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驚一乍的,出了什麼事情了?”看到傑克這麼笑了一下,擡腳走進了房間。
傑克和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打了招呼之後,跟在我後面也走了進來。
“老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也是剛剛從手下那裡得到的消息。”傑克小聲道。
他說的“手下”指的是夢工廠有別於廠衛軍的另外一個情報機構,我給他們取了個名字叫“內局”。如果是卡羅的廠衛軍主要是對外的話,那麼傑克的“內局”就是對內的了,現在夢工廠所有的重要人物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這是上次發生山立格事件之後,我不得不採取的一個措施。
聽到傑克說消息是從內局得來的,我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內局一般不會像廠衛軍那樣有很多消息,但是隻要是有什麼消息,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再看傑克一幅緊張的樣子,我的心更是愈發沉重。
“傑克,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難道咱們公司有人出了問題?”我問道。
傑克皺着眉頭說道:“老闆,咱們公司的人倒是沒出問題,但是目前有個人受到了阿卡多家族的威脅。”
“阿卡多家族的威脅?傑克,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阿卡多家族那幫狗孃養的已經被我二哥打得無還手之力怎麼可能還會主動出擊,還有。咱們公司的人基本都在廠衛軍地保護之下,怎麼可能會受到威脅?”傑克的話讓我感到了一絲好笑。
但是傑克確是一臉的認真:“老闆,開始我也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所以我親自跑了幾趟,結果發現真的是這樣。”
“哦。那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誰受到威脅了?什麼樣地威脅呀?”我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亨弗萊.鮑嘉。”傑克看着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亨弗萊.鮑嘉?!我沒聽錯吧?”
傑克點了點頭:“沒錯,是亨弗萊.鮑嘉,五天前,我的一個手下告訴我他發現亨弗萊.鮑嘉在晚上的時候獨自一人出門到了洛杉磯市中心的一家餐廳,表情很緊張。“
“他半夜取洛杉磯市中心的餐廳?”我眉頭緊縮,搖了搖頭。
鮑嘉的性格我瞭解,這傢伙不像加里.格蘭特是個夜貓子一到晚上就興奮異常。相反,鮑嘉不喜歡晚上出去做事情,都了晚上一般他都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或者是聽音樂,有的時候也下樓到院子裡和公司裡的人閒聊,加上這段時間我們拍戲拍得異常緊張,所以他半夜去洛杉磯市中心地餐廳。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他的風格。
“是的,他一個人半夜去了。而且不是爲了吃東西,他在那裡一個人坐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傑克補充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一個人從夢工廠出來,然後一個人到了洛杉磯市中心的餐廳呆坐了一個多小時屁事沒幹就回來了?”我越聽越糊塗。
什麼事沒幹他去餐廳幹嗎?
“會不會是他去見一個人,那個人後來沒來呀?”霍爾金娜在旁邊提醒道。
傑克微微一笑:“當初我也是這麼認爲,但是我的手下告訴我,鮑嘉地樣子不像是在等人,開始他進店的時候表情雖然有點緊張,但總體還是很平靜。可離開地時候彷彿見到了幽靈一般,臉色都白了,而且渾身發抖。我的那個手下是跟着他進餐廳的,他告訴我當晚餐廳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從始至終除了服務生走到他跟前讓他點菜之外,沒有任何人靠近過他。”
“這就奇怪了,那他怎麼會前後神情變化得那麼大?”連一向標榜自己聰明的利弗莫爾這個時候也犯了難。
我一把把玩着手裡的杯子一邊說道:“該不會是那個服務生做了什麼手腳了吧?”
“服務生?服務生能做什麼手腳?人家只不過遞給了鮑嘉一個菜單,鮑嘉不會因爲菜單就嚇成那樣的。”霍爾金娜十分肯定地說道。
我嘿嘿一笑:“霍爾金娜,你的話十分有道理,不錯。以鮑嘉的性格一份菜單根本就嚇不倒他,但是如果那不是一份菜單呢?”
在我意味深長的目光之下。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同時叫了起來:“菜單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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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說得一點都沒錯,是菜單有問題。”一旁地傑克看着我,兩眼放光。
“那不是菜單又是什麼?”霍爾金娜好奇地問道。
傑克得意地笑了一下:“我當初收到手下的消息之後,想了很長時間也想不通,最後才把目光集中到那個服務生的身上,後來我親自去了那家餐廳,暗中向餐廳裡的一個領班打聽了一下,當我拿出我的那個手下拍攝下來的照片問那個領班的時候,他說餐廳里根本就沒有這麼個服務生。”
“那……那個服務生是假扮的?!”霍爾金娜哪裡會想到這個,一臉的驚詫。
“所以我就確定,鮑嘉之所以前後神情變化那麼大,是因爲那個菜單的原因,上面肯定有什麼東西。但是因爲那個服務生是假扮地,所以菜單我們不可能得到,也就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了。”傑克惋惜地說道。
“那後來你是怎麼知道是阿卡多家族的人對鮑嘉下地手呢?”我問道。
傑克有點慚愧地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就有點巧了。從那天之後,我就加派人手嚴密監視鮑嘉的一舉一動,想挖出那個和他接頭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可是接下來的兩天,你們都在緊鑼密鼓地拍電影,鮑嘉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夢工廠,所以我們也就有點失望了,但是後來一天晚上,他又在半夜出去了,不過這次去的不是洛杉磯市中心,而是羅馬假日酒店。”
“羅馬假日酒店?他去那裡幹嗎?!”我哭笑不得。
如果說帝國酒店是上檔次的娛樂場所的話,那麼在它旁邊的羅馬假日酒店就是整個洛杉磯市最肉慾的“淫窩”了,它裡面沒有帝國酒店那麼多講究,也沒有那麼高雅,經營這家酒店的人知道如果和帝國酒店比高雅比講究,那絕不是對手,
們走特色路線,這個特色路線就是女人和情色。
去羅馬假日酒店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去找女人的,這裡的女人,各種膚色、各種年齡、各種國籍的都有,只要你有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地方,是斯登堡和甘斯一幫傢伙的最愛,說他們去我信,說斯蒂勒、都納爾去我信,甚至說格里菲斯去我會相信,但是說鮑嘉會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這傢伙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場所,讓他進去簡直比扯一頭大象進去還要困難,可這傢伙竟然去了羅馬假日酒店,而且還是在半夜,我算是服了。
“那天晚上接到手下的電話我就親自趕了過去,發現鮑嘉是去見一個人,一個老闆你人認識的人。”傑克看着我,賣起了關子。
“阿卡多家族的人除了那個被我打死的帕微尼.阿卡多我可是一個不認識,託尼.阿卡多我從來沒有見過。會是什麼人?”我問道。
傑克笑道:“這個人我看到的時候也感到奇怪和震驚,不過他不是阿卡多家族的人,而是弗洛伊勒。”
“弗洛伊勒?你說的是互助公司旗下皇家影片公司的老闆弗洛伊勒?!”利弗莫爾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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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點了點頭。
“弗洛伊勒怎麼會摻和進來了?”我的腦袋已經徹底大了,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傑克。你剛纔不是告訴我威脅鮑嘉的人是阿卡多家族地人嗎,怎麼弗洛伊勒冒了出來呀?”
傑克意猶未盡地說道:“弗洛伊勒只是打前站的人,他是唱白臉的。”
“打前站的人?什麼意思?”霍爾金娜好像聽出來了一點什麼。
“弗洛伊勒是作爲互助公司的代表找鮑嘉談判地,他是別人派來收買鮑嘉的,應該是向鮑嘉提出了什麼優厚的條件讓他答應他們做一件事情。但是鮑嘉當場就發火似乎沒有答應,這個時候,那個唱黑臉的就出來了。”傑克一點一點地揭開了謎底。
“那個唱黑臉的人,不會是託尼.阿卡多本人吧?”話說到這裡,我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看來有人想利用鮑嘉來替他們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的目標當然是我是夢工廠公司。這幫傢伙是先禮後兵,先來點甜的,弗洛伊勒作爲互助公司的第二號人物出場,如果我沒猜錯地話。肯定是告訴鮑嘉如果他替他們把這件事情辦了,那麼互助公司會把鮑嘉籤爲他們的演員並加以扶持,互助電影公司作爲第二檔次電影公司的老大,本來就比夢工廠資本雄厚,加上他們已經收到了洛克菲勒財團的資本注入,我想現在他們的實力實際上已經躍居到第一檔次了。和這樣的電影公司簽約可是好萊塢演員夢寐以求地事情,他們拿出這樣的條件鮑嘉都沒有動心。看來我還是沒有看錯這個傢伙地人品。
既然甜頭不管用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幹這種賣力氣的話,自然是阿卡多家族的特長,這種場合,綽號“血手”的託尼.阿卡多出面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傑克使勁地點了一下頭:“老闆說的不錯,下一個出來的人,就是託尼.阿卡多本人。”
“那鮑嘉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利弗莫爾問道。
傑克搖了搖頭:“這幫傢伙是想讓鮑嘉替他們辦事情,所以一時還不會對鮑嘉動手。託尼.阿卡多對鮑嘉客氣得很,兩個人談了很長時間的話。鮑嘉一直都低着頭不太理睬託尼.阿卡多,直到託尼.阿卡多拿出一個東西,鮑嘉才驚恐萬分。”
“什麼東西?!”霍爾金娜問道。
傑克咂吧了一下嘴:“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沒看清楚,因爲我當時離他們很遠,好像是一張照片。”
“一張照片就能讓鮑嘉驚恐萬分?”霍爾金娜有點不相信。
我樂道:“這有什麼,亨利.阿爾伯特不是挺囂張地嘛,不還是在幾張照片上面低下了頭。傑克,那張照片以及他們向鮑嘉提出的條件,你調查出來沒有?”
傑克搖了搖頭:“當時鮑嘉在託尼.阿卡多亮出那張照片之後,好像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老闆,如果我猜的對的話。鮑嘉應該是請求託尼.阿卡多等人讓他考慮一下,看來託尼.阿卡多和弗洛伊勒也答應了他的要求,然後鮑嘉就離開了羅馬假日酒店。事後,我派人調查了這件事情,但是根本沒有什麼結果,也查不出來他們到底想讓鮑嘉幹什麼,後來我花重金買通了羅馬假日酒店那天負責相關服務的一個服務生,他告訴我他看到了那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的藝術照。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情況了。”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地藝術照?”我沉吟了一下,便不再言語。
先前弗洛伊勒給了鮑嘉那樣的甜頭他都不屈服,而託尼.阿卡多拿了一張這樣地照片他就驚恐萬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照片上的這個女人一定和鮑嘉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那個服務生有沒有告訴你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年紀多大,照片看起來是最近拍的還是很久以前?”我一連串問題讓傑克露出了一絲笑意。
“老闆,聽那個服務生說照片不像是老照片,因爲最近好萊塢流行這麼一種拍藝術照的風格,上面的那個女人,年紀也就在二十四五歲,金髮碧眼,衣着亮麗,根據他說的情況,我覺得可能是咱們好萊塢的演員。”傑克十分有把握地說道。
“我也覺得是好萊塢的演員。一般的女人是不太會去拍藝術照的。但是這個女人和鮑嘉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我摸着下巴,出神地望向了窗戶外面。
“會不會是鮑嘉的親人呀?比如說姐姐妹妹之類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鮑嘉爲什麼會這麼驚恐了。”霍爾金娜體驗過親人落到仇人手裡自己會是什麼滋味,所以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應該不是。”我稍稍思考一下就排除了霍爾金娜的這個推理:“我好像聽鮑嘉談起過家庭,他爸爸是個醫生,整日在醫院忙碌,媽媽則是一個時尚作家兼畫家,也是個女強人,所以他們不想要很多孩子,鮑嘉是他們的獨
有姐姐也沒有妹妹。”
“那就是他的情人了。”霍爾金娜這回是十二萬分的肯定。
“我同意霍爾金娜的觀點,畢竟那個女人很漂亮,鮑嘉現在也了,老大不小的該找個女人了。”傑克笑了笑。
不止他們倆這麼想,我也這麼認爲。
“那這個鮑嘉夫人的真實身份你能調查出來嗎?”我擡頭問傑克道。
現在這個女人變成了所有事情的關鍵,如果能知道她是誰我們就可以有的放矢地佈置對策,我敢肯定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定是落到了託尼.阿卡多的手裡,只要我們能把這個女人救出來,那鮑嘉纔會真正地放心。
現在《好萊塢故事》已經拍完了一大半,鮑嘉的戲份本來就很重要,他出現任何問題對於我來說都將是一個噩耗,如果他在有什麼意外比如被託尼.阿卡多給打死了的話,那我的《好萊塢故事》就要重拍,這個是我最不能接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鮑嘉是我傾盡全部心血培養的夢工廠未來的一顆巨星,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面臨不幸的。
傑克搖了搖頭:“老闆,說實話,如果真的下功夫調查的話,查出這個女人是誰應該是沒問題的,但那得花很長的時間,而現在的情況讓我覺得已經來不及了。你想想呀,我們不知道託尼.阿卡多和弗洛伊勒想讓鮑嘉幹嗎,萬一鮑嘉一時想不開答應了他們。那沒等到我們調查出來這個女人是誰,估計你就有生命危險了!”
傑克看着我,雙眼赤紅。
作爲我的心腹,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向我動手,也絕對不允許我有任何地危險。
“傑克。你的意思是說,託尼.阿卡多他們有可能讓鮑嘉對老闆下手?”霍爾金娜吃驚道。
傑克聳了聳肩膀:“從一開始我就這麼猜想,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老闆遭遇黑手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既然上次這幫狗孃養的在攝影機裡裝炸彈沒有炸死老闆,那麼這次他們爲什麼不能讓鮑嘉害死老闆呢?再說,鮑嘉是老闆喜歡的演員,整天在一起拍戲,老闆地對他又不會有絲毫的防範之心。這樣的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取老闆性命的最佳人選,即便是出了問題,憑藉鮑嘉是夢工廠簽約演員的身份,弗洛伊勒他們也可以輕鬆脫身,如果我是他們的話。我也會選擇鮑嘉的。”
傑克的話,讓利弗莫爾連連點頭。讓我也深以爲是,他的分析一點錯沒有,這樣滴水不漏暗中出手地風格,也很像託尼.阿卡多的作風。
傑克看着我,接着說道:“老闆,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已經不是那個女人的問題,也不是鮑嘉的問題,而是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問題了。託尼.阿卡多這幫人地最終目標就是除掉你,其他的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事。爲了這個目標他們可以採用任何辦法。所以我覺得現在我們得采取行動了,不然老闆你可就危險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夢工廠可就完了。”
一涉及到我地安全,傑克就急了起來。
“那你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我倒是沒他這麼急,那幫人想要我的性命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不擔心自己有危險,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相信鮑嘉的爲人,他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
“老闆,我覺得現在我們有兩個辦法。但是就是不知道用哪一個好?”傑克爲難了起來。
“你說說,說出來我們大家談論討論。”我呵呵大笑。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傑克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蘸着水在桌子上畫了三個圓圈,並且指着那三個圓圈說道:“老闆,現在的情況很奇妙,夢工廠和阿卡多家族、互助公司、柯達公司乃至洛克菲勒財團之間的關係,就像是這一左一右的兩個圓圈,獨自成爲一個系統,誰也拿誰沒有辦法,柯達公司和我們是兩股道上跑地車,互助公司和夢工廠雖然都是好萊塢的電影公司但是以夢工廠今日的威望和實力互助公司也不敢怎麼樣,惟一可以對我們下手的阿卡多家族如今被鮑吉先生的伯班克黨打壓得擡不起頭來,簡直就是個癟三,所以目前他們能想到的惟一對付你的辦法,就是通過一箇中介,通過中間的這個圓來間接實現了,這個人就是鮑嘉,所以如果採取行動的話,就得從他身上開始,只要拿下了鮑嘉,我們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傑克地分析,得到了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的贊同,我也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何拿下鮑嘉不讓他做出對夢工廠對老闆你不利地事情來,目前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最省事的也是最容易辦的,那就是把鮑嘉處理了,無論是軟禁他也好把他隔離開來也好,只要把他攥住,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對老闆下手。”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傑克的話還沒說完,我立馬就搖起了頭來。
傑克說的沒錯,把鮑嘉直接處理,拔掉這個中介,洛克菲勒財團以及他們的那些爪牙們便無法對我下口,但是這樣做傷敵一千的同時也自損八百。鮑嘉是什麼人,是我手中的一張王牌,是夢工廠的未來演員支柱,這樣做無異於把他踢出了夢工廠,而且如果採用了這個辦法,我敢肯定那個落在託尼.阿卡多手裡的可憐女人,鮑嘉的情人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那樣一來鮑嘉還不恨我一輩子。我從心裡喜歡鮑嘉,這傢伙人品沒得說,在表演上很有天賦,很合我的胃口,我可不願意就此糟蹋了電影史上的一顆璀璨的巨星,倘若是這樣的話,我的良心也不安。還有,如果把鮑嘉處理了,那現在正在拍攝的《好萊塢故事》怎麼辦?全美觀衆早就眼巴巴地對這部電影翹首以待了,如果到頭來他們發現《好萊塢故事》胎死腹中的話,那《好萊塢故事》帶給夢工廠經濟上的損失還是小事,名譽上的巨大損失可就不是鬧着玩的了。
這個辦法,是飲鴆止渴,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傑克似乎早就猜到我會反對,不緊不慢地說道:“是,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不過如果實在沒有其他
,也是不得不採用的,畢竟老闆你的安全最重要。▋
“我覺得傑克說得有道理,如果真的想不出來別的好辦法的話,也只有這個辦法最保險了。而且現在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這個辦法也不費什麼事情。”利弗莫爾是典型的馬基雅維利主義者,只考慮關鍵利害。
“你不是還有一個辦法嘛,說說。”我搖了搖頭,示意傑克說出下一個辦法。
傑克咬了咬牙,決然道:“如果第一個辦法不行的話,那就只剩下惟一的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讓鮑吉先生布置人手對託尼.阿卡多家族進行摸底,查出他們把那個女人關押到什麼地方去了,一旦摸清了情況,就讓鮑吉先生帶着伯班克黨發動突然襲擊,如果把那個女人救出來的話,鮑嘉也就沒有向老闆下手的可能了,畢竟他這個人人品不錯,本來就不想害老闆。”
“那如果救不出那個女人,阿卡多家族撕票了怎麼辦?”我盯着傑克問道。
人質被殺這種事情經常出現,何況阿卡多家族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傑克笑了笑:“那個女人死了的話,鮑嘉就更不會向老闆下手了,他只會把所有的仇恨記到阿卡多家族的身上,對夢工廠也就更死心塌地了。”
看着我傑克一臉的堅定,我愣了一下。
看來傑克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也知道如果二哥帶人向阿卡多家族發動攻擊地話,雖然那個女人有可能被救出來,但是也有更大的可能被殺掉,但是不管這個女人是死是活,最後的結果都會都我這個夢工廠的老闆有利。都只會讓阿卡多家族那幫人的計劃落空從而是使我免去了性命之憂。
“老闆,我知道我這個提議有點狠,但是我不允許你出現任何地危險!如果鮑嘉將來恨的話,就讓他恨我吧,他把我的腦袋拿去都行!但是我不能讓你橫屍街頭!”傑克自己也知道他的這個辦法有點狠了,知道對鮑嘉來說很殘酷,可他現在眼裡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我的安全。只要我安全,他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
“傑克。你別這麼說,夢工廠誰不知道你對老闆最忠心。”霍爾金娜看着傑克微微一笑。
“老闆,我覺得傑克剛纔說的這個辦法比第一個要好一點,這樣最起碼既能保護你,又能讓鮑嘉繼續留在夢工廠,雖然那個女人有可能被撕票。但是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如果能指定周密的營救措施的話。還是有很大希望地。”利弗莫爾贊同第二個計劃。
“我覺得憑藉鮑吉先生和伯班克黨的能力,如果摸清了情況突然發動襲擊打他個措手不及的話,救下那個女人確實不是什麼難事。”霍爾金娜看着我,顯然也附議這個計劃。
我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的牀前,看着外面的天空發呆。
我知道這兩個辦法相比起來,第二個辦法最好,也比誰都清楚除了這兩個辦法之外恐怕沒有第三個辦法了,但是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我的心底總是不踏實,或者說涌動着一絲愧疚,這樣做,地確可以確保我沒事,確保夢工廠正常發展,但是對於鮑嘉來說,卻有點不公平,因爲我們是在拿着他一生的幸福在做一次賭博。
我知道自己地喜歡的女人在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更知道如果喜歡的女人在你面前倒下會是什麼樣的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是無法用語言說清楚的,彷彿被投入黑暗的深淵。經受地獄地烈火灼燒,你會覺得整個世界對你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換個位置,如果此刻我是鮑嘉,落到託尼.阿卡多家族手裡的人,是萊尼、霍爾金娜或者是嘉寶抑或是海蒂,如果她們最後死在那幫意大利黑手黨的槍口之下,我會怎麼樣?
結果,不用想都能猜得到。
鮑嘉也是人,雖然他是我手底下的一個演員,但是我們倆又有什麼不同呢,我們都是人,難道我的幸福就是幸福他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嗎?!難道我的生命是生命,那個女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嗎?!
人和人,本來就是一樣,不論是什麼身份,不論是默默無聞或者是達官顯貴。
所以,如果鮑嘉的的那個情人死在了槍口之下,雖然不是我打死了她,我同樣會一輩子不安,即便是那個女人最後被營救了出來,以後面對這鮑嘉,我也一樣會心生內疚。
這對於我來說,是最不情願地事情。
“老闆。”傑克見我站在窗邊擡頭看天上的雲,看得微微出神,在後面輕輕地叫了我一聲。
他跟了我這麼久,自然瞭解我現在心裡想地東西。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來,對他們幾個人笑了一下:“其實這幾天我也覺察出來鮑嘉有點不正常,連斯登堡都看出來了,原來拍戲從來沒有出過錯的他,現在在片場完全心不在焉,現在想想他心裡已經這麼難過了,我竟然還對着他大吼大叫,真的有點過分。”
我雖然臉上露出微笑,但是說着說着,眼裡淚光閃現。
“安德烈……”霍爾金娜看着我,輕輕地叫了我一聲。
我笑了笑:“傑克,你出的這個主意很好,但是對鮑嘉來說不公平,我也會一輩子不安心的,我想我要和鮑嘉當面談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哪怕最後我暴屍街頭,我也不會怪他,畢竟我還是死在自己人手裡而沒有死在那幫狗孃養的的槍下。”
“老闆!”傑克高吼一聲,淚水已經潸然而下:“老闆,你這是何苦呀?!我絕對不答應!不管是誰,想要你的性命,必須先從我傑克的屍體上踏過去!”
傑克看着我,目呲盡裂。
我呵呵大笑,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也已經決定下來了,就不要再說了。咱們聊點別的吧。傑克,今天我來你這裡,主要是來吃飯的。”
傑克知道我的脾氣,凡是我決定下來的事情,是根本改變不了的,便擦了一把眼淚,對我說道:“吃飯?好
上吩咐他們在樓上準備一個雅間。”
“不用準備什麼雅間了,就在下面的院子裡吧,咱們不窩在房間裡吃,那裡還可以邊吃邊看雲。”我起身走出了房門。
來到樓下,傑克吩咐手下的人準備,店裡的一幫人便忙活了起來。
“傑克,趁着這個功夫,你去公司把鮑嘉給我叫過來吧。”我把傑克招到身邊,笑着說道。
“鮑嘉?!老闆,你叫鮑嘉來幹嗎?!”傑克頓時緊張起來。
“叫你去你就去!”我瞪了一下眼睛。
傑克顯然已經明白了我的想法,咬了咬牙,轉臉走了出去。
“傑克幹嗎去了?”霍爾金娜見我對傑克說了幾句話傑克就臉色凝重地出去了,趕緊走過來問我。
我笑了笑:“沒事,讓傑克出去辦件事情。來來來,我們先坐下。”
在我的招呼之下,霍爾金娜和利弗莫爾都坐了下來,三個人隨便找着話題閒聊着,但是無論是霍爾金娜還是利弗莫爾都有點心不在焉。
店裡的人在院子中的方磚之上鋪上了一個大圓桌,圓桌之上全是快餐店自己做的好吃的,有酒有肉,很是豐盛。
等了四十分鐘,傑克終於帶着一幫人出現在院子裡。
來的人當中,不禁有鮑嘉。還有甘斯、斯登堡、加里.格蘭特、嘉寶,連雅塞爾在其中。
嘉寶、加里.格蘭特兩個人一幅高高興興地樣子,但是他們後面的甘斯、斯登堡和雅塞爾三個人卻是神情凝重,平時嘻嘻哈哈的甘斯和斯登堡看見我坐在院子裡,還沒到跟前。眼眶就有點紅了,看來傑克這傢伙把事情告訴了他們。
至於鮑嘉,和傑克走在最後面,臉色蒼白,一幅憔悴的樣子,進來的時候,看着我目光呆滯。
“都來了?!哈哈哈哈,趕緊坐下,我們都快餓死了!”我指着座位叫道。
“在快餐店還能捱餓?!傑克。這就是你地不對了,怎麼這麼小器呀?”嘉寶在我身邊笑嘻嘻地坐下。
加里.格蘭特則嬉皮笑臉地拿起紅酒打開了上面的瓶塞。
甘斯、斯登堡和雅塞爾見我如此,也只得應付性地坐了下來,拿起了刀叉。
“安德烈,你和利弗莫爾不是去股票交易所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快餐店呢?”嘉寶笑着對我說道。
我把一片牛排送到嘴裡。笑道:“這個你就讓利弗莫爾給你們說說,今天在股票交易所可把我們樂壞了。利弗莫爾這回不但一下子賺了700美元,還幫我們夢工廠出了一口惡氣。”
我使勁地拍了拍利弗莫爾的肩膀,利弗莫爾被我拍得差點被一口酒嗆到。
“一下子賺了700?!不會吧?!說說說說!”加里.格蘭特在對面坐不住了,讓利弗莫爾介紹一下情況。
利弗莫爾便把他如何在柯達公司的股票上做空以及我們在股票交易所如何教訓撒丁.伊士曼的事情一五一十詳細地說了一遍。
嘉寶和加里.格蘭特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會意的一笑,甘斯、斯登堡和雅塞爾三個人雖然表面上很高興,一幅笑意盈盈的樣子,但是眼光卻始終都放在我身上。
鮑嘉裝出一幅聆聽的樣子,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但是他的目光,卻是一點光彩都沒有。
這頓飯吃得很是詭異,有些人高興,有些人則是自始至終都憂心忡忡,利弗莫爾說地事情,算是暫時調節了一下氣憤,加上嘉寶和加里.格蘭特在飯桌上說了一些拍戲的過程中發生的搞笑的事情,所以還算過得去,至少在旁邊的那些店裡的服務生眼裡,這頓飯是一頓氣憤融洽地晚餐。
吃飽喝足之後。嘉寶要到店裡去看看漢堡包和雞翅是怎麼做的,我叫傑克以及霍爾金娜陪她去看看。加里.格蘭特要去參觀店裡地酒窖,我把甘斯、利弗莫爾、斯登堡以及雅塞爾全都轟了出去,雖然這幫傢伙走的時候一幅不情願的表情,但是他們還是乖乖地離開了院子,最後院子裡,只剩下了我和鮑嘉兩個人。
“鮑嘉,來來來,坐近點,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聊聊天了。”我帶着一絲醉意對鮑嘉招了招手。
鮑嘉站起身來,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擡頭看着天空,然後喃喃地說道:“鮑嘉,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鮑嘉被我這個問題問得愣住了,他不明白我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記得,那天我和加里簡直高興得都快瘋了,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夢工廠簽了。”鮑嘉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
我嘆了一口氣,轉臉望向他說道:“其實那天我也高興地瘋了,看到你們倆的第一眼,我就告訴自己我發現了兩位未來的好萊塢巨星,電影史上,也會永遠記住你們的名字。也許過了幾十年,你們成爲巨星的時候人們提起你們倆,還會記起我。”
鮑嘉被我有點反常地語氣搞得呆掉了:“老闆,別說是幾十年,就算是再過幾百年,人們也會記得你的呀!”
我微微小了一下,便不在說話,擡頭看天上的雲。
鮑嘉見我望得那麼出神,也擡頭向上。
“鮑嘉,今天我交給你一樣東西。”我幽幽地說道。
“什麼東西?”鮑嘉好奇地問道。
我轉過來身體,把手伸向腰後,然後把那把爆彈槍掏了出來,啪的一聲放在了鮑嘉的跟前:“鮑嘉,今天我把我的腦袋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