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寒鎮定自若的戰鬥指揮,讓這場強盜的偷襲,瞬間就變成了一場屠殺。鏢隊中的誰也沒有想到,剛纔還佔下風的自己一方,竟然會因爲許寒這個少年的指揮,而變成大獲全勝。
馬飛幾人也是眼神炙熱異常的看着遠去的許寒。這番跟強盜們的戰鬥,也纔過去小半天而已,所以衆人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如此小心謹慎,林若宇柳明雲幾個人看到許寒這樣小心翼翼的動作,卻是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然而許寒在這個時候,心中卻是非常jǐng惕,他心中不安的皺起眉頭,心中暗忖道:“實在是太奇怪了,樑蒙怎麼會在這麼晚的深夜裡來到這裡,並且還是正好找到了鏢隊所在的位置。他們此次前來,是有其他的事情,還是爲了我而來的呢?。”
許寒所料不錯,剛纔那三個從天而降的人,確實是樑蒙和另外兩名煉氣強者無疑。在臨海城看過樑蒙的容貌,許寒早就將他的長相記在了心底。再加有靈狐受傷遠逃的關係,他更是片刻都不曾將對方的樣子從腦袋裡忘記。所以自三人從天而降,在火光的照耀下顯露出了容貌後,許寒就已然生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jǐng惕之心。
畢竟如果他們是碰巧經過那倒是好說,可萬一他們要是特意來此的話,如果真是後一種情況,許寒事情可就麻煩到了家。許寒現在都已經是喬裝離開了臨海城十多天,而且路程也達到了近兩千裡。
許寒可以肯定樑蒙是在臨海城停歇了數天才動身,否則以他們煉氣三重的修爲,別說十多天的時間,即便是五天,那也足夠從臨海城飛躍到都城去。而不是恰好出現在這個鏢隊之中。現在對許寒而言。最緊要的就弄清楚他們爲什麼來到了這裡。然後才決定自己的去留。
當然他並不是不可以趁夜sè的掩護立即溜掉,只是爲了靈狐能夠儘早的找到自己,他卻是很想要繼續留在鏢隊裡。
於是在這個時候,許寒也就同林若宇柳明雲一樣。在旁邊尋了個沒被血跡污染的位置盤膝坐了下來,閉目養神一般裝做恢復方纔戰鬥中消耗的體力,同時也等待馬飛那傢伙探聽的消息。好在沒過多長時間,馬飛便已經從山包走了下來。
馬飛來到許寒等人的旁邊。不等別人問起,他就先一步興高采烈的說道:“打聽清楚啦,那三人乃是樑家的修者,他們並不是特意來救援我們的,而是爲了追蹤許寒。方纔我去準備看下王四的時候,就發現爲首的那個人,正在對林掌舵和王四他們詢問,咱們鏢隊裡是否有一個二十歲的少年。”
張天放的意見向來被忽略,方漸問道:“一個人成麼?”許寒笑道:“不是去報仇,我沒那麼衝動。有什麼成不成的。”張天放大喊:“你還不衝動?”他的話又被忽略掉,宋雲翳低聲囑咐道:“早去早回。”
許寒在山外擺陣。以法陣護住整座山才離開,一個人出十萬大山,乘飛咫回到霧谷。
此時的霧谷白霧瀰漫,通道消失,沒有人跡。許寒尋到以前做的標記沉入地底,從地下潛行進入煉神谷,在平臺處浮出地面。才一露頭就看到付令大胖娃娃坐着發呆,問道:“幹嘛呢?”
他突然說話嚇付令一跳,撫着胸口喘息道:“嚇死我了,你怎麼纔來?”跳到許寒身上繼續說話:“快進煉神谷,大老虎受傷了。”
虎平受傷?許寒實在不敢想象那麼恐怖的傢伙也會受傷,問道:“怎麼搞的?”
“什麼怎麼搞的?進煉神殿折騰的唄,好好的非要出去,沒事找事。”付令嘟嘴道。
“他在哪兒?”許寒問道,好歹相識一場,對他也算是不錯,人家出事總該去看看。
付令擡起肥嫩小手指向通往煉神谷的小路說道:“就在那裡,他出不來。”
許寒抱起付令朝小道急奔而去,爬過緩坡是一條更長的山道,虎平坐在山道一側打坐。
他才進山道,虎平立時感應到,睜開眼說話:“來了。”許寒問他:“沒事吧?”“廢話,當然有事,坐了四個多月你纔來,四個多月我傷還沒好,你說有事沒事?”虎平沒好氣說道。
許寒忙取出生命丹等一堆療傷藥捧到虎平面前,虎平直接推開:“沒用,你們人類吃了有用,我吃着只是浪費,還不如多給幾瓶酒。”
“那怎麼辦?”許寒急問道。
“能怎麼辦?打坐唄,有個七、八十年的總能養好。”虎平隨口道。
七、八十年?大老虎說的跟七、八天一樣輕鬆,許寒左右看看問道:“怎麼不回谷裡?”
“裡面太危險了。”虎平嚴肅說道。
危險?許寒有點兒不明白,隨即反應過來,笑道:“敢情你敵人也不少。”
“胡說,我哪來的敵人?”虎平瞪他一眼說道:“一邊兒呆着去,別打擾我療傷。”說完話閉目沉息運功療傷。
大老虎不理他,許寒和付令躺到山道另一邊的草地上發呆,無聊的看天看地看大老虎,傻看一會兒,忽然發現沒有安全保障,忙起身佈陣,千多枚陣旗弄出個法陣護住自己和虎平,然後躺下繼續發呆。
這一發呆就過去一個月,一月後,虎平睜眼起身,好象傷勢已經痊癒。許寒問他:“不是說七、八十年麼?這就好了?”
“好了八成。”虎平問他:“進谷麼?”
許寒搖頭:“不去了,在這呆着,裡面也沒啥好的。”
虎平無所謂,想了想重又坐下說話:“第五層,這一次進到第五層,好玄出不來了,看來虎平一生只能終老此地。”
“何必太執着?怎麼樣不是活?”許寒勸道。
虎平氣道:“廢話,你能隨意進出霧谷,zì yóu在世間遊走。憑什麼我只能呆在谷裡?”
勸不動大老虎就換話題。許寒問道:“第五層什麼樣?爲什麼結嬰後無法進入煉神殿?”
虎平說道:“塔裡面就那樣。一時半會說不清,總之很危險就是;至於你爲什麼進不去煉神殿,我不知道。”
這傢伙真可氣,許寒想想說道:“把煉神殿的陣圖給我看看。”以前看過一次沒看懂;現在要進煉神殿找海靈。看不懂也得看。
虎平道:“在家呢,回去看?”許寒說好,收起陣旗說道:“走吧。”虎平就單手提起許寒,另一手抱着付令。如風般在草野飄舞,似電般回到石屋。
還是那個破舊石屋,虎平進入拿出陣圖,許寒接過細看,看了大半天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來,入目滿是各種線條圖案,不得已只能將整張陣圖牢牢記入腦海,然後歸還圖紙。虎平問:“看出什麼了?”許寒搖頭:“什麼都看不出來,煉神殿夠奇怪的。”
“當然夠奇怪,煉神殿六十年一開。不單指外界濃霧,還包括通往煉神谷內的山道。平時那山道盡頭有屏障阻擋,我們出不去,奇怪,你怎麼能zì yóu進出?”虎平納悶道。
許寒以大老虎的方式回答道:“不知道;我還奇怪呢,你這麼高的修爲都能進入煉神殿,爲什麼我不能?”
倆人都有不明白的事情,互相說了也還是搞不明白,便不再去想,許寒說:“大老虎,陪你覓一醉,然後我得出去。”虎平取出靈酒笑道:“你能把我喝醉?”許寒辯道:“我只說陪你一醉,沒說要把你灌醉。”“有什麼不同?”虎平問道。許寒道:“陪你一醉,就是說陪你喝酒,我醉了就成。”虎平哈哈大笑:“沒膽量。”
“錯!是沒酒量!”許寒拿出各種菜餚擺滿石桌,舉杯道:“喝吧。”
倆人於是開喝,喝個暈頭暈腦天昏地暗。酒醒後,虎平送許寒出去,于山道處抱拳告別,許寒潛地出霧谷,駕飛咫回十萬大山。
山內還算平靜,許寒回來後只與大家少少見過幾面,然後躲進屋內苦思,他在琢磨如何進入煉神殿。將完整圖陣畫出,每rì盯着圖紙看來看去。
他想的很多,不光是進塔看望海靈那麼簡單,他還想弄明白煉神殿通道到底通往何處。
這個世界有太多神奇地方,比如小豬生活的紉池,比如小貓生活的寒潭,比如妖獸森林等地,這幾個地方還好,起碼可進可出不太怪異。但另幾個地方就充滿神秘,屬於超乎想象的存在,比如枯骨森林,比如煉神谷,比如沙漠那頭的鬼洞,這幾個地方如同另一個世界一般,走過一道門就進入另一個全新天地,一切與人間不同,而且每一個地方都有生靈存活。
許寒一直想不明白那幾個地方到底在哪裡,是不是像儲物袋和馭獸袋一樣有另一個空間,打開袋口便是開了門,就可以進到那個空間?但是馭獸袋裡面的空間不會有光亮不會有山水河流,與枯骨森林等地大不一樣。
虎平說過煉神殿是個法陣,九層塔是九張圖,是九個法陣,通往外界,闖過煉神殿可以進入另一空間,但是那個空間在哪裡?
他整天閉門不出胡亂琢磨,天雷山弟子卻是活躍的很,對十萬大山感到新奇,張天放告訴他們山裡有個山神臺,聚集着許多修真者,又有一個好大集市,可以買賣修真物品,引起他們心動。
這些弟子在天雷山時少有機會外出,後天雷山破,他們一味逃跑保命慌張忐忑,無暇顧及人間風情。此時結丹有成,當然想多走多看長長見識,便三不五時,十幾二十個人去山神臺閒逛。
他們沒有靈石,沒有材料,沒有多餘法寶,只能去看看。初時還羨慕別人有許多好東西,慢慢發現那些東西不過爾爾,比不上自己的衣服和法劍,便有些驕傲,也更感謝許寒。以後再去山神臺只是單純看熱鬧。看熱鬧這種事向來少不了張天放,每次必然跟往,搞得不空很鬱悶。師傅讓他保護張天放,不能離了左右,可這傢伙根本呆不住,就喜歡折騰。不空跟了幾次感覺煞是無聊。思忖山內安全無事。下次便偷懶沒去。可就這一次出事了。
這一次人少,只有八人。離開山神臺往回走,張天放帶七名結丹初階弟子在山裡亂轉,邊走邊吹噓自己的輝煌戰績。兩隻高大黑虎左右相伴。吹到高興處,找地方坐下取靈酒與七人同飲。才喝上,前方出現個黑臉大漢衝他們微笑。
大漢叫武王,是何王座下大弟子。來自龍虎山。齊國龍虎山以老牛和何王爲尊,許寒曾經見過其中的龍、虎千軍兩名高手,一個被冰晶殺死,一個被他硬生生打跑。
武王啓口說話:“衆道友師承何處,爲何在蠻人山內落腳?”
蠻人?只這兩字就惹張天放不喜,聽大漢語氣,透着高高在上的感覺,張天放理都不理他繼續喝酒。
武王是龍虎山數得着的高手,敢以王爲名,可見其xìng格有多高傲。被張天放散了面子,武王笑容不變。繼續說道:“我叫武王,想跟幾位道友打聽點兒事。”
張天放跟沒聽見一樣,只管和七名天雷山弟子喝酒說話。武王笑容減淡,眼睛閃過一絲yīn冷,右手展開,握住一柄兩尺長短的桃木劍,左手駢指抹過木質劍刃,冷冷說道:“不要以爲在山內我就不敢動手。”
張天放八人都穿白衣,以他修爲最高,武王認定是頭目,話才說完擡手就刺,二人距離大老遠,桃木劍嗖地變長許多倍,劍尖刺到咽喉。
鬼刀自動防禦,依仗硬鐵堅硬擋住桃木劍,只聽錚地一聲響,鬼刀被刺飛,桃木劍縮回原來大小。張天放怒而起身,喝罵道:“有病啊?老子喝酒你也要打架?”伸手抓回鬼刀,雙手握住猛地劈下,一道黑sè刃線飛shè向武王。
武王一擊沒能奏效,稍覺詫異,待見到張天放一刀劈來,左手扔出個桃木疙瘩,疙瘩迎風見長,變成一塊木頭盾牌立在身前。這時黑sè刃線飛來,輕巧沒入木盾中,片刻後傳出喀嚓聲響,桃木盾上出現裂隙。
武王大驚,拿起盾牌細看,大怒道:“小子找死。”拋出桃木劍,取出朵木刻桃花,右手食指擠出數滴鮮血滴入,木刻桃花立時變得生動,微風吹拂下輕輕搖晃,變成一朵真正的桃花,粉sè花瓣片片嬌豔,美麗異常。
張天放嘟囔句:“廢話,你本來就想殺我,還說什麼找死不找死的話。”反手一揮,又一道黑sè刃線飛出shè向空中桃木劍。
武王心生殺意,強大殺氣透體而出,壓得七名天雷山弟子有些喘不過氣,各自咬牙堅持。而這時張天放攻擊桃木劍,武王冷哼一聲,喝道:“疾!”桃木劍嗖的變小,如同一根針一樣飛向張天放,輕易躲開刃線攻擊。
張天放跳起高高,不理會變小的桃木劍,迎向武王暴斬數刀。武王輕蔑看他一眼,從掌中桃花花蕊向外飄散粉紅煙霧,瞧着緩慢朦朧稀薄,卻瞬間佈滿四周,將張天放八人全數罩進去。而張天放砍出數刀也淹沒於煙霧中,無聲無息消失,也不知砍中了沒有。
張天放久經陣仗,知道煙霧中必定有蹊蹺,大聲喊道:“你們快跑!回山!”握緊鬼刀朝武王方纔所站位置衝去。
武王輕聲笑道:“這麼點兒本事。”粉紅煙霧中浮起又一片紅sè煙霧,似箭似芒飄散在八人周圍,幾息過後撲通聲接連響起,天雷山七名弟子昏倒地上。張天放大驚,煙霧中目不能視物,神識也受到侷限,找不到敵人在哪兒,而己方七人已遭毒手,這讓他有點兒慌亂失措,下意識後退想撤出煙霧,就這時頭腦發暈,身子搖晃,呼嗵摔倒地上。
張天放摔倒,手中鬼刀與他心神相映,九大鬼皇嗡嗡脫離刀體,張開骷髏大嘴,狂吸粉紅煙霧。其中一個鬼頭直接飛到張天放身前,對準他鼻息以吸魄**狂吸其體內物體,包括靈力、內息、血液,自然也有讓人昏迷的紅sè煙霧。
好在紅sè煙霧剛浸入血脈,入體不深,鬼頭一陣狂吸,體內氣息逆脈而行,將煙毒帶周圍靈力統統送出體外。
沒有煙毒襲體,張天放晃晃腦袋站起。見九大鬼頭瘋狂吸食粉紅煙霧。知道爲它們所救。拾起鬼刀就要找武王拼命。纔要動作,九大鬼頭齊以元神告訴他:“趕緊跑!”
張天放自然不幹,瞪大眼睛四處搜尋武王,同時以氣罩護體隔離毒煙。讓他想不到的是粉紅煙霧可以穿透氣罩。惹得他又是一陣慌亂。幸虧有鬼皇守護,身側那顆鬼頭微顫幾下,鬼頭變大,巨嘴一張。將張天放身側毒煙吸食掉。
煙霧範圍不大,可是九顆鬼頭無論如何吸食,濃煙總是不消,張天放依舊被困在其中。鬼皇催促他快走,張天放執着xìng子,抱定同生同死的念頭就是不走。他卻忘記,九大鬼皇早死過幾十幾百萬年。
“你雖然手法比我快,可你畢竟還是煉氣期修士,靈力運用過猛,就跟不上了。”黎樂言口中笑道。
他雖然在說話。可手中沒停,立即cāo縱靠近的一隻海膽尖牙筷猛地刺向金盾闊劍的寬闊劍脊。
“你靈力已經空虛。如果再猛吸些劍上靈力,你就無法支撐了。”黎樂言穩cāo勝券的說道,甚至又調動另一隻海膽尖牙筷,從背後發動攻擊,形成兩面夾擊之勢……
面對靈巧卻又兇猛的一雙海膽尖牙筷,金sè盾劍垂死掙扎,不過卻有些應接不暇,躲過前邊躲不過後邊。
可終於,那金sè盾劍,還是動作越來越緩慢,反應越來越遲鈍……
“李師侄,你這場雖敗猶榮啊。”黎樂言嘆了一句,手中也不客氣,立即控制兩隻海膽尖牙筷,發動前後夾擊,以期一舉吸光對方靈力……
江武藝看得揪心不已,許寒如果這一敗,就不能進入大陣,築基就更加艱難,不知不覺她抓緊黃子萱的手,倆丫頭手心都有些汗溼。
“唉,還是敗了!”身後有外堂弟子發出沮喪的嘆息。
江武藝聽得滿心惱火,突然想到黑子哥之前對她說,要完全的堅定的無條件相信他。
“你才敗了呢!黑子哥是絕對不會敗的!”江武藝回頭幾乎是吼出了口……
“可是……”那名弟子剛要反駁一句,可話沒出口,他一雙眼睛就彷彿看見鬼似的,臉上充滿不可置信的表情。
江武藝趕忙回頭。
“乓!”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振動全場。
不知何時,天空中的金盾闊劍竟然如同風車一般地旋轉起來,飛速旋轉的金盾闊劍留在人眼中的殘影形成一個金sè的圓形,金光四shè,呼呼生風……
黎樂言本以爲許寒已經靈力不續,這才放心大膽進攻,可沒想到這廝竟然靈力充裕地很,還陀羅一般的飛速旋轉。
一個不察,讓盾劍的鋒利劍刃斬在一隻海膽尖牙筷的zhōng yāng,要不是黎樂言手快,另一隻也要被飛速旋轉的金劍斬中。
一聲清脆的響聲後,其中一道白光變成了兩道白光,掉落在擂臺zhōng yāng的地面上……
曹慕情傻了,觀衆們傻了,他們都沒想到,某黑人居然勝了,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黎樂言也傻了,他看着自己當成寶貝的海膽尖牙筷,其中一隻被人劈成兩截,心裡是拔涼拔涼的。
獲得勝利的葉某人也傻,他沒想到這筷子竟然如此脆弱。那黎師叔人也不壞,怎麼能一下把人家法器砍成兩截呢?
最先喊起來的是兩丫頭,壓抑了一會的她們自然是很負責的當起拉拉隊長,“黑子黑子,出手必勝;黑子黑子,一刀兩斷……”
臺上葉某人暈倒。這都什麼詞啊,都不壓韻,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黎師叔……實在抱歉,弟子真沒想到……”許寒趕緊收回金盾闊劍說道。
黎樂言雖然心疼,可當着衆人也不好意思說什麼,收回斷成兩截的海膽尖牙筷,說道,“無妨,我這海膽尖牙筷的缺陷就是太過細長脆弱,此事怪不得你……倒是沒想到,你煉氣八層的修爲,驅物術卻遠勝於我……”
黎樂言說話不免有些沮喪,許寒笑道,“黎師叔莫要哀嘆,其實師叔手法驚人,改變法訣之快,李某生平僅見……只可惜師叔話太多。雖然顯得師叔的淡定瀟灑。可難免會注意力不集中。結錯法訣不可能,卻能影響師叔的判斷力……象我剛纔假作靈力不支,故意賣破綻,以師叔修爲應該可以看得出來……”
許寒這話既給了黎樂言忠告。又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可誰知道黎樂言點點頭,略爲思索一會,竟然說道,“李黑子。你是個很好的對手,和你對戰,能領悟不少東西,所以師叔厚着臉皮決定,和你繼續戰下去。”
黎樂言的話頓時惹得臺下一片譏諷、喝倒采,你這師叔當地也太丟人了,你法器都被小輩劈成兩半,你還要死皮賴臉地再戰?你也太不要臉了!
曹慕情立即吼了起來,“禁止喧譁,否則把你們都趕出去!規則規定。一方認輸、脫離擂臺範圍、到達時間,三者其一爲敗!黎樂言有再戰的權利。他還沒有輸!”
許寒鬱悶的要死,rì他先人闆闆,又一次忘了,好人不能做啊!我好心提醒你,你卻非要給我打,哎呀,真是鬱悶地不行……
黎樂言也不好意思,看見許寒面sè不善,說道,“師侄,非是師叔想要報仇或者記恨,實在是對你有了戰意,如果今天不打,恐怕此事在心中就是個疙瘩……”
修仙者最講究心無羈絆,如果心中有疙瘩,修行就會遇到瓶頸,黎樂言這樣說,許寒也只有大方笑道,“那李某就捨命陪君子了。”
“好。”黎樂言大聲應了一句,又一次一拍儲物袋,這回飛出來一個巴掌大的古鼎。
許寒一見,心裡防備了起來。一般來說鼎作爲法器,那是非常強悍的,很多都是大範圍攻擊法器,之前他就見過靈藥山虛無鼎的威力,要不是古寶水火葫蘆,當時他就無法應付。誰知道這黎樂言竟然又取出一隻古鼎來,等許寒再看看這鼎的品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極品法器!”擂臺邊觀衆全部都瞪大了眼,誰也沒想到會看見極品法器。
極品法器非常難得,需要的材料也都是稀有到極點,而且就算你全是超階的寶材,也沒有哪個制器大師敢保證給你煉出極品法器,用他們的話說,煉出極品法器需要機緣。
“此鼎名叫百劍鼎,乃是我當年一名好友坐化時送給我的,此爲一件極品金屬xìng法器,其中暗含飛劍八百口,不過以黎某的修爲,只能放出其中一半……”
黎樂言的介紹讓衆弟子驚詫萬分,天吶!八百口飛劍,就算一半也有四百口,人家都是一口飛劍,大不了一化三,你一下放出四百口,躲都沒地方躲!
“黎師叔,請了。”許寒也不多說,手握金盾闊劍,一個法訣,闊大的劍身立即分成無數麻將塊一般大小,隨後又迅速組合,最後發出一聲好聽的“鏘”~
一面金光燦燦,上寬下尖的小盾握於手中。
“你這小盾防不住的。”黎樂言手中法訣一打,百劍鼎立即變成水缸大小,然後轟地一聲落在黎樂言面前地上,看那玩意的氣勢就夠驚人的。
“黎師叔,請隨意……”許寒淡淡一揮手中金sè小盾。
“那麼就先讓你見識兩百口吧!”黎樂言說完,雙手法訣一打,脣齒一咧,喝出一聲,“起!”
隨即看見鼎口中升起金sè的氤氳之氣,而在看不清內部的氣團中,一道接一道的金sè飛劍破氣而出,直衝雲霄,聲勢浩大,光是二百口飛劍出來,就耗費了好一會。
“沒事,當rì那嘯風狼王放出的風刃不比他飛劍少,黑子不也安全通過了?”江武藝對黃子萱輕聲說道……
其實許寒也是打的一樣主意,如果能把握這飛劍的節奏,自己就可以輕易地躲避。
不過等第一輪飛劍過去,許寒才發現,完全不是一回事。那風刃打不中人就會消失,而這飛劍不會,它轉個彎又來了。配合黎樂言那出神入化的手法,每一口飛劍都彷彿是一條dú lì的生命,角度,方向,姿態,都完全不同,想要找到規律和節奏,完全是不可能的……
媽的,早知道剛纔把你一雙海膽尖牙筷都劈成兩截!許寒心裡恨恨想道。
“李師侄,還有什麼厲害法器都使出來吧,我再給你增加一百口的壓力。”那邊黎樂言說完,又一指百劍鼎。
許寒真要吐血了,他恨不得拿出金光鋤把這可惡的破鼎也劈成兩截。不過許寒再衝動也不會這麼幹。
這黎樂言八成就是曹光老匹夫派來試探自己的。許寒相信曹光老傢伙此刻鐵定躲哪偷看呢……如果拿出金光鋤。那就露餡了。還不如認輸了。
曹光和道侶劉倩倩兩人此刻還真盯着這張擂臺。
“倩倩,你說李黑子這次會不會不顧一切瘋狂一把呢?”曹光笑道。
劉倩倩搖頭道,“他又不傻,他真的放出什麼厲害法器或者龍來。他還能在這裡呆下去嘛?”
“可他囂張狂妄的xìng子讓他絕不會認輸……”曹光又說道。
劉倩倩依然搖頭,“如果李黑子真是那狂徒,就更不會做傻事蠢事,我研究過他一系列行爲。發現此人其實很jīng明,他雖然狂傲不顧一切,可卻深知變通,從來都不做無把握之事,就連跑到青冥谷大門上挑釁石頂風,也是事前經過大量準備的。”
曹光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小子還真是狂妄,我都不敢挑釁石頂風……”
劉倩倩咯咯笑道,“石頂風也不敢挑釁你,你們都是滄南大派的當家老祖呢。”
曹光修爲比石頂風差一大截。劉倩倩也就是寬慰他。接着劉倩倩又轉換話題說道,“夫君。你覺得李黑子還能獲勝嘛?”
曹光看着已經左支右拙笈笈可危的李黑子,搖頭道,“我看不出他有任何獲勝的希望……不過很奇怪,我又有種他一定會勝利的潛意識……”
“那是你太看好他了吧,黎樂言的百劍鼎,當初可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都防不住的……”
正在他們說話間,擂臺上卻又起了巨大的變化。
只見舉着金sè小盾東躲xī zàng的李黑子,突然猛地一拍儲物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出來。
在李黑子簡單的一個法訣之下,只見黑乎乎的的東西迅速變大,沒一會就變大到一人高,衆人這纔看清,這竟然是一個完整的大烏龜殼……
等衆人再去看這烏龜殼法器的品階,人羣中又有人發出了驚呼,“哇!又是一件極品法器,還是防禦xìng的極品法器!天吶!極品法器難道真的這麼多麼,我今天就看見了兩樣!”
確實,極品法器非常難得,而防禦xìng的法器本來就比攻擊法器要略勝一籌,所以防禦xìng的極品法器更加稀少,要說價值,這龜殼要比那劍鼎高了不知道多少……
極品法器實在太過稀有,而那些擁有法器的修士也輕易不會拿出來,就算是知交好友,也不會讓對方知道,以防別人有殺人奪寶之心。所以就算是曹慕情這種結丹老祖都沒見過幾次極品法器,那些觀戰的弟子們絕大多數這一輩子都沒見過極品法器呢,今天一下看見兩個,又怎麼能不激動呢?
更加激動是江武藝和黃子萱倆丫頭,她們可以說是最緊張的人,這些看見許寒拿出了極品防禦法器,也都鬆了一口氣……此刻黃子萱也終於明白了,黑子哥說去煉器宗商號定製的法器,看來就是這個大龜殼了。
“黎師叔,你慢慢玩,弟子先進去睡一覺。”某黑人咧開雪一樣白的牙齒,又對着臺下兩丫頭比了一個V型的勝利手勢,然後身形一晃,就鑽進了龜殼中。
之前許寒比中指讓兩丫頭學了,後來還告訴了她們意思,“一箇中指象徵男人的某個物件”。今天看見他一下比出兩個手指,兩丫頭就糊塗了。
黃子萱心裡想到。莫非豎兩個手指就是指女人身上的某個物件?難道黑子哥還惦記着摸自己下邊……哎呀,真是羞死了,黑子哥好壞,也不怕武藝姐知道。
而江武藝則是另有想法。比兩個手指是說他有兩個男人的物件?不對,自己看過,他只有一根嘛。恩,我知道意思了。看來他是說,他很男人,就跟有兩根XX一樣的強壯。
如果許寒知道江武藝已經把他想象成雙槍男了,他肯定會一頭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許寒進入了烏龜殼,左右一打量,發現裡邊面積還不小,空間挺大。如果真要裝人。裝個三五十個不成問題。
這件法器之所以是極品法器。它有幾個原因,首先防禦力比較強,其次,裡邊是一個dú lì的空間。最後,如果煉成上品法器,它只能保護許寒一個人,而成爲極品法器。就能保護幾十個人。
“如果能裝着人到處行走,裡邊的空間還能蓋房子種田,那才爽啊。”葉某人又開始想入非非起來。
看見對方拿出一件極品的防禦法器,對面的黎樂言也是非常的驚訝。本來他以爲這小子這下沒有辦法了吧,要投降了吧,可誰知他竟然一下拿出了極品防禦法器。
黎樂言以前也沒見過極品防禦法器,今rì一見,心中挑戰之意大起,立即全力催動四百口飛劍,對着大烏龜殼發動猛攻。
“唉。極品防禦法器就是厲害啊,感覺跟宇宙飛船似的……”葉某人此刻正趴在龜殼的一側。貌似舷窗的地方往外觀看。其實這也不是舷窗,甚至都不是鏤空,只是在煉製時在這個位置佈置了一個穿透視線的陣法。
而在這個陣法的旁邊的幾個角度,煉製者餘浩還非常人xìng化地加上了另外幾種陣法。比如可以往外shè出法器的陣法,可以讓人單向鑽出的陣法,總之都非常使用。
雖然這只是一件防禦法器,可是卻可以配合其他攻擊法器使用,讓人聯想到一個鋼鐵的堡壘,超級坦克……當然了,唯一不好就是難看了些,很可能被人罵成縮在龜殼裡。
不過葉大流氓也無所謂了,罵就罵吧,只要實用就行,想當初自己還譏諷過夏修士是綠毛龜呢。
黎樂言攻擊了半晌,四百口飛劍無功而返。這防禦法器端的是厲害,無論從哪個角度進攻,竟然都沒有薄弱地點,飛劍打上去,就跟撓癢癢似的,連個印跡都留不下……
就算這樣,黎樂言也沒有氣餒,又換了幾種法器和符咒進攻。
最後,他只有對裁判曹慕情說道:“師叔,這防禦法器確實厲害,在下實在攻不破,我,認輸了。”
也不由得黎樂言不認輸。根據比賽規則,“煉氣期弟子對陣築基期弟子,堅持兩柱香時間,煉氣期弟子即爲獲勝方。”
兩人已經打了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就算堅持到兩柱香,黎樂言相信自己也攻不破這可惡的龜殼法器……
曹慕情雖然氣惱,可也沒有辦法,只有老實宣佈,“晉級賽第四場,李黑子,勝!” wωw ▪TTkan ▪C○
隨着曹慕情無可奈何地宣佈結果,臺下衆多外堂弟子都陷入了癲狂狀態。雖然李黑子有點勝之不武,可確實是勝了,這開闢了煉氣期戰勝築基中期修士的先河,更何況,今天還讓他們看見了兩樣極品法器,眼福就飽得他們心花怒放了……
等許寒走下臺去,更是被衆人圍住。後來,江武藝和黃子萱更是纏着非要也鑽進大龜殼裡看看,葉大流氓也只有回到小藥園放出龜殼,滿足了一下她們的瞭解yù。
當然了,許寒也沒忘記了和黃子萱的打賭,趁着江武藝先進了龜殼,某流氓笑道:“你說如果我拿出去煉器宗煉製的法器,就讓我打屁屁的哦……”
黃子萱毫不留情地賞了他一個白眼加一腳,然後也鑽了龜殼中。哼,本姑娘全身都讓你摸過了,還惦記着打屁屁,真是得寸進尺!
最鬱悶的人要數曹光了,他本來還指望把這小子逼出原形,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到最後還有這種神奇的玩意。更讓曹光鬱悶的是,他已經猜到某黑廝後邊幾場的比賽的情景了。
既然已經暴露了自己擁有極品防禦法器,許寒也就不再藏拙了……曹光老祖猜的沒錯,接下來的比賽,葉某人都是很流氓地鑽進烏龜殼,讓人無處下口,最後對方都只有苦笑着認輸。甚至某一場,葉大流氓剛把龜殼放出來,那築基修士就擺手了。
“師侄,你那烏龜殼也別放了,師叔我認輸還不行?”
說一下,當許寒戰勝黎樂言的時候,就已經晉級了前五十強,進入決賽圈,後邊又進行的幾場比賽都是決賽的比賽,所以他毫不費勁的地進入了前十強,也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同樣進入決賽圈的還有江武藝,可進入決賽圈以後,她和其他幾名進入決賽圈的煉氣期弟子就全部敗退了,築基期弟子的實力確實不容小看,唯一留下的煉氣期弟子就是葉某人了。
江武藝雖然敗了也無所謂了,她也不想其他,只要得到築基丹就行,照她現在的戰績,別說煉氣期前二十,就是煉氣期前五也是穩的了……
這場內比,許寒和他的朋友們,可以說全部都已經達到了既定的目的,不過葉大流氓卻有了新的追求。
既然勝利來的如此輕鬆,那何不弄個前三名玩玩?而且就算葉某人想敗,也敗不了啊,烏龜殼一放,天下無敵了,你故意失敗,不被人罵嘛?
其實仙禽和上品法器彩雲綾都不是許寒的目的,他有了大玉,還要什麼其他仙禽呢?而且那彩雲綾一看就是女人使用之物,得到以後還不知道給江武藝還是給黃子萱好呢……許寒最期待的,就是得到第一名的洞府獎勵。
如果有了洞府那就舒服多了,有了一個家了,以後自己要乾點什麼事,就根本不要防備着曹慕情看見。
也叫順利,許寒在兩場比賽之後,順利站在了總決賽的擂臺上。
內比第十五天,內刃堂的廣場人頭攢動,內外門弟子云集,大家都想看看在爭奪第一名的比賽中,外堂第一人能否取得本次內比的第一名。
大風獵獵,許寒負手站在外刃堂前唯一的一張擂臺上,對面就站着他最後的一個對手,說來也巧,對面站着的那個白鬍須老者,正是之前和他起過沖突的築基九層修爲的老頭,林天悟。
“李黑子,咱們又見面了。”林天悟捋着花白的山羊鬍子,臉上帶着鄙夷的笑容,一副穩cāo勝券的樣子。
“林師叔,我不得不告訴你,其實你這個模樣……真的很欠揍。”許寒懶洋洋地說道。
林老頭心裡惱火,不過也是活了近兩百年的人了,立即明白這小子故意激怒自己。
林天悟臉sè變了一變,很快就回復笑容,“李黑子,也真是巧啊,我看不慣你,老天就安排你送上門讓我揍。”
“一個人看不慣年輕人,那我只能對他說,你已經老了……雖然我以後也會老,也會看不慣別人,可至少我現在還年輕,而你現在卻已經老了,永遠都不會再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