特.卡麥隆這傢伙遇事鎮靜。
理查德.丹尼爾的那個手下伸手就要接過攝影機。
“混賬!簡直無法無天了,這是柯里昂先生!用得着檢查嗎!?你長着豬腦袋呀,攝影機裡面能裝什麼!?”理查德.丹尼爾對着他的手下一頓大罵。
他這頓罵,讓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是!”那個手下悻悻地退到了一邊。
“柯里昂先生,這裡離片場很遠,要不要我派人護送你們回去?”理查德.丹尼爾跟我很是客氣。
我搖了搖頭:“丹尼爾州長客氣了,我們五個人裡面有兩個是絕頂高手,不會有事的。”
來到別墅的外面,五個人翻身上馬,和理查德.丹尼爾揮手告別。
“老闆,你說這傢伙也是知道他親自放走了那個包裹,他會不會氣得吐血身亡?”斯登堡呵呵笑道。
我聳了聳肩,道:“吐血身亡是不會,不過七竅生煙可就說不準了。”
完成了任務,衆人十分高興,一路上免不了歡聲笑語。
“安德烈。這一趟可讓我心驚膽戰,這種感覺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了。我和斯登堡在樓上托住理查德.丹尼爾的時候,還在想你該如何把埃文.貝赫那幫傢伙支走呢。沒想到你想到了如此好的辦法。要不然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雷斯特.卡麥隆提起剛纔的清醒,還是心有餘悸。
“人算不如天算。也許這是上帝在幫我們吧。”我擡頭看了看星空,遼遠而燦爛。
“安德烈,有個問題我想問你。”雷斯特.卡麥隆一抖手裡地繮繩,貼近了我。
“你是不是問我拿到這個包裹這回,該如何處理裡面的那份計劃書和名單?”我轉臉看着雷斯特.卡麥隆,揚了揚眉毛。
“正是。”
我嘆了一口氣,道:“這份東西太重要了,但是在我手裡遠遠發揮不了它的作用。畢竟我只是一個拍電影地。”
“你要把它送出去?”雷斯特.卡麥隆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錯。這份計劃書以及裡面的名單,對於三K黨來說十分的重要,但是對於聯邦政府和共和黨更是重要,因此我覺得把它送給柯立芝總統,至於他怎麼處理。我就不管了。你覺得這樣行不行?”我徵求雷斯特.卡麥隆的意見。
雷斯特.卡麥隆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雖然這樣未免有點可惜,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笑了笑,催動坐騎向草原的深處狂奔而去。
等我們回到片場駐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鋪天蓋地地帳篷悄無聲息,絕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想。野地裡只有蟲鳴,靜謐異常。
“老闆,你回來了!?”當我掀開帳篷走進來的時候,格里菲斯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嗯。”我點了點頭,端過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柯里昂先生,包裹拿到了嗎!?”躺在毯子上的達倫.奧利弗勉強支撐起半個身子問道。
“你看這是什麼!?”斯登堡拿着那個包裹走了進來。讓格里菲斯等人長出了一口氣。
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衆人大笑。
“奧利弗先生,這個包裹我打算交到白宮裡面。讓政府負責處理,我相信柯立芝總統一定會給印第安人一個滿意的答覆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我盯着達倫.奧利弗道。
達倫.奧利弗笑道:“柯里昂先生,要不是你,我條命都沒有了,更別說取這個包裹,這包裹既然是你取來的,怎麼處置自然你說了算,我也就放心了。”
“那好。霍爾金娜,這個包裹你來處理,務必確保把它安全地交到柯立芝總統的手中。”我把包裹放在了霍爾金娜地手裡。
“行,這事情我親自去辦。”霍爾金娜接過了包裹。
“這件事情完成了,今天晚上我也就可以睡得着了。”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就要走出帳篷。
“對了,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走道帳篷門口,我又轉身走了回來。
“奧利弗先生,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舔了舔嘴脣道。
在我看來,達倫.奧利弗這傢伙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能擔任三K黨“黑軍團”的領導人,肯定有過人之處,更重要的是,這傢伙頭腦縝密,辦事情牢靠,如果我能把他收過來,那可就算是撿了寶了。
再說,廠衛軍因爲卡羅去了但澤分廠,現在領導人的職位一直空着,作爲夢工廠的情報安全部門,羣龍無首可不行。
聽了我的問題,達倫.奧利弗苦笑了一下:“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經過這一場,我算是得罪三K黨了,美國算是呆不下去了,我打算逃出印第安州,然後乘船到歐洲去闖蕩。”
“到歐洲去闖蕩?那地方你人生地不熟的,怎麼闖蕩?!”我搖了搖頭,然後拉住達倫.奧利弗的手道:“奧利弗先生,我十分欣賞你的能力還有你地正義之心,夢工廠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絕對能讓你發揮自己的才能,而且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加入夢工廠,三K黨一定不會找你的麻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夢工廠來?”
“夢工廠!?柯里昂先生。我對電影一竅不通,到夢工廠我能幹什麼呢?”達倫.奧利弗遲疑道。
“奧利弗先生,這你就不清楚了吧,夢工廠可不單單拍電影,我們還幹很多事情,軍火、飛機、唱片等等,你能幹地事情多了。”格里菲斯和斯登堡在旁邊竭力攛掇。
我點頭道:“不瞞你說,夢工廠有一個情報安全部門,叫廠衛軍,現在領導人的職位空着。如果奧利弗先生有興趣地話,我十分歡迎你能來幫我。”
我地話,讓達倫.奧利弗低下了頭。
他現在根本就是個喪家之犬,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即便是逃出印第安納州。整個美國除了西部之外,其他地方都遍佈三K黨的爪牙,危險是大大的有。就算是逃到了歐洲,也只能過着困苦的生活。而在夢工廠,他不僅可以有生命的保證,更可以有事情幹發揮自己的才能,孰重孰輕,自
怎麼考慮。
“柯里昂先生,我答應你!”達倫.奧利弗衝我點了點頭。
“安德烈呀安德烈,你下手太快了。本來我還想讓奧利弗先生過來幫我呢,你卻搶先一步。”雷斯特.卡麥隆連連搖頭。
又鬧騰了一會,大家各自散去。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霍爾金娜跟着進來。
“明天我就把包裹帶出去,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得注意自己的安全。”霍爾金娜躺在我的懷裡。柔聲說道。
“我地安全你不用擔心,畢竟這裡有這麼多人。倒是你,身上帶着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實在是不放心,明天你多帶幾個廠衛軍的心腹,出了印第安納州之後乘飛機直接到華盛頓。”我把霍爾金娜摟在懷裡,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知道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霍爾金娜道。
“半路地時候,你把那個名單專門抄寫一份,留着。”我沉聲道。
“再抄寫一份?!爲什麼?”霍爾金娜坐了起來。
我拍拍她的後背,道:“自然有用。這份名單裡面的人物都是三K黨地重要成員,而起現在都是政府裡面的人,有了這份名單,說不定以後就能幫上我們的大忙。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明白了。”霍爾金娜長出了一口氣,重新躺下。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霍爾金娜就帶着幾個廠衛軍的精銳喬裝打扮離開了片場。
吃完了早飯,我則帶着斯登堡、斯蒂勒以及劇組的人,開始選景。
這部電影除了極少的一部分場景選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市裡之外,全部都在草原之上。
電影中故事發生的主要場地有兩個,一個是蘇族人的營地,一個就是哨所。
蘇族人的營地好辦,直接用蘇邦那個部落的營地就可以了,而且根本不用花功夫佈置,只需要把裡面地很多現代的標記抹去就行了。
至於哨所,那就更簡單了,其實也就是幾間土房子。
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在附近尋找到了一個風景極好地河灣,在河灣的旁邊,搭建起了幾間土房子,然後稍微佈置了一下就OK了。
不過對於我來說,最重要地事情,可能就是磨合演員了。
這部電影的遠遠,印第安人是絕對的主角。約翰.福特、嘉寶他們的演技我絲毫不用擔心,畢竟這些人都是演戲的好手,但是印第安人就不行了,他們完全是第一次站在攝影機面前,如果讓他們背誦大段的臺詞,並且能演出生活的原本面貌來,對於來說,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爲了能夠保證電影的順利開拍,我花了很長時間給他們說戲,讓他們明白拍電影是怎麼一回事,熟悉拍攝電影時的各種要求。
“柯里昂先生,在電影裡面,我們是講英語還是說我們蘇族話?”人高馬大的卡瓦騎馬打獵是個好手,但是在攝影機面前卻有點笨拙,一番鍛鍊下來,連連叫苦。
不過他倒是問了一個大家關心的問題。
“當然是蘇語。你們印第安人如果講英語,那就不真實了。”我笑了起來,然後轉臉對那些印第安演員包括蘇邦酋長和聖者邦努道:“各位。你們不要把電影看成是多麼了不得的一件事情,我告訴你們,你們平時怎麼樣。在電影裡面就怎麼樣!比如卡瓦,平時老喜歡拿着他的長矛大喊大叫,那在電影裡面你就拿着你地長矛喊叫就是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要有什麼顧忌,如果在電影裡,你們能夠把你們平時的生活展現出來,那就成功了,懂了嗎!?”我大聲問道。
“懂了!”一幫印第安人的回答震聾發揮。
但是實際排練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好在我對這幫人還有信心,對於表演。他們就像是一張白紙,從來沒有經過塗抹,我想在上面畫上什麼就畫上什麼,需要地,可能只是短暫的打磨。只要讓他們習慣了攝影機的鏡頭。他們也就可以完全放地開了。
所以我讓劇組把十幾臺攝影機全部撒了出去,裡面沒有裝上膠片,一幫攝影師們在胖子的帶領下往印第安人裡面扎堆。直接把機器架在他們的跟前,裝出拍攝的樣子。
開始的時候,他們看到機器,表情立馬就有點不自然了,明明在說話,馬上就閉上了嘴,有些人最對着鏡頭擺出自己以爲很漂亮的姿勢。而部落裡面的那些人,特別是婦女和孩子,就更不自然了,有些人一看見攝影機就躲得遠遠的。
不過慢慢地。他們對攝影機就習以爲常了,有的時候,胖子就是把攝影機貼到他們的眼前。他們也照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讓我很是高興。
除了訓練這些印第安人,塞內加將軍的那些部下也沒閒着。
2000多套南北戰爭時期的軍裝分發|掉牙地武器。這幫傢伙必須拋棄掉一直以來學習到的先進的軍事經驗,重新學習很久之前地軍隊的隊列隊形和軍事風格。
這對於他們來說,同樣是不容易的事情。
這幫軍人接受的訓練,是潛移默化的,是融化在骨子裡面的,平時不經意間就能表現出來,現在要求他們去適應一套截然不同的準則,讓他們改變多年以來的習慣,絕對是很困難。
不過再困難,也必須改變。
好在塞內加將軍對於這些東西還是熟悉的,在他的指揮下,這支1928年地軍隊穿着幾十年前的軍裝扛着[列隊形,讓人看了連連嘆息。
“柯里昂先生,等電影拍攝完畢,我地這支軍隊的素質絕對要下降一大截。”塞內加將軍看着那些苦練一進完全落後地軍事技能的手下,不停訴苦。
是呀,就像是已經拋光打磨完畢的精美玉石,包漿渾厚,現在卻要重新用砂紙打磨,肯定會破壞它原有的光澤,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光印第安人和塞內加的軍隊要接受訓練,夢工廠劇組裡面的演員也接受了魔鬼式的訓練。
首先訓練的,自然是演員的基本素質。約翰.韋恩、嘉寶、亨弗萊.鮑嘉等等,這批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演員,這方面的訓練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安德烈,演電影太難了!這簡直比死都難受!”一開始還雄心萬丈的雷斯特.卡麥隆,對着鏡頭訓練了一天就叫苦不迭。
這傢伙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心思沉穩縝密,但是一站在鏡頭跟前就全身發抖,就好像那攝影機的鏡頭是槍口一般。
“雷斯特,如果你過了不了
,那可就完成不了自己的心願了。”看着這傢伙,法:磨。
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
和雷斯特.卡麥隆情況差不多的還有很多人,比如沙維,比如那個塞內加將軍,這幫人都被我吸收到了演員的陣容當中,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挺高興,甚是是興致盎然,但是訓練一番之後就哭喪着臉要當逃兵了。
其次要訓練的,就是馬上功夫。電影裡面,男人們無一例外都是馬背上的高手,很多鏡頭有需要有高超的馬技。
在這方面。印第安人和塞內加將軍地那支軍隊基本上就沒有問題,畢竟這是他們的特長,到那時有些人就不行了。
身爲男主角的約翰.韋恩。雖然在約翰.福特地那部《西部狂沙》當中表現不俗,但是裡面不需要什麼高超的馬技。只需要會騎馬就行了。但是這部電影裡不行,要求他必須各種高超地馬技,爲了實現這個目標,我特意讓卡瓦給他當教練,約翰.韋恩練了幾天之後,兩條大腿磨地鮮血淋淋。
其他的人,也都程度不等地吃了不少苦頭。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訓練之後。劇組基本上達到了我的要求。
正式開拍在即,不過一件事情卻難住了我。
“老闆,剛纔馴獸師過來找我。說咱們帶來的那一頭狼私奔了。”斯登堡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端着印第安人做的肉粥蹲在土樑上一邊吃一邊想拍攝地問題呢。
“私奔!?什麼私奔!?”我差點沒被粥給嗆死。
“你小子就會開玩笑,從來沒有聽說狼私奔的。”格里菲斯直搖頭。
電影的名字叫《與狼共舞》,顧名思義,裡面肯定要有不少狼地鏡頭。所以劇組來的時候。馴獸師帶了一條經過特殊訓練的狼以供拍攝。
斯登堡翻了格里菲斯一眼。走到我跟前說道:“老闆,這草原上野狼很多。咱們帶的那條是公狼,昨天晚上不見了。馴獸師說估計是被狼羣吸引走了,去過風流日子了。”
“那怎麼辦?!沒有狼,怎麼拍電影!?”格里菲斯有點急了。
我頭都大了,到了這個關鍵時候突然掉鏈子,那不是要我的命嗎?!
“馴獸師有沒有想過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我哭喪着臉說道。
“馴獸師說只有從洛杉磯再運一條過來了,這個雖然容易辦得到。但是運過來地狼得重新訓練,這樣就得花點時間了。”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現在我最需要地就是時間,這麼一耽擱至少要一兩個星期。
“柯里昂先生,有什麼事情嗎?”我們正在爲狼頭疼的時候。卡瓦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斯登堡簡單地把事情給卡瓦說了一遍,卡瓦哈哈大笑。
“卡瓦,你這傢伙也太沒良心了。我們現在都快爲難死了,你竟然幸災樂禍!”斯登堡伸手就要拍卡瓦。想一想自己不是人家地對手,只好悻悻作罷。
卡瓦不理會斯登堡,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要是需要一臺挖土機也許印第安人不能幫助你,可需要一條狼就不在話下了,大草原上有的是馬羣和狼羣。”
斯登堡看着卡瓦不當回事地樣子就有點火:“卡瓦,你以爲隨便搞一條狼過來就行了!?告訴你,這狼是要用來拍電影的,是要經過訓練的,開機的時候,得讓它幹嗎它就得幹嗎,你隨便弄條狼來開機的時候撲向演員,或者一溜煙跑掉了,怎麼辦!?”
卡瓦哈哈大笑:“斯登堡先生,我當然知道你說的這個。你不是要聽話地狼嘛,好,我給你。”
說完,卡瓦把手指放在嘴巴,使勁吹響一個口哨。
我們都站了起來,望像遠處,突然,在遠處的一個土坡上,出現了一個跳動的身影。
“巴咕!”卡瓦大叫着,那個身影一蹦老高,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射了過來。
一頭狼!一頭比我們帶來的狼要大得多雄壯得多地狼!一身銀灰色的皮毛在風中飄揚,身體矯健,血盆大嘴,利齒森森。
更有趣的時候,這狼地脊背之上,別編上了炫目的羽毛,一看就是印第安人地傑作。
那頭狼似乎並不怕人,一直來到我們的跟前,撲到卡瓦的懷裡撒起歡來。
看到這一幕,我和格里菲斯、斯登堡都愣了起來。
“老闆,這條狼是我養大的,幾年前我去打獵,發現一頭母狼被白人打死了,它的身底下,有一個還在吃奶的小狼崽,我就帶了過來。喏,就是它,巴咕!”卡瓦指着懷裡的狼,笑道。
“巴咕是什麼意思?”斯登堡問道。
印第安人取的名字,肯定都是有意義的。
“巴咕在蘇語中地意思,就是失去母親的孩子。我也是巴咕。”卡瓦說道這裡。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悲傷,看來這頭狼的命運和他倒是有些相似。
“卡瓦,這狼聽你地話嗎?”看着卡瓦悲傷的樣子。我走了過去,轉移了話題。
“我養大地。當然聽我的話。這傢伙是這一片狼羣的首領,柯里昂先生,你要是需要一羣狼,我也能叫它給你領過來。這羣狼是我們印第安人的好朋友,平時我們打獵的時候看到他們都不會對他們拉開弓箭,而他們,也會帶我們到野牛羣那裡。”卡瓦爲這件事情很是驕傲。
人狼共處。這樣的事情,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原本以爲只是傳說,沒想到在印第安人這裡存在。
“原來我們這裡狼羣很多。到處都是,不過這幾年白人喜歡騎着馬到這裡打獵,那幫傢伙專門打狼,打死了又不帶走,純粹就是爲了好玩。這幫傢伙。彷彿就是蝗蟲一般啃食着這片平原。我擔心哪一天我的巴咕也會被他們打死。”卡瓦嘮嘮叨叨,但是讓我聽了卻連連嘆息。
印第安人對待周圍世界地態度。和白人明顯不同。天空,大地。河流,草原……這些東西在他們心目中都是聖潔的,都是蘊含記憶的,他們堅信萬物有靈,所以所作所爲就上和周圍地世界和諧相處,不去破壞它。而是和它溶於一體,而白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的腦袋裡只想着錢,只想着怎樣讓自己快活。他們砍伐森林,把那些有着幾百年樹齡的蒼天大樹伐倒用來製作各種奢華的傢俱。他們污染天空,污染河流,開墾草原。消滅上面的動物,這樣地事情。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和印第安人相比,白人地生活無疑是富足的。但是富足並不代表就一定文明。
文明,有地時候和物質無關,不代表你發明了蒸汽機,發明的汽車、冰箱,便代表你文明瞭。
文明,更多地時候,
念,頭腦中的觀念。
在我看來,這這一方面,印第安人比白人文明得多。
這羣人,你和他們接觸的時間越久,你就越能感受到來自他們身上的那種魔力。
“卡瓦,我們電影中的那條狼,就讓巴咕演吧,這傢伙也算是我們劇組中的一個演員了。”我拍了拍卡瓦。
卡瓦樂得呵呵大笑。
解決了狼地問題之後,劇組終於準備完畢。
32號這一天,一場小雨過後,大草原上一片清碧,空澄淨,讓人心曠神怡。
《與狼共舞》的開機第一場戲,就在滿天地晚霞之下開始。
“老闆,忙活了這麼多天,終於開始了。”格里菲斯站在我身邊,十分的讚歎。
和以往拍攝之前有個開機儀式不同,這一次,我們只是簡單地搬出來了一些酒,和大家喝喝酒就開始了。
看着忙碌地劇組,我笑了起來。
每次開機,我的心情都特別的好,而這一次,看着滿天燦爛的晚霞,心情更是愉悅。
“叫所有演員儘快準備!”我看了一下表。
在不遠處,十幾個印第安人和五六個白人正在化妝。
這些印第安人是我特意從蘇族裡面挑出來的,一個個身材壯實,五官輪廓鮮明。他們身上穿着極少的衣服,露出古銅一般的皮膚,在霞光的映照之下發出油光,再配合上矯健的戰馬和頭上翻飛的雉尾,那種雄姿,讓人讚歎。
第一場戲,其實規模不大,是場印第安人襲擊白人的戲,劇組裡面所有有戲份的演員,都沒有上場,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輕鬆。
“老闆,已經化好妝了,可以開始了!”化妝師對我打了個收拾。
我拿起了導筒,開始指揮。
“攝影機就位!”
“演員就位!”
“清場!”
……
“老闆,航拍工作也準備好了!”斯登堡在不遠處大喊大叫。
他的身後,被修建起來的跑道上,一架小型的可以容納四人的雙翼飛機整裝待發。
“可以起飛!”我衝斯登堡打了個手勢,小飛機一飛沖天。
“開拍!”
一聲令下,整個劇組迅速運轉。
首先拍攝的是印第安人地鏡頭。卡瓦的那條狼出現在第一組鏡頭裡面,緊跟其後是航拍鏡頭和展現印第安人雄健氣勢的一組鏡頭。
這些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鏡頭中。跨在戰馬之上在草原上疾馳地印第安人,身上散發出的那份勇猛,感染了劇組裡面的每一個人。
“讓白人車隊上!”我衝格里菲斯擺了擺手。
兩輛馬車出現在鏡頭中。車上的五六個白人,坐在車前相互說笑。他們衣服邋遢,滿嘴的污濁話語,嘴裡咒罵着印第安人。
然後其中的一個人突然站起了身來,一根箭射穿了他的脖子。
印第安人從告破之上衝下來。他們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瞬間將白人解決掉,放火燒燬了馬車,接着,如風一般消失在茫茫的草原深處。
這一場戲。拍得酣暢淋漓,幾乎沒有怎麼NG。
我不得不讚嘆這些印第安人稍加訓練之後,身上的那份表演能力。
不,不是表演,他們只是將他們身體力蘊含的東西按照我地要求展現出來!
那種雄健。連站在我旁邊的塞內加將軍都爲之嘆息。
“老闆,拍電影就是這麼回事呀!?”卡瓦在我旁邊目瞪口呆。
“對呀,就是這麼回事。感覺如何?”我笑道。
卡瓦咧了咧嘴,道:“帶勁!十分的帶勁!什麼時候輪到我上場呀!?”
我拍了拍他的肩綁,道:“放心吧,你的戲很多,會讓你拍個夠地!”
這場戲拍攝了兩個小時,所有鏡頭結束之後,夕陽西下。
劇組趕回駐地,晚上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篝火晚會。
我做東,邀請蘇族人和塞內加將軍手下的一幫領導人前來,大家圍着火堆唱歌跳舞。氣氛十分地融洽。
而另外一方面,我也鼓勵印第安人和白人士兵們相互接觸相互瞭解。他們之間雖然存在着隔閡,甚至彼此排斥。但是我相信接觸的時間長了,他們肯定會成爲朋友。
再說。電影開拍之後,很多鏡頭都需要白人士兵和印第安人合作,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份發自內心的認同,合作起來肯定會出問題,,所以我這樣做,無疑也是爲了拍攝工作着想。
好在經過這麼多天的磨合,白人士兵和印第安人彼此之間的那種對峙也在慢慢消解,起先是有很多印第安人的孩子跑到軍營裡面玩,後來陸陸續續大人們開始接觸。印第安人十分好客,他們常常把自己帶的食物分給那些白人士兵,時間一長,雙方的友誼不斷增進。
我一直認爲,白人和印第安人之所以鬧成這樣,很大原因是因爲白人的貪婪,而白人對於印第安人的那份偏見,則是因爲他們不瞭解這個種族。
如果全美國地白人都像是這些白人士兵一樣,和印第安人接觸過,我想肯定不會有那麼多人擁護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觀點。
晚會之上,一幫人連連向我敬酒,害得我酒意闌珊。
正鬧騰着呢,就看見斯登堡跑了過來。
“老闆,出事了!”走到我的跟前,斯登堡低低地說道。
他地語氣,急迫而氣氛,讓我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
“出了什麼事?劇組出問題了?”我問道。
斯登堡搖了搖頭:“劇組沒事,是霍爾金娜小姐出事了!”
“什麼!?”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霍爾金娜自從帶着那個包裹去華盛頓之後,一個多星期以來就沒有什麼音訊,我正擔心呢,聽到斯登堡說她出事了,我兩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闆!”格里菲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
“斯登堡先生,霍爾金娜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雷斯特.卡麥隆沉聲問道。
斯登堡指了指不遠處的帳篷:“霍爾金娜小姐剛剛被跟隨她到華盛頓地幾個手下帶回來,滿身是血!”
“滿身是血!?”我睜大眼睛,頓時癱了。
“快!快帶我過去!”望着那個帳篷,我肝腸寸斷。
斯登堡和格里菲斯攙扶着我,來到那個帳篷跟前。掀開門簾。走了進去,裡面血腥味撲面而來。
霍爾金娜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全身是血,兩名醫生正在給她做搶救,旁邊的三個跟着霍爾金娜同去的手下,也都掛了彩。
“醫生,她怎麼樣!?”我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醫生的胳膊
醫生擦了嚓汗,道:“柯里昂先生,霍爾金娜小姐身上中彈三處,一處擊傳了肩胛,一處擊中了小腹。還有一處擊中地大腿。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小腹和大腿,小腹中彈的地方雖然不是要害,但是要是耽誤了,恐怕有生命危險,大腿上被子彈打斷了一根動脈。霍爾金娜小姐失血過多,現在已經經過處理,必須馬上趕到醫院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看着昏迷不醒地霍爾金娜。我咆哮起來。
“老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趕快把霍爾金娜小姐運到醫院纔是要緊的事情!”斯登堡拉着我叫道。
“好!趕緊準備馬匹!”我點了點頭。
“老闆,用馬恐怕來不及,還是用車吧。”醫生提醒我道。
“那就用塞內加將軍的帶來的軍車!”我急得大嚷大叫。
“安德烈,咱們不是有一架飛機嘛,我看還是用飛機吧。”一幫的雷斯特.卡麥隆提醒我道。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糊塗了。
“那就用飛機!把飛行員給我叫來,斯登堡,你們趕緊把霍爾金娜擡到跑道那邊去!”我轉身就要出去。卻被格里菲斯拉住。
“老闆,印第安納波利斯的機場離醫院很遠的。”格里菲斯急道。
我圓睜雙眼吼道:“機場!?我管它什麼機場!我要在醫院前的大街上降落!”
一幫人急急出了帳篷,斯登堡帶着人擡着霍爾金娜就向跑道趕去。
“安德烈。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霍爾金娜受襲擊,說不定就是印第安納波利斯那幫傢伙乾的。如果你這麼隻身去醫院,可能有危險!”雷斯特.卡麥隆低聲對我說道。
他這麼一說,我也清醒起來。
照霍爾金娜地傷勢來看,肯定是在回草原的路上被襲擊,而能下手的人,很可能就是三K黨。雷斯特.卡麥隆說得很對,既然那幫傢伙敢襲擊霍爾金娜,很有可能是三K黨知道了包裹落在了我們的手上,爲了這份重要的東西,說不定他們會對我下手,我乘飛機帶着霍爾金娜到醫院去,難免會羊入虎口。要知道在草原,有印第安人和塞內加將軍地保護,三K黨人奈何不了我,但是印第安納波利斯可是他們的地盤。
“雷斯特,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但是你看看!那是我地女人!”我指着霍爾金娜道:“別說前面有三K黨的人等着我,就是有個魔鬼,我也得去!”
雷斯特.卡麥隆見我去意堅決,便點頭道:“行!你去也行!我們兵分兩路,你帶霍爾金娜小姐乘飛機先走,我和塞內加將軍帶一批人隨後就到,這樣以來,也可以保護你,有這麼多人手在,我想三K黨的人不會貿貿然下手。”
“行!就照你的意思辦!”我不得不佩服雷斯特.卡麥隆思維縝密,指着霍爾金娜的那三個掛彩的手下道:“你也把他們三個人帶到醫院去,他們也受了傷,另外我還有事情問他們。”
“放心,我會的。”雷斯特.卡麥隆轉身朝塞內加將軍走了過去,和他說了幾句,塞內加將軍立刻指揮他的那批手下動作了起來。
十幾輛軍車被開了過來,一批批的士兵荷槍實彈跳上了車,還有不少騎兵緊跟其後,人數至少在500上。
雷斯特.卡麥隆、格里菲斯帶着霍爾金娜的那三個手下也上了車。斯登堡被我留下來照看片場。
“老闆,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這麼一鬧騰,那些參加篝火晚會地人立馬亂了起來,卡瓦跑到我旁邊,扯住了我的衣服。
蘇邦酋長和邦努也都跑了過來。
“蘇邦酋長,帶領你的族人回到你們地領地去,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擅自亂動。”我對蘇邦酋長點了點頭。
“老闆,肯定是發生亂子了。我陪你去!”卡瓦沉聲說道。
看了看他,我使勁點了點頭。
跑道上,飛機已經發動起來。
只能容納四個人的飛機,飛行員、我、霍爾金娜和卡瓦,塞得滿滿當當。
“起飛!”把霍爾金娜抱在懷裡,我朝着飛行員吼了起來。
嗚!
飛機一陣轟鳴,在跑道上滑翔了一段距離之後,飛向空中。
比起騎馬或者是乘車,飛機要快多了。
茫茫草原盡在腳下,星空就在眼前,景色雖然十分地美,但是我已經沒有欣賞的心情了。
霍爾金娜在我懷裡,已經徹底昏迷,呼吸微弱。
“霍爾金娜,你可不能死!咱們還沒結婚呢!以後我們還得去烏克蘭呢!”抱着霍爾金娜,我潸然淚下。
騎馬需要好幾十分鐘的路程,乘飛機十分鐘不到,印第安納波利斯就出現在眼前。
“老闆,在哪裡降落!?”飛行員的對我喊道。
印第安納波利斯的主幹道上,有一家大醫院,這家醫院不遠處就是市政府,我去過一趟,而且那條主幹道非常適合降落。
“降落到市中心的主幹道上去!”我大叫道。
“老闆,主幹道上有行人呀!”飛行員看樣不太認同我的想法。
“不管了!你就在上面降落!有人的話他們看見了自然會閃躲!”
到了這個時候,我根本不會考慮什麼行人不行人的了。
“好!”飛行員使勁點了點頭。
飛機發出一陣轟鳴聲,開始向印第安納波利斯的主幹道上俯衝。
隨着飛機的降落,那條主幹道上也越來越清晰。
慶幸的是,印第安納波蘭里斯的人本來就不是很多,現在也已經是晚上,街道上行人寥寥。
如果是在洛杉磯,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路上的行人似乎也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全都昂着頭看了過來。
“嗚!”飛機落到了主幹道上,機身震盪了一下,開始向前滑行。
主幹道上頓時人仰馬翻。
那幫行人打死都沒有想到,飛機竟然能降落到主幹道上,頓時紛紛躲避,大叫連連,不少人則撲倒在地,灰頭土臉。
“老闆,危險!”卡瓦指着前面,大叫了起來。
“不會吧!”我傻眼了!
一輛馬車正朝着飛機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