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之所以想去觀摩這個典禮,無非是少年心xìng,圖個熱鬧。可是他此時.卻想錯了一點,這觀摩他派的典禮,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去
這非得是在修道界有名望、有實力之人,纔可前去的。想要入內,要麼跟隨自己的師父,要麼是你有云萊門的請帖。然而現今,許寒這兩樣都沒有。
有個師父,卻是見不得天rì的老古董;要說請帖,似乎林玉有這個能耐。嘿嘿的壞笑兩聲,不由得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誰知林玉的話卻讓許寒驚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這有什麼問題。貴客現在都已經有不少人住在宗裡的呢。”林玉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但她心中卻是轉過數個念頭,好像是見到可愛玩物的孩童,又嬌聲笑道:“不過呢,許寒弟弟你該不會有等到年關的準備吧,那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呢,而且婉兒師妹最近可是時常在宗內走動,愛慕者衆多哦。”
“愛慕者甚多。”毫無疑問,林玉這麼一句話,許寒就只把這幾個字聽進了心中。睜大眼睛,他臉sè瞬間一緊,暗自叫罵幾聲,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寒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這方面的所有東西都是美好的,也自然容不得任何人進入其中來指手畫腳。他自然可以想像到,這是婉兒長大了姿sè美麗,別人肯定是被吸引過去的。可是,無論他怎麼安慰自己,這心中就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有種想要發泄鬱悶心情的強烈衝動。
“怎麼着,吃醋?。”林玉笑吟吟將臉湊了過來,打量了許寒憋屈似的表情好半晌。然後驟然捧着腹部哈哈大笑了起來:“誒呦。許寒弟弟。你如今可已經是煉氣強者,居然還跟個小孩兒一樣,爲這事情生悶氣。誒呦,姐姐可得告訴你。婉兒妹妹的追求者裡,可是還有好幾個煉氣高手呢,你可不能失了風度。”
許寒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握了握拳頭,道:“哼。幾個煉氣高手,我到時候去收拾一下他們。哼,對了林玉姐姐,那個你們那裡的特約貴客還有名額沒,要不給我一個讓我現在進宗裡去看看。”
林玉做出一副‘你死定了‘的樣子,諷刺道:“嘿嘿,看看,我就知道,現在果然是等不急了,還說是專程來看姐姐我的呢。”
許寒神情尷尬。不過心知這林玉是取消他而已,也不生氣。趕緊上前裝出一副乖表情說道:“嘿嘿,那不是事情臨時有變麼。你看我來到雲萊門前,先招呼人來探的你吧。這事情足可顯出我的誠意了不是。”
林玉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好了。還不知道你是想讓我帶你去見婉兒師妹。我也不逗你了,正好我負責安排特約貴客的事情,給你一個名額倒是沒什麼難度。可是,畢竟你不是哪裡來的大人物,這進了我雲萊門之後,可不要胡亂生事也不要鬮出太大風波,否則姐姐事後可是要挨師父責罵的哦。”
“這個當然。有林玉姐姐在,我又怎能不知好歹呢。”許寒笑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林玉也是那種火爆動人的xìng格,現在既然商議好了這事情,她便也不想在這山下停留。讓王林宇安排好了午飯,兩人匆匆吃過了之後,便一起向雲萊門山門的方向走去。
許寒跟林玉一起來到山門的時候,值守的恰好就是那天王思等幾個人,所以他們一看見許寒出現,他們瞬間就個個鼓瞪起一雙雙大眼睛,彷彿有無盡怒火要潑向許寒似的。然而此時有林玉在旁邊,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可是不敢逾越,於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許寒進入宗內。許寒也不跟他們一番見識,只是冷哼一聲,報以回答。
林玉也是神sè凜然,待走到門前時,突然停頓下來道:“哼,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前幾rì我弟弟來宗門內找我,我不在山上,你們竟然就把我弟弟轟出門外,我也不跟你們一番見識,明天你們的丹藥供給就停了吧。”
林玉這番話一說,這些門客一個個面如土sè,雖然心中不忿,可也一個個灰溜溜的低着頭,不敢做聲。許寒不做表示,靜靜的欣賞着山中的風景,他過去從未進過什麼門派的山門,就算是凌雲門那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山頭而已。
說起來,風雲谷算是一個,可那裡卻全是女孩子,許寒也未能盡興幽藍,所以此時一進入這宗內之後,他就忍不住悄然打量着其內的情景。這是連在一起的幾座大山,只不過山尖的部位,卻是像是被什麼人硬生生削去了一樣,只留下一片片無比平坦的空地。而每一片空地上,都只是僅僅建了一個大殿,倒是不見其他的房子。
許寒說:“舉手之勞。”去問大娘:“怎麼了?”大娘邊抽泣邊斷斷續續說話:“三兒,三兒的命。”這幾個字讓屋子寂靜下來,好一會兒,二孃才說道:“都是命。”聲音低低,好象已經認命,卻隱隱透出不甘之意。
許寒想知道這些年發生什麼事情讓她們落魄如此,所以多問幾句,二孃和三娘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敘說個大概。
三個女人是奇女子,男人被許寒殺死,她們也認命,知道爲惡遲早會有這麼一天。被安置在永安郡以後,想起過往種種,決定此生從善,認真教養孩子。初時還好,少外出少與人打交道,也算風平浪靜。後來有一天去市場買菜,被村內來城裡賣魚的人看見,這一下麻煩了。她家男人是漁霸,收了許多不該收的錢,欺負過許多人,現在男人被殺死,村民知道她們下落後,把仇恨轉移,每次看見三人都會謾罵鄙視。
如果只是被這些人發現還好,無非說幾句氣話,罵兩句而已。可是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缺少混子二溜子這一類偉大人物,有溜子聽說到以前青會老大的媳婦住在永安郡。查到地址後直接打上門。虎落平陽被犬欺。何況是三個弱女子加四個小孩。
三個女人是淨身出門,現在有的一切都是許寒給的。但是別人不知道,以爲青會家當被她們貪下。
消息一傳開,便有人惦記那些財產。還有人惦記三個女人的姿sè,找各種藉口上門。更有十來個混子以此爲業,沒錢便來敲門。尤其是幾個曾經的青會弟子,整rì來說沒錢沒錢。青會倒了,我們活不下去了,您大人大量,給點吧,不給就堵門不走,威逼恐嚇。三個女子沒有辦法,只好把許寒給的錢財一點點分發出去,沒幾年,錢財一空。
可是流氓們不幹,一件事情如果開始做的時候知道是罪惡。興許會不忍心或不敢去做,但是當習慣之後。已經不會再去分辨事情的是非對錯,只會順着自己心意和慣xìng做下去,如果不能讓他滿意,那就是你的錯!所以**們開始鬧騰,逼女人們賣房子,打三個女人的主意。最狠的是打算先騙房子再玩女人,最後把她們賣到窯子裡。
但是女人們不肯,態度堅決,給銀子是底限,其它房子身體的想都別想,敢動歪主意就和你拼命。這也是多年被敲詐被逼出來的狠勁兒。
於是流氓們變得瘋狂,決定綁架小孩,讓女人們拿錢來換!做這些事的有原來漁村的青會手下,也有郡城裡的地痞流氓。
三個女人沒有辦法,只有賣房子,可是賣到的錢不夠流氓們分。這些人太多了,十好幾人分成兩幫,因爲分贓不均打起來,有人一生氣,把男孩給殺了。然後又有流氓頭子來逼女人,打算搶回去作妾,不同意就賣到窯子裡。
三個女人知道兒子死去都要瘋了,一人拎一把菜刀找人拼命,她們想好了,反正是受苦受難,不如早死早託生。可是女人力氣小,又不會打架,殺人不成卻被一羣流氓好頓揍。尤其三娘,因爲最漂亮,平時受到欺負也最多,許多仇恨憋在一起爆發,去砍人的時候也最狠,砍傷兩人,結果被人奪走菜刀,還了她兩刀,一刀在臉上,一刀在肩胛骨。
三娘受傷昏倒,滿臉鮮血,地痞們以爲砍死了人,轟的逃跑,三娘才揀回條命。
這件事鬧的挺轟動,當天晚上傳到永安郡壟斷魚市的勇堂老大耳朵裡。說起來算這傢伙命大,當初許寒殺漁霸,三個漁霸弄死倆,單單放過他沒動手。
勇堂老大聽聞青會家眷被人如此欺凌,琢磨着,刀頭生涯不好混,我也會有死的那一天,如果我死了,家眷怎麼辦?所以派人把宅子強買回來還給三個女人,又在宅院外面掛上勇堂暗記,意思是這家歸勇堂罩着,誰敢動就是和勇堂作對。
他這麼做算是兔死狐悲,但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以後的路要靠三個女人自己走。
有了保護,地痞們不敢再上門搗亂,三個女人開始尋找各種活計撫養三個孩子。老大小志比較懂事,剛滿十三歲就外出做工貼補家裡,一家人算是勉強維持下來。
許多悲傷苦難低聲婉訴,許寒聽的鬱悶。本想問問爲什麼不撕碎符咒通知我?可是看三個女子堅強模樣,知道她們心裡極恨自己,恨不得自己死,又如何會求自己幫忙?嘆氣道:“對不起。”
也只有這樣三個女子,威逼不從,苦困不棄,面貌美而不以之附逆權勢,於逆境不忘教子向善,他很佩服,萬想不到黑幫老大的遺孀會有這等胸襟這等魄力這等見識。
小志聽許寒說對不起,又仔細看他面貌,忽然面sè一變,轉身跑出房,很快又回來,把四錠銀子和幾張銀票砸向許寒,大喊道:“滾!”
他爹死的時候,他七歲,模糊記得是哪個壞蛋使他家破人亡,現在記起來了。
大娘喝止:“閉嘴。”衝許寒作揖:“謝謝你治好三娘面貌。”
過去十幾年,經過太多事情,什麼仇恨都看的淡了,三兒被抓的時候,就是因爲她的固執導致三兒死去,若是換做現在。決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這種事情能怪誰?心中悔恨實難訴說。若有機會再來一次。她就是以命換命,也要保住三兒xìng命。
許寒又說一遍對不起,無論如何是他作的孽,低聲問道:“我可以幫你們找到殺害三兒的兇手。”
小志大叫:“那你去找啊。在這站着幹嘛?快滾。”
大娘輕聲說話:“我不想報仇,現在只想報恩。”說話時眼睛直望許寒,許寒明白,若是報仇。自己是第一個該殺之人,退後幾步說道:“我替你去謝勇堂老大。”又將那一小盒傳訊符咒鄭重擱到凳上:“希望你們有事情會告訴我。”輕輕出門,走出院子後一聲長嘆,世上事因果循環,你以爲在除惡,卻又害到另一些人,他就想不通,爲什麼處處有壞人?
夜晚,宵禁的萬家小城一片寧靜,家家戶戶都早早陷入夢想。對於即將來到的邪派攻城,他們並不擔心。他們對萬家的景全老祖,有種近乎迷信的信任。
景全老祖都佈下瞭如此宏大的陣法,還有什麼可擔心?不過就算擔心也沒有辦法,修仙者之間的戰爭,不是他們可以插上嘴的。
也有人在佈陣前逃出城,不過那只是極少數,大家都是知道來的是屍yīn宗,把人殺了練成殭屍的門派,逃出去不是送死嘛?誰知道那些邪修是不是就在城外,出去就是送上門當殭屍,所以還是老實呆在城裡吧……
“梆梆梆。”伴着悠長的打更聲音,倒映着月光石光亮的青石板路上走來一隊白衣男子。
領頭的是一個築基真人,後邊帶着七八個煉氣修士,他們穿的白衣在夜晚更加醒目,衣袖上的標記現實出萬家弟子的身份……
當他們走過道路,就看見在他們背後,有一道黑影,如同黑雲一般飄過,無聲無息,就好象真的是一片黑雲,隨風而動。
與此同時,在迎賓樓的主樓的二樓,某個靜室裡,一個正在打坐的年輕男子也突然睜開了眼。
他出了一口氣,嘆息一聲,“還是動了。”
這正是許寒,和王婷施從街上回來,他就在打坐,同時觀賞斬空劍訣……
徹底戰勝心魔的他,再看那劍訣,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悟。雖然劍修和普通修士着重點不一樣,可其實都是修士,其中也有共通之處,何不從劍訣中取些能用的東西增加自己飛劍的威力呢。
▪ttκΛ n▪¢ ○
許寒正在思索間,就感覺到自己放出的一隻金翅蟻有了迴應,他這才睜眼坐起。
許寒擡手一招,從陣眼中取下靈石,陣法無聲地消散一空……
他取出一張傳音符,本想發出,可想想又道,“還是不忙通知萬家。”
於是他把傳音符納入儲物袋,又取出一張符咒,掐了個法訣,帖在自己腦門上。接着他的身形便如同幻影晃了一晃以後消失了。
萬家城城牆外,三花五雲抗魔大陣的某個陣眼。
張名強正在想着好事,經過兩天的接觸,他越來越喜歡那個叫王婷施的散修了,那白滑的面容,那燦爛的笑容,那閃着白光的貝齒……都太美了……
貌似那個女修對自己也有點意思,嘿嘿,不知道何時才能抱得佳人呢?娶個這麼漂亮的道侶,那些傢伙得羨慕死吧?
“張師叔,你想什麼呢,笑眯眯的,想女人吧?”一起守陣的煉氣弟子笑道。
“滾!你當師叔跟你一樣?”張名強罵了一句,又道,“小三,你回家修煉吧,這裡有我就行……”
小三搖頭道,“這怎麼行,規定是我們倆守陣眼,若是被師祖知道,我就慘了。”
張名強又道,“沒關係,你家又不遠,有檢查我可以提前叫你,你別在這礙我的事。”
那小三立即明瞭,“哦,佳人有約!”隨即笑了,“張師叔果然好情趣,這城外陣眼,光線濛濛,天空中有繁華飄落,在這裡抱得佳人,確實又浪漫又唯美……”
“還更容易得手呢。”張名強笑罵着踢了小三一腳,“你快走吧!”
“嘿嘿,有事給我家發傳音啊。”小三駕着法劍,飛起,翻過城牆走了。
小三一走,張名強嘿嘿一笑。從儲物袋取出一塊乾淨方布放在地上。又擺上些靈果。這傢伙就準備跟佳人來個賞花賞月加野炊了,當然了,如此地點,如果把那女修推倒。那就完美了……
張名強坐那想美事,可那小三也沒閒着,他翻過城牆。本想回家,可是卻繞了個圈。又返回城牆之上,躲在城牆垛的yīn影下。
那個王道友可真漂亮呀,可惜自己修爲太低,人家看不上。小三心裡想着:不過我偷看一下可以吧,最好張師叔可以把她衣褲都剝了,讓自己看個清楚,透過她那透明的衣服,看見裡邊白嫩嫩的小肩膀就已經爽了,若是可以看見她的身子……哇,爽死了!
小三嚥了下口水。手一動,把一個東西放在城牆垛外邊的邊沿上。接着就開始等待了……
殊不知,在不遠處城樓角亭的yīn影裡也有着一個黑影,黑衣黑鞋,顯然更加專業,隱藏地更隱蔽。
最厲害的是,黑影的上身都被一層濃厚的黑霧籠罩,黑霧在其身周起伏翻滾,把黑影的臉完全遮掩起來……
黑影靜靜等待了一刻,這才如同黑雲一般飄起,無聲無息落在小三身後。
可憐那小子sè迷心竅,根本沒感覺到背後來人了,依舊對着城牆外張望。
只見那個黑影一擡手,身周包裹的黑雲立即分離出一片,黑雲離開黑影,就跟只猛獸一樣,一下撲在小三背上,接着迅速把小三蹲着的身體整個包裹在其中。
小三這纔有所感覺,可他卻驚慌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停使喚了,那黑雲竟然堅硬如鋼鐵,被包裹的地方竟然無法掙脫,他就象被封閉在石膏中。
他想要喊,可黑雲立即跟觸手一樣鑽進他嘴巴,堵住他的嘴,同時他就感覺到那黑雲的觸手一直從嗓子裡鑽進去,鑽進他的胃,他的各個器官。
同時他的鼻子眼睛耳孔,全部都有黑雲的觸手硬塞了進去。
小三的死狀非常恐怖。幾息時間,等那黑雲非常滿足地飛回,小三已經變成一具瘦古嶙峋的乾屍。他依然保存着蹲着的模樣,不過他的臉已經變成了一層皮包裹着骷髏頭的模樣,他的兩個眼睛已經成爲倆黑洞,大嘴張着,可以看出死之前他的恐懼。
他的身體沒有半點傷痕,衣服沒有半點損壞,若不是親眼所見,誰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那黑影殺了小三,順手就扯下小三的儲物袋,接着,又一次飄飛而出。
揚步走向市場,在一處魚攤前站住:“我給你五兩銀子,你告訴我怎麼找到勇堂老大。”賣魚的商販不敢收,眼睛斜望向街中一把藤椅,上面坐個面sè發白的年輕人。
許寒丟下銀子走過去,跟年輕人說話:“我要見你老大。”年輕人一撇:“口氣不小,你誰啊?”然後打個呼哨,魚市中嘩的跑出七、八個壯漢,咋呼着喊話:“怎麼着?誰惹事?”
年輕人衝許寒擡擡下巴頦:“喏。”
幾個壯漢呼啦圍上:“小子,怎麼着?混哪兒的?”
許寒不想和他們起衝突,拿出一封銀子丟到地上:“給你們老大的,你告訴他,有好事找他。”
隨手丟出五百兩銀子?一羣人互相看看,搞不清情況,這小子到底幹嘛來的?
坐在藤椅上的年輕人起身,打開銀封仔細查,是銀子,而且是官銀,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官府鑄的,沒見過那種標記。
銀子開路好說話,青年人衝許寒一抱拳:“這位爺您先候着,我去通傳一下。”抱着銀子走出市場。
半個時辰後回來三十多個人,領頭的是個大漢,年紀大概有五十多,瞧外表依然雄風不減,衝許寒問道:“誰要見我?”
許寒也不廢話,拽着他走到一處無人地方,直接砸下四封銀子:“青會老大家眷那件事你做的很好,希望以後多加照顧。”接着又砸下四封銀子。
勇堂老大呆住,以前光聽說拿錢砸人,今兒看到真實的了,八封銀子就是四千兩啊,就這麼呼呼往外丟?
勇堂老大疑問道:“你這是幹嘛?”多年江湖廝混,他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當引誘夠大的時候,付出的風險一定更大。
“這些錢是你的。以後幫着照顧照顧那家人。”許寒說完轉身就走。扔下老大獨自發呆。等他走的沒影了。老大還在猜疑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手下人追來,有人當街綁架老大,開玩笑!都抄着傢伙瘋狂追逐,待發現老大和八封銀子時。齊齊怔住,有人詢問:“老大,咱接的什麼買賣?”一時間議論紛紛。
手下的議論讓勇堂老大心下不安,把最近遇到的事情過一遍。自從與龍虎山修士扯上關係,少有人敢得罪他,連官府見他也有三分禮遇,應該沒問題啊?吩咐道:“所有銀子原封不動,存到底庫。”然後派人去城東那戶落魄人家查看,如果真是他們報恩,到時再花這錢也來得及,反正銀子跑不了。
許寒知道勇堂與龍虎山有關係,但有些事必須要做。他覺得欠那三個女人,既然勇堂照顧到她們。而她們又要報恩,那就自己來做吧。至於是否會惹來麻煩,恩,再說吧。反正已經放過酒樓老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而且已經儘量低調,本想給一張傳訊符,rì後幫他一次,基於龍虎山的原因,才改成給銀子。
處理完勇堂事情,穿城而出,去往永安湖探視冰晶。至於小志一家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對自己的仇恨極大,不是說幾句話就能消除掉的。
這一路越發低調,悄悄走近湖邊,在岸上呆會兒,左右看看沒發現人,也沒感覺到有修真者存在,輕輕滑入水中,像一條魚一樣沉下水底,向湖心遊去。
他和冰晶分別十好幾年,也不知道養好傷沒有。越接近越忐忑,終於游到地方,輕輕剖開淤泥,露出潔白冰壁,白白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盯着冰壁看,心裡有點兒失落,怎麼還沒好?
冰晶療傷是以極冰母體滋養,不同於人獸有血有肉,它的傷是本命冰源受損,這是根本所在,只能迴歸出生地吸取天地jīng華慢慢恢復,任何外力都幫不上忙。
許寒在水底站了許久,暗歎一聲按原路返回,看來還要再等。湖心島已成爲龍虎山重點巡邏區域,他不敢多待,悄悄潛入永安郡,回到客棧,琢磨着要如何補償那家人。
他琢磨不出,勇堂老大更是糊塗,手下多方探查,什麼都查不出,誰也不知道那個黑衣服年輕人是打哪來的?而小志一家人還和以前一樣落魄,只是小志不再做工,還有個發現是,那家最漂亮的女人突然變的更漂亮,皮膚好到不能再好,臉上刀疤不見了。
消息報給他的時候,氣的大罵:“我是讓你查消息還是讓你查女人?”想想自己的幾房小妾,丟出一百兩銀子:“把錢給那家人,問問皮膚怎麼變好的。”
勇堂老大琢磨的是:那個瘋子給他錢的時候說是感謝他照顧小廝一家人,如今再給些錢,rì後即便出事也可以扯出來救命。
沒料到手下很快回報:“三個娘們不識擡舉,不要錢還要打我,若不是看她們是女人……”
老大一聽,有個xìng!他很佩服三個女人,尤其二孃和三娘,青chūn年華,如花似玉容貌,硬是能捨得一切爲青會老大守寡,甘願貧苦一生。再看看自己那幾個女人,唉,盡在不言中。問問手下:“三孃的面貌果真變好看了?刀疤也沒了?”
手下回話:“真真兒的,那臉簡直就是形容不出的嫩,從沒見過那麼好看。”
老大想想:“我親自去一趟。”他是想了解許寒和那家人有何關係,順便給幾個娘子尋個美容妙方。
當初是他救下這一家人,去敲門時,三個女子得知是他,紛紛來謝。獲救時曾上門道謝,老大不見她們,讓手下打發了事。如今肯上門,必須好好感謝一番。
讓小志去買酒菜回來,三女子請老大正堂落座。老大隨口說幾句客套話,直接把話題引到三娘臉上:“有句冒昧話語,不知當問否?”**老大說文話,可見他確實把許寒當回事。
大娘道:“恩公直言便是,你與我家有天大恩德,有什麼話問不得?”
老大道:“你也知我家有幾個娘子,每天吵着買胭脂花粉。一張老臉打扮個不夠。我瞧三娘肌膚如同新換的一樣。不知有何妙法可以常駐容顏?”
當黑影落在城外地面,其身周的黑雲一下猛地擴散開來,籠罩了這一片小小的區域,把張名強和他的野炊食品都籠罩其中。
隱身的許寒躲在城牆上。剛纔小三取出一個東西放在城牆垛上。那個黑影殺死小三並沒有取走那物,大概是沒注意到。
許寒把那東西取來一看,發現是一個玻璃球一樣的黑sè圓珠,也不知道是何物。許寒顧不上多看。把圓珠納入儲物袋……
再看城下,只見那黑雲已經收攏在黑影身周,張名強已經化做一具殭屍,躺在他自己剛鋪好的白布上……張名強又何曾想過,自己鋪的白布就是自己的裹屍布呢?
那黑影殺了張名強,來到陣眼前,只見陣眼上有一隻中品靈石,隔幾秒,靈石就會閃亮一次,猶如飛機上的航標燈。
黑影沒有遲疑。取出一把飛劍,就想一下擊碎陣眼……
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冷哼,“王道友法器果然厲害,殺人於無形,築基修士也難倖免,在下見識。”
那個黑影聽見背後聲音,身形頓時頓了一頓。
許寒怎能讓她有喘息之機,擡手一招,只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隻土黃顏sè的巨大手掌。
正是許寒的神通,祿山之爪!
經過這一陣的cāo練,祿山之爪已經不是當初那麼生澀……只見巨手迅速化爪成掌,對着黑影的背後就是轟然一擊!
“砰!”黑影被擊趴在地,濺起飛灰無數。許寒這一擊算好了力量,沒把那黑影打死,只是將其靈力擊散,受了重傷。
黑影吐了兩口血,扭過身來,一張白淨美麗的臉蛋出現了,正是那黑衣女修王婷施。
她看着許寒,眼中匆忙的……不是憤怒,而是幽怨。
“我以爲我們是朋友。”王婷施一抹嘴角的血跡說道。
“我沒有你這種朋友!”許寒怒道,“你可知,若是這大陣被毀,又有多少無辜的人死於非命?他們招誰惹誰了?他們只是要安定的生活!他們沒有和你搶法器!沒有和你搶靈藥!和你們沒有殺父之仇!你們屍yīn宗既然要戰,那就戰!專門對無辜者無力者下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王婷施陌然搖頭,“攻城當然要死人,而且那些不過是些沒用的凡人……”
“凡人又如何!”許寒越說越怒,“凡人是我們的土壤!是我們的根源!裡邊有我們的父母兄弟!這個世界,有了凡人,纔有生命,纔有文明,纔有我們修士,才能稱之爲世界!一個把凡人當螻蟻的修士,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許寒說完,嘆了一聲,“看來我傍晚在豆腐花小攤和你說的,你都沒懂……”
這些淺顯的道理,這個世界,卻沒幾人懂。
天空依然飄着花朵,可並不浪漫,卻有些淒涼。
王婷施低頭咳出一口血,嘆道,“原來那時候,你就知道我是屍yīn宗的了。”
許寒哧道,“我第一天在坊市見你就知道了!你也確實是剛出來歷練,沒什麼心計,我看你表情就猜到了!”他之所以沒有下殺手,就是覺得王婷施這人還很單純,說不上壞,還有挽救的餘地……
於是許寒又道,“王道友,你年紀不大,模樣又漂亮,爲什麼加入屍yīn宗呢?難道你一個姑娘家就準備背一輩子棺材嘛?每天對着屍體的rì子,真是那麼開心嘛!”
許寒的話象劫雷一樣,道道都猛轟在王婷施的心上。她慘笑着說道,“不開心,我沒有小女孩們的小寵物,也沒有玩偶,活到現在,一個朋友都沒有……我無聊的時候,只有抱着屍體,只有和屍體說話……因爲我就出生在屍yīn宗!因爲我就是暗靈根!因爲我要修煉就只有煉屍!”
“做一個修仙者就那麼重要嘛?”許寒大聲問……
“難道不是嘛?你想想若是不讓你修仙呢?”王婷施大聲反問。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爲了能夠修仙而不顧一切,茶飯不思……許寒嘆了一聲。
王婷施也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淡然說道,“殺了我吧,我是你憎恨的屍yīn宗煉屍女。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至少。我們曾經是一個下午的朋友。因爲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並沒有把你殺死我們同門結丹老祖的消息傳出去。你殺死我吧!”
許寒卻沒有殺她,而是從陣眼上取下靈石,讓大陣露出一條縫隙……
“你走吧,我饒你一命。不是憐香惜玉,只因你心中還有純真。若不改過,下次見你,我必殺你!”
“還有。回去告訴你們老祖,告訴你們同門,人是我殺的!想報仇就放馬過來!今天報不掉可以以後報!現在報不掉可以將來報!仇恨者、不服者、心有怨恨者,都可以去雲符宗找李黑子,我必賜你們一個痛快!”
許寒的聲音朗朗,在空中迴盪,如此爽快!
聲音傳遍全城。
萬玄真人家。
萬氏嘆道,“這小英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竟然遇上這種人。這不是惹麻煩上身嘛?屍yīn宗不敢去雲符宗挑戰,可是敢暗害你呀。”
萬玄搖頭道。“此人讓我想起許寒小友,兩人同樣的脾xìng。實在讓人羨慕,想我萬玄,活了一百多年,都是彎腰低頭,何曾如此暢快地大聲說話?”
萬氏又嘆一聲,“可他才築基三層而已。”
“當說則說,當吼則吼;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這纔是男人,和修爲沒有關係。”
萬氏吃吃笑道,“那這麼說你不是男人嘍。”
“還真是這樣,老夫在遇到許寒小友之前,真不能算是男人。”萬玄說完,猛然把萬氏壓在紅木椅上,“來,讓你感受一下我是不是男人,景全老祖說晚上必有大戰,我們得快着點……”
老頭下巴上的白鬍須一陣亂顫,“哦,呼呼,進去了……”
在萬家老祖大殿。陣法內。
生更半夜,這裡卻熱鬧地很,燈火通明,景全老祖和一衆弟子,根本不象毫無防備的樣子。
李偉說道,“師叔,我們應該早點告知李黑子真人,他這不是打草驚蛇了?”
景全笑道,“無妨,還有三個,老夫好久沒出手了,剛好接着屍yīn宗攻打,大殺一番,也好找點感悟,才方便我衝擊元嬰……唉,也多虧你們一個個對斬空劍訣沒有感悟,這劍修就是要不停地殺人鬥劍才能提升,殺弱的沒效果,殺強的又有危險,剛好拿屍yīn宗練練手……”
“老祖威武。”李偉趕緊拍了一個馬屁,又問,“師叔,那些援軍到時候回出手吧。”
“哈哈,早就安排好了。”
在萬家城,某個黑暗的小院內。
一個耄耋老者正含笑看着天空,自言自語道,“仇恨者、不服者、心有怨恨者,都可以去找我,我必賜你們一個痛快!此話果然痛快,做男人就該如此,看來上邊的事,我也得給他們一個痛快!”
老者說完,竟然幻化成一箇中年男子,男子淡淡說了一句,“許寒小友,後會有期……”
隨後中年男子身影越來越淡,接着化爲一道暗光,沖天而起,瞬間突破大陣,而大陣竟然毫無察覺。最後,他竟然飛出天外,消失無蹤。
許寒哪知道有這麼多人關注他。此刻,他正拿起地上的一塊黑sè錦帕,這快錦帕是王婷施遺落,正是那可以化做黑雲的法器。
許寒發現,這竟然是一個極品法器。不過王婷施已經走了,而且許寒也沒想還給她……倒不是貪圖她東西,關鍵這一別,倆人就是敵人,仇人。自己敵人手中有這樣一個厲害的東西,那可絕對不是啥好事。
這時也不是研究這黑錦帕的時候,許寒打出一張傳音符,把事情告知景全老祖,讓他再派一隊人來,順便處理後事。
接着許寒就往迎賓樓飛去,可飛在空中,卻一眼看見北城方向的大陣,竟然有三處裂開了數米長的口子。
許寒心裡一驚,“不好!內jiān不只一個!”
許寒連忙駕起飛劍,直奔大陣裂口……來到裂口處,只見數個萬家弟子慘死,陣眼被人擊碎,怕是沒有幾個時辰都無法修繕完好。
“這萬家防守怎麼能如此鬆懈?”許寒罵了一句。又扔出一張傳音符。往着陣外狂追而去。
沒追多久。就看見前方有三道劍光走走停停,許寒給自己貼上一張迅捷符,加速追上,來到近前。一看,竟然是那滄南三傑。那三人破陣以後,就得到了屍yīn宗的好處,此刻正爲分贓不均而爭執不休。
“原來是你們!假意助拳。其實充當內應,無恥小人,納命來!”許寒也不多說,直接祭出飛劍……
“去!”金盾闊劍如同一道金光一般,猛撲過去。
那帶骷髏項鍊的枯骨真人冷哼一聲,“米粒之珠,也想放光明?小小築基三層,就想以一敵三?你納命來纔是!”
他說完,一手扯下脖子上的骷髏項鍊甩了出去。只見那骷髏項鍊飛到空中,立即變成五顆巨大的骷髏頭。
“生死輪迴。化怨爲毒!吐!”枯骨真人用手一指……
那五顆骷髏頭立即發出刺耳的笑聲,隨後同時張開大嘴。吐出五道紅sè的毒物,直噴向許寒而去。
這紅sè霧氣,乃是使用死者的怨靈煉製,歹毒無比,中者就算不死,神識也會被怨毒吞噬,輕者重傷,重者就是行屍走肉了。
“小小骷髏也想傷我?”許寒毫不驚慌,又取出百魂幡一展。
只見一個青白sè光團從幡中掉落,青白sè光團迎風而長,頓時一隻彪悍兇猛的狼王出現了,它脖子上的一圈毛髮顯得更加的純白了,看來它吃了不少魂魄,實力又有所增加……
那骷髏頭和噴出的怨毒,也是yīn魂所制,對於嘯風狼王這中專吃其他魂魄生長的超強魂魄,他們就是食物,有着天生的恐懼。
看見嘯風狼王,那五顆骷髏頭立即發出一聲尖叫,就想逃遁,可是等不到它們逃走,嘯風狼王已經鑽出紅霧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一個骷髏頭大嚼起來。
其他的骷髏頭驚慌失措,它們想的可不是團結抗敵,而是各自逃走。可惜的是,那五顆骷髏頭都被一條鏈子串在一起,根本無法逃走,等待它們的,只有嘯風狼王的大嘴……
與這項鍊一樣,他們的主人此刻想的也不是合力抗敵。
站在枯骨真人背後的兩個人,互相對了一下眼,立即明白各自心中所想。殺對方沒有本事,殺自己人,他們倒是配合默契。
只見那搖扇子的秋文真人用扇子一指,一縷yīn黑的劍光從扇中shè出,這劍光看似yīn柔,可其實力道卻非凡,啪地一下就擊破了枯骨真人的護身靈力罩。
枯骨真人剛被許寒的狼王嚇了一跳,卻沒想到自己兄弟在背後攻擊自己……忙回頭怒問,“你們幹什麼?”
秋文真人笑道:“就一顆屍yīn珠,我們三人怎麼分?”
枯骨真人怒道:“糊塗!殺了我,你們兩人還是不好分!”
後邊德武真人一抹大光頭,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過去,一把扯下枯骨真人的儲物袋,哈哈大笑道:“他拿屍yīn珠,我拿儲物袋,這不就好分了嘛?蠢貨!”
他話音沒落,就擡起一腳,把沒有靈力罩的枯骨往着許寒的方向踹去……
對翻滾來的枯骨真人,許寒自然沒有客氣。只見一道華麗的金光破開紅霧的籠罩,轟地一下,把枯骨真人的身體洞穿。
許寒也跟着從紅霧的包圍中走出,只見那秋文和德武已經各自往兩個方向逃走了。
“大敵當前,竟然不思合力抵抗,而是暗下毒手,陷害兄弟。你們都是蠢貨,大大的蠢貨!”許寒冷喝一聲,一指左邊的德武真人,“嘯風狼王,追!”
隨後,他就駕着飛劍,緊跟秋文而去。
德武真人飛的慢,很快就聽見背後嘯風狼王的狂嘯,看來這傢伙死活還是改不了打仗之前先叫一聲的習xìng。
對於嘯風狼王,許寒很放心,沒進化前,它殺一個築基修士就不成問題,又何況現在呢?
不過許寒這邊卻遇到了麻煩,那秋文真人的飛行法器,竟然快得要命,自己駕着金盾闊劍,根本追不上,追了百里,兩人之間的距離竟然越來越遠。
在前邊瘋狂飛行的秋文真人暗叫僥倖,幸好手中的扇子法器堪稱厲害,否則還真難逃此劫,想不到這小小築基三層的小真人竟然還有着堪比築基頂峰的獸寵。
這扇子法器是他偶然得到的,其十一根傘骨竟然根根都有不同的妙用,其中之一根,就可以作爲飛行法器使用,速度還是超級快。
“嘿嘿,追我呀!你追不上,老子都不用土遁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