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絕對是一坦白了,肯定沒好果子吃,堅決不承認,這小子反而拿自己沒辦法!靈狐打定主意了,反正自己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是堅決不承認!
“不過,只要能在不用進藥師凌雲門,在那兒聽那無聊的課的情況下,還能夠想學到現今的煉丹之術就學得到,這倒是不錯的。”許寒忽的點點頭說道:“比如這幾rì來,在吳國新見識到的‘外甲丹’,還能夠抵擋一次比丹藥本身品階高出一個等階的攻擊,就是個很不錯的丹藥。”
“就是啊,丹藥之術雖然幾千年來給遺忘了不少,可幾千年來也展了不少啊!這外甲丹,我就是沒想明白究竟是怎麼煉製出來的。”靈狐雖然很意外許寒爲什麼這麼快沒繼續糾纏下去了,不過還是點點頭贊同道。
“所以嘛,如果有個師父,還在藥師凌雲門裡階別頗高的,又不用天天在他那兒聽課,還能學到幾千年展出來的煉藥手法和丹方,這倒是不錯的選擇了。”
“所以嘛,我纔在這個小老頭注意着那個任務的時候,就給你挑了那個……嗯?”靈狐剛剛還眉飛sè舞,忽的現,這周圍氣氛似乎不對了。
“靈狐,你自己說,你這次該進空間錦囊裡玩幾天呢?”許寒微眯着眼笑着說道。
“啊?露陷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老頭子我真不是有意的啊,我真是沒注意到那小老頭兒也在任務大廳,趕快進去吧。”靈狐連忙喊道。
許寒頗爲頭痛的揉了揉腦袋,凌雲門門口和凌雲門低年階政教大樓那兒肯定是讓那老頭子的人給堵了,接下來該往那邊去呢?只可惜傳訊法陣的陣眼是在這幾千年間才展出來的,不然就該給自己和可依都留一個傳訊法陣陣眼了。
許寒想了想,罷了,用那殺手留下的隱身衣,再試着把樣子稍稍改變一下。看看能不能混出去吧。凌雲門門口,許寒果然現好幾個凌雲門師父已經站在那兒了,甚至還包括吳葉紅也在裡頭!當然,那個藥師凌雲門院長卻是站在最zhōng yāng處的。
“你說我的學生許寒會幹騙取您老任務積分的事?這不大可能吧?我看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吳葉紅皺了皺眉。還是不信道。
“哼!如果不是這樣,你覺得我會這般興師動衆的滿凌雲門就抓他一個小兔崽子了?”樑正遠板着臉說道:“他毀的,可是我的百合鳥血液jīng華!必須得受到我們藥師凌雲門的懲罰!我就讓他給我當一個學年的無任何工錢可拿的助手!”
這也叫懲罰?圍在樑正遠周身的幾個藥師凌雲門師父面sè馬上變了,這樣的懲罰,要是換了他們,巴不得多來幾個了,“百合鳥血液jīng華的價值我也明白。您老要懲罰他我沒意見,但是這小子他還是凌雲門的學生,還是個很有天賦的武靈弟子!你這樣做,絕對會耽擱了他的修煉的!”吳葉紅搖搖頭道:“這樣的懲罰,我代表我們凌雲門不能答應。”
“你們不答應?那可是百合鳥血液jīng華,血液jīng華啊!”樑正遠氣急敗壞道:“這東西難道你們凌雲門賠了?”
爐溫在慢慢上升着,丹藥已經凝滯成形,現在樑正遠已經完完全全的相信許寒是一名丹藥師了。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許寒在丹藥術上面所顯示出的潛力跟才華,還是讓她感到很震驚的。樑正遠看着許寒煉製出來的洗髓丹,心神在微微動搖着。
年紀如此之大的她。現在想的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許寒這種怪胎。對於道法的修煉沉迷也就罷了,一個大好年華的少年,竟然會對煉丹這麼枯燥的事情感興趣。這讓她真的感覺到,許寒的經歷一定很匪夷所思。
樑正遠一雙眼睛中透露出無盡的疑惑,有些尷尬的問道,“小紅啊,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只是這小子的來歷,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我看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來這裡求學的人。這小子,肯定是隱藏了什麼秘密!”
吳葉紅聽到自己的恩師如此說道,心神也是一震,她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只是這段時間以來,她沒有機會來詢問關於許寒的一切。僅僅知道的也就是許寒是由林驚鴻推薦進來的。這一次許寒所用的共鳴獸血液。似乎就是從林宰相府中拿出來的。
吳葉紅微微笑道,“我們不會賠,但是林宰相府不也有的是錢麼?到時候您可以通知林宰相府把您老的共鳴獸血液jīng華賠償了,甚至,還能得到雙份賠償呢!林宰相府?你是說,這小兔崽子是林宰相府的人?”
樑正遠一對細小眼睛立時一縮,吳葉紅點了點頭確認了。這小子還真的跟林家有關係了?樑正遠馬上頭疼起來,要說在dì dū中,他最煩的,莫過於林驚鴻這小子了!跟他有關係?難道還要自己去和那小子扯淡?想到這裡,樑正遠就連連晃頭,這事兒堅決不幹!
不過隨即想起,自己合這個要這小子就範的法子,樑正遠頭更痛了,自己抓了這小子,用不了多久,林驚鴻那小子肯定會鬧上來,鬧上來後怎麼辦?那就是自己不僅是要賴着那三十萬積分不肯給,還得給這小子栽贓了,再加上那姓林的小子一張嘴,三十萬積分還可能變成四百萬積分,給這小子栽贓會變成要殺這小子滅口!‘不成,一會見到這小子,一定得講清楚了,這事過去了,頂多就是讓聶家敲詐一點點丹藥,決不能讓林家小子知道了!’樑正遠暗暗想道。
而另一邊,許寒已經悄悄摸到門派大門邊上,沒敢擡頭,眼角餘光已經瞥見柳夢琳和林不寓兩個女孩兒正俏生生站在門口不遠處焦灼等待着。還有幾個男弟子似乎是試圖搭訕林不寓,只可惜林不寓卻始終一句話不說。
許寒心下升起一股子衝動,很想直接過去,不過,那個煩人的、連小了他好幾倍的新入學的弟子都要欺負的藥師門派院長似乎也時不時地注意着可依那邊,許寒暗罵了一句,目光微微一轉動,拉住了正要從身邊走過的一個男弟子說道:“兄弟,麻煩你幫個忙成不?”
那男弟子回過頭。“什麼忙呢,說吧,不過,給你幫忙沒問題。你也給點什麼意思意思,嗯?”嗯,那還真不巧,正好就是今天一臉幽怨的看着自己的那個瘦尖臉的同門派男生,“咦?原來是你啊!”那瘦尖臉男生一聲驚呼:“沒想到是你啊,我叫於望,和你一個門派的。”
咱門派上的金丹強者啊!甚至連年階最強的師父都差點讓他給戰平了!像他這樣連師父都敢挑戰的小子。(. rì後肯定少不了去zhōng yāng決鬥場拼鬥,只要和他關係搞好了,一則可以在四年階橫着走,其次只要他去zhōng yāng決鬥場比鬥前,能通知自己一聲,到時候要賭鬥豈不是就方便多了?尤其這小子還是個新人,於望?我還力王了!想歸想,許寒還是趕緊讓於望聲音放小了。低聲說道:“於望兄弟,你小聲點!看到那邊沒,那兩個女孩子。”
“嗯。看見了,一個是宰相府千金,她今天不是剛找過老大您嗎?然後您見了嫂子,就一整節課都沒回來了。”於望低聲笑着說道,帶着一股子別的味道。
“不過老大,另一個女的,不會也是嫂子吧?”於望問道。
‘我什麼時候成了這小子老大了?’許寒這時候還真不敢多說什麼,不過,這小子叫人叫的還是挺準的,剛剛那一句嫂子。許寒很滿意,至於另一句嫂子……嗯,他會叫錯也是很正常的。
“看見了就行,我現在就讓你幫個忙,幫我去和可依帶個話,就說我在臨安大橋那裡等她了。”許寒說道。
“啊?老大。這個,我還真不能幹了!”於望連連搖頭道。
“怎麼了?沒好處不幹了?說吧,你要什麼好處?”許寒語氣有些冷了。
“不!老大,您就別諷刺小弟了,我哪敢要您好處啊?只是,我可不想老大您,身子板硬實,您和嫂子站在一塊沒人敢對老大您說什麼,可小弟要是敢上去了,保不準用不了多久就讓人給卸成了一件一件的丟出來了……”於望腆着臉說道。
“有這回事?”許寒眉頭一皺,還真是麻煩啊!
“可不是麼?嫂子剛進門派那會兒,一開始也是挺多男弟子過去追求嫂子的,可用不了多久,家裡無權無勢的,全銷聲匿跡了,有點權勢的,全都退學了,剩下的,到現在還爭得火熱了,當然,現在嫂子已經是大哥您的了,哈哈。”於望陪笑着說道。既然這樣,那要你去和可依旁邊的女孩子說呢?”許寒問道。
“這個,倒是沒問題,小的這就去,這就去了!老大放心,小的辦事絕對妥當!”於望就要轉身。
許寒卻又叫住了他:“你記着了,我叫許寒,她姓白,你就當做和其他弟子一樣,過去搭訕,還有,說的時候小聲點!”
“多謝大哥指教,我明白了!”目送着於望過去,許寒才壓低了頭向着校外過去,又是一個搭訕的過來了!林不寓一雙美目中,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之sè。只是林公子怎麼還沒到啊?
“您是白姑娘吧?”那男的過去後,雖然神態上和其他男的無甚不同,可是語氣中,卻沒有半點是來搭訕的意思。
“你知道我?”林不寓臉上劃過一絲異sè。就是柳夢琳,也偏過頭去看着來人。
“嘿嘿,您是我家許寒許老大的夫人,小的的嫂子,怎麼能不認識呢。”於望立馬恭維道。
“嫂子?”林不寓還愣在那兒,柳夢琳已經先皺眉了。於望馬上現了柳夢琳神sè不大對,卻連忙說道:“當然,您也是小的的嫂子,也是嫂子!”
林不寓頓時就有些生氣了,她長這麼大,哪裡被人叫過這樣的稱呼,瞬間就想泄出來。
……
柳夢琳當然不知道此時此刻,許寒正在面臨着危險。**在柳夢琳心中,許寒已經晉升到金丹境界了,能在這個凌雲門裡威脅到他的事情,很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這也就是爲什麼。柳夢琳會如此放心許寒獨自一個人在這裡。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許寒的腦海中想到的就是怎樣才能把自己的道法,發會到極致。要說這道心種魔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施展的。它每一次施展都需要把全身上小的jīng血給調動起來。
吳葉紅在石碑這裡。靜靜的注視着場中的形式,她當然是不允許自己的得意弟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這也就是爲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重要原因。只要在這裡看着,那麼她相信,以自己金丹後期的修爲,無論場中發生什麼變故。她都可以在瞬間轉變乾坤。
吳葉紅心中如此想到,不過,她轉念又是一想,這小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聽方樂山丫頭說,今天才是這小子來報道第一天吧?就敢去接十萬獸魂的任務,還把姓寒的龍行草血液jīng華給弄沒了,一會是少不得要和姓寒的扯淡了。還沒把他接收爲本院院生呢,就得先讓老夫狠狠抓一次頭皮,讓他很是頭疼。
這個時候還待在門派門口處的吳葉紅卻已經是面sè奇差無比。完了,那姓張的老不死的,沒事跑那麼快做什麼?眼瞅着一個藥師門派的院生就這麼沒了,又想到一會自己的欺世盜名、仗勢欺人的名聲,也得坐實了,讓那老婆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法子封住了氣海丹田甚至嘴都給封住了不能說話的許寒只覺得前途除了一片黑暗外,就剩下一片黑暗了,就是讓那老者倒提着經過柳夢琳和林不寓身邊時,面上的神sè也是灰敗無比!“許寒!吳葉紅婆婆,許寒他不會做了什麼吧?”柳夢琳立即攔在了李若雲面前。擔心問道。
“嘿嘿,柳家丫頭是吧?你可得早早回家,讓你爹準備好一個芥子空間過來了,這小子啊,把人家吳葉紅老婆子的龍行草血液jīng華給弄沒了。不過啊,他從今天起。就是老夫的院生,老夫也不會讓他在吳葉紅老婆子面前吃虧的。”李若雲在見着了柳夢琳,卻樂嘿嘿笑了,只要這小丫頭一回去把柳風堂那小子叫來,就可以好好看看吳葉紅老婆子又是怎麼吃癟了,嗯嗯,龍行草血液jīng華價值相當於一張滿額度的紫芥子空間,我讓柳家小子帶芥子空間,然後那柳家的小子會帶一張銀卡還是銅卡過來呢?
“啊?一張芥子空間?那龍行草血液jīng華,價值很貴嗎?”柳夢琳捂着嘴一聲驚呼!許寒今天才剛剛‘損失了’相當於一張紫芥子空間價值的陣眼,家族還沒商議出要怎麼賠償許寒呢,怎麼又要損失掉一張芥子空間了?柳夢琳頗爲無奈的看着許寒,今rì,還真是合該許寒破財的rì子啊!
許寒雙眸狠狠瞪着門派門口的那個面型瘦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藥師門派院長,太可惡,實在太可惡了!我給他煉製一味武金丹階的主藥藥液容易嗎我?這個可惡的老頭,虧自己剛剛還想着堂堂一個藥師門派院長,應該不至於賴賬呢,沒想到這老頭非但賴賬了,還倒打自己一耙,說自己把他的紫貂獸血液jīng華給毀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抓着自己的這個老頭絕對與那個老頭也是一夥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憑什麼把自己修爲封了,還把自己嘴也堵了?不就是怕自己說出那藥師門派院長的那點齷齪事嗎?虧靈狐和夢琳還把吳國門派說的這麼好,被騙了,被騙了啊!
待李若雲把許寒和那殺手提到校門口了,吳葉紅立即突然對許寒眨眼睛、使眼sè,什麼威逼利誘甚至哀求,能出現的表情應有盡有,只不過許寒卻只是怒目瞪着吳葉紅,似乎就要冒出火了一般!“咦?我說吳葉紅老婆子,你眼睛沒問題吧?”也從校門回來的陣法門派院長寒林真人疑惑問道。
吳葉紅連忙答道,“啊?沒問題,能有什麼問題?就是風大,讓沙子進眼睛了。”
寒林真人翻了翻白眼,“什麼?沙子會進眼睛了?就是說瞎話也不帶這樣的。你一武金丹的修爲了,還讓沙子進眼睛了?我看你是在胡說吧!”
“好了,一堆的弟子進進出出的,我們不在這兒談,我們先進逍遙的地盤去吧,讓柳家丫頭去找柳《網》道。他們已經習慣了,一有什麼事需要商量的,就是到寒林真人的翠雲樓去談。整個吳國門派,就沒一個地方能比陣法門派的正殿安全、放心的了!
“什麼?你讓柳家丫頭去找柳風堂那小混蛋了?”吳葉紅立即跳腳道,瞪大了雙眼。
“那是當然,這小子就是拿了柳家小子的推薦信進來的。不找柳家小子,你要的賠償我上哪找呢?總不能我們修真門派支付吧?”李若雲理所當然說道,心下卻已經暗爽不已……“我不是早說了嗎?我只要這小子給我到藥師門派,罰他給老夫當一年的助手而已!我不要賠償了!”吳葉紅連忙說道。
“不要吵了!我們到地方再說,沒看見這兒進進出出這麼多弟子啊?一點規矩也不懂!”寒林真人趕緊說道。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弟子對着這邊指指點點了。
陣法門派正殿內,李若雲只是把許寒往一個遍佈了陣法的房間一扔。許寒從李若雲手上甫一脫出來,頓時那股鎖着自己的氣海丹田和封着嘴的古怪力量就不見了。
許寒對於吳國門派的管理制度,實在是不敢苟同,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樣大的一個門派裡,竟然還有着如此封建的人。這個師父實在是太讓人無奈了,簡直就是不通人情!
許寒跟柳夢琳的關係,就連柳風堂都沒有做出什麼反對的事來。這個師父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竟然敢於這樣對待柳夢琳,這種事情。許寒怎麼能容忍它發生呢。許寒大踏步的向前,對着這名火氣十足的師父說道,“這位師父,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她在這裡有她的zì yóu,再說這裡似乎是公共場所吧?”
於是爭執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許寒回憶着剛開始,事件發生後周圍人羣的表情變化,他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圈套。那些殺手。估計是早就在這裡埋伏好了這個師父,甚至還買通了這名師父,讓他來拖延住自己出校門的時間。
這麼一來,也就解釋清楚了,爲什麼這名師父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要把這件事情上報給門派,這不明擺着是要讓許寒臭名遠揚麼。許寒憤怒之下。當然會跟這名師父,發生爭鬥。戰鬥正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這名殺手卻是恰到時機的來了。
一切都是這麼的巧合,如果不是許寒多留了一個心眼,險些是要被這些傢伙給騙了去。許寒輕輕的把赤鴻寶刀從身後抽了出來,這個時候,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要一擊必殺!這個殺手的道法,他都已經熟知了。
這股靈氣就是從那邊傳出來的,這個時候震驚的不止是那殺手,還有一羣還在門派門口的一衆師父和門派附近沒走遠的弟子!是許寒,許寒那小兔崽子在那邊!這反應,自是吳葉紅和他手下的一個個都當了門派師父的弟子了。
“你們兩個看着他,我們先到大廳去。”儘管對寒林真人佈置的陣法很有信心,不過保險起見,李若雲還是吩咐了兩個高年階修真門派的兩個金丹高手階別的師父守在了門口。能在剛來學校報到第一天,就打傷了一個師父,之後還敢和另一個高階金丹實力的師父幹架,再後來還出離的把吳葉紅老婆子的東西也毀了的小子,多做一重保險也是應該的。
許寒站起身子,靠在白牆上。不要說門口就兩個金丹高手階的修真門派師父看守着,這個房間,到處都遍佈了各式各樣的法陣,這強烈無比的陣法波動,就算許寒不用怎麼注意,都能感受得到了。
現在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呢?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許寒雙手抱拳,他要是想破牆而出的話,無疑就要先搞定陣法,可要搞定這些陣法,又務必會驚動了門口的兩個金丹高手階師父!
難道就這樣認栽,讓林伯伯領人了?那可就什麼面子都沒了,不行,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想辦法自己出去!許寒來回踱步。抓着頭皮暗自想道。可是該怎麼出去?這裡到處是陣法,又想在弄掉這些陣法,又想不被那兩個師父發現,怎麼弄呢?
許寒突然猛一錘拳頭,大聲呼喝道:“對了!師父、兩位師父,我身體不舒服了。我要如廁!師父,我要如廁!”
“如廁?一師父上下打量了許寒一眼,才道:“看你的樣子,那裡是想要如廁的?倒是像想逃跑的!”
“啊?我真是想如廁啊師父。我從課間休息時間就讓藥師門派的院長老頭給抓進去了,一直到現在還沒解手一次,我真要憋不住了!您就行行好,讓弟子好好上個廁所吧!”許寒捂着小肚子哀求道:“師父,您總不能讓弟子拉在這兒了啊?”
“行了,就你事多!記着了,別耍花樣啊!”另一師父皺了皺眉頭說道:“走吧。跟我出去,不過你可得記着了啊,我們這是門派,不是鄉下地方和平民宅區,以後你別和我說什麼如廁的,在吳國你得管它叫如廁了!我們修真門派的臉盡是讓你一個小子給丟了!”
“謝謝師父!”許寒連忙神sè大喜的說道。
陣法門派行政大樓的廁所,也都是佈置了不少陣法的。尤其是陣法門派院長翠雲樓的廁所,更是有不少是由寒林真人平rì裡閒着沒事的時候親自佈置了不少!翠雲樓的廁所。是男女廁所並排着連在一起的,其間只有一道牆阻隔着,在許寒進男廁所的同時。那師父竟也跟了進去!
“師父,您這麼盯着弟子,弟子還真是有些不太方便呢。”許寒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回頭對那師父說道。
“師父,您是大男人,但是弟子現在才十歲,還害羞呢!”許寒腆着臉說道。
“行了行了!你給我進裡頭坑裡蹲着去,這樣我看不見了,你總該可以了吧?”那師父說道。
“行行,弟子這就進去。保證很快完成任務!”許寒當即大喜,一溜煙鑽進最靠門口的一個坑裡,順帶把門帶上了。
“記着了,小子你可別耍花樣啊!”那師父再jǐng告了一聲。
“師父,這裡那麼多陣法遍佈着,弟子我就是想耍花樣。可小的敢嗎我?”許寒馬上回答道。卻已經從空間錦囊中將陣刀取出,開始沿着這組合陣法的邊緣摸索起陣法的脈絡!法門派的院長翠雲樓內,這時候卻是不斷傳出咆哮和拍桌子的聲音,“廢話!他是我弟子,你要他給你當助手?門都沒有!他明明可以賠償你的龍行草血液jīng華,你這是無理取鬧!”李若雲再一次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
“什麼無理取鬧?他就是賠償了龍行草血液jīng華,你以爲就能彌補得了我的損失了嗎?我告訴你,我要龍行草血液jīng華煉製的丹藥,就是晚一分時間,也是莫大的損失!你以爲單靠賠償就能彌補得了了?”吳葉紅馬上梗着脖子反駁道。
“哼!我分明記得,你的這個龍行草血液jīng華,可是整整晚了十天沒弄出什麼來了,難道你今天就突然能弄出來,然後這小子毀了你的龍行草血液jīng華就成了晚一分就莫大損失了?到時候,你就不僅僅是毀掉了龍行草血液jīng華,你還把我吳國的最有可能,甚至比老子還有可能成爲武尊階別高手的年輕人給毀了,你知道嗎?我不管你那龍行草血液jīng華多大的價值,總之吳葉紅,總之我告訴你!你要從我這裡把這棵苗子弄沒了,別說門,我連窗子都不給你!”張心刀一個甩手,指尖已經頂在了吳葉紅腦門上!
至於寒林真人,則乾脆坐在一旁,優哉遊哉地品着自己的茶了。聞着手中騰騰的熱氣中逸散着的淡淡的清香,寒林真人突然一吸鼻子,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好茶!”
“哈哈!香,嘖嘖,真香!”寒林真人笑道:“來,方樂山丫頭啊,要不是今兒有場好戲看,這樣的戲碼不邊喝茶邊欣賞實在可惜了,老夫還真捨不得把這茶給拿出來了,也嚐嚐,嚐嚐啊!”
“這個,馮伯伯,茹兒也喝得差不多了,茹兒想先上個廁所去。”方樂山爲難道。
張心刀和吳葉紅這一進門,把門帶上後就開始對掐起來,然後寒林真人則馬上拿出珍藏了好幾十年的頂階‘尖峰’,竟是與方樂山一杯一杯的喝着,他寒林真人倒是喝得好不暢快,可方樂山在出了修真門派正殿之前,還喝了不少水了。再讓寒林真人的‘尖峰’一催,尿意就上來了。
“才這幾杯,就要如廁了?”寒林真人先是一愣。才道:“行,行行,你先去吧,回來再陪老夫繼續喝。啊?”看着方樂山的背影,卻是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知道茶的妙處咯!
“你小子好了沒啊?你就尿個尿而已,難道你小子還拉屎了?”門外等着的師父,已經很不耐煩了,這小子搞什麼東西?就尿個尿而已。都得小半天時間!要不是這門都帶上了不少陣法符文,他恨不得現在就一把踹開了看看那小子在搞什麼玩意了!
“快好了,馬上!師父,您也知道,弟子這是憋久了,難免總是尿不盡嘛!”許寒連忙回答道,這陣法門派的人難道吃飽了撐着,還是覺得廁所裡味道不錯。每天閒着沒事就跑到這裡佈置陣法了?這都拆了第八個連環陣了,還有?許寒擦拭掉額角的汗珠,繼續幹活。快了,很快就可以拆完這些陣法了!
“你小子再快點啊!”
“好了,馬上就好!”許寒最後拆掉一個連環陣法後,終於緩緩舒了口氣,整了整衣領,這一弄,一身汗都出來了!將陣刀放回空間錦囊,又從懷裡將流光、赤鴻取出,頂在白牆上,同時啓動了坑裡的控水陣法。靈力猛然朝着刀鞘一送,一顆閃爍着淡淡的藍sè光芒的靈晶就落到了許寒手裡。
這芥子空間比一般的錦囊,都要大上很多。其中的空間也是較爲龐大。裡邊能裝載的東西也是更多。許寒也是很喜歡這個芥子空間。
方樂山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寒林真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心裡肯定是極度不舒服的。這不單單是因爲他身爲凌雲門門主身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要以身作則。把自己置於不敗之地,只有這樣,才能夠領導衆位門徒。
……
暴雨依舊,許寒沒有設護盾遮擋,但是無論多麼密的雨絲多麼大的雨滴,在接近他身體的一瞬間直接消失掉。 他憑空傲立,似天神謫世凜然不可忤逆,威武難當。
他就那麼靜靜立在天雷山頂的空中,許久許久不動,直到暴雨驟歇,烏雲散去,天空重又復歸一方清明。成大字形憑空而立的許寒的雙手忽然動了一下,緊握成拳,身周凝而不動的濃密靈氣好象得了命令,cháo涌般瞬間擠進許寒身體。許寒整個人爲之一震,原本充盈的靈息此刻更加充盈,脹的他直yù做點什麼發泄一下。
靈氣在體內幾個週轉,與自身靈氣合爲一體,許寒長吐口氣,一雙血瞳慢慢褪去殘紅,恢復到原來顏sè,只是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比以前更亮。
收拳,展翼翅,嗖地飛往下方,去每個村鎮收買棺木,許寒靈臺清明,面目平靜,沒有悲傷沒有激動沒有仇恨,好似天下事都與他無關那樣平靜,而現在,不過是在做他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半rì後飛回天雷山,把天雷殿前面廣場清理出來,擺出買到的棺木,只有數百張。放出藏鼠噬地鼠,讓它們幫忙找屍體,他負責搬運收殮。
天雷山近兩萬弟子,此時變成萬餘屍首,還有許多分辨不出模樣,只剩殘骨肉屑。許寒在山上四處飛遊,將他們都歸到天雷殿前。
正忙着,藏鼠傳來信息說某處有寶,許寒讓藏鼠做個標記,然後繼續收殮同門屍骨。三rì後,天雷山所有弟子都陳列在天雷殿前,許寒設個法陣護住天雷殿這一塊,然後再次下山,去大城市買棺木,買道服。
數rì後再回來,給每一具屍體換裝,裝棺木。天雷殿前廣場滿滿都是棺木,萬多棺木,瞧着就沉重壓抑,黑沉沉一片似無聲怒海,表面風平浪靜,內裡卻是驚濤駭浪。
燃起香燭,許寒代萬多死去的同門執弟子禮,然後一一將他們送到後山落葬。那裡原先有片故人祠,葬着歷代先輩,此時也沒了。依着故人祠原來位置,在旁邊掘出個巨大深坑,許寒就一次一次往返,每次只捧一具棺木安葬。這些棺木裡有真木師叔、真一師叔、張仲堅師兄,還有更多更多不知道名字的同門師兄弟。
收殮時沒見到真如掌門和真天道人的屍體,但是見到兩位師叔破損的法寶逆天寶鑑和天雷劍。許寒知道,八成是使用火雷爆自暴身亡。導致屍骨無存。
萬多棺木葬於一起,覆蓋黃土,立一巨大石碑,碑上平平沒有刻字。許寒把想說的話刻在心上,咚咚九叩頭,送別諸同門,平靜起身離開,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藏鼠又傳來信息,還是適才內容,許寒飛去查看。
後山更後山的地方有個山洞。是師叔祖鐵冠真人閉關之處。以往高高石門隔絕內外一切,現在石門碎裂露出內裡,不過十米見方一個大屋子,除卻蒲團再無別物。藏鼠就在這山洞地底傳來信息。
施地行術下潛,才入地,胸前神淚突然猛烈跳動起來,好象很激動的樣子。許寒不明所以繼續下潛,隨着下潛越深。神淚跳動越猛,到最後幾乎要脫體而出。許寒好一陣安撫才稍微平息下來。
藏鼠吱吱叫提醒寶物就在眼前,許寒將身周泥土擠出個空間。拿出夜明珠照亮,腳下有個一米見方的銀匣,匣子外面設有數道結界,起隔絕廕庇作用,匣子上還有數道結界,若不是藏鼠,尋常人絕對難以發現。
匣子一出現,神淚猛地從胸前跳離,穿過數道結界直接撲到匣子上。可是銀匣是密封的,神淚進不去。只能在表面着急。
許寒知道匣子裡裝的是什麼了,是神淚的本體,死在自己面前的那條大伏神蛇的屍骸。擡手接回神淚,破掉結界,拎着匣子返回地面。
回到地面打開匣子,果然是瑩白巨大的伏神蛇屍骨。肉已經沒了,只剩外皮鱗甲,長長蛇骨,玉球般的雙眼,和腦中一顆巨大靈珠。
將它們取出平置地上,長長蜿蜒數十米,只尾部少了些鱗片,是被鐵冠真人拿去煉器了。神淚貼着蛇骨鱗甲遊動,一寸一寸像是在撫摩自己的身體。許寒瞧之不忍,想起馭獸袋中百多小蛇,放出它們後自去外面呆坐,留給伏神蛇母子一片空間。
萬年伏神蛇,鱗甲得來不易,想煉製更加不易,鐵冠真人費時三年,耗盡無數天寶地材才煉出一把蛇鱗劍,自知再沒材料煉製其他法寶,又怕惹來麻煩,所以在閉關的山洞內挖地數裡,以藏寶匣收藏,又施以多個結界,深埋地下。不曾想最頭來,還是便宜了許寒。
許寒坐在地上呆呆望天,過去近百年,伏神蛇骨又和神淚匯合一起,是不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可是天雷山覆滅又是哪一種定數?
坐了不知道多久,小伏神蛇從蛇骨處游過來,百多小蛇緊緊擠着他,冰冷雙目似乎有了感情。神淚飄在他眼前,上下顫了兩下,又貼回胸前,與他歸於一體。
許寒低聲問道:“我用它煉製法器可以麼?”胸前神淚跳動下表示同意。許寒卻沒一絲高興神情,重重點下頭長嘆一聲,過去收起蛇骨。
展開翼翅,圍繞天雷山緩慢飛一圈,在萬獸洞前停了會兒,那裡原本有所茅屋,他在那住過好久,好久。萬獸洞裡有個八卦陣,現在洞沒了,八卦陣也沒了,洞裡還有許多希奇古怪的可愛妖獸,他就是在那裡見到伏神蛇,得到百多伏蛇卵。
放眼望,天雷山這麼大,居然說毀就毀了,再沒一個活人。展動翼翅西飛,那裡還有他的一個家,在一塊巨大石頭下面的一個小木屋。
木屋還在,也許是距離太遠,又沒人居住,所以敵人們放過它。落到院中,推開每道門,露出空空的滿布灰塵的房間,顯得那麼破落。許寒腦中突然跳出句話,往事不堪回首。哧地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都不可回首了。
繞着院子走幾步,就又想起真如掌門和他說話時的情景,輕嘆口氣,約略收拾下衛生,關門,騰身北飛。
元嬰期飛行速度比結丹期快許多,不慢于飛咫,許寒展開翼翅,飛行速度更快,兩rì後來到無邊草原,用地行術進到五靈福地。
有法陣提醒,林森帶人等在花園內,看見許寒俱開心無比,林森笑罵:“混蛋小子,怎麼這麼久沒回來?雲翳呢?”
許寒笑答:“沒帶她回來。”那笑容有點勉強。
林森看出端倪,小聲問道:“出事了?”
許寒搖頭回話:“沒事,回來煉點兒東西。”
話是這麼說,林森一眼瞧出不對,卻是沒有追問,大笑道:“又搞到什麼寶貝了?正好我也有好東西給你瞧瞧。”
許寒每次回來都要照例擺酒講故事,將外界的風風雨雨驚險歷程說給娃娃們聽,但是這次他只是低頭喝酒很少說話,福兒等十三個胖娃娃纏了幾句,被林森哄進逆天洞,花園裡只剩許寒林森二人。林森道:“有什麼爲難事說出來,我幫着參謀參謀。”
許寒回道:“沒事。”但心裡非常明白,以他一己之力對抗蠻谷金家,說是九死一生都不爲過。不說別的,單說甲堂十人,隨便走出一個都是大陸上頂尖再頂尖的高手,估計實力不比十萬大山的十八尊者差。
林森知道他xìng子犟,也不多勸,舉杯道:“喝酒,以後若是碰到煩心事就來老哥哥這呆幾天,天下之大總有你容身之處,來,幹了。”
許寒沒碰杯直接幹掉,然後斟滿再幹,天雷山被滅門,心裡壓抑多rì,幾杯酒倒給他短暫放鬆機會。
最後結局當然是二人同醉,這是許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醉酒,仰躺着想睜開眼看世界,有些懶得睜又有些睜不開,頭暈的很,胃裡一陣一陣難受,有東西往上涌。許寒呵呵傻笑:“原來醉酒是這個滋味,原來修士也能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