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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在洛杉磯傳統教派教廷所在地去世。
比起庇護十一世被人暗害,教宗所羅門五世的去世可是充滿了榮 耀,所羅門五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候了,兩個月來,在這場“宗教大變革”當中,老頭子硬挺着主持傳統教派的各種事物,甚至連續去了好幾次歐洲,來回這麼一顛簸,身上的老毛病就都出來了。
8?2號的早晨,天還沒亮,我就接到了瑪麗亞修女打來
?是所羅門五世不行了。
帶着霍爾金娜匆匆地下樓,開車一路急奔,到了傳統教派的教廷所在地,已經是早晨六七點鐘。
晨曦,這個時刻在詩人們的詩歌中是代表新生的時刻,但是對於所羅門五世來說,卻不是。
傳統教派的教廷所在地,和梵蒂岡教廷的所在地是截然不同的。梵蒂岡教廷是繁華的雄壯的,一千多年的建設,讓梵蒂岡教廷處處都金碧輝煌,而傳統教派的教廷所在地,是在洛杉磯南方靠海的山裡。
一個名爲何烈山的山崖之上,矗立着一座高大雄壯的教堂,沒有十字架,只有代表傳統教派的教徽。
教堂周圍,是連綿一片的建築,據說裡面圖書館、居住區很是齊 全。
我們去的時候,在通往何烈山的道路兩旁站滿了人,所有人都面朝着教堂的方向靜靜站立。
傳統教派的教廷我從來沒有來過,當車子緩緩停在教堂門前地大廣場上的時候,我立刻被撲面而來的悲傷、凝重的氣氛震撼了。
不大的廣場上擠滿了人。足足有上千,而教堂四周的山崗上更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的人。他們都穿着黑色的一副,站在晨光裡,默立着,嘴裡小聲祈禱。
這些人中,有原本地傳統教派的信徒,也有先前是基督徒後來改信傳統教派的信徒,但是不管是什麼身份。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悲 傷。
所羅門五世在信徒中的威望是極其高的,這個老頭不僅受傳統教派信徒的極大尊重,也受到其他教派的信徒乃至一般民衆的尊重,所以對於他地即將離世,很多人的內心都是很沉重的。
教堂之上,傳統教派的那個巨大地旗幟在風中呼啦啦作響。那是面巨大的白色的旗幟,上面的圖案是兩把交織在一起的權杖,權杖下面繡着兩個大大的交織在一起的S。那是所羅門五世的標誌,有它在教堂 上,就說明教宗在教廷,如果教宗出訪的話。這面旗幟是不會出現地。
從教堂的最高的兩個窗戶上,脫下來兩個鮮紅的巨大的條幅,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希伯來文字,問了旁邊的一個教廷裡地牧師才知道,那兩個條幅,只有在教宗死之前才掛出來的。聽了完了牧師的話,再看看那兩個條幅,我的心前所有爲地酸楚了起來。
雖然我和所羅門五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幾個月來。我們之間的關係十分的親密,所羅門五世以他正值、純粹的性格獲得了我的尊敬,而我,也成了他最好的一個朋友,如今這位可敬地長者就要去世,不能不讓我眼眶發酸。
我的出現。自然引起了那些傳統教派的信徒的注意,看到我,他們都齊齊行禮。我被所羅門五世封爲義人,在這樣的場合,我也不是什麼導演的身份,他們自然也就要向我行禮。
跟着牧師走近大門,在院子裡曲曲折折的走廊裡穿行,然後走到教廷中間的一個大花園裡。
這個大花園的所在地,可能是整個教廷最高的地方了,位於山崖的頂端。8月份。正是鮮花盛開的時令,裡面開滿了一種純白
.+到這種花,我微微笑了一下。
薊花,出現在《勇敢的心》和《基督受難記》裡面的那種花,是我最喜歡的花,也是所羅門五世最喜歡的花。
我還記得我和所羅門五世第一次見面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他第一次看到我的電影,就是《勇敢的心》,當看到裡面的薊花的時候,尤其是看到裡面的蘇格蘭高地的時候,他的眼角就溼潤了。
所羅門五世是蘇格蘭人的後裔,所以對蘇格蘭人喜歡的這種花,情有獨鍾。
他跟我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是個還算健康的老頭,那個時候薊花還沒有開。現在薊花開了,而且開得十分的繁茂,他卻要離去了。
“教宗一直唸叨柯里昂先生的名字,柯里昂先生,請進。”牧師把我帶到一棟兩層高的小樓跟前,指了指門。
不大的小樓,只有兩層高,從外面十分的古舊,如果不是牧師告訴我,我真的想象不出一個教宗住在這樣的房子裡面。
霍爾金娜留在了外面,我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很靜,一樓下面站着二十多個主教,一個個穿戴整齊,都是最正式的主教袍。傳統教派的主教袍和梵蒂岡教的主教袍不一樣,梵蒂岡主教的袍子都是紅色的,而傳統教派的主教袍子卻是一洗純白,幾十個主教站在樓下,分爲兩列,那份肅穆,撲面而來。
看着我進了房間,所有人都向我鞠躬行禮,然後在他們的帶領之 下,我上了二樓。
一進入二樓的房間,我頓時有點呆了。
瑪麗亞修女在,洛杉磯市長龐茂在,格蘭特在,而在所羅門五世的牀前,大祭司竟然也在。
看到我進來,所有人都點了點頭,然後龐茂和格蘭特代表市政府致意之後,退了出去。二十幾個主教加上我們一行人,立刻把房間塞了個滿滿當當。
“安德烈,過去吧。”瑪麗亞修女眼眶通紅,衝我點了點頭。
我緩步來到所羅門五世的牀前。此時的所羅門五世,臉上已經完全沒有血色,潔白的鬚髮更是讓他顯得無比地蒼老。
“安德
來了,我還以爲我看不到你了呢。”見到我來了,? 上露出了一絲喜悅的笑容。
“教宗……”我拉住所羅門五世的手,再也說不出話來。
所羅門五世長出了一口氣,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大祭司。道:“我的日子算是到頭了,等一會我就要去侍奉父了,這麼多年來,自從當上了傳統教派的教宗,我就從來沒有懈怠過,做的一切的事,都遵守父的誡命,到了今天。終於看到了父地榮光重新在世界顯現,我也就可以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聽了他的這句話,房間裡很多人頓時泣不成聲。
所羅門五世費力地對站在旁邊的一個主教揮了揮手,那個主教捧過來了一個白色的盒子。
瑪麗亞修女雙膝跪在所羅門的牀前。潸然淚下。
主教打開了盒子,呈現在裡面的,是一個純銀打造的教皇冠。
所羅門五世在我和大祭司的幫助下,費力地捧起了那個教皇冠冕,然後把它戴在了瑪麗亞修女地頭上。
“瑪麗亞,你是耶?的後人,也先後受過原始教派和傳統教派的洗禮,可謂身上留着最大的三個教派地血,今天。我尊從至高至大的萬能的父的旨意,任命你爲傳統教派的新教宗,教宗名爲瑪麗亞一世,希望你能牢記父的誡命,播撒父的榮光。”所羅門五世十分困難地完成了這個傳位儀式,然後就靠在牀上喘起了粗氣。
—
戴上了教宗冠冕的瑪麗亞修女。不,瑪麗亞一世,舉着權杖站起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地主教跪倒一片。
所羅門看到主教們的跪拜,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安德烈,把窗戶給我打開,好嗎?”所羅門看了旁邊的窗戶一 眼。
我走過去,推開了窗戶。
一陣清風吹來,房間裡頓時一涼,充滿了早晨特有的氣息。空氣中夾雜着泥土和花草的芳香。
所羅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笑了起來。
他看着窗外,兩眼發直,目光深邃。
窗外,東方地天空已經發白,馬上就要日出了,遠遠的望去,都是山林,更遠的地方是煙波浩渺的大海。
“安德烈,你知道我的真名是什麼嗎?”所羅門看着我,突然問 道。
“不知道。”我笑了起來。
所羅門神情地望着外面的大海,道:“我和你一個名字。”
“不會吧!?教宗也叫安德烈!?”我驚詫道。
所羅門笑了起來:“是呀,我也叫安德烈。小時候,我在蘇格蘭高地生活過一段時間,每天的這個時候,我就醒了,然後帶着狗出去玩,那個時候的蘇格蘭高地,大風飛揚,太美了,比你的《勇敢的心》還要美,玩耍過後,總能聽到媽媽在家裡喊我:‘安德烈,安德烈,吃飯 了,吃飯了。’,現在想起來,那是多麼快樂地時光呀。”
所羅門靠在牀上,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彷彿像個孩子。
我的腦海裡,頓時浮現了高高的一望無垠的蘇格蘭高遠,普天高地的大風之中,草葉飛揚,風中飄蕩着風笛的聲音,一個孩子帶着狗在草裡穿行,可這個孩子是所羅門,還是我自己呢?
“安德烈,安德烈,這個名字,代表着我的過去,卻有代表着你的現在和未來。”所羅門對我招了招手,然後旁邊的主教捧上來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放着一個精緻的純銀打造的上面雕刻着兩隻交織在一起的劍的徽章。
所羅門把那個徽章別在了我的胸前,然後用虛弱的語氣對我說道:“安德烈,我任命你爲傳統教派的護教大薩拉,如此以來,你也就是傳統教派和原始教派的雙層大薩拉了,希望你能在我走之後,好好庇護這個教派。”
然後所羅門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大祭司,恭敬地說道:“大祭司,我要走了,還是比你先走一步,不過就像安德烈在《耶?受難記》結尾的那段字幕所說的。滿懷着希望與信心,這一刻,我是多麼的幸福 呀。”
大祭司緊緊地攥着所羅門地手,老淚縱橫。
“瑪麗亞,打開留聲機吧。”所羅門對瑪麗亞說道。
瑪麗亞打開留聲機,房間裡頓時響起了流水一樣悠長悲傷的風笛 聲,那是《勇敢的心》裡面的風笛聲。
一瞬間,巨大的悲傷涌上了的我心頭。
所羅門靠在穿上。神情地望着窗外,臉上掛着一絲微笑。
“安德烈,安德烈,安德烈……”他的嘴裡輕輕地叫着這個名字,不知道是叫我,還是叫那個在蘇格蘭高原的大風裡穿行地孩子。
窗外,一輪紅日噴薄而出,自大海之上冉冉升起。遍撒條條金光。
站在牀邊,我看到那些金色的光線映紅了所羅門五世的臉,映紅了他潔白的呼吸和頭髮。
“安德烈……安……德……烈……”所羅門五世的手,在陽光照進來的瞬間。重重地落了下去。
風笛聲充溢着整個房間,遠遠地向外飄去,向大海飄去,向大海那邊的一個叫蘇格蘭的遙遠地高地飄去。
教堂上空的那面巨大的所羅門五世的旗幟緩緩地落了下來,它在風中啪啪作響彷彿是是在哭泣,又彷彿是在爲一個可敬地老人送行。
“嗚……”教堂的庭院裡,響起了音樂聲,那是傳統教派的人在唱葬歌。
看到教堂上那面代表所羅門五世的旗幟落下,教堂的四周頓時出現了巨大的祈禱聲: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爲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地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賜給我們飲食,赦免我們的罪,因爲我們也赦免凡虧欠我們的人。不叫我們受到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讓一切該來的來,一切該去的去。”
……
無數的祈禱聲匯聚在一起,仿
而來地海浪,在教堂的上空久久激盪、迴響。
在這無數信徒的祈禱聲中,在早晨的第一縷晨光當中,在悠長的蘇格蘭風笛聲中,在薊花的淡淡的幽香當中,傳統教派的教宗所羅門五世走完了他人聲的旅程。
那面繡有兩個“S”的旗幟緩緩從教堂地上空落下。在此之前,它在這篇土地上飄揚了整?40年!
它降落了,但是不是隕落,因爲在它之後,一面嶄新的繡有兩個 “M”的旗幟冉冉上升!
在晨曦當中,那面嶄新的旗幟呼啦啦作響,那麼朝氣蓬勃!
這事業還在繼續,這世界還繼續陽光普照,就讓逝去的人,安息 吧。
“安德烈.阿協爾,上帝的愛子,傳統教派的教宗所羅門五世,我遵從父的旨意引你入天國!自此以後,你將享盡上帝的榮光,安坐在他的身旁!阿門!”大祭司一邊潸然淚下,一邊給所羅門五世做起了禱告。
而站在旁邊的我,卻閉上了眼睛。
風笛在耳邊想,我彷彿在一瞬間,回到了大風呼嘯的蘇格蘭高地。
所羅門五世逝世之後,傳統教派舉行的盛大的葬禮,他的遺體被安放在教廷的聖摩西大教堂裡接受所有信徒的悼念。
美國聯邦政府也隨後宣佈全國將半旗致哀,柯立芝也親自出息了所羅門五世的葬禮。
8?7號,所羅門五世的棺柩葬在了聖摩西大教堂的地下
裡,安葬着衆多歷代傳統教派的教宗。
這個可敬的老人,終於安息於父的光芒之中。
一連幾天的時間裡,我都呆在何烈山教廷,直到所羅門五世的葬禮完成、大祭司給瑪麗亞正式加冕。
所有的這些事情辦完之後,我和大祭司站在山崗上看日落。
大祭司眯着眼睛看着慢慢落下去的夕陽,笑着對我說道:“安德 烈,看見了嘛,我就像那個夕陽,很快也會離開了,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呀。”
我咧了咧嘴,笑道:“大祭司,別開玩笑了,我還想由你主持我的婚禮呢!再說,你走了,誰接你的班呀!?”
大祭司哈哈大笑:“接班人我已經選好了,現在我心裡也是了無牽掛了,你要結婚,可得趁早。我可不一定等得了。”
我笑着走道大祭司的旁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小聲道:“大祭 司,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你這小子,我可是大祭司,你就這樣和我勾肩搭背。”
“這有什麼?在父面前,所有人都上平等的。”
“說不過你,有什麼問題。問吧。”
“教派裡面有沒有規定一個男人取了很多老婆,是違反誡命地?”
“你不會想娶很多老婆吧!?”
“我就是問問,到底算不算違反誡命!?”
“這個,關於這個教派裡面都是沒有什麼要求,而且我們的先祖很多都是有好幾位妻子的。”
“那就是說一個男人可以娶很多個老婆了!?父呀,我是多麼的愛你!”
山坡上傳來的我的鬼哭狼嚎聲。
“大祭司,你們說遷移了,恐怕遷移的地方離洛杉磯不遠吧。”我看着大祭司。笑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遷徙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地?”大祭司看着我道。
我聳了聳肩:“這個很簡單呀,如果太遠的話,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現在所羅門五世的葬禮上。”
大祭司笑着點了點頭。
“快說說,遷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大祭司看了看遠處的大海。說道:“那個地方你去過呀?”
“我去過?”看着大祭司望着大海一臉神情的樣子,我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挺隱秘的纔是,難倒在海上?!
如果真的在海上的話,那不就意味着是個島嶼?而洛杉磯附近地島嶼,除了我在拍攝《好萊塢故事》的時候到過聖卡塔麗納島之外,就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
“大祭司,難倒你們遷徙到了聖卡塔麗納島?”我低聲地問道。
大祭司沒有回答,而是學着我的樣子聳了聳肩膀。
“這部電影拍完了,宗教這場變革也結束了。你有什麼打算?”大祭司一邊看着大海一邊問我道。
“繼續拍電影唄,臨時還沒有想好拍什麼,我也想休息休息,這段時間太累了,等到十月份左右地時候,我再拍攝一步電影競爭第二屆哈維獎吧。”我咧嘴笑了一下。
大祭司看着我嘴歪眼斜的樣子。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身爲原始教派和傳統教派的雙重大薩拉,也沒個正行。對了,你要是有事,就去聖卡塔麗納島找我,還有,趕快結婚,趁着我沒死還能給你主持婚禮,就這一兩年吧。”
大祭司彷彿已經預料自己快要不久於人世一般。說話的語氣異常解脫。
“別逗了,我這麼年輕,結婚怎麼着也得在十年八年之後,大祭 司,好好活,你看看,這世界多麼光明。”我指了指大海,一臉的壞 笑。
所羅門五世的葬禮雖然讓我有些難過和失落,但是也有一絲欣慰和喜悅,畢竟所羅門五世是在滿足中幸福地離開人世
?大的榮耀,這樣的死,是值得慶賀的。
從何烈山教廷回來之後,我就忙着處理公司地各種事情,雖然宗教大變革的已經漸漸過去,但是公司裡面因爲這場變革所帶來的各種瑣碎的事情,還是把我忙壞了。
9?的時候,滾石音樂公司的經理拉克勞.穆爾維告訴我他們準備在 洛杉礬爲他們扶持地那個鄉村歌手開一場個人音樂會,如果成功的話,可以在美國各地陸續舉辦。
這個消息讓夢工廠裡面的人都很高興,所以在11號開演
天,我帶着公司裡面的人偷偷混進了歌迷的隊
人羣裡跟着那些狂熱的歌迷一起鬼喊鬼叫,算是過足 唱會的癮。
從演唱會回來,大家累得快要半死,我哼着剛剛學來的鄉村小調邁上階梯的時候,看見甘斯站在上面。
“老大,來人了。”甘斯捂着嘴巴道。
我們去看演唱會地時候,這小子牙疼沒去,就留在了公司裡面。
“誰呀?”我一邊上樓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白宮來的,哈里.杜魯門。”甘斯的一句話,讓我差點兩腿一軟 從樓梯上摔下去。
“杜魯門來了!?”我圓睜兩眼,大聲問道。
甘斯被我這神態搞得一臉奇怪的表情:“是呀。晚上七點到地,我和雅塞爾去接的,現在在辦公室裡等你呢,怎麼,你們原先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我笑了起來。
“不認識那你剛纔怎麼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一臉驚訝加激動的表 情!?”甘斯盯着我,有點不相信。
我嘿嘿一笑,撒了個謊:“我也是聽柯立芝說過這傢伙。說是比他還要好色,屬於那種凡是母的統統都放過的人。”
“不會吧!?我看人家挺紳士的!”甘斯立馬叫了起來。
“紳士通常都是外表斯文內裡禽獸,這一點你自己也應該深有體會的呀。”我拍了拍甘斯地肩膀。
上得樓來,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雅塞爾正坐在沙發上和一個人交談。見我進來,雅塞爾趕緊站起身來向那人介紹我。
“杜魯門先生,這就是我們的老闆安德烈.柯里昂。”
“柯里昂先生,見到你很高興。”那個人轉身。恭敬地握住了我的手。
身材比我略矮,但是也還算魁梧,穿着格子西裝,記着黑色的領 帶。衣服筆挺,裡面的襯衫雪白,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政府工作人員的作風,十分注意自己地形象。
頭髮摸上發膏整整齊齊地梳個分頭,額頭很大,使得他的那張修長的臉看起來很是舒服,戴着一副金絲眼睛,眼睛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這個人。和後世我看到地杜魯門,完全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身上缺少那份大氣,那份霸道。想一想,這也可能和他現在的狀況有關係,他現在只是個政府小職員。還不是美國總統。
看到未來的美國總統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樣子,心裡實在是爽。
我親熱地拍了拍杜魯門的肩膀,道:“哈里,我等你等得開始望眼欲穿了!這下好了,你總算是來了,你要是不來,我可就要瘋了。”
杜魯門顯然被我的這份熱情弄得手足無措,他長大嘴巴,愣了一 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柯里昂先生。本來我是打算提前一段時間來的,不過總統擔心我把事情辦砸,就讓我在白宮呆了一段時間,好好研究了一下阿拉斯加大油田的計劃,做到胸有成竹之後,才放我過來,而且總統也說了,這段時間你也忙,我提早過來地話,肯定更是亂上加亂。”杜魯門靦腆地笑了一下。
“卡爾文這個狗孃養的,就會擅自作主,誰說我忙了。”我哈哈大笑,指了指沙發讓杜魯門坐下。
然後我就看到杜魯門睜大了雙眼,顯然他是爲剛纔我當面罵柯立芝的話震動了。
從柯立芝當然過來加盟夢工廠,杜魯門就已經知道我和柯立芝的關係極其不一般,但是他沒有料到我和柯立芝的關係那麼好,好到可以相互嬉笑謾罵的程度。
“哈里,你知道這次來,我要讓你幹什麼嗎?”我眯着眼睛,端起了一杯茶。
“知道,這個總統都說了,他讓我幫助柯里昂先生在阿拉斯加站住腳。柯里昂先生,我想這個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地經理,我的頂頭上司是誰?”一提到工作,杜魯門就兩眼放光,表情極爲激動,典型的工作 狂。
我和甘斯相互看了看,同時笑了起來。
杜魯門被我們笑得不知所措,呆了起來。
“哈里,你沒有頂頭上司,如果是有的話,那就是我。”我喝了一口茶,笑道。
“……!”杜魯門的臉上,露出了我預料之中的震驚加興奮加喜悅的表情。
作爲一個在官場上混過一段日子的人,杜魯門顯然從我的話中聽出了潛臺詞。他沒有頂頭上司,那就意味着他將是這個洛科特克石油公司的經理了,這樣地好事,又怎麼可能不讓他激動、興奮呢。
杜魯門是個有野心的人,也是一個想幹大事的人。他出身不好,既沒有資產過億的大財團的老爹,又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他當過兵,一戰過後跑到老家當了十年的農民,好不容易想做生意了。結果欠下了一屁股的債,最後實在是走投無路纔想着往政壇上發展,靠着他地能力,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當了個密蘇里州下面一個縣的法官,如果不是因爲歷史發生變動的話,他現在還應該在那個鄉下小城當個小公務員呢。
他很幸運,被柯立芝看中,到了白宮當上了衆多顧問中的一個小顧問。在別人看來。能在白宮裡面工作,那是十分榮耀的事情了,開始的時候,他也這麼想,但是當他在裡面工作了久了,才明白,所謂的顧問,和打雜的沒有什麼區別。除非做到總統地高級顧問有出路之外,像他這種低級顧問是根本沒有什麼出頭之日的。而要想在白宮那樣一個地方,沒有過硬的背景就想爬到高級顧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成了杜魯門苦惱的一個原因。
柯立芝讓他幫助夢工廠拿下阿拉斯加油油田的事情,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首先,夢工廠和我——安德烈.柯里昂的名聲如今在美國可謂一時無兩,如果能在裡面工作的話,肯定會大大提高自己地知名度,而知名度這東西,對於一個政客來說,實在是
了。
其次,夢工廠雖然表面上看來是一個電影公司。但是杜魯門比誰都知道它已經崛起成了美國西部的一個新興的起那力巨大的財團,加上柯立芝和夢工廠地看起來極度親密地關係,那就意味着夢工廠將是一個擁有輝煌前景的公司,在這樣的公司裡面歷練,遠遠比在白宮的資料室裡查資料要好得多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地是,通過了解,敏感的杜魯門明白了阿拉斯加油田對未來美國影響巨大,如果他負責這個項目,並且做得成功的話,即便是離開了夢工廠。也會受到那些大財團的支持,有了大財團的支 持,要想在政治上有所作爲,那可就太容易了。
所以,杜魯門到夢工廠來,是帶着一副巨大地希望來的,他希望在這裡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一切,當他聽出我要任命他爲洛科特克石油公司的經理的時候,那份激動和驚訝是自然會有地,因爲原先他預料自己頂多也只會當一個副手罷了。
.這麼大的事情,任誰都不會交給一個 理解不多的人。
對於我而言,杜魯門心裡的想法我是一清二楚的,尤其是他在政治上的野心,我更是比他自己都要了解。
我是一個不太喜歡手下有過大野心地人,但那緊緊是侷限於拍電影之上,因爲夢工廠是一個團隊,一個人有野心了,必然會打破這種團 結,這也是我當初爲什麼放棄了希區柯克的原因,但是在其他方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不但欣賞杜魯門在政治上的野心,更看到了他的這種野心對於夢工廠的好處。
杜魯門是一個有能力做總統的人,而且他肯定會憑藉着自己的努力坐上總統的寶座,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如果夢工廠僅僅想發展成爲好萊塢的一個電影公司地話,或許不需要太多的政治靠山,但是如果夢工廠想成爲一個大財團的話,那麼在政治上,一定要擁有自己的話語權。而現在,杜魯門可能就是我培養的最好的人選,也將是夢工廠崛起的一個契機。
如果我支持他,把他一步一步推向成功的話,那無疑也就是將夢工廠推向成功和輝煌。
但是這一切,前提是,杜魯門必須是一個夢工廠人,而且是從內心就認定自己是一個夢工廠人,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也就是說,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征服他的心。
想要征服一個人的心,是很困難的,尤其是一個未來美國總統的 心,但是慶幸的是,我十分了解杜魯門的脾氣,知道該如何對他下手。
杜魯門這個人,性格和柯立芝一樣,不拘小節,直爽,你要和他耍心眼,他也會和你耍心眼,你要和他打官腔,他也會和你打官腔而且比你打得還要好,而你要是和他肝膽相照,他就能把自己的心掏給你,在這方面,柯立芝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我選擇了直接和杜魯門攤牌。我要在他人聲感到最失望最沒有希望地時候,給他所有想要的東西。這種做法,好比在沙漠中給一個快要渴死地人一桶清水,對方心中的那份感激。是巨大的。
“哈里,你知道這個阿拉斯加油田地重要性嗎?”我看着杜魯門,咧嘴笑道。
杜魯門點了點頭:“知道!這次地質隊發現的這個油田,儲量十分的巨大,即便是在美國全國的所有大油田中。也能排得上名次,而且阿拉斯加那地方,還不止這一處,能在那裡站住腳。就意味着未來大有可爲,說不定還可以因此而誕生一個像洛克菲勒財團一樣的超級大財 團!”
杜魯門十分激動,說話地時候,嘴脣都在抖。
我笑了笑。道:“我說的是你知道這個油田對於夢工廠的重要性 嗎?”
“對於夢工廠的重要性!?”杜魯門愣了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道:“知道,這對於夢工廠地壯大來說,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如果成功了的話。夢工廠肯定會成爲西部數一數二的新興霸主。”
我哈哈大笑,搖了搖頭。
“柯里昂先生,我說得難倒不對嗎?”杜魯門看見我搖頭,疑惑地問道。
“哈里。你說地是有道理的,但是你遠遠沒有認識到這個新成立的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對於夢工廠的重要性。”我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變得無比鄭重起來。
“請柯里昂先生賜教。”杜魯門坐直了身體。
我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沉聲對杜魯門道:“哈里。你知道這個石油公司爲什麼取名爲洛科特克嗎?”
杜魯門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
“這個我不太清楚,到那時我知道洛科特克好像是柯里昂先生祖先地姓吧。”杜魯門看着我,恭敬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哈里,你說得沒錯,我給公司取名爲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就是想讓這個公司成爲夢工廠走向成功地希望和起點,洛科特克家族的輝煌,我要在這個公司上面看到它的影子,這個公司的確將是夢工廠壯大地一個契機,但是你想象不了它對夢工廠有多重要。”
我走過杜魯門的跟前,在他身邊的坐下。然後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哈里,這個公司是夢工廠的命!”
“柯里昂先生,這……”杜魯門愣了,他看不出來這個新成立地石油公司怎麼會變得如此重要。
我嘆了一口氣,道:“好萊塢的事情你不太清楚,現在整個好萊塢都處於風口浪尖,少有差池我們的黃金時代就要劃爲灰飛,這樣的局 面,都是洛克菲勒財團搗鼓的,他們不但成立了雷電華。更是將他們無比雄厚地資金源源不斷地輸送到這裡面來,想盡辦法想把好萊塢變成他們的後花園,而一旦洛克菲勒財團成功了,其他的財團更是會一擁而 上,到時候,我們這些電影公司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在
公司當中,我們夢工廠因爲種種原因變得首當其衝, 菲勒財團要解決的首要目標,他們解決了我們,也就基本上解決好萊塢了,你也知道,夢工廠雖然還算有點實力,但是和洛克菲勒財團相比,簡直就是一條小魚和鯨魚比重量,所以如果我們想存活下去,想保住夢工廠,保住好萊塢,就必須想盡辦法壯大自己,而這個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就成爲我們能短時間內壯大自己的一個最大的希望,我說的,你明白不?”
杜魯門看着我,臉上沒有了剛纔的輕鬆,變得無比的凝重。
我看杜魯門一眼,拍了拍他地肩膀鄭重地說道:“哈里,我是在把自己的命把所有好萊塢人的命交道你的手裡,你明白嗎!?”
我的這句話,猶如一支銳利的箭,一下子擊中了杜魯門的心,對於一個看不到希望的人來說,這樣的話,讓杜魯門激動得眼角溼潤了起 來。他攥住了拳頭,看着我堅定地說道:“柯里昂先生,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配合夢工廠完成這個公司在阿拉斯加的落腳!”
杜魯門的話,讓我搖了搖頭:“哈里,你要記住,你不是在配合夢工廠,你要把這個公司當成自己的理想去做!我很欣賞你,非常的欣 賞。我也知道,你在政治上十分的上進。想做出一番成績,而凡是在政治上有所成就地人,都是有背景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我們夢工廠會助你完成這個理想,不管這個理想最後會不會實現,我們都會把你當成夢工廠的一員!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市長、州議員、州長、國會議員、總統,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你一步步地走向成功,而 你,有這份信心嗎!?”
我的一句句話,讓杜魯門完全卸掉了原本罩在他身上地那層外殼,等我說完的時候,這個原本不太習慣表露自己真感情的人,頓時流下了淚水。
給一個快要餓死的人一碗飯,這碗飯。也許別人認爲沒什麼,但是對於他來說,那就意味着一切。
杜魯門現在就是棵無依無靠的小樹,突然找到了我們這塊沃土。並且我們給他輸送水分和養料讓他成長,他,怎麼可能不感激涕零。
“柯里昂先生,不,老闆,我一定會把自己當成夢工廠的一員,而且永遠當成夢工廠的一員!”杜魯門呲哄了一下鼻子,大聲說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當成夢工廠地一員,而是你就是夢工廠的一員!”
“看來我們夢工廠又要多一張吃飯的嘴了。”甘斯在旁邊說的一句話。讓我和杜魯門同時笑了起來。
“老闆,我想知道咱們現在準備得怎麼樣了?”把我當成了自己 人,杜魯門說話也就不再顧慮了。
我笑道:“新公司已經註冊完畢,相關地人員我已經給你配備齊 全,設備也整裝待發,明天我就在董事會上任命你爲洛科特克石油公司的經理。全權負責公司的所有事情,這下,你就放手去幹吧!”
對於我來說,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已經註冊成功,在杜魯門來之前,我也已經讓甘斯配備了相關的自願和設備,人員設置上雖然倉促了一點,但是基本上算是從夢工廠裡抽調出了一批精兵強將給杜魯門搭了個班子,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杜魯門笑了笑。措手道:“老闆,我覺得現在還有點爲時過早,我有一個提議,當然這只是參考。”
“說。”我笑眯眯地揮了一下手。
杜魯門皺緊眉頭道:“我想先帶一隊人去考察一下,把那裡的情況摸清楚了再動手,畢竟我們對那裡的實際情況還一無所知,如果全部把設備、人員都帶去,怕出現什麼問題。”
“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哈哈大笑。
杜魯門說得很有道理,現在阿拉斯加油田的計劃,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帆風順的,但是畢竟那還只是柯立芝給我的一個消息罷了,對於阿拉斯加當地地種種情況,我們根本就不瞭解,油田在什麼位置,到底有多大的儲量,周圍的情況如何,有沒有運輸線路,有沒有足夠的工 人……這些問題都是值得去考慮的。看起來都是小問題,但是任何一個環節出現錯誤,帶來的將是極爲麻煩地困擾。
現在如果我們沒有在摸清情況的條件下就把人員和設備都帶過去,那無疑就很冒險的。
杜魯門的這個考慮,我不得不佩服他思維的周密性。
杜魯門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道:“老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準備!”
看着杜魯門着急的樣子,我笑了起來:“不急不急,明天叫甘斯陪着你去。
“好的。”杜魯門轉身和甘斯就要走出去,卻被我叫住。
“哈里,我有一件重要的是事情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