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的爭鬥,總是來的很快,來的那麼無聲無息。 甚至連一個眼神、一句挑釁的話語都不用。兩人只需要一個女人的笑容,這場爭鬥,就會變成你死我活。
許寒雖然一心想要給林家一個好印象,但此時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了,人家都已經欺負上門了。難道自己還要強忍下去嗎?這樣的行爲,許寒自問還做不到。就算這個人是柳夢琳的堂哥,他也不會屈服!
柳孟明雙眼中充斥的醋味,是那麼的明顯,這也讓許寒的心中稍微有些不舒服,畢竟柳夢琳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許寒冷冷的看着柳孟明,腦海中卻是在跟靈狐迅速交流着。幽藍石碑上的靈氣快速流轉着,靈狐頓時顯現出了魂魄體狀。
靈狐蒼老的聲音在許寒腦海中響起,“唉呀,我說又怎麼了。許寒。這個時候叫醒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咦?這是怎麼回事……”話還沒說完,靈狐就四下打量起場中的情形。這個場合很詭異啊。幾人都是默默無聲,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許寒沒有理會靈狐的打趣,他現在有很多問題要問,身邊跟着這樣一個‘萬事通’,有時倒真是省了許多麻煩。許寒急聲問道,“靈狐。別說廢話了,現在麻煩來了。看見眼前這個人了嗎?他是要跟我比試!”
靈狐譁然一聲,“什麼。又比試?我說你小子啊,能不能安穩兩天啊,你恢復身體,這才過了幾天啊?那奚舜城,你忘了你是依靠運氣才活下來的啊!你現在渾身上下,靈氣又有多少啊?真是不怕死啊……”
許寒聽到靈狐的話,心中也是涌起一陣無奈,靈狐說的話都是事實,雖然難聽點。但他說的也都是爲自己好。確實上一次奚舜城之所以沒有勝過自己,很大一程度上,都是因爲自己雙手齊發鬥技的絕學。而這一次,顯然柳孟明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許寒揮揮手。打斷靈狐的嘮叨,低聲問道,“靈狐,不用多說!我問你,現在你能用秘法,讓我恢復原來的靈氣嗎?”
靈狐啞然一笑,“我說。小子,你是不是瘋了,恢復靈氣?虧你說的出口,這靈氣是你說恢復就恢復的嗎?你躺在牀上這麼多rì,如果不是老夫每rì爲你疏通筋脈,你能這麼快的活蹦亂跳嗎?”
靈狐打量了場中的情形之後,就已經知道許寒心中的想法了,他只是有些不高興許寒這個瘋子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爭風吃醋,都爭到人家哥哥身上了。如果要是讓柳丫頭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傷心呢?
許寒擺擺手。沒有讓靈狐繼續說下去,“你快些吧,就用上一次那樣的辦法,一會兒要是真動手了,我也好有個準備,如果沒有動手,到時再把靈氣還給你!”
靈狐其實不想這麼做,把靈魂類的靈氣輸送到幽藍石碑上,雖然能夠爲許寒所用,但是他自己卻是要受一些痛苦。上一次能從奚舜城手中逃過。很大一程度上,就是因爲靈狐的臨機應變,才使得許寒堪堪避過一劫。
靈狐雖然無奈,但也只能照着許寒所說的去做,誰讓他現在是自己的宿主呢,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許寒一邊跟靈狐進行着靈魂對話,一邊盯着柳孟明。
只見柳孟明不動聲sè的點了點頭,但他的心中卻是已經按捺不住歡喜了。畢竟現在能夠在自己佔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進行戰鬥,那麼勝算又將會多幾分了。
哼!真是井底之蛙,不用又怎麼樣呢?難道你以爲憑你剛剛晉升成金丹層次的修爲,還能擊敗一箇中階的金丹高手?柳孟明冷冷笑了,一件件將身上的裝備、高達大金丹階的意念鬥符,還有十來顆飛劍彪取下,交予身邊的一個僕從,沉聲笑道:“我已經全部取下了。你說話可算數?”
許寒當即也將後手伸進懷裡,又掏出兩個陣眼放在一邊。之後兩人才同時向兵器架走去。
柳孟明卻在這時,忽然壓低聲音冷冷笑道,“哼!小子,想知道爲什麼林家那麼多人,救我非要針對你麼?”
“那這又是爲什麼呢?難道僅僅是因爲剛纔我們兩人爭端嗎?再說你我二人素未謀面,依我說,咱們之間的仇恨,卻是來的太沒有理由了。”許寒眉頭一皺。後手不動聲sè伸進懷裡。
柳孟明好像已經陷入了瘋狂,面sè猙獰的笑道:“爲什麼?你可知道,我想我家堂妹想了多久了?而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居然一來就把我可愛的堂妹的第一次給奪了!這半個月來,我可是每天都很不得把你踩在腳底下,狠狠的蹂躪幾遍,然後在要你的命之前,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即便是現在。你是陣法師又如何?就算你身後真有什麼高品陣法師的師傅或是長輩,也得小心着。我一會會不會不小心失手了,把你下面弄沒了!至於我那堂妹,就不用你cāo心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我甚至不介意在讓你看着我和我美麗的堂妹。”
在柳孟明想來,他就算有高品的陣法師做後臺又如何?只要不是陣法大宗師階別的人物,別說把他弄殘了。就是把他死了,也頂多就是領家族責罰的時候領的重一些罷了!
至於許寒的後臺會是陣法大宗師?全大陸誰不知道,陣法大宗師只有一個,而且還不是靈柩帝國的人。聽着柳孟明肆意yīn冷的笑意,許寒只覺得一陣刺耳,我說他哪來那麼大的殺意呢,這個禽獸,居然連自己妹妹的主意都打!
許寒又悄然將後手抽出懷裡,只是冷冷哼一聲,也不看柳孟明一眼,隨意在兵器架上挑了兩把金丹階前期長劍別在自己身後。就自顧自沿着階梯上了中型比鬥臺,冷眼看着前邊。雙手持前期利劍柳孟明。
柳孟明大聲問道,“小子。可以開始了吧?”
柳孟聞一時間,也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會小健子就要上演三品天階藥師的手段了,要是一不小心。漏過了他使用詭丹時的場面,他還真得哭死!
許寒眉頭一揚,長劍出鞘直指着柳孟明。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你就放馬過來吧!
“這小子。還真託大啊!”
“不會真的跟可聞少爺說的,是腦子進水了吧?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修爲不如孟明少爺,竟然既不用陣眼,還敢讓孟明少爺先出手?”
“哎呀,這小子真是太託大了,不知天高地厚啊!我看他是學習陣法學的腦子的壞了!”所有原本還打算跟許寒套套交情,rì後好求許寒給他的兵刃陣法的。都忍不住搖頭了。
衆人心中都是升起這樣一段心思,這個小子看樣子確實是在裝啊,此時所有人中,唯獨柳孟聞似乎還很期待的看着許寒,而且還一副絕對是許寒穩贏的樣子!
此時衆人心中不免又浮起一抹疑問,難道這個小子,還另有什麼底牌不成?站在柳孟聞身邊的幾個少爺小姐忍不住眉頭一跳,要說在場的衆人之中。最熟悉那小子的,就是這位可聞少爺了,指不定。還真有玄機了!不用陣眼,使用不熟悉的兵刃,居然還敢讓我先出手?這個傢伙是yù擒故縱還是裝神弄鬼?
柳孟明額角青筋一根根暴起,“小子,我承認你成功把我惹火了!十招,十招之內,我要讓你躺着出演武場!”柳孟明怒笑道。手中的利劍輕輕點地,比鬥臺堅硬無比的崗岩石板竟也一塊塊碎裂開來,在柳孟明利劍揮舞下,化作一道道飛鏢向着許寒疾shè過去!
只是僅僅第一擊。柳孟明的利劍中就飽含了最鋒銳的金屬xìng元素!金屬xìng的鬥勁嗎?許寒也第一時間長劍出鞘,同樣劍尖輕點,不過卻是幻化作無數長劍劍影,也不見使出屬xìng鬥勁就直接將所有飛鏢攔下了,但是柳孟明的第一擊的攻擊就僅此而已了嗎?看情況,這種情況是遠遠不會發生的。
也許這對付這個陣法修爲很強的小子。所謂的十招。不,是四招都是多餘了吧?所有人都忍不住搖頭嘆息了,誰都知道,那堆飛鏢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柳孟明可是在打出一堆的飛鏢過後,就使出了金丹階黃階戰技,而且連屬xìng鬥勁都用上了,這時候已經是即將衝到許寒面門,可這小子剛剛竟然在飛鏢上面浪費時間!柳孟明的利劍是直接朝着許寒下體去的,一些小姐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柳孟明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yīn冷的笑意。雖然這一下失手,確實失手的很離譜,但是在比鬥臺上,再離譜的事都有可能發生不是嗎?很快,我那可愛的堂妹就會發現,她選的男人已經不能夠帶給她幸福了。
就在柳孟明自以爲利劍穿越過許寒那可笑的劍影,即將擊中許寒時,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了。槍尖處傳過來的,竟是硬邦邦的感覺!自己的金丹階黃階槍戰技竟然是沒能突破這小子的防禦。黃階槍戰鬥技也突破不了這小子的防禦,這種情況,可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
震驚!此時柳孟明甚至隔着利劍,他居然也能感受到從槍尖處傳至的強大之極的壓力,只是槍尖與長劍接觸的那一剎那的衝擊,柳孟明竟是差些無法站穩!不好!
柳孟明還來不及驚駭,眼角餘光處。一抹寒光晃過。情況還是轉瞬即變!不過柳孟明卻依舊仗着他中階金丹的修爲迅速將頭壓低,躲過了這一劍,不過腦後的髮束和髮簪卻是給削成兩截了。再次擡起頭時,柳孟明竟是成了亂髮披肩!
此時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抹疑問。許寒剛纔到底是用了什麼戰技?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因爲大家都在聚jīng會神的盯着場中觀看。
有這麼強悍隱蔽的劍戰技,難怪可聞少爺剛剛會是一臉的胸有成竹的樣子了!柳孟聞身邊的那些公子小姐不自禁回頭看了柳孟聞一眼,卻沒想到,他們都胸有成竹的可聞少爺這時候居然也是一張嘴合不攏了。
這小子,原來真的如小妹說的,不止是陣法和煉丹厲害啊,剛剛那一劍。這麼近的距離,自己一個金丹。又是旁觀者,竟是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時候把劍刺出去的!而且剛纔許寒使出那一劍是。給自己的感覺竟是許寒就是那把劍一般!要是剛剛面對那一劍的是自己,只要這小子不留點情面。最好的下場也是跟柳孟明那個傢伙差不多了,那一劍,好強大的一劍!
柳孟明這時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駭,長髮下。比鬥場外的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柳孟明自己清楚得很!剛纔沒直接刺中頭皮,可那凜冽劍氣卻是將自己頭皮劃破了!而且剛剛那一劍,以自己的速度分明就是不可能躲得過去的,卻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失去了準頭。
場中譁然一片,如果說剛纔還有人認爲柳孟明能夠輕鬆解決許寒的話,那麼現在他們一定會心急的想要收回這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衆人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啊!震驚,所有人的眼神都定住了,似乎在爲許寒剛纔的那一擊而喝彩。許寒沒有理會衆人呆滯的眼神,他現在好像是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在這個時候,似乎周圍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眼前彷彿只剩下了柳孟明還有那無盡無邊的鬥技。
許寒本來的打算是想用一個普通的招式,來施展出從靈狐那裡借來的龐大靈氣。這樣也更加能夠讓柳孟明輸得心服口服,因爲在現在看來,畢竟還是境界的高低。直接影響着戰鬥的最終走向。
許寒自問不是一個有婦人之見的人,所以他不準備如此輕易的放過柳孟明,他當然沒有義務,也更沒有時間去告訴柳孟明那個道理,那就是不能帶着有sè眼光去看待任何一個人。釀成這次禍事的主要原因,就是柳孟明對許寒的恨之入骨!
柳孟明是因爲有柳夢琳的存在,所以纔對許寒如此的恨之入骨,他喜歡他的堂妹,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因爲許寒跟柳夢琳的婚事,讓的他的這段感情。變得越加的沒有希望起來。
這纔是他所無法接受的,不單單是因爲許寒本身所展現出來的巨大實力,也是因爲柳夢琳所對許寒表露出的殷殷情義。
這纔是最讓柳孟明所無法釋懷的,試問要怎樣讓一個女人的心裡融進另外一個男人呢?相想必這個問題,也只有上天來告訴他了。所以今天他纔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跟許寒來一場正大光明的戰鬥。
不管他的鬱悶。不管他的付出,反正搞出兩個十米長短的大鐵箱子,裝滿魚苗返回永安湖。在荒野無人時便舉着它飛,進入城鎮時就放到馬車上裝像,一路辛苦好容易回到永安湖。
這點魚苗肯定不夠,趁天黑,許寒在別處尋個大湖,一刀劈下,將湖底淤泥連帶水草一同切下一大塊,捲入儲物袋中帶回永安湖。
此後一些天,許寒等人便是忙碌的在各城郡中游走,白rì買魚苗,夜晚尋湖泊,什麼淤泥水草蝦蟲螺蟹,甚至烏龜甲魚,只要是淡水裡養的東西統統蒐羅個遍,搞到最後永安湖內的魚蝦種類多到超乎想象。一羣人便也陪着許寒的善心足足辛苦折騰了三個月,張天放沒事就說兩句怪話:“搞這麼累幹嘛?”
三個月後,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許寒等人準備離開,沒曾想看見有漁民進湖打魚,這讓他很鬱悶,漁民怎麼連魚苗也不放過?不是給過銀子麼。好在人數不多,搞些古怪嚇跑他們完事。然後在湖邊住下,抽空就去湖中巡邏,整個一結丹期頂階修爲的看湖童子。
湖邊便擺下十幾座篷屋,周圍風景怡人,有山有水有樹有花,丫頭們辛苦三月以後迎來美麗假期,在此遊玩歇息,許寒自動貢獻靈酒靈食,大家又多住數月。
既然安定下來,少不得再布五行大陣,許寒卻奇怪虎千軍怎麼消失了?他在一羣人前落荒而逃,難道不思報仇?可是直到數月後魚苗長大,收好陣旗篷屋離開時也沒見到虎千軍或是龍虎山有人來尋仇,看來那傢伙沒找到幫手。
說起來也是龍千軍虎千軍哥倆倒黴,奉掌門命令南下剿敵,追殺紅光客棧殘餘,沒想到一個死在永安湖,一個被結丹修士打跑。
齊國是龍虎山控制,雖然他們目前沒找麻煩,但是不代表以後不找,許寒自動自覺離開。遠離麻煩帶隊去戰國。齊戰兩國相鄰,戰國第一大門是齊雲山雲龍門,國家最南方是無邊海洋。傳說海洋中還有兩個修真門派,但是許寒沒見過。起碼上次從海里逃命時沒有見過。
他回戰國是想重探霧谷,想試下能否進到煉神谷中。但是這些事沒有對別人說,整rì只是悠哉悠哉坐馬車逍遙東往。
丫頭們和張天放一樣,永遠玩心至上,一路自然又是嘻嘻哈哈吵吵鬧鬧不停。許寒沒參與進去,都是躺在車頂琢磨鍊神殿。煉神殿只有一道門,可是每個人進去卻都有每個人dú lì的煉神殿。那海靈呢?煉神殿第四層看到大胖娃娃海靈,還有鬼臉怪大黑,他們是活人,難道每一個煉神殿都有一個海靈?
想到這微晃下頭,不可能的,否則太詭異了,一萬個人進煉神殿難道就有一萬個海靈?那是人可不是石頭。
路上浪費許多時間,等大家再次站到霧氣濃密氤氳蒸騰的白sè霧牆前面之時。已是又一個冬天來臨。一羣人散開瞅着霧團發呆,許寒叮囑道:“千萬別進去!”
張天放問道:“知道危險還帶我們回來?你想幹嘛?”
四面高山,中間巨大谷地被濃霧籠罩。沒有發現修真者存在。許寒順着霧牆邊緣走動,找尋自己做下的標記。沒多久感應到特有靈氣波動,閃身掠過去,確認標記位置後開始拋陣旗佈陣。
張天放追過來後不解問道:“幹嘛呢?”
許寒沒回話專心佈陣,待搞定大五行幻陣後跟大家說道:“我下去看看,你們小心。”他相信有五行陣有小豬還有不空,一般人傷害不了他們,說完話即沒入土地,行動之快,丫頭們甚至來不及道別。
直落地底數千米總算找到自己做下的標記。辨明方向朝谷內掠去,邊跑邊感覺奇怪,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傻大膽了?
依標記指示進到霧谷,上浮地面後是那塊巨大熟悉的平臺,前方兩條路,一跳通往煉神谷。一條直指煉神殿。看來霧谷玄機全在谷外的霧氣上面,有通道就能進來,問題便是沒有通道可行。那麼邪氣的濃霧長久霸佔此地,數千年不散,其中古怪可想而知。不過這些對許寒無效,他會鑽地。這一點讓許寒也迷茫過一陣,爲什麼天下修真者都不會地行術?
浮出地面後徑直走向煉神殿,在門口稍微猶豫一下,大步跨進門檻,既然來了就要走下去。踏進洞口眼前景象倏地一變,藍天白雲碧海現於眼前,整個人普通一聲掉進海中。
熟悉的煉神殿第四層回來了,果然如左侍手下所言,已經闖過的前三層關卡消失,第四層取而代之讓他直接面對其中兇險。
海面還是和以前一樣巨大平靜,上次的黑sè鬼臉怪沒有出現,許寒隨便選個方向去找那個可愛胖娃娃。遊着遊着突然明白過來,頭三層都是幻境,所以對人沒有傷害,即使不過關也不會有危險,從第四層開始是實景實地,無論有多少修真者闖鍊神殿,過完頭三層都會走入這一個空間,將共同面對第四層的危險。
也不知道猜測是否準確,許寒奮力在無邊海洋中遨遊。正遊着,水下傳出波動,一條丈長大魚出現身邊,看到許寒後點下頭,好象在打招呼。許寒一看,他認識這條魚,便揮手示意。上次海靈給他介紹水中朋友便有這條大魚。大魚很高興他還記得它,輕咬下許寒衣服,然後掉頭遊向另一方向。許寒明白這是帶他去找海靈呢,趕忙跟上。
兩天以後,大魚帶他回到熟悉的小島。在這座長寬百米凌空停住的小島上唯一的那株樹下,海靈在閉目打坐。
他們才一到小島附近便被海靈發現,睜目見到許寒後欣喜跳進海中,踩水走到身邊說道:“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海靈還是嬰孩可愛模樣,粉嘟嘟極惹人愛,許寒捏小臉逗他:“在修煉啊。”
海靈點頭:“反正都是無事可做,你來了就不煉了,陪我玩。”
於是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就在無邊海水中瘋鬧,正鬧着,海靈神sè一變,嫩聲喊道:“快跑。”可是放眼全是海水,能跑到哪兒?
這時許寒也發覺到遠放有兩人朝他們飛速而來。心裡還奇怪:“還有別人在?”忽然想起鬼臉怪,難道是他們?
海靈扯着他下潛逃跑,才沉下去百米,那二人已經到來。一人大喝道:“給我滾上來!”另一人也喊:“海靈!你總是不聽話!”先前說話那人又道:“海靈,你帶他上來!別逼我殺人!”
海靈根本不吃這一套,拽住許寒全速遊動,到更深水下還叫來許多大魚幫忙,連拽帶推幫他逃亡。可是它們遊的快,水上二人更快,也不入水。就踩水而行,許寒游到哪,水上二人就跑到哪,如附骨之蛆一般難以甩掉。
雲符宗的外堂弟子出去還是很方便的。出了小藥園,來到山門,做了一個記錄,就可以出門了。
若是其他外堂弟子,說不定守門的修士還要詢問一番。可許寒一去。都不用他說什麼,那些守門修士就互相嘀咕起來,接着用一種鄙視加恐懼的目光看過。凡事也就加倍好辦了。
許寒不用聽他們說話,就猜到他們這副表情必定和曹慕情師祖有關,不過許寒也沒在意。沒人管自己最好,就算和那女人傳緋聞,自己也不吃虧呀……
不過有一點,許寒很奇怪。這曹慕情身材模樣還是非常不錯的,可謂有前有後,加上她勝氣凌人的氣質,應該有很多男修背後yy她纔對。可爲什麼沒有呢?
更奇怪的是,爲什麼男修女修都怕她呢?
許寒決定以後找個時間還是仔細問問江武藝。省得自己被人議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出了雲符宗,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上午,樹林一片碧綠,不斷有花香鳥語傳來,在這樣的環境裡踏劍飛行,心情舒暢地很……
“公子。你很開心呀,是不是馬上要看見白姑娘呢。”大玉帶着諷刺說道。
這小母龍現在開竅多了呀,連這種事都懂了。許寒臉sè一正,說道,“大玉,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攙和了,有些事懂得太早,對你的身心健康不利。”
大玉哦了一聲,心裡鬱悶,我的歲數比你大多了,說我小孩子?不過話說回來,她年紀不小,可智力卻沒有完全開,很多地方還在學習……
教訓了一句,許寒又說道,“公子我確實高興,可並不是因爲要見到白姑娘,而是因爲今天拍賣會上很可能拍到千年蛇涎草,給你煉製的高階靈獸丹就缺這一味靈草了。到時候,你也可以修煉了,早早化出人形。”
“太好了!”大玉一聲歡呼,不過隨後又覺得很不好意思,公子明明是爲自己考慮,自己還那樣說他……
“公子……大玉錯了。”
“沒關係,小孩子知道錯就要改,知錯就改是好同志。恩,以後公子和白姑娘那個那個的時候,你就閉起眼睛,知道不?”許寒一本正經地說道,心裡卻在想,也不知道白潔兒有沒有把nǎi罩帶上呢。哇,來滄南大陸這麼久了,終於又要看見內衣秀了。
和大玉說着,許寒已經來到泗水城附近。他沒有急着駕飛劍進城,而是來到城外無人處,換上一身普通衣服,這才混在凡人中,走進泗水城……
“這位前輩,您是一次來泗水城吧,是不是需要一個嚮導呢……”華十八又殷勤地湊上來,不過看見許寒的黑臉,立即笑了起來,“原來是前輩你呀,看見你我就放心了。”
許寒奇道,“看見我就放心了,此言從何說起?”
華十八拉着許寒走到路邊,低聲說道,“還記得上次帶你去的那個煉器作坊嘛?”
“記得,就是那個殘疾修士……”許寒自然是裝作不知。
華十八又道,“你可不知道,月餘前的一個夜裡,那殘疾修士和兩個徒弟都失蹤了。我還以爲和你有關呢,害我爲你擔心好幾天,現在看見你我就放心了,看來是那個殘疾修士的仇家上門了。”
“哦,想不到那修士這麼倒黴。”許寒一副同情的模樣,又問道,“那他們就沒有回來嘛?”
“沒有,一次都沒有。說不定就已經被人殺掉了……”
許寒無奈道,“那算了,本來還想再去找他煉幾樣法器呢。”
“是呀,那張德修士可真是一把好手。”
一把好手我也不會放過你!許寒心裡哼了一聲。從華十八這得到消息。他也不用再去靈女館了。
告辭了華十八,他便直接來到了易家商號。
今天拍賣會,高遠航和那中年掌櫃都很忙碌,也顧不上招呼許寒……不過店裡夥計認識他,看見他來,忙領着他來到後院。
後院一棟屋子,門前站着兩修士。等許寒過去,便要求許寒出示進門令牌。
許寒也沒那玩意,不過那夥計和看門的人一說,他們也就讓許寒進去了。
進門時,許寒注意到這屋子被一陣奇特的陣法包裹。進入屋子,就進入了陣法。
一進去,許寒嚇了一跳。因爲進陣以後,他發現自己的靈力被限制了。修爲一下降低了,本來他煉氣七層,可能調動的靈力。不足三分之一……
如果這個時候,誰要想攻擊他,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那就真的危險了。
“道友,這是何意?”許寒趕緊退出屋子,不願再往裡走。
那夥計笑道,“前輩你莫不是第一次參加易家商號拍賣會?爲防止拍賣中有人搗亂或者搶貨,所以要想參加拍賣會,就必須受這鎖靈陣的壓制,別說你。就是元嬰老祖要參加也得守規矩……”
夥計說的也有些道理。畢竟拍賣會上的物品都價值不菲,易家商號也不可能在每個分號都安排元嬰老祖坐鎮吧,有了這個鎖靈陣,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話雖如此,可許寒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上次相信了一回張德。就被人半路伏擊。若是這易家坊市居心不良,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許寒不肯進,夥計只有苦笑道,“既然前輩不願遵守易家規矩,那就不能參加拍賣會了。”
爲了參加一場拍賣會把命丟了,這種虧本買賣,許寒不願幹,當下就準備離去。
可就在這時,前院方向,又走來好幾個白衣修士。這批白衣修士有十個之多,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至於修爲,許寒一個看不出。因爲修士的天眼術,只能看出和自己同境界或者比自己低的。如果對方比你高個幾層,你可以看出;可如果對方比你高一個境界,那就看不出了。
來的這十個修士都比許寒高一個境界以上,他當然看不出對方修爲。
不過許寒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因爲他們衣服上胸口綴着的金sè雲朵就已經清楚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他們也是雲符宗的人。
雲符宗的雲朵也是有說法的,胸口雲朵越大,說明地位越是出衆。象許寒也就是一朵雲,外堂弟子最多就只有三朵。
可來的這十個修士,竟然沒有一個胸口的雲朵少於四朵!最少的一個是個女弟子,是四朵雲,許寒知道,這必定是內堂的核心弟子。
看來是跑不掉了,許寒拽拽海靈衝他搖頭示意,擡手上指意思要出去,海靈眼顯驚慌,連連搖頭,拽着他繼續逃跑。許寒溫和微笑,身體擺動幾下脫離大魚幫忙,雙手抱住海靈,人如飛箭般向上疾shè。海靈在許寒懷中顯得更加慌亂,一勁搖頭,要他繼續逃跑。
許寒沒順他意,兩息間竄出水面,去勢不絕竄出高高,在空中打了兩個跟頭又落回水中。海靈一出水面即大喊:“快跑,他們會殺死你的。”
見鬼的地方,居然不能飛!許寒試着運息凝氣,也學那二人站到水面上,跟海靈說道:“沒事的。”有冰晶在側,此一片海域他就是無敵存在。
海面二人全身漆黑,身材高大魁梧,手大腳大肌肉結實,長着兩張鬼臉,果然是前次見過的鬼麪人,海靈叫他們大黑二黑,和張天放養的老虎一個名字。大黑二黑站在距離他三米遠處,每人握柄漁叉,大黑比二黑稍高一點,張嘴喊道:“又是你這小子,趕緊放開海靈,否則宰了你。”二黑也喊:“混蛋小子,放開海靈!”
海靈卻不理他們亂喊。神sè驚慌衝許寒叫道:“快跑,放下我快跑,我攔住他們。”
許寒誰的話都沒聽,歪頭想想衝大黑說道:“叉子修好了?”上次二人纏鬥。大黑的漁叉被他毀壞掉。大黑更怒:“我一定撕碎你餵魚,趕緊放了海靈。”
許寒有些迷糊,大黑二黑對自己有敵意卻緊張海靈,海靈認爲他們是壞人,對他們沒好感,這是什麼關係?笑笑道:“上次就想殺我,我和你有仇?”
“放下海靈再說!”大黑忽然高喊道。嚇許寒一跳:“幹嘛一驚一咋的,不能好好說話?”
二黑聲音更大,跟打雷般吼道:“放下海靈!”
許寒又被嚇一跳,整個倆神經病,無奈放下海靈道:“聽你們的,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
他放下海靈,海靈卻不走,拽他長衫急道:“你快跑啊。他們會殺你的。”聲音稚嫩動聽,卻滿是驚慌焦急意味。
大黑衝海靈喊道:“過來!”二黑也喊:“外面來的沒一個好東西,你又被騙了。趕緊過來。”海靈只是固執不肯走,拽許寒衣服催促他逃跑。
大黑二黑互望一眼,身勢無聲而動,兩道黑影分左右衝向許寒。三人原本距離就近,不過三米遠,大黑一探魚叉就可以叉到許寒,加上身體前衝,魚叉衝許寒胸口直刺而來。二黑的魚叉卻是刺向許寒右肋,海靈就站在那裡。
二人突襲而至,速度快的不可想象。只能看見眼前黑影一閃,魚叉已經及體。不過此時的許寒有冰晶幫忙,又身處無邊大海,身前突然出現一道薄薄冰壁,其寒不可知,其堅卻讓大黑二黑吃驚不已。只聽叮叮兩聲響,冰壁銀光閃亮耀成一片,兩柄魚叉彈shè而回,大黑二黑慌忙退開,謹慎看向冰壁。
冰壁很薄,周身被銀光覆蓋,亮的刺眼閃個不停,好似會發光的銀牆,結實護住許寒和海靈。這時的許寒冷汗直流,要不是冰晶自動護主,自己已經被叉子對穿而亡,這倆黑鬼起碼是元嬰中階以上修爲,動作比龍千軍虎千軍還快。暗跟冰晶說聲謝謝,扯着海靈往後退。
他一後退,銀光閃耀的冰壁啪地裂成水霧迴歸大海,現出二人身形,一道銀光閃進許寒身體,歸於冰晶內。
大黑麪現猙獰:“不管你用什麼鬼怪法術?不放開海靈就得死!”說着話魚叉脫手而出shè向許寒。二黑舞着魚叉繞向旁邊,打算埋伏偷襲。
這讓許寒很生氣,倆傢伙非常不可理喻,是神經病中的極品,反手掄出巨大硬鐵刀,啪地掃飛魚叉,大喊道:“再亂動手我凍死你們。”
大黑二黑一愣,還有這麼殺人的?許寒也不廢話,手指點向被掃飛的魚叉,海面無聲出現巨大冰塊,將魚叉凍在其中,而後冰塊化水入海,魚叉消失不見,這才驚住二人。
許寒冷着臉說話:“我和海靈做朋友,你們大呼小叫幹嘛?有病啊?你!一看見我就想動手殺我,有病啊?連話都不讓我說,你們有病啊?”
大黑二黑身達三米,被許寒像訓孫子一樣教育,當時暴怒而起,二黑丟掉魚叉,兩人叉開四手撲向他打算肉搏。
許寒罵聲:“白癡。”一道冰牆突然擋在中間,只聽咚咚兩聲,倆鬼臉怪撞個暈頭轉向,這讓許寒很佩服他倆,元嬰高手都是瞬息萬念,毫髮間閃念而動,根本不可能發生撞牆事件,倆鬼臉怪白瞎了那麼高的修爲。當下大喝道:“有完沒?停手!再亂動凍死你們!”
他一喊叫嚇到海靈,伸出粉嫩小手緊緊拽着他袖口搖晃道:“不要凍他們。”
許寒一樂,小胖墩就是可愛,兩邊做好人,衝他笑道:“聽你的,不凍就是。”海靈仰着可愛小臉脆生生稱讚道:“大哥哥是好人。”
許寒不動手,可是倆鬼臉怪卻不同意,四隻眼睛亂轉腦中琢磨怎麼殺死他,大黑喊道:“放開海靈!”
即使是泥人也被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許寒大罵道:“你瞎啊!是他拽着我!”
二黑轉轉眼睛回罵道:“你傻啊!不會不讓他拽?”
一句話當場悶住許寒,在他印象中張天放已經夠可以的了,這又出現倆傻子,不講道理不可理喻不明是非,看看兩張十分嚴肅冷峻的鬼臉,暗歎口氣:“這倆傢伙不是人,不能按常理對待,忍了吧。”輕聲問海靈:“你認識他倆?”
海靈點頭:“他倆是壞人,不過我認識他倆,不過他倆也不壞,你不要凍他們。”一句話說的亂七八糟,幸好把大概道理說出來,許寒聽的明白,倆黑鬼做事讓海靈不高興了,但是又對他很好,所以又壞又不壞的,當下多問幾句簡單搞清楚狀況。
而其他的都是五朵六朵。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以前許寒覺得自己穿個一朵雲的,在泗水城一走,就挺有氣勢,挺牛叉了。現在看見這些人,才知道什麼是牛叉。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重點。最重點的,是大家簇擁在中間的一個白髮修士,老頭胸口上繡着的金sè雲朵……哇,好大一片!連綿起伏,一數,竟然有九朵!
rì他仙人闆闆!雲符宗的當家元嬰老祖!要不然怎麼會有九朵雲?
許寒猜的沒錯,那十個修士站到門前,夥計、守門的,全部都慌了神,忙着見禮,還有的趕緊去通知掌櫃和主事……
裡邊正在忙着的高遠航和掌櫃聽說雲符宗當家老祖都來了,大感意外,忙奔了出來。
“曹光大修士駕到,易家商號受寵若驚,有失遠迎,真是怠慢了。”高遠航出來趕緊行禮。
曹光老頭笑道,“無妨,這些俗禮不要也罷,再說我也受不起,我可不是大修士,我四十年前才進元嬰期,現在不過元嬰二層,離大修士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