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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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自然不是不知道過得幾個時辰後,王峰和李默然會脫困,所以爲了不出現那種場面,許寒就琢磨着自己應該出手改變這幾乎不可逆轉的結果。雖然前面他有過數次想要出手,卻被女孩子們擋在外面的先例。他知道這些女孩子是怕因爲自己的加入,而使得整個大陣運轉不靈。

可許寒很顯然無法接受自己就在一邊旁觀的事實。於是下一刻,他悄無聲息的飛到了空中,然後就來到了李默然方的位置,緊緊盯着他這個戰團裡的情況,只待一找準機會,便從至下對李默然施展殺招。而爲了使這種機會盡快來臨,許寒還放出了自己的氣勢向下壓迫着李默然,期望這廝在連綿不斷的壓力下出現瞬間的破綻。

爲什麼選擇李默然而不去找王峰,老江湖不是有句話麼,欺軟怕硬才能久活於世

如果能先解決掉李默然,這對王峰應該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至不濟自己在這裡呆的半個月時間內,王峰絕對就不敢再次踏足這個谷地。畢竟對於王峰來說,一個許寒就要讓他們兩個人合在一起追蹤,這纔有完全不讓自身出現傷亡的把握。

如果是再加這一百多名女孩兒,並且只剩下王峰一個人的話,縱使他再怎麼想將許寒斬殺,恐怕也得考慮一下自身的安危

這麼想想,許寒頓時全力催動氣息,如驚濤駭浪般向下方的李默然狂涌而去。雖然他這種做法,無法如劍槍之類的東西一樣對李默然造成實質xìng的傷害,卻能夠讓他產生巨大的心理壓力。畢竟誰若是想着自己被一羣人拖住,旁邊還有個足以致命的高手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對自己發動雷霆一擊,那種感覺。恐怕意志稍差一點的人就有可能無法承受。

果真如此。這李默然並非是意志堅定之輩。待得小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因爲天地下幾乎連綿不絕的巨大壓力,使得他在這種環境裡,額頭就開始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久當那汗珠越來越多,兼且他無法擦拭之後,就順着額頭往下開始滴落。更有甚者,還有數顆汗珠一起而下。馬模糊了他的雙眼。

“就是這時候。”許寒在心裡大喝一聲,向面直接跳來,一招萬劍歸元化做萬千寒光罩向李默然檀中穴。

陣法中指揮衆女的婉兒,此時明顯也發現了這個機會。嬌斥一聲,她不等許寒落得下來,便直接命衆女揚起手臂。隨着一陣輕微到極點的機簧喀嚓之音,那原本用來困住王峰的網線雖然沒形成大網,但卻也從各個角度shè向了李默然。

看此情況,婉兒她們卻是想直接將對方捆住。再加頭有許寒的殺招,地面更有婉兒等人的網線捆綁。再加李默然自己被汗珠模糊了雙眼,這一個形勢。除非他能夠有通天徹地之能,否則就絕對難以逃脫被制服的命運。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無論是許寒的招數,還是婉兒衆女的網線纏繞,最終都沒有直接作用到李默然身。因爲,在一陣勁風狂飈之間,打天再度飛下來一個人,他不僅僅一巴掌將許寒的招式完全阻擋了下來,並且另外一隻手還只是輕輕一拍,便讓婉兒衆女衣袖裡shè出的網線,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席捲了回去。

衆人完全被這一手震驚住了,這如此看似隨意的兩掌,便完全化解了天地下的所有攻勢,這神通,當真是強悍到了極點。不過,等這人停下動作露出面容後,所有人包括許寒,卻是沒對來人這種手段的威力有半分懷疑。國字臉、滿臉紅光,眉毛鬍鬚都長及近尺。

特別是這人的年齡,起初看起來貌似只有三四十歲左右,可是細細觀察,卻又感覺有七八十歲之多,甚至再多看幾眼的話,衆人誰都無法分辨出他真實的年紀了。總之這是一個面相非常奇怪的傢伙,幾乎只打量他幾眼,便讓人再不會忘記他的長相和獨特面貌。

“師父。”

許寒等人還在疑惑這人是誰的時候,李默然已是乖乖肅手立在那裡,恭敬喚了一聲。而隨着李默然的話音落地,這人的氣勢頓時陡然放開,並直接籠罩了全場。也就是在他氣勢放開的一剎那,不僅僅衆女身形都不可自抑顫了一顫,許寒更是立即臉sè一變,橫劍當胸驚叫道:“煉氣後期強者。”

由不得他不感覺到驚訝震駭,這樑家居然連煉氣後期強者都請來對付自己,看來形勢當真大爲不妙。

而他這聲音喊了出來後,在場的衆女頓時齊齊臉sè一變,連手中的攻勢都不由得爲之緩了一緩。也就是乘這個機會,王峰從容脫出了大陣的包圍升到了空中,拱手朝來人喚了聲馬老,便同樣跟李默然一樣肅手立在了一邊。婉兒衆女見幾名煉氣強者都飛到了空中,立即使吆喝着衆女停下動作,同樣安靜的站在原地。

整個場面,一時居然出現了難得的安靜。然而沒過多長時間,那被王峰稱呼爲馬老的人,便將這份安靜打破。在空中朝許寒望了一眼,他先皺了下眉毛,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你就是被我樑家通緝數年而不死,並偷襲擊殺了一名煉氣三重強者的那個小子麼……看起來武學天賦倒是一等一的超卓,可 ” ” 你這腦子,未免就太白癡了點。”

這人聲音嘶啞,此刻在場面安靜的情況下,說起話來即便是罵人,但卻有種讓人無法反駁的感覺。許寒當然明白這是在他強大的氣場作用下,才使自己生出瞭如此錯覺。空閒的左手狠狠握了握,以指甲刺進掌心的痛感強迫自己清醒了一會兒功夫。

許寒方纔提起勇氣說道:“說這些廢話憑得浪費口舌,小子既然已經與你們結下仇怨,當然是沒有任何緩解的可能了。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小爺我接着便是。”

許寒光腳不怕穿鞋的,現在自己就算再落魄,還能夠差到哪裡去。管它呢!只要能夠活着出去就好。

“呵呵。上邊還有痣有血管。刻的還真。也不知那黑廝對着誰刻的。”曹慕情突然又笑了起來,八成是那黑廝對着自己下邊刻的。

“這黑廝真是膽大包天!”曹慕情罵了一句,卻沒惱,就算他對着自己刻的。那又如何,又不是真的。

曹慕情想完,對着外邊喊了一聲,“朵朵。去把二夫人給我叫過來!”

曹慕情怎麼對付她的二夫人,就各位自己想象吧……

此刻許寒和其他弟子,已經全部站在了三頭青鱗蟒的寬實後背上,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蟒竟然會飛行,看那粗壯的身子,倒是和巨龍有些相似。

蟒背上面積也不小,百多號人站上去,根本沒覺得擠。而曹光老頭則昂然傲立在zhōng yāng一顆蟒首的三角型頭頂,任憑衣袖被天風擺動。看着那背影,衆多弟子心馳神往。不過葉某人卻哧了一聲,“擺post裝13,我見得多了……”

“何謂擺泡絲又何謂裝13?黑子兄用詞話語果然新穎。”曹俊鋒又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倒是我有事要問你。”許寒沒跟他閒扯,問道,“是不是靈獸突破一層境界,就會增加一個腦袋呢?”

許寒對這個問題很疑惑,他也看過修爲高深的妖修,比如槐魁,那已經可以化形了,還有大玉的老孃,那母龍也快化形了,爲什麼沒看見他們長几個腦袋呢?

還有,自己也在骨靈山裡看過元嬰期的五毒獸,也沒看過它們長几個腦袋……

這種問題,曹俊鋒和其他人也都不清楚,只是說道,“有的妖修會增加腦袋,有的不會,可能是妖修的種類決定的吧。” www▪ tt kan▪ C〇

“都笨死了,長腦袋的,那是變異了可以升級的靈獸!”大玉一句話提醒了許寒……

接着大玉又是一番講解,這才讓許寒有些明白。

這世界上妖修靈獸也是種類衆多,形態各異,有的一出生就有元嬰期,甚至更高的修爲。不過大多數靈獸是無法升級修煉的,也就是說,出生以後修爲就固定了。

但是還有另一些少量的靈獸,它們一出生,等級非常低,可它們是可以修煉的,可以升級。當然了,這裡也有一個瓶頸問題,有的靈獸天生到了一定級別就升不上去了,可有的靈獸卻可以升級到飛昇……

象神獸,就是此中的佼佼者。天生可以修煉,升級沒有瓶頸,只要不是倒黴被人殺掉,飛昇是早晚的事,不過就是時間漫長點罷了。在目前的滄南大陸,神獸已經絕跡了。

除了神獸,還有一些靈獸,也天生可以修煉,不過升級有瓶頸,有的瓶頸高,有的瓶頸低,就象許寒當初買來畫火鳥咒的青蛟蛇……這類靈獸其實屬於亞神獸,都多多少少和神獸有些血緣關係,目前滄南大陸,亞神獸也沒有幾隻了。

至於青蛟蛇,那就亞得比較遠了,真正資質好的,萬中無一,能升到元嬰期,就已經頂天了。

再接着,還有一種,就是普通靈獸發生了變異。

這變異也有很多種,絕大多數是變強。可以發生的是外形變異,等級提升,力量變強,還有一部分,那就是從不能升級的變成可以升級的……

青鱗蟒就是屬於這一類了,而這一類的顯著標志,就是會長腦袋。

一般來說,從普通靈獸變異成可升級靈獸,都挺厲害,都能升不少級,所以這是元嬰期修士的最愛。有個能升級的變異靈獸,就是元嬰修士們互相吹噓的本錢。

培養這種普通變異靈獸也是非常複雜和專業的,往往元嬰老祖們坐在一起比較的,就是你的靈獸幾個頭,我的靈獸幾個頭,兩頭三頭的不少,五頭六頭就稀罕了,至於什麼九頭,那哥只是個傳說了……

許寒和大玉聊着,旁人還以爲他打坐呢,所以也不敢打擾,大約一個時辰以後,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此地是一座無名小山,山頭不算大,光禿禿的小山包,象葉某人這種流氓思維竟然覺得這小 ””山象一隻少女的X房。

不過很奇怪。這小山包的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遠古森林。不知道爲何這小山寸草不生?

再仔細一看。就會明白原因,這山包不是沒有樹木,而是被人砍伐一空,因爲還有不少殘缺不全的樹樁樹坑難看地露在那裡……

再詳細來看。還會發現,小山包的周圍上下,竟然滿滿地開鑿出無數的石室,每個石室前都有一道石門。密密麻麻的石室。算起來,沒有二百也有一百多……

看來這就是最近三年要呆的地方了,就是說嘛,曹光不會蠢到在雲符宗裡設立這種大陣。來到這裡,所有的弟子觀察完環境,都是趕緊感應一下靈氣的充裕度。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這裡的靈氣雖然也算充裕,可比起雲符宗裡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大家都沒有擔心,畢竟九轉引靈大陣還沒啓動,若是啓動。想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其實許寒最開心的是每個人修煉都有dú lì的石室,本來他還一直擔心大家若是在一起修煉。他就不能做些秘密的事,現在看來,那些煩惱根本沒有了。每個人都有石室,石室都有厚重的石門,別說在裡邊修煉,就是在裡邊放炮,都不會有人知道。

三頭青鱗蟒停在小山包的山腳下。還沒停穩,就看見山包上飛來三個也是穿着雲符宗衣袍的修士,?a href='http:/daoxinmochuan/3853461/'>僥倖慌>辰綺畋鶥螅笮硨庋牡蘢用歉靜豢贍苡錳煅鄄榭此塹男尬還塹男乜詰慕鷦埔丫允境鏊竊謐誒鐗牡匚弧U餿說陌諮屢凵希谷歡甲鶴乓徽藪蟮慕鷦啤?br />

許寒從來沒看過這種標誌,不過看上去,那一大片的金雲要比曹光的九朵雲還要巨大。

“啊,是元嬰長老!竟然是宗內從不出現的元嬰長老!”

在宗派裡,比當家元嬰老祖更讓人尊敬的是元嬰長老。這些人的修爲要比當家元嬰老祖修爲還要高,只是輕易從來不出關,也就是屬於苦修一族。真正起到震懾作用的,其實就是這些元嬰長老,而今天一下出現三名,更是顯得此次大陣的不凡。

大雄寺確實不遠,以他們腳力一天即到。崇山峻嶺山石圍繞中,有一圈低矮平房,門楣上掛塊舊木版,上面寫着大雄寺三個字。

“這是大雄寺?天下第一寺如此寒酸?”張天放不敢相信。

一行人很快來到那圈平房跟前,與別的寺院大不同的是院門緊閉,寺內也沒有誦經聲。正好奇呢,吱呀一聲院門大開,走出個笑嘻嘻的小和尚,跟他們打招呼:“來了。”好象鄰里串門子一樣自在寫意,瞧模樣,好象早就知道許寒他們會來。

小和尚正是不空,張天放一本正經打量半天,賊兮兮問道:“老和尚沒欺負你吧?”

“我師傅欺負我幹嘛?”不空忽略掉他的問話,單掌豎在胸前,跟大家見禮。元嗔回禮:“佛殺大人帶到,小僧告辭。”不空道:“我師傅說你三人看不開,一棵樹而已,總要經歷枯榮生死,沒必要癡癡守護。”

元嗔笑着輕輕搖頭,也不解釋,只說道:“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小僧告辭。”說完話,身影在原地閃晃一下,向遠處遁去。

不空目送元嗔離開,側身道:“進來吧。”連男帶女共三十九人進入寺院,迎面好大一個廣場,青磚鋪地,四圍立着數百尊佛像,真人大小,栩栩如生。一堆佛像中站個白眉毛白鬍子的老和尚,衝大家微笑。

許寒看見他就來氣:“老傢伙又想幹嘛?”假意四下看看,惡語評說:“大雄寺就這個樣子?唉,真叫人失望。”他的話語一向缺少公正xìng,沒人會當真。許寒方漸走上兩步,沖天空佛士行禮。天空佛士說道:“你們來的倒快,進來坐。”

佛像中間有條小路,通向佛堂,是寺僧做早課的地方,裝下許寒等人不成問題。待衆人落座,天空佛士問話:“衆施主來大雄寺所yù何爲?”張天放搶着說道:“來看小和尚,和你無關。”天空佛士道:“看到了又如何?”許寒道:“不如何,看到了就是看到了。”

天空佛士微微一笑:“要和老和尚打機鋒?”許寒忙道:“不敢,小的來此倒是真有件事請大師出山。”天空佛士道:“請說。”許寒道:“我想請大師聯絡衆佛士圍殺鐵線谷鬼徒,救蒼生於水火,還聖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天空聞言笑道:“把主意打到佛修身上。你還真敢想。不過鬼徒肆虐。橫行無忌,殺人無算,實乃蒼生禍患,佛士沾染些血腥殺幾個人也不爲過。但是在此之前,大雄寺有件事情要做。”說着話把目光轉到張天放身上。

張天放激靈道:“看我幹嘛?”

天空說道:“你是佛殺,佛祖親點轉世弟子,須受我佛剃度。入我佛門,爲我佛征戰四方,鬼徒便是你入門第一考驗……”話沒說完,張天放大叫道:“鬼要入”道心修魔傳 第六百一十九章 黑芒”你佛門。”想了想又道:“你是騙我來?取走你給的東西,騙我來大雄寺剃光頭?”

天空搖頭:“我何嘗騙過你?你是受我佛感召,不遠萬里前來受戒,正是佛心拳拳,虔誠向善之際,命之使然,推脫不得。”

張天放學老和尚搖頭:“隨便你胡說。總之不幹!”

話音才落,佛堂魚貫走進十八個和尚。跟天空大師見禮後,取出面金光閃閃的蒲團置於地上,衝張天放躬聲唱喝:“請佛殺大人受戒。”

“神經病。”張天放吐出三個字仰身躺下,把佛堂當成牀榻一樣自在。

天空佛士運佛音在他耳邊喊道:“難道你忍心見萬民落難家破人亡?”張天放冷語道:“別人的死活關我屁事,你看不下眼就去救人,別跟我廢話。”

後到的十八名佛士被他言語嚇住,這是佛殺說的話?佛祖的弟子怎會如此粗俗不堪?

許寒咳嗽一聲說道:“天空大師,張天放是否受戒並不是緊要之事,此時最緊要的是滅殺鬼徒,只要鐵線谷鬼徒伏誅,百姓無礙,有的是時間討論佛殺剃度之事。”

老和尚見張天放態度堅決,知道勸之不得,嘆氣道:“諸位師弟,我們走吧。”一十八名佛士齊唱個諾,轉身行出佛堂。天空對不空說道:“你照顧他們。”說完話也走出佛堂。

許寒好奇道:“這是?”不空解釋道:“鬼徒殘暴枉殺無辜,佛修潛心求佛,豈能坐視不管,在你們上門之前,師傅已經同五大和尚商定於今rì行動,圍攻鐵線谷。”

“什麼五大和尚?”張天放坐起問道。

“聖國佛修有五位高僧,各執一寺領袖,聲明顯赫在大雄寺之上,被合稱爲五僧。”不空說道,又說:“你爲什麼不願意落髮?不過這麼快就來看我,我很高興。”

“什麼來看你,是上當了!”張天放坐着喊叫,恨恨不已:“得想個辦法揍那老混蛋一頓,要不然太憋屈太失敗了。”

許寒問道:“鐵線谷遠麼?不若我們也去看看。”不空斬釘截鐵拒絕道:“不行!師傅說此戰兇險,即便大佛士修爲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你們不能涉險!倒是你,受戒後習得佛功變成天下第一高手,去鐵線谷轉轉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惜。”後一句話對張天放而說。張天放只當沒聽見,跟許寒說話:“見過小和尚了,咱走吧。”打不過那些大和尚,又極度討厭他們,所以想在衆佛士回來之前走掉。

不空笑道:“有我在這,你能去哪?”張天放牛眼一瞪:“難道你敢攔我?”不空笑着搖頭:“爲什麼攔你,我只要跟着走,你還能跑去哪?”“你爲什麼要跟着我?”張天放問。不空答:“師傅讓我保護你。”張天放思考下:“愛跟不跟,咱們走。”率先走出佛堂。

大夥兒行出大雄寺,張天放喜好熱鬧,問不空:“去鐵線谷看看?”不空搖頭不說話。張天放就努力墨跡他,問個沒完沒了,逼的不空嘆氣道:“其實,我不知道鐵線谷在哪。”張天放氣的大罵:“你去死。”

“落羽師叔,落雪師叔,蘇師叔,小侄曹光有禮了。”曹光看見這三人過來,趕緊飛下蟒頭上前行禮。

許寒不認得他們,正在嘀咕曹光叫師叔莫非是化神修士不成?就聽見身後又有人驚叫,“竟然是當家老祖的叔叔和姑姑,曹落羽曹落雪!”

許寒聽了也是一驚,本來只是知道他們是雲符宗的元嬰長老。可沒想到竟然是曹光的長輩……再看看那三人。男子如同中年文士。女子也是紅顏俏目,許寒不由得感嘆,修士絕不能用外表來判斷年齡啊。

“俊鋒,你曾祖輩來了。還不過去見禮。”許寒低聲提醒曹俊鋒說道。

曹俊鋒卻站着沒動,苦笑着只說了一句話,“他們都是苦修之人啊。”

若是世俗之人聽了八成不懂,讓你去見禮。和苦修之人,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修士一聽,那就全明白了……苦修之人講究忘情絕念,斷絕一切,無yù無求,只問修仙大道,不管紅塵俗務。從某種程度講,這和地球的佛教中出家無家,跳出紅塵之類教義有着一定的相似處。

或許有人還不清楚。換句話說,這些苦修之人就是無父無母無親戚無家庭了。就算有,也不認了。嘿嘿。你是我爹?對不起,本人沒有爹。出家出家,一剃度就出家了,要說爹,那就只有佛祖了……

那些所謂親情友情愛情,對他們來說,都是修煉路上的障礙,必須以慧劍斬斷之!

當然了,這些人也不是壞人,大多還都很心善,這是他們的一種修煉方式,只是世俗人難以理解罷了。

曹俊鋒這樣一說就明白了,人家不願認你這個曾孫,你又去”道心修魔傳”見哪門子禮呢?

“原來如此,那他們的修爲如何呢?”許寒又問道……

“落羽落雪祖師都是元嬰中期修爲,那蘇槿儀蘇祖師早些年就聽說衝元嬰後期大修士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突破。”

許寒點點頭,牛啊,這些都是大修士或者接近大修士了,他們都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了,不知道自己何時纔能有這等修爲,真是讓人羨慕啊。

“那姓曹的祖師是曹家老人,那蘇槿儀大修士是什麼來路?”身邊的藍天鳴多嘴問道……

曹俊鋒把聲音壓到最小,說道,“我也是聽說,聽說蘇祖師當年是雲符宗的弟子,修煉時就暗戀落雪祖師,只可惜落雪祖師開始看不上蘇祖師,等到後來,落雪祖師在落羽祖師的影響下,也走上苦修之路,所以後來,蘇槿儀祖師也跟着成爲了苦修士。”

幾個兄弟們聽了都很驚訝,藍天鳴問道,“莫非這蘇祖師數百年都在等待落雪祖師一人?”

“我看是了……”江武林說道,“這蘇槿儀祖師的修爲在滄南大陸可以說縱橫弛騁了,要說哪家高門大派不想招攬,什麼美滿女修不願伺候,而他卻依然留在雲符宗做苦修士,唯一的可能,就是依然暗戀着落雪祖師!”

“我也覺得苦修是假,守在落雪祖師身邊默默等待是真。”李謠和冬兒也連忙點頭。

曹俊鋒也跟着說道,“不是你們說,其實大家也都清楚,只是落雪祖師裝作不知……”

幾個人正議論着,突然一陣強大的神識掃了過來……元嬰修士的神通何其強大,他們在百多外的議論怎麼能逃過他們的神識,很顯然,被他們議論的落雪祖師有些惱火了,這才jǐng告他們。

誰也不敢得罪元嬰修士,就連曹俊鋒也不敢,衆人趕緊閉口不言,在元嬰期強大神識面前,他們那點修爲根本不算什麼……

發現落雪祖師發火,曹光也嚇了一跳,趕緊笑道,“三位師叔給這些傢伙開闢修煉場所,他們還胡亂枉議,本該責罰,不過那其中一個是我兒曹百衡的子嗣,還有一個是任務的重要人選,所以請師叔莫要重責。”

“罷了。”曹落雪哼了一聲,都是晚輩,還跟自己有些血緣關係,曹光來求情,她也不想追究……

倒是曹光多事有事,又把曹俊鋒和李黑子叫來,給曹落雪陪不是,行禮道歉。誰知這一來,就出事了。

葉某人從來都是不吐不快的xìng子,從開始就是這樣,到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

“祖師nǎinǎi,徒孫李黑子枉議祖師,請責罰。”許寒行了個禮。

曹落雪聽他稱呼有趣,忍不住浮出點笑意,擺手,“罷了。好好修煉。報孝雲符宗就是……”

事情到這裡也就算了。可誰知那李黑子卻又說道,“祖師nǎinǎi,請看你身邊的這位蘇槿儀祖師。蘇祖師面目俊朗,身材挺拔。修爲又是如此高絕,可謂人中龍鳳。更重要的是,他數百年如一rì,矢志不渝。不離不棄,讓人仰望。不誇張講,蘇祖師絕對是滄南奇男子,雲符偉丈夫,多少女子愛慕的鑽石王老五,無數異xìng爲之瘋狂的絕對金龜婿……”

這傢伙竟然當面說這件事,曹光曹俊鋒都捏了一把汗。曹俊鋒更是想到,大哥,知道你膽大,你不用這樣證明吧。你知道元嬰中期的老祖是什麼概念?殺你都不要動手指啊!

那蘇槿儀開始也是一驚,暗戀了數百年了。他都沒勇氣說出,卻沒想到今天被一個煉氣小修給挑明瞭。開始他還不爽,可是被這一誇,他聽得是心花怒放。我蘇槿儀有這麼好嗎,還有那什麼王老五、金龜婿,都什麼詞啊?

曹落雪也被他一番說逗笑了,她盯着許寒的眼睛問道,“這麼說,你是想要摻和一下我們的事嘍?”

“不是摻和……”許寒話纔出口,就被曹落雪一聲厲嘯打斷了。

“元嬰修士的私事你也敢管!好大的膽子!你活得不耐煩了麼!”本來還笑意盈盈的曹落雪,突然就爆喝了起來。

而她的大聲喝問,其中也用上了靈力,別說面前的許寒和曹俊鋒,就連遠處的樹林也在瑟瑟發抖,而其他那一百多個弟子更是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心裡嘀咕,這李黑子到底管什麼私事了?

幾個人商議下,決定向東走,不管能否找到鐵線谷,總要回天雷山。一羣人沒坐飛咫,出大雄寺後,溜溜達達沿路而行。張天放感慨道:“這纔對麼。”他是說人數對了,不缺人了。許寒方漸相視一笑,沒說話。不空低頭潛行,當聽不見或聽不懂,也沒接話。

張天放嘴不閒着,問不空:“你師傅把你弄回來,是不是就想把我騙過來剃度?”不空看他一眼,木着臉回答:“不知道。”張天放肯”娛樂秀”定道:“一定是這樣。”順便讚揚下自己的聰明。

他們沿山路走,竟越爬越高,半天后登上一處峰頂。張天放問不空:“認識路不?怎麼上山了?”不空邊往前走邊說話:“你只說向東,又沒說不能爬山。”

四十人的隊伍越山而行,攀登到最高點的時候,發現前面坐着個人,穿件黑袍,一頭烏黑長髮披散下來遮住面容,跟鬼一樣詭異。張天放叫道:“大白天鬧鬼了。”擡手搓搓眼睛,定睛再看,長出口氣:“幸虧有yīn陽眼,嚇死我了,原來真是鬼。”知道對方是鬼,張天放膽氣上來,點指他呵斥道:“既然是鬼就老實做鬼,沒事裝人扮鬼嚇唬人幹嘛?鬼不可怕,鬼裝chéng rén稍微有點可怕,但是你裝chéng rén以後再假扮鬼就嚇死人的說,你說你怎麼能這麼無聊幼稚?好好的鬼不做,非要裝人扮鬼嚇唬人?”

他義正言辭羅嗦一大堆,許寒做手勢讓衆人後撤,招出冰晶護體,全神貫注緊張戒備。不管黑衣人是真鬼還是假鬼,總之是高手,以許寒修爲都要走到跟前才能發現他的存在,而且是用眼睛發現的,強大神識在黑衣人面前毫無作用,可見他有多可怕。不要說許寒,即便是小豬小貓冰晶這等靈物神物也沒能發現黑衣人的存在,讓他如何敢不小心?

閉上眼睛重新用神識感知搜探,空空的,什麼都探不到,睜開眼,黑衣人就坐在不遠處一動不動。嘆口氣跟方漸說話:“鬼裝chéng rén假扮鬼嚇唬人,真的很嚇人。”

方漸眉頭微皺:“他想幹嘛?”

沒人知道黑衣人想幹嘛,任憑張天放胡說八道,他自巋然不動。張天放不耐,恐嚇道:“讓路!否則滅了你。”

黑衣人這才說話,yīn惻惻一句冷語:“滅吧。”聲音yīn冷乾澀,怪異突兀,嚇衆人一跳。

張天放很聽話,掄起鬼刀就是一下,刀風帶動陣陣yīn氣涌向黑衣人,等刀刃砍到黑衣人身上才張嘴大喊聲:“好。”這招叫光明正大的偷襲。

鬼刀即將斬到身上,黑衣人紋絲不動;片刻後,鬼刀出現在身體另一側,他還是紋絲不動,好象是空氣般不受傷害。張天放一刀砍空,馬上反手撩上,鬼刀順來勢返回,同樣的,又一次穿過黑衣人身體,也同樣的,黑衣人紋絲不動,沒受到傷害。

張天放罵道:“見鬼!怎麼會這樣?”

兩刀砍空,引起黑衣人興趣,yīn冷聲音再次響起,“很熟悉的味道。”

許寒上前一步,抱拳道:“前輩爲何在此阻路?”黑衣人輕笑一聲說道:“我的事要你來管?你管的起麼?”長髮無風自動,露出張慘白麪龐,連眼珠都是白sè的,白sè眼球掃過衆人,很是yīn森可怕,嚇得丫頭們驚叫連連,連許寒都感到一陣驚悚。

張天放怒氣沖天,掄起鬼刀又是一下,一道黑sè刃線脫開刀鋒飛向黑衣人咽喉。黑衣人看也不看,不知道從哪抓出個金sè骷髏頭,正好擋住鬼刀攻擊,黑sè刃線斬到骷髏頭上只留下一道細痕,便消散不見。

什麼骨頭這麼硬?張天放等人把目光盯到金sè骷髏頭上,人頭大小人頭模樣,只是搞不懂爲什麼是金sè的還如此結實。

不空也上前一步,念句阿彌陀佛問道:“施主從何處來?”黑衣人裂嘴一笑,露出兩行尖牙:“你猜。”張天放一瞧,刺激的跳起來喊道:“天啊,你笑起來比鬼還可怕,把嘴閉上!把頭髮遮上!”

黑衣人只當沒聽見,仰頭長嘯道:“還不出現麼?難道一定要殺人才能迫你出來?”左手輕擡,露出嶙峋手骨,蒼白皮膚,指甲卻是黑的,指向張天放,指尖忽地一點,空氣猛然抽緊,一道黑芒點到胸口,便聽啊的一聲,張天放摔倒在地,昏迷過去。

許寒大驚,招出硬鐵刀擋住自己,跑到張天放身邊查看其傷勢。手剛放到他額頭上,張天放又是啊的一聲叫,晃晃腦袋坐起來,衝黑衣人罵道:“鬼孫子的敢偷襲我?”

“你沒事?”許寒好奇問道。黑衣人更是好奇,仔細打量張天放,怎麼也看不明白他怎麼能沒事?擡手又是一道黑芒打進他體內。速度太快,張天放不及反應再度摔倒,不過這次沒昏迷,摔倒後略微緩口氣就又坐起,大叫道:“有完沒?”

“你怎麼會沒事?”這次是黑衣人問的。張天放坐在地上說道:“不告訴你!”事實他也不太明瞭,只知道受到攻擊時,雙掌掌心的兩個萬字齊發出古怪力量,吞噬滅掉身上黑芒。

黑衣人霍地站起,一步跨張天放身前,右手一捉,抓住後無數道黑芒從手指流向張天放身上。黑芒才一及體,便見數道金光在張天放身上頻閃,有多少黑芒就有多少金光,跳躍着滅掉黑芒,張天放仍然無事。

這下不光黑衣人看明白,許寒等人也瞧的仔細清楚,金光從皮膚內向外跳出,說明張天放是依靠自身力量抵禦黑芒。黑衣人疑問道:“怎麼可能?”他不相信一個小小修士竟能抵擋住自己攻擊。還待再試,張天放身上金光匯聚成束,啪地打到黑衣人手上,黑衣人怪叫一聲鬆手跳開,再看那手,蒼白嶙峋變成漆黑一片。

也不管手上傷勢是否嚴重,雙目兇狠盯看張天放,好一會兒說道:“原來佛家傳說竟是真的,你是佛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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