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靜室的外面,三個人不由得都停住了腳步,互相拋出了詢問的眼神,誰去?
一陣擠眉弄眼之後,還是靜氣站了出來,一手提着茶壺,另一隻手輕輕地推開了靜室的門,僅開了一人側身過的縫隙,然後踮着腳尖,悄悄走了進去,林熙和靜言對視一眼,一個拿着茶杯,另一個託着糕點也學着靜氣的樣子進去了。
幾人一進門玄苗道長就睜開了雙眼,看着三人,並沒有不滿,只是略帶詢問之意,李文哲還盤膝坐在玄苗道長的對面,雙目緊閉,看來還是在運功。
靜室相比於其他房間來說,還是暗了許多,因爲窗戶比較小,裡面也很空曠,所以更加凸顯了玄苗道長和李文哲的身影,靜氣走近了才注意到玄苗道長的眼神,停下了腳步,然後指了指手上的茶壺。
待到玄苗道長點點頭,這才輕腳走到他身邊,把茶壺輕輕放了下來,靜言也指指手上的杯具,臉上還掛着燦爛的笑容,輕輕把東西放在玄苗道長身邊,但是眼神卻沒離開過李文哲的身上,就是想從外表看出些端倪。
林熙倒是掃了一眼後就沒關注了,把糕點也和茶壺、茶杯放到了一起,朝着玄苗道長點頭示意,卻開始關注起靜言來了,因爲靜言此時正專注的看着李文哲,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但是靜言明顯的失望了,因爲沒有感到什麼較大的靈力波動,也沒感應到靈氣的驟然匯聚,那麼說李文哲還是沒有九品巔峰,並不會像林熙那樣,第二天直接就是八品的修道者。
在他有些失望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輕輕碰觸自己的屁股,靜言一把打開,心裡還在憤怒,這是誰這麼不知廉恥,男人的屁股也不放過!自己還在研究四師弟的時候,竟然有人在研究自己的臀部。
結果還沒等到靜言轉身,那碰觸感又出現了,靜言氣急,猛地轉身回頭,一把抓向那觸感的來源。
“啪!”這一聲在靜室裡的環境中是那麼的突兀,那麼的響亮,響亮的連李文哲也開始從運功中有醒來的跡象。
靜氣和林熙啞然,他倆是看到了事情的全經過。
靜言在認真觀察李文哲的時候,越來越投入,臉也越湊越近,而李文哲是打坐着的,所以相應的屁股就會越翹越高,然後都快貼到玄苗道長的臉上了,林熙和靜氣兩人在這個環境下也不好開口,而且兩人還是在玄苗道長的身後,現在如果師父都不管,自己二人也不好說,按理說沒人願意別人的屁股懟在臉上,但是萬一玄苗道長願意呢,所以還是不吭氣爲妙!
看來玄苗道長還是正常人的範疇,在靜言的屁股離他的臉越來越近的時候,玄苗道長伸出了手指,輕輕抵住了準備給他貼臉殺的熱屁股。
以爲這樣靜言起碼應該感受到自己的行爲不妥了,沒想到的是,靜言一把打開,又繼續後退,這次別說玄苗道長了,連旁觀的林熙和靜氣都認爲靜言在挑釁。
玄苗道長的臉都青了,但是看着李文哲正在修煉中,又不好發作,害怕豁然打斷會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忍了,又因爲是盤膝在地,只好一邊用手抵住,另一邊側頭躲避,結果……
讓人爆眼球的事情發生了,玄苗道長側過的臉被靜言一個巴掌蓋在了上面,那“啪!”的一聲在靜室這種落針可聞的環境裡,那是何等的響亮。
當事人玄苗道長一隻手摸在捱打的臉上,臉上全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他怎麼敢?他怎麼可能打的出來這一巴掌?這是要欺師滅祖麼?
隨即拳頭又緊握了起來,看來自己少不得要清理門戶了!
而此時另一個主要當事人才轉過身來,看着眼前的場景直接石化了,這樣的情況不難推理出發生了什麼,最起碼這一巴掌的觸感是不爭的事實,他也覺得自己要死了,這次是逃不了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留下遺言的機會。
林熙和靜氣臉上都是大寫着佩服這兩個字,這報復來的太快了,剛剛也就吃了一天的白蠟飯,立馬就是一個巴掌還回去,這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性格真的讓人佩服,捫心自問,他們自己是做不來的。
“咦?怎麼大家都在?”就在幾人都在進行心裡活動,各自準備怎麼解決此事的時候,李文哲正好脫離了修煉狀態,一句話解救了衆人尷尬的氛圍。
林熙一聽,立馬回道:“我們是看你和師父都修煉一夜了,有沒有提前準備飲食,害怕因此影響了身體,由此損傷了根基,得不償失,所以送些東西過來。”林熙一邊說,一邊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四師弟!你醒來的太及時了!
靜言也是過來人,一個徘徊在作死邊緣的人,怎麼可能經驗不豐富呢,也接道:“是啊,小師弟你天資卓絕,第一次修煉肯定會愛上這種實力增強的感覺,雖然修爲重要,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有副好身體,未來纔會有無限可能不是?現在你正好醒過來,來來來,喝點茶水,吃些糕點,正好師父也可以休息片刻!”
又是倒茶遞糕點,還在藉着窗戶透進來的光線觀察玄苗道長的表情。
越觀察靜言越是心裡沒底,玄苗道長的表情沒絲毫變化,反而在光線的照射下,鐵青色的面容看起來有些像殭屍,這讓靜言瞬間打了個寒顫,看來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多謝二師兄!”以己度人,李文哲也知道,想要別人不喊他靜靜,自己就要學會先不喊別人道號。“咦?師父的臉色怎麼不好?是不是我的進度有些太慢了?”
李文哲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是說玄苗道長臉色鐵青,應該是不滿意他的修煉,感到恐慌,才這麼問的。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於是又是狠狠地兩道目光,刺進了靜言的身體。
林熙和靜氣選擇了明哲保身,什麼話也沒說,傳遞了愛莫能助的眼光之後,就低下了頭,在心底默默的爲他祈禱。
靜言看了林熙二人以後,知道現在只有自己能救自己一命了,搶在玄苗道長說話前,給李文哲回覆到:“小師弟想什麼呢?師父臉色不好的原因不是因爲你進度慢什麼的,而是擔心你這種爲了實力不顧自己身體的修煉態度,師父害怕你以後修煉還是那麼的拼命,不知道勞逸結合,在日後對自己根基造成損傷就不好了。”
“哦,是這樣啊,還請師父見諒,讓師父擔心了,弟子今後修煉一定聽師父的安排,不會再像今天一樣自作主張。還請師父放心!”李文哲一聽靜言的話,立馬對玄苗道長行了大禮。
看來李文哲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別人對他好,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平時表現都是很正常,就是有些精分,動不動就會變身,這點讓人防不住,一變身就有些中二,很頭痛!
玄苗道長嘴角牽動了兩下,然後給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嗯,今日你也算是第一次修煉,不太清楚,所以不怪你,以後修煉時有不懂的地方,就直接問我,也可以向你的幾位師兄請教,相信他們也會和爲師一樣,細心指點的。”
“是,師父!”李文哲又是恭恭敬敬的一禮,玄苗道長也是笑着點頭回應,師父之間一團和氣。
靜言也是使勁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自己這次應該是自救成功了,只要笑了,情緒釋放了,就不會弄死自己了,現在要考慮的是怎樣能減輕一下懲罰了。
就在靜言感嘆自己算是命運之子,屢次逢凶化吉的時候,玄苗道長還是盯上了他,沒有再給他減刑的機會,直接開口了,“靜言這次沒能管得住自己,把靜……嗯,把文哲從修煉中驚醒,雖然沒有造成損傷,但是行爲惡劣,還是要接受懲罰的。怎麼?你有意見麼?”
正說着看到靜言一臉的苦瓜色,玄苗道長突然提高了音量,質問了靜言一句。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弟子是真的錯了,連底褲都穿錯了,該罰,怎麼罰弟子都認了!”靜言這時那還敢討價還價,不然會更狠。
玄苗道長這才點點頭,說道:“嗯,那就罰你每日只能在飯堂就餐,完成每日定量,旬休那一日可以隨你,三年不得飲酒,三年內要是入六品可以結束懲罰。”
“啊?”靜言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這和要自己命沒區別啊。
玄苗道長的懲罰其實就是把自己吃白蠟飯的日子延長了三年,每十五天一次旬休,也就是那一天可以吃一頓有味道的,而且自己還陷入了誤區,怪不的前面玄苗道長給他安排一大碗,其實就是爲了吃撐他,沒機會吃些其他的。
他自己都沒想到,吃飯是必須吃完,但是沒說自己可以在飯點之外自己找些吃的啊,但是自己沒抓住這個漏洞,這次就被補上了。
如若不是,自己完全可以用道術快速的消化下去,再去吃些好的,滿足下口腹之慾,顯然上次玄苗道長沒有對他下死手,但是這次估計是得不到原諒了。
“嗯?啊什麼?還是說你不願意,想接受其他的懲罰?”玄苗道長眉毛一挑,一句話沒給靜言嚇尿了,如果不接受,迎接他的不是逐出師門就是清理門戶,他是沒得選的。
於是搓搓手掌,珊珊一笑,討好的說道:“哪能啊師父,沒有不願意,只是習慣性驚訝,師父別見怪!”
“嗯,那就這麼決定了,正好文哲也結束脩煉了,可以歸整梳理一下,走吧,都出去吧!”玄苗道長直起身來,安排完,就直接出了靜室,匆匆回房去了,估計回屋對着鏡子整理下儀容儀表去了。
早課算是浪費掉了,但是早飯林熙可是得按要求懲罰靜言,如果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玄苗道長肯定不會開心,尤其是剛發生的事,陸芊芊可是自己能監管的,萬一牽連自己可就不美了。
然後在李文哲一臉的詫異中,靜言苦着臉把飯塞下去了,飯後靜氣和靜言立馬被派去練習道術去了,而林熙沒什麼道術可以修煉的了,一個人坐在荷花池邊玩靈魚,他感覺自己的道術熟練度不用練,學會就是滿熟練度。
現在靈力的增長不能一下爆滿,是一個和身體相適應的過程,比普通人都快多了,但是又不可能一步登天,所以目前除了積累靈力,感覺也沒啥可做了。
可是令林熙苦惱的是,靈力的修煉又不可能一直練,每天早晚一個時辰就足夠了,要是歷練經常施法磨練,倒是能增強經脈的韌性,能增長的快一點,想到這不禁感嘆了一下:可惜自己現在往遠處歷練的話實力還是不夠,附近歷練沒什麼意思,好煩躁!真希望米鋪胖大嫂能早點來,起碼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幹。
就在林熙想念胖大嫂的時候,道觀大門就被推開了,林熙還在納悶呢,現在進香的人會這麼沒禮貌麼?一點都不像是鳳尾村的村民,莫不是外地求助的?
於是轉頭往門口一看,林熙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我去!曹孟德麼?”
進來的正是張知畫,林熙發出感嘆的原因也是,這是想啥來啥的節奏麼?金手指還有這功能?自己是不是要好好開發一下,然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心裡默唸西施、貂蟬、昭君、玉環、小甜甜隨便來一個,良久沒感到任何變化。
卻等到張知畫的聲音傳來,“怎麼?你想去哪?不歡迎我來,是在等曹孟德麼?難道說他是你心中的目標麼?”
不等林熙說話,她又低聲自言自語道:“如果你的目標是曹孟德的話,那說不定你實現我的目標更有可能了呢?”
可是都走到林熙這麼近的地方了,怎麼可能聽不到呢,林熙訕訕一笑,沒有迴應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