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尼恭敬地看着我,說:“老闆,這部電影有什麼缺管提意見。”
我笑了笑,然後對格里菲斯等人說道:“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格里菲斯等人紛紛低頭想了一會,開始陸陸續續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這部動畫片很好,但是在情節上還是有些平坦,沒有什麼太曲折的地方。如果要吸引觀衆的話,最好能在情節上再下點功夫。”格里菲斯一針見血地說道。
“還有,這部動畫片的造型還不夠誇張,如果能突出動畫角色的某一特點就更好了。”都納爾補充道。
其他的人也都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迪斯尼從始至終都拿着本子在記。
等他們都說得差不多了,我才把我想到的說出來。
“迪斯尼,這部動畫片你做得很好,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把它做成有聲電影?儘管這裡的臺詞非常少,但是如果整部電影伴隨着故事的進展和動畫角色的動作增加一些音效的話,效果肯定會更好。”我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意見。
迪斯尼連連點頭,然後對我說道:“老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部動畫片又要延期了。”
我攤了攤手:“這沒什麼,你只要把它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好的,我回去就立馬組織人員做相關的工作。”迪斯尼鄭重地說道。
“第二,剛纔都納爾說得很對,這個兔子奧斯華的形象是有些平凡了,沒有多少誇張的成分。觀衆在看電影的時候,對於影片中的東西基本上出了電影院之後能記得的很少,他們只會對裡面的一小部分細節記憶猶新,這樣就需要你在動畫角色的造型上多下功夫。其實這個也不難,比如你完全可以把兔子的兩顆牙齒誇張一下,做一些和它的牙齒有關的搞笑鏡頭,這樣觀衆就會在笑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把這個兔子的形象記在心裡。做動畫,和拍電影一樣,你不能抱着做過就完事的心態,你們的目標是讓你們動畫片中的角色成爲永遠的經典,成爲孩子們乃至大人們記憶中的最愛。明白嗎?”
我的話,讓迪斯尼頻頻點頭。
“還有,動畫片嘛,雖然不是電影,但是也需要你們在劇本上下足功夫。剛纔格里菲斯說你的這部動畫片情節有些平庸,我也覺得是這樣。當然,如果是幾分鐘的短片,我想你這樣做還可以。但是一個小時的長片如果在劇情上出現這樣的問題,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雖然我們不能像要求電影那樣要求動畫片的故事一波三折,但是起碼的起伏還是要有的,那些童話般的幸福結局是要的。而且你們在製作動畫的時候,完全可以從一些文學名著中吸取營養,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啦,《格林童話》之類的東西,這些故事大家都很熟悉,倘若你能把這裡的情節改編一些弄成一部動畫片的話,那觀衆肯定歡迎。”我吸了一口煙,侃侃而談。
“另外在形式上你們也可以創新一下。動畫片和電影很不同,比如你們可以採用人工着色的方法制造幾部彩色動畫試試,就在膠片上畫,雖然這樣的形式製作起來很費時費力,但是我想一定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我的的這些話,讓迪斯尼把頭點得像打點計時器一樣。
“其實呀,我也想了很多動畫片的造型,你跟着我到辦公室裡去吧,我拿給你。”我站起身來,帶着迪斯尼一夥人回到了辦公室裡面。
早在剛剛收購迪斯尼的公司建立四廠的時候,我就抽空隨便畫了一些動畫角色,雖然我的繪畫能力不能和迪斯尼比,但是那些動畫形象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耳濡目染了,也能畫個八九不離十。
我從櫃子裡拿出一疊卡紙,然後遞給了迪斯尼。
那些卡紙上,有唐老鴨和米老鼠,有湯姆和傑瑞,還有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等等後世大名鼎鼎的動畫角色。
迪斯尼捧在那些卡紙,眼睛瞪得大大的,使勁地嚥着口水,雙手不停地顫抖。
“沃爾特,我這些都是隨便畫畫的,你可以參考一下,紙的下面我也簡單地寫上了這些角色的性格以及他們可能發生的故事簡介,你可以考慮以後能不能把他們搬上銀幕。”我嘿嘿笑道。
這些動畫角色在後世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迪斯尼等人從來沒有見過,儘管裡面的許多角色都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我在那些角色下面寫了很多註明,比如在唐老鴨的下面就詳細地寫了它的性格:它是一個壞蛋,又是一個好人,笨拙,有着小聰明,生活不如意,但是總能保持樂觀向上的心態,喜歡呱呱大叫,走路不穩,女友是一隻叫黛絲的母鴨子,總是精力十足,有的時候喜歡和人開玩笑,愛炫耀,愛消遣別人,總是有很多的計劃,但是回回都以失敗而告終。
這
明,幾乎在每個動畫角色下面都有。
“老,老闆,這哪裡是一一疊圖紙呀,簡直就是動畫片的寶庫呀!老闆,我可以肯定,這裡的任何一個角色,都可以留名後世!”迪斯尼激動得拿着那些圖紙在房間裡亂轉,他那瘋癲的樣子引得旁邊的格里菲斯等人哈哈大笑。
“老闆,我太喜歡這個叫米奇的老鼠了!太喜歡了!等把手頭的這部電影忙完了,我就製作一部以它爲主角的動畫電影吧!老闆,我簡直太佩服你了!這樣的動畫角色簡直就是完美的藝術呀!”迪斯尼拿着一張卡紙大聲說道。
看着那張經典的米奇的造型,聽着來自迪斯尼的讚歎,我心裡暗笑。這個角色,本來可是迪斯尼的傑作,而且迪斯尼本人一聲掛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一切都來自一隻老鼠。”沒想到呀沒想到,現在他的得意之作,反倒成爲我在他心目中樹立光輝形象的有力武器。
呵呵,眼睜睜地從迪斯尼手裡把“米老鼠老爹”的帽子搶過來戴在自己的頭上,這份得意,這份舒坦,可不是能有語言能表達清楚的,何況成爲我兒子的,還不止那隻老鼠,唐老鴨、小飛象、高飛狗……這回我算是兒女成羣了。
“好呀,有的你忙呢,迪斯尼,這些動畫角色可是我的夢想,我要你把所有的這些角色全部搬上銀幕,你有沒有這個信心?”我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道。
“有!老闆,我會讓你的這些夢想變成現實的!我要讓全美國的人在回憶起自己的童年的時候,都會記得與這些動畫角色相伴的日子!”迪斯尼眼裡發出熾烈的光芒,乾瘦的身體微微顫抖。
這次董事會會議與其說是開會,還不如說是次集體談天,很多事情在我們一幫人的嘻嘻哈哈中就佈置了下去。會議結束後,每個人都帶着自己的任務回去了,迪斯尼把那些圖紙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裹在油布中緊緊抱着離開了,他要會四廠繼續忙着他的動畫片,不,我們夢工廠的動畫片。巴拉和霍桑乘車到洛杉礬市區,他們從那裡坐飛機到舊金山,夢工廠電氣公司衆多紛雜的事情以及我佈置給他們的艱鉅任務還在等着他們。
雅塞爾爲影院以及電影的公映跑上跑下,甘斯則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把整個美國的媒體煽動起來開展一次有聲電影的大辯論上,至於格里菲斯等人,則和嘉寶、茱麗等演員一起不斷地出席在各地舉辦的和觀衆、媒體的見面會。
原本熱熱鬧鬧的公司,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惟一閒下來無所事事的,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其實,每次拍完電影公映之後的一段時間,是我最悠閒的時間,辛辛苦苦的成果得到了肯定,手頭沒有繁雜的拍片瑣事,公司也交由手下去管理,我就徹底無事一身輕。
在公司裡呆了一個上午之後,我在辦公室裡就坐不住了,便走下來把霍爾金娜叫了過來。
“老闆,怎麼,要用車嗎?”霍爾金娜問道。
我嘿嘿一笑:“無聊死了,走,帶我到傑克那裡逛逛。這麼長時間都沒去了,想吃吃他的雞翅了。”
霍爾金娜聽了我這話,也抿嘴而笑,我在她面前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有話就說,所以時間長了,在別人眼裡我是夢工廠的老闆,位高權重,對部下要求嚴格,但是在霍爾金娜的眼裡,估計也就是一個大小孩。
兩個人坐在車裡,發動了車子,一路疾奔駛向洛杉磯市中心。
這個季節的天氣,已經很熱了,我和其他電影公司的老闆不一樣,那幫傢伙,即便是這麼熱的天氣出門也得套的西裝,經常熱得滿頭大汗的也不願意脫下,因爲那是身份的象徵,可我就不一樣了,我纔不願意這麼熱的天氣還套得那麼多,就穿了件白色的襯衫,還高高捋起了袖子,把車窗全部打開,一邊吹着風一邊吹着口哨。
道路的兩旁,都是枝葉茂盛的大樹,樹陰把路面全部遮掩住,太陽的光線從枝葉間的縫隙中漏下來,斑駁陸離。空氣中有一種清新的植物的氣息,淡淡的,沁人心脾。
路邊的樹叢裡到處開着不知名的小花,在微風中微微搖動着花蕾,像是撒在綠草裡的珍珠,那麼的奪目,那麼的美。
也許是因爲久居室內或者是這段時間太忙碌的原因,現在鬆弛下來,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老闆,你吹的這些都是什麼歌呀?怎麼曲調這麼奇怪,我都沒有聽過。”霍爾金娜一邊開車一邊對我說道。
我吹的是周杰倫的《夜曲》,你要是聽過那豈不比詐屍還恐怖?!
我嘿嘿一笑:“這曲調是我們波蘭老家的民歌,怎麼樣,喜歡不?”
霍爾金娜眉頭一皺:“波蘭民歌?不對呀,老闆,波蘭民歌不應該是這樣子
看着霍爾金娜根本不相信的樣子,我不由得使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
我怎麼這麼糊塗呀,人家可是烏克蘭人,那地方離波蘭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霍爾金娜對波蘭要比我熟悉得多,我這麼說,不是找抽嗎。
“這個這個,你就不懂了吧,波蘭民歌也分好多地方的,我吹的這首,是一直很古老的民歌,一般人都不會了,只有我們柯里昂家族的那一帶的人才知道,你自然沒有聽過。”我瞎掰道。
霍爾金娜這纔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然後追問道:“我猜創作這首民歌的那個人,一定是個很憂鬱的詩人,而且是遊吟詩人。”
“爲啥呀?”我強忍住笑問道。
乖乖,把周杰倫說成是遊吟詩人,這我可是頭一次聽說,
“聽着調調吧,總覺得有些憂傷。那創作這首民歌的人,當然就是很憂鬱的那種人了,在波蘭,在東歐,在很古老的時候,這種人除了遊吟詩人就沒有別的人了。”霍爾金娜有板有眼地說道。
“沒看出來,你對音樂還挺有研究的嘛!”我誇獎道。
霍爾金娜得意的一揚眉頭:“那是,我們烏克蘭人可是各個能歌善舞,是天生的舞者和歌者!老闆,你喜歡音樂不?”
“我呀,還行。我喜歡聽點交響樂。”我笑道。
我說的可是真的,我從初中的時候就喜歡聽亨德爾和巴赫了,一直聽到大學畢業,可是古典音樂的發燒友。
“歌劇,百老匯,你都聽嗎?”霍爾金娜對我說道。
“歌劇蠻喜歡的,百老匯是一次都沒有去過,所以也沒有什麼研究。”我實話實說。
自從到了這裡,我可是一次都沒有去過百老匯,畢竟洛杉磯和紐約離得太遠了,而且平時工作又忙。
“霍爾金娜,你喜歡百老匯?”我笑道。
“喜歡!非常喜歡!可是就是一直沒有機會!”霍爾金娜搖着頭咂着嘴,一臉遺憾的表情。
“呵呵,放心吧,等有機會了,我帶你去紐約聽正宗的百老匯歌劇。”我趕緊安慰道。
“老闆,這一段時間洛杉磯就有百老匯演出呀,你不知道?”霍爾金娜聽我這樣的承諾,趕緊轉過臉來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專心開車!你這麼轉過來,不怕翻車呀!”我大聲喝道,霍爾金娜這才趕緊把臉轉過去。
“我問你,百老匯的演出怎麼會跑來洛杉磯呀?”我有點不明白。
“怎麼不可能呀,既然西部很多人不能去紐約,人家把劇團搬到這邊來不就行了嘛。”霍爾金娜看着我,一幅看着白癡的表情。
我連連點頭,便不說話了。
“老闆,你不是說喜歡聽歌劇的嗎?”過了老半天,霍爾金娜淡淡地說道。
她一說話,我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感情這小妮子動了歪心思,想讓我帶她去看歌劇。
其實即便她不說,我也會的,自從她當了我的保鏢兼司機之後,一向盡心盡職,很多次都幫了我的大忙,我也一直沒有對她表示過,所以這回也算是獎勵她一番吧。
“是呀,我喜歡聽歌劇呀,怎麼了。”我故意裝糊塗。
“那,那今天晚上就有演出呀,還是百老匯的,你不去看?”霍爾金娜舔了舔嘴脣,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想不想去看?”我哈哈大笑。
“想!”霍爾金娜也顧不得害羞不害羞了,厚着臉皮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今天晚上就去聽吧。開好車。”我指了指她的方向盤。
霍爾金娜興奮地一踩油門,那車嗖的一下就射了出去。
本來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十幾分鍾就到了,我從車裡下來的時候,站在傑克的那家快餐店門口,對着櫥窗上的玻璃,看見上面像撞上了導彈一樣呲毛浪張的頭髮,簡直認不出來那就是我。
霍爾金娜在我後面捂着嘴笑,像是小耗子半夜偷啃糧食一般。
“笑個屁!趕緊拿梳子給我!”我對霍爾金娜狠狠地翻了一眼。
霍爾金娜搖了搖頭:“沒有梳子。”
“沒有梳子!?不可能,你們女人出來不帶梳子就像我們男人不帶香菸一樣不可能,快點,這地方人多,萬一碰見個記者把我的這幅尊容拍張照片發報紙上去,你老闆我的光輝形象就完了!”我急道。
霍爾金娜雙手一攤:“我又不帶包,平常也只是早晨起來的時候用用梳子,現在怎麼可能有?”
我被她氣死了,街上人來人往,我總不能在外面戳着吧,所以只得雙手抱頭,鑽進了傑克的快餐店。
可我想不到的是,這一回散心,竟然引出來一件不小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