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回來的路上,吉米和小羅姆兩個人眼淚還沒幹就座上打鬧起來。孩子始終是孩子,無論任何時候,都能快樂起來。
我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座上,看着眼睛紅腫的霍爾金娜,笑了笑。
“笑什麼?”霍爾金娜翻了我一眼。
“平時還沒有看見你哭得這麼兇過。”我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流氓。”霍爾金娜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轉臉看了看後面的吉米和羅姆,微聲說道:“也不知道怎麼的,剛纔在墓地裡突然想起我的爸爸媽媽了。”
霍爾金娜的話,讓我心裡一酸。
“等我有空,陪去你一趟波蘭,好不好?”我呲哄了一下鼻子。
“你有空!?等你有空估計我頭髮都白了。”霍爾金娜打了一下方向盤,加快了車速。
“看你說的,沒空也可以擠的呀,再說,如果我拍一部以波蘭爲背景的電影,那不久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波蘭了嘛,怎麼,你不想回去?”我對霍爾金娜吐了吐舌頭。
“說想回去吧,也不是很想,我對那個地方已經有些排斥了,不過說不想回去吧,心裡又總是魂牽夢繞,這種感覺,你是無法理解的。”霍爾金娜喃喃說道。
我頓時就不樂意起來:“誰說我不能理解了。我告訴你,這種心情我也能體會得到。”
是呀,想到中國去看看,但是知道那個地方已經是面目全非,但是無論何時。心裡總是放不下那片土地,這種心情,和霍爾金娜沒有什麼不同。
兩個人說說笑笑,心情也就逐漸好了起來。
吉米和小羅姆在車的後座上唱起了歌來,一路上歡聲笑語。
指導小羅姆,比我想像中的要容易,這孩子十分地聰明,更重要的是。他能吃苦,即便困難再大都會咬牙堅持,爲了背誦臺詞,哪怕是糾正一個發音,他都可以煉上很多遍,知道我滿意爲止。
但是託德.勃朗寧地那個小女兒米蘭達就讓我徹底頭疼了。小姑娘嬌生慣養,平時都是託德.勃朗寧的心頭肉,叫她背幾句臺詞還行。但是讓她一直這麼背臺詞、練表演,那就不行了。往往工作了半個多小時就要玩,稍微訓一下就又哭又鬧,實在把我搞得火大。最後還是斯登堡想了一個好主意。把託德.勃朗寧的老婆給請了過來,有了媽媽的陪伴,這小丫頭才稍稍安定了點。
前三天裡,我把基本的東西給這兩個小傢伙說了一遍之後,就把他們交給格里菲斯了,對待孩子,還是老頭有經驗,除了負責教導這兩個孩子之外,格里菲斯還指導其他演員排練。
而我和斯登堡。則開着車子開始尋找外景。
《et》裡面的外景,需要一個不太繁華的小鎮,有着樹林和小河,最好風景優美小鎮裡面的建築有特色。
這樣地小鎮,在洛杉磯周圍很多地方都有,但是如果找到一個合適的就不那麼容易了。
跑了兩天。看過了幾十個小鎮,都不能讓我滿意,或者太繁華,或者裡面的街道和建築讓我不滿意,又或者什麼都好就是覺得不對勁,世俗氣太重,童話的氣息稀少。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連甘斯都看不下去了,拉着胖子和我們一起找。
從早晨找到下午兩點多,依然是一無所獲。
我們下車在路邊的一個餐館裡吃東西。吃着吃着胖子呼啦一下就站了起來。
“啪!”胖子使勁一拍桌子,上面湯水四濺,甘斯一臉都是咖啡。
“老大,我知道哪裡有這樣的小鎮了!”胖子興奮得嗷嗷直叫。
“狗孃養的,有話你就不能好好說,非得弄我一身咖啡你才甘心!我地新西裝,5000美元買的新西裝!”+的那套價值不菲的西裝,心疼得臉上地肌肉抽動一片。
“什麼地方呀?”我忍住了笑。
“老大,你記得我表姐不?”胖子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怎麼不記得,就是那個比牛都壯的女人!?”對於胖子的那個表姐,我和甘斯可是印象深刻。
“是呀,她嫁到伯班克不遠的一個鎮子上,那鎮子叫克勞森,旁邊有山有湖有茂密的樹林,而且聽說那個鎮子還有點歷史,裡面的建築都有好幾十年呢。我覺得一定適合咱們的電影。”胖子信心滿滿。
“行,那就過去看看。”他這麼一說,我的心都動了。
四個人匆匆吃飯,上了汽車呼啦啦就往克勞森開去。
中途路過伯班克,我已經快有一年多沒有回到這裡來了。
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小鎮就發生了很多地變化,鎮子四周興建了很多新建築,一輛輛的大巴停在嶄新巨大的停車場上,到處都是人。
“甘斯,伯班克怎麼這麼熱鬧呀?”我指了指窗外。
甘斯嘿嘿笑了起來:“老闆,伯班克現在成了一個旅遊點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裡,伯班克人現在光接待這些人每天就能賺不少錢,這都託你的福呀。”
“託我的福?什麼意思?”我腦袋轉不過來。
“這些人都是過來參觀你的舊居地,還有那個‘夢工廠電影院’,你是不知道,你們家的那個夢工廠電影院,現在的票價可是每張元,一天只發售200,可以算得上是美國售票最貴的電影院了。”甘斯笑着說道。
一邊的胖子搖頭晃腦地說道:“等過了三四十年,我也在我們家門口圈個柵欄,門口掛個牌子:好萊塢最偉大的攝影師伯格故居,那樣我也就可以收錢了。”
幾個人插科打諢,胖子提議下去轉轉。畢竟這裡是我們的老家,我也很贊同,卻被甘斯一臉鄭重地阻止了。
“老大,你開玩笑吧!這地方都是你的超級影迷,你要是下去被他們撞上,那我們今天就別指望走了。”甘斯一把拉住了車門。
我和胖子這才緩過神來,沒敢在伯班克下車,而是直接開向克勞森。
克勞森離伯班克並不是很遠。距離也就是二十多英里,但是這個地方卻和熙熙攘攘地伯班克有着根本的區別。
小鎮安靜得很,我們車子開進去地時候,都沒有看到多少人。
從車子出來,走在用清水清洗過的石板路上,兩邊爬滿藤蔓的紅磚建築頓時散發出一股迷人的美感來。
“老大,這地方原來是洛杉磯最早有人居住的地方之一,開始是法國人居住的地方。後來法國人都搬走了,他們建造地法國式的房子都留了下來,所以法國味很濃。鎮子東邊的有湖,後面是山。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在
攝,我覺得一點都沒有問題。”胖子用雙手圈成攝開始對着小鎮比劃取景。
從車上下來的一瞬間,我就看中了這個小鎮並且喜歡上了它。
“老闆,我覺得行,非常好。”斯登堡顯然也對這個小鎮十分的滿意。
在胖子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他表姐地家。
一進他們家的院子,正好看到極爲驚心動魄的一幕。一個腰比水缸還粗的女人正抱着一把獵槍滿院子追着一個身穿警服地男人。那男人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一看到我們進來,這男人如獲大赦,急急地躲到了我們的身後。
“胖子,你表姐可真有種,連警長都敢打!”甘斯對着胖子吐了吐舌頭。
斯登堡呆呆地看着胖子的表姐,舌頭伸得老長:“媽呀。這樣的女人誰要是娶了豈不是一輩子有得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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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朝身後的那個哀嚎的警長看了一眼,然後嘟嘟囓囓地對甘斯說道:“什麼警長,那是我姐夫。”
“你姐夫是警長?”我樂了起來。
“可不是嘛,就是這克勞森的警長。”胖子點了點頭。
我們的到來,算是救下了這位倒黴的警長地半條性命。胖子的那個表姐對胖子倒是十分的好,而且每個人都給了一個熱烈的擁抱,別人不知道,反正我是差點被她勒死。
胖子的姐夫,叫卡斯特洛,是個法國人後裔。也許是因爲剛纔我們讓他免了一頓好打,所以對我們很是客氣。
“伯格,自從你到好萊塢,我可很長時間沒有看你了,今天跑到克勞森來,不是光來看我這麼簡單的吧?”胖子地表姐給我們倒了咖啡之後,親了親胖子。
胖子抹了掉了臉上的口水,昂頭對她笑道:“表姐,你不但變得越來越漂亮、性感了,而且也變得越來越聰明的!”
“噗!”我、甘斯、斯登堡三個人同時把嘴裡的咖啡噴了出去。
一滴不撒,全都噴到了對面那位卡斯特洛警長的身上。
甘斯被胖子這話弄得差點抽風了。胖子的表姐要是漂亮、性感,估計全世界就沒有恐龍了。
這女人被胖子的話逗得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開心地又在胖子肥嘟嘟的臉上啃了一口,轉臉對我們三個人說道:“先生們,難道美女泡的咖啡不好喝嗎?”
“好喝好喝,非常好喝!這咖啡和你一樣性感!”甘斯說完了這話之後,用手遮住了臉做嘔吐狀。
“那我再給你倒一杯!”胖子的表姐美滋滋地走過來,強行給甘斯倒了一杯,然後也在甘斯地臉上啃了一口,甘斯頓時臉色鐵青雙眼上翻。
當這女人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時,我趕緊指了指杯子:“還滿着呢,等會再倒,等會再倒。”
“伯格,說,到克勞森這裡幹什麼了來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找卡斯特洛,他是這裡的警長,能幫上一點忙。親愛的,你說是不是?”胖子表姐走到自己丈夫的跟前,甜蜜地保住了那男人的脖子。
“是是是,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我或許能幫得上忙。”卡斯特洛警長瞬間就淹沒在老婆的一身肥肉當中。
“表姐,我們老大想在你們地這個鎮子裡拍他的新電影。”胖子的話剛一說完,對面的肥肉就尖叫一聲撲了過來。
“安德烈,你要在我們這裡拍電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最喜歡看你的電影了!上次那部《耶受難記》我還開車和卡斯特洛去電影院看了呢,哭得我稀里嘩啦。這回在我們克勞森拍電影,你就放心吧,你們的伙食我包了。咱們家的大農場裡有最新鮮的食物,找什麼幫工之類地,都讓卡斯特洛負責,保證讓你們在這裡拍得開心,玩得愉快!”說完,這位熱心腸的“美女”在我臉上也啃了一口。
躲了半天,終於還是沒躲掉。我強打精神頓起了笑臉,對她表示感謝。
“卡斯特洛。你帶他們在鎮子裡走走,我去吩咐準備晚宴,晚上在我們這裡吃。”美女拍拍我們的肩膀,“滾”到後面吩咐下人去了。
我們幾個人在卡斯特洛地陪同之下。在鎮子周圍轉悠了起來。
這個鎮子,坐落在一個稍微有點高的坡地上,前面是一望無垠的平原和戈壁,鐵路從旁邊穿過,鐵路的東邊,是一片湖泊,雖然不大,但是看起來十分的修理。三面都是山,山上成長着繁茂的植被。鬱鬱蔥蔥,小鎮周圍都是樹林,裡面長滿了松樹、雲杉各種樹木,偶爾還可以看到高大地鹿。
這樣的一個地方,讓我滿心歡喜起來。
“柯里昂先生,你看看這地方怎麼樣?我告訴你。在美國,絕對找不到比我們克勞森更漂亮的小鎮了。”卡斯特洛摘掉了自己的帽子,看着眼前地景色自豪地說道。
“的確漂亮,等我們把這部電影拍完了,所有美國人都能看得到這美景。”我感嘆了一聲。
胖子捅了捅他姐夫,笑道:“到時候,這克勞森就會成爲所有美國人都想來的地方,那個時候,你這個警長可就威風起來了。”
卡斯特洛連連點頭,轉身對我道:“柯里昂先生。你來我們這裡拍戲,是克勞森人的光榮,只要劇組有什麼吩咐,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好!感謝你們的支持呀。”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迷人景色,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晚飯在胖子表姐家吃,六個人吃飯,十幾個僕人服侍,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吃的東西,看來這家人的確是名副其實地大農場主。
晚飯過後,我們謝絕了胖子表姐一家的熱情邀請回到了公司。
一進辦公司,就看見格里菲斯帶着那六個加州大學的教授坐在沙發上。在他們的前面,沙發之前的几案上,立着一個用布蓋上的東西。
“怎麼,研究好了?”我激動地說道。
格里菲斯站起身來,揭掉了布,一個長脖子大腦袋地可愛的et出現在我的眼前。
“不錯!非常不錯!”和我預想中的一模一樣,甚至還有優秀一些。
皮膚全部是用最先進的人造皮,五官也都是採用最先進的材料,如果不是因爲它一動不動,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是個道具。
“柯里昂先生,這個道具裡面採用了最先進的發動設備,靠電池公映能量,衝一次電可以公映48小時的不間斷運動,裡面的是合金,堅韌且柔軟,即便連手指地彎曲動作,它都能做得出來。面部最爲複雜,我們一共做了1400多個微型它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嘴上也設計得極爲複雜,保證它
出各種口型……”一位教授詳細地給我講解了這個昂各種功用、構造。
“讓它動起來吧。”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這個大眼睛的et,樂了起來。
其中的一個教授親自示範,操控各種機關讓et活了起來。
看着眼前閃轉挪移,靈活無比而且能夠做出各種表情的et,徹底放下心來。
有句話說得好,叫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小小的et身上,可是凝結着最先進的科技。40美元的打造,讓它變得堪稱完美。
“教授,我對你們地工作十分的滿意,但是有一點我有意見?”
“柯里昂先生,請說。”
“et的眼神有點呆板了,我希望它的眼神很特別。”我走到跟前打量着et,喃喃地說道。
“柯里昂先生,你想讓這個小傢伙應有怎樣的眼神呢?”教授走到我跟前。指着et說道。看得出來,經過這幾天的辛苦工作,這幾個教授對et明顯產生了感情。
我轉過身來,對着幾個教授說道:“各位教授,et雖然有點醜,但是它不壞,十分的善良,他很睿智。聰明,所以這些都得從它的眼睛裡表現出來。”
我知道我說得有些抽象,便走到旁邊隨手舀起了一份雜誌。
翻了一通,上面一個人地照片讓我的手挺了下來。
那是一張愛因斯坦的照片。照片上,他的那幅眼神,睿智而憂傷。
“各位教授,希望et有這愛因斯坦一樣的眼神,澄澈、聰明,但是有一點點淡淡的憂愁。”我把雜誌遞給了那幾個教授。
作爲科學家,這幾位教授對愛因斯坦還是十分尊敬的,我的想法,也讓他們激動不已。
“一個擁有愛因斯坦眼神地et。好,我們一定全力把它做出來!今天晚上趕個通宵,明天就能完成。”教授們笑了起來。
一晚上的通宵忙碌,到第二天早上九點的時候,教授們帶着夢工廠的幾十個技術員走出了研究部地大門。
當他們把已經改造完畢的et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不由得驚歎了起來。
那雙眼睛。清澈、純粹,乾淨得如同孩童,但是又反射出一絲滄桑和憂鬱的光芒,這樣的et,.u:
“柯里昂先生,et的眼睛採用的是藍寶石切割技術,設計的時候採用了最先進地成光原理,所以很好地達到了你的要求。”一位教授一邊揉着紅腫的眼睛,一邊指着et那一雙迷人的眸子對我說道。
“藍寶石切割?”我兀自驚歎了一聲。
怪不得這眼睛如此的有神采。原來是用藍寶石做的!
“老大,你可得感謝萊尼嫂子和海蒂嫂子。”旁邊地甘斯對我笑了笑。
“爲什麼呀?”
甘斯指着et的眼睛道:“這兩塊藍寶石可不是一般的藍寶石,無論在大小上還是在純度上都是一般的藍寶石無法媲美的。昨天晚上教授們提出用藍寶石做et眼睛的時候,我就犯起愁來,這麼大的藍寶石,一般的珠寶店可沒有。後來我就打電話給海蒂嫂子,問她在哪裡看到過這麼大的藍寶石,結果海蒂嫂子說幾年前她和萊尼嫂子到巴黎玩的時候,在一家珠寶店裡看中了兩塊差不多大小了地藍寶石就買了下來,正好可以舀給我們用。結果,就變成了et的一對眼睛了。”
“這麼大塊的藍寶石,最低也值個幾十萬美元吧,這回我算是又欠了海蒂和萊尼一個人情了。”我搖了搖頭。
“老闆,現在演員全部到位,劇組搭建完畢,外景地也有了,什麼時候開拍呀?”站在我旁邊的斯登堡有點等不及了。
“明天。”我拍了拍這傢伙的肩膀,嘿嘿笑了起來。
“甘斯,我叫你啓動《et》的宣傳,你辦得怎麼樣了?”我沉聲問道。
“老大,我辦事,你就放心吧。”甘斯擠巴了一下眼睛。
《et》開拍的消息,第二天就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版。報紙上,那個可愛的et造型,更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長時間以來,確切地說,應該是從《耶受難記》開拍以來,人們就紛紛猜測我的下一部電影會是什麼。有些人猜測可能是規模宏大的歷史巨片,有些人認爲我可能還會在宗教電影上走得更遠一些,但是隨着距離聖誕檔期越來越近,夢工廠還沒有我拍片的消息,越來越多的人就認爲我可能在下半年不會拍片了,《et》的出現,顯然讓這些喜歡我的民衆們興奮異常。
對於《et》這個題材,好萊塢電影人也是稱讚萬分,各大媒體更是進行了民意調查,落山機一臺進行的現場採訪中。幾乎百分之九十的民衆稱自己對這個題材很感興趣,還有很多人甚至對這個外星人的題材狂熱無比。
“安德烈.柯里昂地這部電影,可能會成爲科幻電影的開山之作。我們每個人幾乎都熟悉儒勒.凡爾納的小說,裡面神奇的科幻世界讓我們無數次生出遐想,但是科幻題材在好萊塢的電影中少之又少,雖然電影之父梅里愛早在幾十年前就拍攝了《月球旅行記》可現在看來,那部電影顯然簡單得有點寒磣。安德烈.柯里昂在電影選材上的功力,在好萊塢無人能及。他總能挑選出一個讓所有人都爲之驚歎的好題材來!這部電影,看來肯定又會在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中掀起一輪科幻電影熱。”——《好萊塢時報》。
“聽到安德烈.柯里昂要拍新片的消息,我地心就抖動了起來。雖然我們倆平時是好朋友,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和很多人一樣,是他的忠實影迷,他的每一部新電影,都讓我無比牽掛。安德烈.柯里昂的電影。幾乎都是雄渾的壯麗的,是驚心動魄震撼人心的,所以在我地預料中,他的新片。也應該是和《耶穌受難記》和《勇敢的心》屬於同一個類型。但是《et》這個題材,讓我發現了一個內心純真、細膩的安德烈.柯里昂,這樣地一個他,是我以前從來沒有察覺的。這部電影,是他送給自己侄子的禮物,這個名爲維克多.柯里昂的柯里昂家族的新成員,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不過,我更願意把這部電影看成是送給所有孩子和那些內心懷着童真的大人們的禮物,送給我們每個人都擁有的童年時光地禮物。”——約翰.福特。
《et》這部電影。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他們沒有想到我會拍如此溫情的一部電影,但是,對於這部電影,很多人在看到了et的造型照片之後,就立刻對這個長脖子、大腦袋有着一雙勾人魂魄的眼睛的外星
第二天的開機儀式上,招行舉辦了一個酒會。
酒會在胖子表姐的農莊裡舉行,那個地方位於一個十分漂亮的山坡下面。
空氣中有着泥土的芬芳,周圍有數不清的小鳥婉轉鳴唱,出席開機儀式的人,都被眼前的這田園美景所吸引,渾然忘記了自己來參加的是一部電影的首映式。
小農莊上,胖子地表姐爲衆人奉上了豐富的食物和專門從法國買來的高檔紅酒,所以開機儀式在簡短的過場之後,間變成了一個典型的酒會。
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萊默爾、山姆.華納等等。這些和我關係不錯的人,都出現在酒會之上。
“安德烈,那玩意是什麼東西?”馬爾斯科洛夫指了指山坡下面的一個各處都被安裝上了彩燈樣子古怪的飛碟說道。
“飛碟,外星人的飛行器,就像是我們的飛機一樣。”我笑着答道。
“那東西能飛嗎?”馬爾斯科洛夫端着酒杯看着飛碟搖頭大笑。
“當然不能飛,不過如果有架飛機在上面吊着它,它不就能飛了?”我聳了聳肩膀。
馬爾斯科洛夫點了點頭,指着我說道:“安德烈,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也越來越崇拜你了,你說這樣的一個題材,我們米高梅那麼多人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難道我們一個個都是人頭豬腦?!”
“老馬說得不錯,我也對你柯里昂大導演的腦袋十分的感興趣,爲什麼你選的題材,每一次都這麼好呢!?”原本在一旁和一位美女搭訕的山姆.華納也被我和馬爾斯科洛夫的談話吸引過來。
他這麼一咋呼,周圍的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是呀,聽好萊塢最紅的導演談選材經驗,這可不是想聽就能聽到的。
看着他們一個個期待的面容,我笑了起來。
“各位,你們怎麼看待我們的職業,怎麼樣看待拍電影這個行爲?”我拋出了一個問題。
“拍電影嘛,賺錢唄!不然還能幹嘛?”山姆.華納的回答,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傢伙倒是無比實在。
“我們的職業就是展現藝術,當然順帶賺錢。”馬爾斯科洛夫的回答,讓絕大多數地人都點了點頭。
賺錢和藝術。這是好萊塢電影人對拍電影的理解。也是最典型的理解。
他們回答完畢,然後再一次把目光集聚在我的身上,等待我的答覆。
“各位,如果你把電影單單看成賺錢的工具的話,你就拍不出讓人懷念的感人肺腑地電影,而如果你只單單把電影理解爲一種藝術形式的話,也很容易會陷入一種清高的怪圈從而使得自己的電影枯燥毫無生命力。”我喝了一口紅酒,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那我們怎麼理解!?”
“這和選材有什麼關係嗎?”
人羣中很多人不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有關係。”我轉過身來。走到馬爾斯科洛夫跟前,從他的口袋上抽出了他的那支金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攝影機,和這支筆沒有什麼區別。一個真正地導演,拍攝一部電影時,就像是一個作家在寫一部小說。不同的地方,也僅僅只是形式上的不同,僅僅只是寫作比起拍電影。可能更私人一些罷了。一個導演,當他決定拍設這部電影而不是那部電影時,影響他決定的,只有他地內心。就像一個作家。當他在夜深人靜時坐在書桌前舀起筆面對着空白的稿紙準備創作的時候,他的腦袋裡會想起什麼呢?我想,他不會想到我寫的這部小說會賺多少多少錢,他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這部小說幾十年後會成爲經典,這個時候,他想的更多的,可能是,我改寫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一個真正地作家,在這種情況之下。誘發他在稿紙上寫下第一個字的,不是金錢的誘惑,不是藝術的召喚,而是他的內心。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種無形地力量在影響他,引導他把他的思想把他的對於世界的理解表達出來。這種力量的來源。是我們的生活,真真實實的生活。”
“我這麼說,可能有點抽象了。舀我們的好萊塢電影人說吧,很多人,在手裡接到一筆資金想拍攝一部電影的時候,想的是這部電影應該賺多少多少錢或者舀幾個獎,有了這兩個標尺在,這部還沒確定地電影,基本上就已經變得沒有生氣了,在創作的過程當中。你一定會有意無意地按照社會標準對它加工改造,而不是從你的內心出發,這樣的電影出來,自然也就無法打動觀衆的內心。”
“這是一條道路,一條目前大多數好萊塢電影人都在走的道路。但是除此之外,還存在不存在另外一條更加純粹的道路呢。我的回答是,存在!我們拍攝電影之前,可以像一個作家一樣,撇去一切的干擾,問問自己的內心,自己想拍一個什麼樣的電影,不要考慮能不能賺錢,不要考慮能不能舀獎,只要考慮這部電影是不是自己真正想拍的。解決了這個問題,你就會得到了一個讓自己全身心投入的選材。我們每個人沒有什麼不同,都有成爲一流導演的潛質,因爲我們對於生活的體驗能力,是幾乎相似的,不同的是,我們每個人挖掘的能力不一樣罷了。選擇一個讓你自己激動的題材,然後內心純淨地把它搬上銀幕,這就是你的工作。觀衆不是傻子,在理解力上,他們不比任何人差,說一個文盲不懂電影藝術,那純粹是扯淡!事實上,一個文盲有可能比一個藝術家更加理解一部電影。你用一顆炙熱、真誠的內心創造出來的電影,觀衆在觀看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你的那顆心的熱度,他們會由衷地體會到那種感動,而如果你的內心不純粹,只是爲了賺錢或者是搞幾個獎項的刻意藝術加工,觀衆也能感覺到,他們也許會對着電影發笑,也許覺得不錯,但是那樣的電影打動不了內心。”
“一個導演,就是一個作家,我們的攝影機就是自來水筆。這就是我的理解,說得理論一點,就是作家論。在選材上,在拍攝時,多捫心自問,你的電影就會變得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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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一完,人羣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作家論?”離我最近的約翰.福特皺起眉頭,嘴裡嘟嘟囓囓,開始仔細思量、消化我剛纔說地那些道理。
“你這傢伙。無論什麼時候說出來的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你的這個作家論,我很贊同,但是我更關係一部電影對我們公司的影響。”馬爾斯科洛夫哈哈大笑。
看着他,我就無奈了:“所以說,你只能是個電影公司的老闆,而不能成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