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這個時候以往公司里正是空閒的時候,一天的工作結束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飯說笑,有的時候格里菲斯說個葷段子或者斯登堡幾個人調戲一下小姑娘藉此來調節一下氣氛,抑或舉行一個小型的聚會,大家圍在一起樂呵樂呵。但是今天下午的六點,公司裡一片忙碌,人來人往,喧囂異常。
因爲晚上首映的關係,很多人早早就趕去了第一影院,還有一部分人在公司和影院之間穿梭,把各種各樣需要的東西運過去。
我則和格里菲斯幾個人到食堂裡吃晚飯。海蒂跟着我,和格里菲斯等人有說有笑。
這小蹄子把自己開電影公司的事情告訴了格里菲斯等人,惹得這幫傢伙連聲叫好。
“老闆,海蒂小姐這事情做得讓我們這些男人都有點慚愧!太了不起了!海蒂小姐,你放心,我們和老闆一樣,支持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麼難題,特別是導演方面的,只管過來找我們,當然,找老闆也行。”都納爾興奮地吐沫噴了我一臉。
“是呀,新月電影公司,這名字好,我們叫夢工廠,海蒂小姐的公司叫新月,一看就知道是夫妻電影公司,好,這個好!”格里菲斯哈哈大笑,笑得十分淫蕩,引得我拋過去無數白眼。
“海蒂嫂子,你們有好多的攝影師沒有,要是缺的話,我可以過去幫你,放心,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不要你工資。誰讓咱們都是自己人呢!”胖子乾脆一點都不客氣地和海蒂攀起了親戚。
早就看出來了,這幫傢伙,一個個都是牆頭草加白尾巴狼!
“海蒂小姐,你們電影公司準備拍攝第一部電影了嗎?”茂瑙倒是沒有怎麼跟着起鬨。
“我今天才註冊,廠址還沒找呢,電影嘛正在計劃,安德烈說給我寫劇本呢。”海蒂幸福地看了我一眼。
咻咻咻!食堂裡口哨聲頓時響了起來,連格里菲斯這老東西都吹得嘴歪到了一邊。
“海蒂嫂子,還選什麼廠址呀,到哈維街區來吧,對面那條街上就有一兩家快要倒閉的小公司,你把他們買下來,離我們近,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什麼的,這樣老大也不至於跑斷腿。你說是吧,老大?”胖子嘴裡嚼着一塊牛排,含混不清地說道。
“你不說話能死呀!”我剜了胖子一眼,然後低頭吃飯。海蒂卻高興地很,和格里菲斯等人聊得那叫一個開心,小蹄子像是勤學好問的小學生一樣把所有自己對於電影一知半解或者不懂的問題全都問了出來,而格里菲斯等人也樂意向她解釋,結果這頓飯吃的,簡直就像是一場經驗交流會。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我們就馬不停蹄地趕往第一影院,雖然那邊有斯登堡和甘斯一幫人頂着,作爲老闆,我也不能到得太晚。
海蒂把她的車丟在公司裡,擠到了我的車裡,一路上都在和我聊劇本呀廠址呀,簡直讓我頭大。
到了第一影院,正好七點鐘,離首映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候,正是開始繁忙的時候。
我讓海蒂進去先坐着,誰知道這傢伙偏要和我一起迎接嘉賓,最後我也沒辦法,只得讓她跟在屁股後頭。
斯登堡和斯蒂勒,作爲這部電影的聯合導演,穿戴整齊地站在我的兩邊站在影院的臺階上接待嘉賓,而甘斯則帶着一幫司儀小姐在小廣場的入口安排嘉賓進場。
從七點開始,所邀請的嘉賓就脫脫不絕地陸續抵達。
第一個到的是阿道夫基,這很出乎我的意外,因爲以往,阿道夫且一幅我欠他錢的死相,這次卻很是不同,這傢伙穿得光鮮亮麗,一掃以往的頹廢,不僅把幾根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更是穿着他平時很少穿的一身純白色西裝,連皮鞋都是白的,右胸的口袋上還彆着一支鮮豔的玫瑰花,神采奕奕。傑西.調,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帶的禮帽遮住了半邊臉。
兩個人還帶來了花籃,上面的花,全是紅玫瑰,足有好幾千朵。
“這兩個傢伙,一個黑一個白,還以爲他們一個是月亮一個是太陽呀!”斯登堡在旁邊哼了一聲不還好意地說道。
海蒂撲哧笑了一下。
“你這傢伙不說話能死呀!?人家穿什麼衣服管你屁事!我可告訴你們,我們現在和派拉蒙之間正在此處於關係緩和期,彼此都想重新建立一些業務合作,這對雙方都有好處,你們兩個傢伙即便是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是一肚子氣也得給我笑起來,聽到了沒有!?”我低聲吼道。
“知道了老闆,這點氣量我們還是有的。”斯登堡和斯蒂勒相視一笑,跟着我走下樓梯迎接阿道夫
能讓我走下樓梯迎接的人,在好萊塢可沒
,所以阿道夫了握手然後還相互擁抱了一下,兩旁的閃光燈噗啦啦亮了一片。
“楚克先生,你來得還真夠早的。”我笑道。
阿道夫.哈哈大笑:“夢工廠的電影首映式,我怎麼敢來晚呢,這不,剛在洛杉磯警局了結一些事情之後,我就來了。斯登堡先生,斯蒂勒先生,祝賀你們呀。”
斯登堡和斯蒂勒笑得臉上朵朵桃花開,和阿道夫要不是清楚情況的人看了,還以爲阿道夫
傑西克進去了。
“老闆,這老傢伙是什麼意思?說什麼從洛杉磯警局過來,而且還了結了一些事情。”阿道夫.一走,斯登堡馬上就恢復了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
“還能是什麼意思,桑多修女留下來的那包東西他現在握在自己的手裡自然就不怕警局了,再說警局這段時間根本找不到證據,加上他根基深厚背景複雜,也只能不了了之。”我笑了一下,道。
“不會吧,桑多修女這案子可是柯立芝總統親自指定要嚴查下去的!”斯蒂勒叫道。
“是,是柯立芝總統親自指定要嚴辦的,可是沒有證據警方能拿他怎麼樣,阿道夫.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動了他,好萊塢也得引發一場地震,他要是倒了,說不定能扯出多少不光彩的事情呢,所以無論是龐茂還是考華德也是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情肯定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我聳了聳肩。
“那就這麼完了?”斯蒂勒不甘心道。
我微微一笑:“也沒這麼容易,既然是柯立芝總統親自指定的案子,洛杉磯警局肯定地找個替罪羊,不然無論是對柯立芝還是民衆,都無法交待,所以艾倫之一,也是阿道夫.的左膀右臂,他栽了,對於楚克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楚克現在也只能舍車抱帥了。”
“老闆,我總覺得有點不甘心,這麼好的一個可以扳倒派拉蒙扳倒阿道夫.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放過了。”斯登堡連連嘆氣道。
“別說你們,其實我自己也有點不甘心呀,但是這樣做,對於我們是非常有好處的,我們呀,就留着阿道夫吧。”我看了看斯登堡和斯蒂勒,他們都知道我說的另外一個大鱷是誰。
第二個到的是萊默爾,他以往可都是在中間的時候到,老頭子和我的關係在好萊塢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我們倆也沒有必要來那麼一套寒暄。
“海蒂,我聽格蘭特說你今天註冊公司了?而且還叫什麼新月電影公司?”一見面,萊默爾就對他的寶貝女兒滿臉笑容。
海蒂把註冊的事情以及我和她商量的新月電影公司第一部電影的事情簡要地跟萊默爾說了一遍,樂得萊默爾哈哈大笑:“你這事情,我可不管那麼多。海蒂,這電影公司可不是好開的,拍一部成功的電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告訴你,你借我的那20萬美元,可不t:德烈,連海蒂和她的那個什麼新月電影公司我可都交給你了,你幫我管一下,反正她現在除了你的話,誰的也不聽。我進去了!”
萊默爾欣慰地看着我和海蒂,笑呵呵地走向了電影院的大門,我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心裡無比的輕鬆。那個雄心萬丈的萊默爾,總算是回來了。
福克斯、山姆=幾個人幾乎是同時到來,一羣人下了車就七嘴八舌地把我圍了起來,說了幾句就一鬨而散,讓我哭笑不得。
託德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這傢伙的老婆,姿色中等,但是彬彬有禮,一看就知道是受過高等教育並且是賢妻良母的那種,一雙小兒女更是讓我羨慕不已,海蒂捏着兩個小孩的臉,恨不得在小傢伙的臉上咬上一口。
“安德烈,我們也生幾個小孩玩吧。”託德蒂就一臉壞笑地對我低聲說道。
我就暈了:“海蒂,小孩是用來玩的嗎?!”
海蒂可不理會我什麼臉色,擺出一幅無辜的鵪鶉狀:“小孩子那麼可愛,不用來玩還用來幹嗎!?你說我們孩子是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我就無語了,跟她解釋這可說不準,說不定小孩子四不象呢。
斯登堡在旁邊聽得哈哈大笑,並且十分確定地對我和海蒂說道:“老闆,你就放心吧,這小孩呀,要麼像你要麼像海蒂小姐,反正是不會像我的。”果這小子被我一腳踹得飛出幾米遠去。
斯登堡之後來的,是互助公司的四巨頭,艾特肯、弗洛伊勒、包曼和凱賽爾,雖然互助公司和環球公司一直是仇敵,但是這四個傢伙並沒有因爲和我萊默爾的關係而對我不滿,相反,他們對我很是客氣。他們之後明星公司的羅伯特世紀公司的貝西蘭德還有凱皮公司的理查德
約翰.間沒有見過了,比原來壯實了不少,皮膚被曬得黝黑。
“海蒂小姐,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這小子根本連理都沒理我,把我和斯登堡以及斯蒂勒都當成透明人,只對海蒂感興趣。
“謝謝你科恩先生,我很好,這段時間到哪裡去了?”海蒂很有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
米特這半年多都在北非幫着公司管理一些實業生意,上週才調回來,海蒂小姐,聽說今晚有個舞會,能邀請你做我得舞伴嗎?”
這小子倒是臉皮厚,根本對我熟視無睹。
還是海蒂懂事,小蹄子親密地拉着我的胳膊對米特不起科恩先生,今晚我可是要和我老公贏取最佳搭檔獎呢。”
這話,不僅讓米特:蒂勒更是在我旁邊直吐舌頭。
“老,老公?!海蒂小姐,你和他,噢,柯里昂先生已經結婚了?!”米特
海蒂把頭湊到我的肩膀處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暫時沒有,不過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還要生小孩呢。”
我頓時腦袋嗡的一聲就跟個飛碟一般飛轉了起來,一時間頭暈眼花。
米特院,他老爹約翰
“怎麼,吃醋了?”海蒂見我直勾勾地頂着米特胳膊說道。
“怎麼會,我怎麼會吃醋呢!”我不在乎地說道。
“切,那剛纔是誰看見米特了?”海蒂在一旁竊笑。
我搖了搖頭,無比同情地說道:“海蒂小姐,今天看樣子米特先生這心是被你傷透了,要是他一時想不開回家抹了脖子,約翰絕對不會放過你。“
海蒂頭一揚:“他要放不過的也是你,誰讓你搶了他兒子的心頭所愛。”
我嘿嘿一笑,然後用十分淫蕩的聲音小聲說道:“海蒂大小姐,我什麼時候成了你老公的呀?還說生孩子,你也不怕羞。”
海蒂雙手叉在胸前同樣壞笑道:“怎麼,想抵賴?!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我不要我,明天所有美國報紙上就有一則新聞:電影大師柯里昂辣手摧花,好萊塢之花慘死家中。哼,到時候我看還有誰看你的電影!?”
“你這可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我脫口而出。
海蒂得意一笑:“你現在才知道呀!”
她說完了這句話,忽然臉色一變大叫一聲,撒丫子衝了出去。
我被她這一嗓子叫得,一顆心噗通通直跳,轉臉望過去,看見馬爾斯科洛夫和萊尼剛纔車子裡出來。
兩個女人見到對方,都是驚叫連連,哪裡還顧着什麼禮儀,緊緊地抱在了一起,然後相互掐擰了起來。
“老闆,我覺得你以後的日子會很苦。”斯登堡突然在我旁邊沉聲說道。
“爲什麼?”我看了看他,這小子一臉的若有所思。
斯登堡衝着擰在一起的海蒂和萊尼說道:“你看呀,你們家的人都是又掐又擰的,將來要是結婚了,兩個人同時上,還能有你的好?這女人呀,太恐怖了。”
“你小子好像是挺有經驗的嘛,怎麼,哈斯在你身上練過手?”我陰森森地對斯登堡說道。
斯登堡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她怎麼敢!”
“老闆,你別聽他這鬼話,也不知道是誰,半夜被哈斯敢出來凍得第二天上醫院的呀?”斯蒂勒在旁邊立碼把斯登堡的老底揭了出來。
斯登堡臉一紅,立碼和斯登堡幹了起來。
得,又多了兩個互毆的人。
我一個人站在臺階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後我把斯登堡拽了過來,問了他一個我很久很久就開始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