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眼眸劃過一絲厲色,是因爲這些人渣嗎?許寒輕輕的鬆開了林不寓的手腕,讓小丫鬟接過了林不寓。他才站起身來,低聲安慰道,“沒什麼,你家小姐沒事,只是暫時脫力了。一會兒就好了。”
許寒道,眼眸卻是冷冷看着歐曉格,這傢伙就是這些人的首領了吧?哼,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歐曉格看到許寒那一副殺神似的樣子,心中頓時沒底了,正所謂恐懼到了極點就是害怕,
他不由得大聲喝道,“哼,想必你就是他們嘴裡的劉公子?我是帝都貴族區區守衛四組組長,外鄉人,剛剛你們家後院的打鬥聲,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當做細作處理!我要上報京都首府,讓官家治你的罪!”
吳音卿聽到歐曉格如此顛倒黑白,心中一怒不由得紅着臉駁道。“劉公子,他們一進來聽了我們的口音就只想着抓我們,還說什麼我們就是細作,還說,要把我們、我們給買進風月場所呢,劉公子你可要幫我們做主啊。”
歐曉格聽到吳音卿把實話給說了出來,心急躁,不由得喊出聲來,“姓劉的,是非曲折我也不多說了,我只告訴你,這裡是吳帝國的帝都,我們是貴族區的區域執法隊,惹惱了我們,小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許寒直接打斷了歐曉格,冷冷笑道:“不用多了,你說了那麼多廢話,你就是想等你的救兵到了對吧?現在他們已經來了,你也不用再說了!我等的就是你們的救兵,也省的我來回跑了。正好一下子收拾掉!”
歐曉格心下一喜,他們來了?這麼快,果然。嘻嘻聽來,耳邊上已經是一片片腳步聲!再過一會,前院門口的貴族區的衛兵們已經是裡四層外四層團團圍上了!看着前院門口的來人,歐曉格連忙後退數步。躬着身子把道路給讓了出來。一副卑躬屈膝的面孔,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簡直跟條狗一樣。
一衆衣着華貴,身披鎧甲的士兵從院門中走了進來,領頭的一箇中年男子神色隨意的看了歐曉格一眼,然後便大步踏進院子。看着躺了一地的區守衛衛兵,也不由眉頭微微皺了。再看着眼前那站立的幾人。卻是眼神一陣急劇收縮,心神澎湃。
接着就把眼神定在了林不寓身上,上陽道人心中急跳,哎呀!這天下間,竟有如此美女,老天真是對我太好了!哈哈,上陽道人雙目緊緊盯着讓林不寓抱着的、緊閉着一雙美眸微微露出痛苦之色的林不寓,一時間竟是再也沒法將眼睛移開了!而其餘和上陽道人一道進去的小頭目、衛兵的神色也沒比上陽道人好多少。一時間,卻是滿院的倒抽冷氣的聲音!
歐曉格皺了皺眉,十分隱蔽的用手碰了上陽道人一下。想要打斷上陽道人的臆想。歐曉格其實也是好意。畢竟現在有一個厲害的年輕人在這裡,再說自己這邊來的人,雖然多,但人家的身法,那麼厲害,就算打不過自己這方的人,人家跑總可以吧。所以他也是想提醒上司,現在不要這麼囂張。
……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先不說許寒打算怎麼跟這些執法隊的人周旋。再說貴族區宰相府後院的一處偏廳內,看着一身的破布裝的歐曉格,王芸面上的表情是要多豐富又多豐富了。
王芸笑問道,“我說,讓你去試試那小傢伙,怎麼就弄成這樣了?你可別跟我說。是那小傢伙乾的?”
歐曉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神色尷尬的說道,“唉,夫人你有所不知啊,這個小子哪是什麼黃階實力啊,我看他靈氣都將近要到地階了,還有這個身上的傷還真是那小子乾的。不過那小子也沒好過,他身上的衣服也沒比我多幾個地方完整的!哼,他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王芸被歐曉格的這句話給一下子震住了,白了歐曉格一眼,笑道:“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啊?你一個鬥師階的殺手,他一個靈氣四層的小子,你竟然還能弄成這副樣子?你可別跟我說他拿一堆的鬥符、散光劍扔向你?我看你是在瞎扯吧?什麼地階,白天我可跟老爺清清楚楚看到,他就是一個靈氣六層的小子。”
歐曉格看到主母有些着急,急忙辯解道,“嗯!沒有啊,不過主母您情報不對啊,誰說那靈氣四層的?明明就已經是靈氣十層了。”
“靈氣十層?”王芸先是一驚,隨即心中瞭然,好傢伙,看樣子不是我在維護着那小子,而是你們父女兩個,合起來瞞着我老太婆了啊!王芸心下一聲聲冷笑,這小子就算了,老頭子你覺得那小子不錯,是吧?哼你這個老頭,竟然敢欺負我,明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柳風堂別讓我逮到你!
王芸拍了拍腦袋笑道,“靈氣十層了啊?嘿嘿,看來是老太婆我記糊塗了,靈氣十層就靈氣十層吧。”她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家女兒虛報了那小子的實力和老頭子已經去試過一次了。
歐曉格翻了翻白眼,心中有些無奈的想道,您老人家還記糊塗?是耍我吧?過了片刻,只見王芸還是皺着眉頭問道,“你說的倒也對,不過啊,我說歐曉格,就算那小傢伙是靈氣十層,你一個殺手鬥師,也不至於弄成這副樣子吧?那小子傷着了沒?是不是受了嚴重的傷?”
歐曉格聽到主母發此一問,頓時神色間更是尷尬了,訕訕的笑道,“這個,重傷倒沒有,只是受了點輕傷,您的歐曉格當時受的傷也不比他輕呢,現在都調養過來了,他也應該好了。”這話還真不好說啊,要說其實自己比那小子傷得還要重些?他還真丟不起這個人——一個鬥師階數的殺手好幾次差點死在一個戰士手裡。這已經夠丟人了,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他堂堂帝國執法隊的首領,還不讓人給笑掉了大牙。
王芸神色一暖。微微笑道,“嘿嘿,既然如此,你沒把東西忘了給他吧?對了,你下次再看見他,記得告訴他事情的原委,好讓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歐曉格有些驚訝的道。“啊?這是爲什麼啊?主母?”
王芸臉色有些不快的道,“啊什麼?這個不好說嗎?”王芸擺了擺手,接着說道,“要什麼啊?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廢話。”
歐曉格神色一陣尷尬,今晚他可沒少尷尬,先是被那小子給了一個下馬威,不想現在主母又不高興,哎。真是難伺候啊,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歐曉格躬身退出了房門。
上陽道人一進院內,他的那一雙眼睛就被林不寓給吸引住了。但凡是漂亮的女人。她們無論在哪裡也都會成爲衆人眼中的聚光點。毫無疑問,林不寓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似這等美妙佳人,實在是世上難求。上陽道人有這樣癡呆的表情,也毫不爲過。然而,在這樣緊張的局面下,也虧得這個傢伙竟然還有此閒心。
歐曉格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頂頭上司,神色間露出一抹尷尬,回頭看着一衆正在忍着笑意的護衛們,心中也是涌起了一陣無力,心中無奈的嘆道。“唉,誰讓咱們這位頭頭這麼喜歡美女呢?可他也不看看時間,人家正主都在那看着呢!”
上陽道人還在癡迷的盯着林不寓那嬌媚的面孔,被歐曉格突如其來的呼聲打斷了遐想,先是神色一呆,隨後才反應了過來。察覺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於是輕咳兩聲,這時候看着歐曉格倒是覺得順眼多了,這小子真,很值得栽培啊。
上陽道人咳嗽兩聲,接着才一本正經的問道,“嗯哼!哎呀,我說曉明啊,這麼晚叫我過來是做什麼啊?這些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了啊?!”
歐曉格連忙躬身說道,“啓稟大人,這夥人與我們吳帝國口音不不同,屬下懷疑這幫人是敵國細作,而且,這幫人在屬下要求帶回牢房覈實身份時一個個全部選擇拘捕!所以屬下覺得,這夥人必定是敵國細作無疑,就把大人給叫來了。好讓大人裁斷。”
上陽道人神色一怔,心中哪能不明白歐曉格在想什麼啊,於是順水推舟的哈哈笑道,“曉明,你這次幹得不錯,來人啊!這個功勞,給曉明記下了。過後,本官會向上報去的。”
歐曉格心知自己該說的話都說了,現在還是先緊張性命吧,於是忐忑不安的說道,“不過大人,那個暈過去的女人,小的希望在把她抓了之後,大人您能去搜搜她懷裡,您看這地上躺着的,可都是重了那妖女的毒散倒下去了。所以那解藥還望大人能夠幫助我們要來,不然我們幾人的性命可就不保嘍。”
上陽道人眉頭一皺,壓低了頭輕聲問道:“那個女細作還會用毒?你確定這夥人是外來的,不是我們帝國的人?”會用毒,那就是說,那女的極有可能會有藥師身份了?要是真是藥師,而且還不是外國來人,可就有些棘手了!
歐曉格聽聞上陽道人如此說道,神色更是嚴謹,附耳過來,也壓低了聲音迴應道,“大人放心,那妞絕不是我們吳帝國的人,您覺得屬下在帝都混了這麼久了,還會瞧不出外來人跟本國人的不同?那妞還說什麼有吳帝國宰相府給的插班吳的藥師學院的推薦信呢!被小的當場撕了,全帝都還有誰不知道我們林宰相從來不給任何人弄吳國入學推薦信的?”
不是誰都可以進入的。許寒從想的那一刻,就深深的明白了,這個修真之所,不是像他以前所進入的陰陽門,這裡是一個更爲廣闊的舞臺。許寒終究不是池中魚,他還要飛躍這道龍門。
成爲這天地間最爲耀眼的存在。這一刻,沒有人再敢懷疑許寒的心情了。因爲他在靠着自己的行動,贏得所有人的尊重。
不空道:“沒問題,只要皈依我佛。全都教你。”
張天放馬上由喜轉怒,暴喝道:“滾,老子不學了。”
對面大鬍子等人看的希奇,小和尚剛救他一命。他轉臉就罵小和尚?這人未免太不通情理。趁他們鬧彆扭,大鬍子身形前竄抱住中年人,低聲命令道:“走!”帶十幾人順來路後撤。
張天放見他們逃跑,問道:“就這麼讓他們走了?”許寒反問他:“不然你打算怎麼辦?”“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殺殺殺。”張天放渾身都是勇氣,很蠢笨的勇氣。
許寒哼笑一聲說道:“沒有小豬小蛇幫忙,只憑你我能殺死三名元嬰修士?”張天放道:“還有不空。”小和尚趕忙搖頭:“小僧不殺生。”不空可以說是張天放的保鏢,無論出現何種情況都要絕對保護他的安危。不過並不代表要幫他殺生。
張天放轉眼看看方漸等人,暗道:“我有鬼刀,許寒有一堆法寶,運氣好的話每人能殺死一名元嬰修士,可是其他人,唉,對上元嬰高手還真沒什麼指望。”卻強辯道:“小豬小蛇都是你的,幫你殺個人還不很正常。”
許寒正色道:“你不覺得咱們太過依賴小豬和小蛇了麼?”事實確實如此。他們碰到並殺死的元嬰高手,無一例外是被小豬或小蛇殺死。
有了雲龍門大鬍子一事,許寒不得不小心起來。原本住在山神臺附近,加上與血殺交好,駐地並沒設置防護陣法。十萬大山之內無人敢逆山神之意,許寒不敢在山神臺附近明目張膽擺出五行陣,一是陣法是左侍給的,二是怕觸怒山神。
說來也是,在山神家門口擺設防護陣,是提防山神呢還是認爲山神照顧不到你?無論哪個理由,毫無疑問都可以引起山神發怒。尤其後一個理由,輕視山神實力。絕對是大忌。
不過此刻爲求安全,許寒將營地縮小,依貼營地丟出幾十面陣旗,擺出一個極小的玄武陣,然後向四周施放敏察法術,只要有人經過。他馬上就會知道。
已經夜半,丫頭們回屋休息,許寒弄好這一切也回去睡覺。凌晨時分,敏察法術被人觸動,神識查探後,許寒無聲無息出現在來人身前。
來人是舒生,正低頭琢磨着什麼,看到許寒出現,抱拳道:“謝張兄替我擋下仇家,”許寒不想和他廢話,直接問道:“你來做什麼?”心中卻道:“舒生站立位置是最外面一道敏察法術設置地點,這類法術除了提醒沒有任何功用,找不到任何法術徵兆,一般人仔細探察也不能發現,這傢伙卻只是在最外圍觸動一次,便能立即發覺,果然有些門道。”
聽許寒問話,舒生有些不好意思:“這個,那些人是戰國齊雲山雲龍門的,我不是故意把他們引到你那,實在是被追殺,慌不擇路。”
許寒並不在乎這點,他早得罪過雲龍門,知道總會碰上,也不差早一天晚一天或多一次少一次的追殺,不過對他們追殺舒生有些好奇,順嘴問道:“他們追你幹嘛?”
等舒生一解釋才明白,紅光客棧百多名殘兵敗將被逼離開齊國,去的便是東方鄰國戰國。戰國有幾個大宗大派,其中便有云龍門一個。大家對鄰國局勢十分了解,知道紅光客棧與蠻谷金家拼個兩敗俱傷,不過也知道紅光客棧稱霸齊國數千年,實力無法估量,現在即使衰敗也還有六十多名元嬰高手,對哪個勢力來說都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同樣地,任何一方勢力也不願見到有這麼一股強大力量在自己身邊休養生息。
趁你病要你命,紅光客棧逃亡修士大多重傷在身,戰國各宗修士自然想揀個便宜。可是奇怪的是這些傷重之人進到戰國後居然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藏在哪。
前些日子許寒跟左侍闖鍊神殿,出來後因爲搶奪參王之爭被雲龍門修士發現蹤跡。他們之間有仇,當然欲殺許寒報仇。可是去霧谷碰運氣的雲龍門高階修士不多,不敢輕易動手,又被左侍發現形跡,只好放出巨蚊妖獸追蹤。
待收到消息後,雲龍門門主派出五名元嬰高手帶十幾名結丹修士找許寒復仇。他們認爲殺一些個結丹修士,五名元嬰高手無論如何也夠用了。何況又派遣十幾名結丹高手輔助。
這些人循巨蚊蹤跡追進十萬大山,卻也不敢在山神臺附近大動干戈,便派人配合巨蚊妖獸監視,打算尋找時機快速解決許寒等人。免得觸怒山神惹到不必要麻煩。
雲龍門修士對付許寒,卻在無意中發現舒生行蹤。舒生在紅光客棧位置特殊,很多門派都有他的畫像。雲龍門本就打算敲掉病貓紅光客棧,自然不會放過舒生。舒生機敏,知道鬥不過對方馬上退往山神臺,卻還是使了小心眼將仇恨扯到許寒等人身上。
舒生退到山神臺以後再沒見到雲龍門修士蹤跡,心下好奇。加之也想了解雙方對戰情況,於是偷偷回來查探。
聽他說完,許寒低聲道:“你把雲龍門修士引到我這,我不追究;走吧,我不想殺你。”舒生面色稍變,隨即強道:“你怎麼那麼確定我打不過你?”
許寒微微一笑,搖一下頭,轉身回屋。
這傢伙連話都懶得說了?舒生暗怒。出道以來從來沒被人如此輕視過,打算殺許寒出氣。可是琢磨來琢磨去,此時不宜再爲紅光客棧樹敵。長嘆口氣離開。
許寒進屋後,方漸、張天放和不空都在等他。他一出屋就被方漸三人發現。不空道:“那傢伙動殺機了。”許寒淡淡道:“我知道。”“你知道還放他走?”張天放叫道。許寒語氣還是很淡:“想殺我的人多了,要是每個都要殺,這輩子不用幹別的了。”張天放氣道:“廢物。”接着又道:“拿點東西吃,大半夜的把我們折騰起來,餓了。”
許寒笑着拿出些吃食,搖頭道:“高階修士還能感到肚餓的,你絕對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此刻許寒和華十八已經走在路邊上了。
“華老伯,這是五塊靈石,就當是嚮導費吧。”許寒很大方地掏出幾塊花花綠綠的靈石。
“多了多了。有個兩三塊靈石就行。”華十八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一般他跟人家要兩塊靈石,人家還要還個價,一塊靈石他也幹,可這黑臉修士竟然一下拿出五塊。
也不知道他剛纔去易家賣了什麼值錢的寶貝呢?華十八忍不住想到……
許寒這人義氣豪爽大方,可絕對不傻。甚至很精明。華十八纔有點想法,他就看出了苗頭。
“華老伯,多給你是因爲當時你看我沒錢,依然願意免費幫忙……我這個人有個脾氣,那就是好人好報,惡人惡報,若誰對我好,我便加倍對他,若誰想要害我,我必讓他痛苦勝我千倍!”
華十八有如被當頭棒喝,趕緊收起不該有的念頭,說道,“前輩教訓的是,在下不過是個嚮導,不敢多想多看多打聽……不知前輩下邊想去哪裡呢?”
許寒這才點點頭,問道,“華老伯,我有幾樣法器受了損壞,想要找地方修理……可是這幾樣法器,又不太願意讓很多人知道……”
許寒擔心的倒不是這幾樣法器會讓人知道他是許寒,因爲知道墨鮫甲和金盾闊劍的人並不多。關鍵是他才煉氣七層,擁有一件上品防禦法器和上品攻擊法器,還是會引起別人重視……
華十八聽了點點頭,說道,“見不得光的法器呀,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在那裡修法器改法器絕對安全,一般人都不知道那地方,所以外人很難打聽到,只是……”華十八皺眉又道,“據說那裡有點不地道,甚至會在貨主取走法器的路上殺人取寶,當然了,我也只是聽說,畢竟我也沒有在那修過法器。”
“如此店家?那真是黑店了,帶我去看看。”許寒倒不擔心這些,他相信元嬰老祖也不會幹這種事,一般的結丹老祖築基真人,他還不放在眼裡……
“前輩,你真的要去?我看還是算了,泗水城煉器宗分店其實信譽也不錯……”
“不了,就去那家黑店,只要他修理技術過硬就可以。”許寒心道,上次陸振就是在煉器宗商鋪打聽到自己。這次不想再去了。
“他們的煉器技術聽說很不錯,他們也不是完全的黑店……”
“那就帶路吧。”許寒知道,有些黑店也不是完全的黑店,他們平常也做正經聲音。比如熟人或者修爲高深的修士,他們就不敢玩花樣。可遇到來歷不明的,修爲又不太高的,就怪不得他們黑吃黑了。
沒一會,兩人來到一處倚紅掛綠之處,只見那兩層木樓上掛着一個牌匾,上邊三個大字“靈女館”。
許寒愣了愣。疑惑地問道,“就是這裡?我怎麼覺得象是青樓楚館呢?”
華十八哈哈笑道,“前輩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家青樓,不過那家煉器商號就在樓後,所以一般人絕對想不到……”
“前邊賣笑,後邊煉器,這倒是沒聽說過。進去看看吧。”
走進靈女館,立即有各色女子圍了上來,不過等許寒說明來意。那些女子也就立即散去了。
華十八用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說道,“前輩要不要嘗試一下?這些女子可不是凡人女子哦……這些可都是練習過靈武的女子,從某種角度,也算是修仙者,體質要比凡人女子強上數倍,而且對凡人男子還有強身健體的功效……”
許寒搖頭笑道,“來的男人真正在乎的是她們的準修仙者身份,那些女修士高高在上凡人無法染指,只有對這些有些靈氣的女子去去心火。”
“前輩果然獨具慧眼,一眼看透本質。在下真是拍馬難及呀……”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快帶我去煉器店鋪。”
兩人從靈女館的後門走出來,在一個青年小修士的帶領下,穿過一片花園,這纔來到一個獨立的小院落。
“請二位稍等。我去叫我的師傅。”引路的小修士帶着許寒和華十八進屋,請二人坐下,便獨自走向後屋。
略等了一會,便聽見屋後響起嘎吱嘎吱的輪軸滾動聲,正在許寒和華十八疑惑的時候,只見後門中走出一個煉氣五層的粗壯男子……
粗壯男子將後屋門拉開,接着,就看見一架木頭打造的輪椅滾了進來,而剛纔帶他們進來小修士則在後邊推着輪椅。
輪椅上坐着一個老年男子,老頭雙腿齊膝而斷,膝蓋下用獸皮包裹。
別看這老頭是殘疾人,可相貌卻是彪悍非常,臉上鬍子拉茬,雙目銳利如電,兩條胳膊就跟健美男似的。
這老頭沒殘疾之前,定是個兇猛的**!這是許寒的第一想法,再看老頭的修爲,發現他竟然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爲了……
讓人奇怪的是,修士身體損傷是可以自行修補的,這老頭築基期修爲,爲何腿斷了不能長呢?
“哈哈,二位道友久等了,老夫張德身體不便,不能出門迎接,千萬不要見怪啊。”老頭張德一出來,就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讓人好感倍增。
“哦,怎麼會見怪呢?”許寒趕緊站起來一抱拳,笑道,“張德前輩身體不便,能幫在下煉氣,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倆人略一寒暄,張德又問道,“老夫這地方隱蔽,二位是如何找來呢?”
華十八趕緊道,“在下華十八從小在泗水城長大,早就聽說張老這裡,這位修士是在下的好友,雖然剛到泗水城,可他在雲符宗也有很多朋友。”
張德擡頭哈哈大笑,“華道友,此言莫非怕我有不軌之心?”
華十八的想法被人直接說出,頓時臉色一紅,囁嚅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德又道,“二位莫要多慮,在下雖然修爲超過二位,可在下已經是個廢人。而在下的兩個徒兒,一個煉氣五層,一個煉氣四層,他們加起來也不是你們的對手。”
張德說的華十八滿臉尷尬,許寒趕緊打哈哈道,“張真人,你這裡可真難找啊,要不是華老伯,我根本摸不到這裡。”
張德聽得一嘆,“這也是沒辦法,張某當年被仇家追殺,幸好靈女館的老闆娘收留,這才躲在這青樓後院爲人煉器賺些靈石。”
舒生來時已是凌晨,四人稍坐會兒。天色轉白,新的一天到來。
許寒邊喝酒邊舒服地躺在獸皮上亂嘮叨,不空道:“又有人來了。”過不多時,篷屋外有人朗聲道:“奉左侍大人之命。向張道友傳幾句話。”
許寒等人出屋,外面站着三名紅衣血殺,爲首者抱拳道:“大人說,張道友在山神臺做客,若有宵小驚擾,只要招呼一聲,山神臺會傾力相助。”
老傢伙真賊啊。以他修爲怎麼可能不知道昨天發生之事,卻硬要等到現在纔派人傳話,分明是不想與雲龍門起直接衝突。不過他又欠我們情,不表示一下總說不過去,兩相權宜,派人示好倒是應爲之舉。許寒笑道:“有勞左侍大人費心,張某留居此地多日,實是貪戀山色美景不欲舍離。並無宵小滋擾,煩請道兄回稟,在下等人不日即將啓程。誠心祈望左侍大人身患早日痊癒,我等就不去叨擾了。”
話說的很明白,你怕我們在你家捱打導致顏面無光,我們索性告訴你那是沒有的事,不用擔心。你擔心無端爭鬥會牽連到十萬大山,我們不但把爭鬥壓下來,還馬上離開,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三名血殺顯然沒想到許寒會這樣說,山神臺不禁來客,也不管你在這呆多久。聽許寒這麼一說,好象是我們逼他離開一樣,心頭有些異樣感覺。爲首血殺忙道:“道兄爲何要離開?”
世上事哪有那麼多爲什麼,許寒不知道如何解釋。張天放在不空那學了幾句話,總算得到機會運用,一本正經道:“不可說。不可說。”
三名血殺互相看看,都是一臉疑問,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抱拳道:“既然如此,我等回去稟報大人,日後若有閒暇,還請道兄再來做客。”
許寒有樣學樣,抱拳道:“一定一定。”
其實左侍也很委屈,放眼天下,以他修爲怕過誰?不過身爲十萬大山領頭人,總要對山內百姓及門下修士負責,不能隨便招惹災禍牽連無辜,所以不得不強忍怨氣,慎對事由。這次雲龍門事件,左侍只能這麼辦,他做事必須要把十萬大山利益放到第一位,快意恩仇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個遙遠的傳說故事。
門下血殺並沒想到這些,說完客套話離開,又剩下許寒四人。張天放問他:“不在這呆着?去哪啊?”其餘兩人也好奇,看着許寒等他說話。
許寒記起在霧谷通道地底做的標記,又記起海靈娃娃,慎重問道:“去戰國行麼?”張天放無所謂道:“我管你去哪?”方漸有些吃驚:“雲龍門正找你呢,你還回去自投羅網?”許寒道:“戰國那麼大,能藏住紅光客棧一百多人,就不信藏不住咱們四十人。”
許寒態度堅決,方漸便不再勸。倒是許寒自己,稍微思考下說道:“還是不去戰國了,小心些總沒有錯。”
既然決定要走,叫齊丫頭們一起商議去向。成喜兒道:“永安郡不是還有所房子麼?”一句話提醒衆人,咱還有個家呢。宋雲翳想起蠻漢兩族爭鬥不休,這些年過去也不知道情況如何,還有城外的祠堂和那鼎大缸,建議道:“去看看吧。”
又待幾日,在山神臺蒐羅一些希奇材料或是古怪法術,然後收拾東西起程。曾經他以爲五靈精煉製出的法寶都是珍貴的厲害的,這些年過去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不說鬼洞中的硬鐵,單說胡家使用的補天法寶,左侍使用的蓮花神器,枯骨森林外逃妖獸透頭顱中的黑色靈珠,哪一個都是威力非凡。自己倚仗的不過是沒成年的伏神蛇皮而已,終於明白,用錢能買的到的東西,大多不值錢。
伏神蛇皮厲害,你買不到;硬鐵堅硬銳利,你買不到;五行大陣看似厲害,但左侍隨手相贈,就厲害也有限,想起那半部金亮亮的八陣圖,那東西應該不錯,是韓正韓反兄弟從枯骨森林得到,看來自己還得去一次枯骨森林。
原本許寒對自身修爲不太在意,進階固喜,不進階卻也無所謂。開始時只想把膽子練大些,現在要照顧三十多名丫頭,不得不想辦法進階。
不管他胡思亂想,衆人蜿蜒成線順山路東行,三條笨狗一條赤狼兩隻黑虎分別走在隊伍前後,只爲嚇唬各類猛獸妖獸少些麻煩。
許寒走時沒去山神臺辭別。左侍卻派人送來禮物,兩相比較顯得他特小氣,許寒苦笑道:“老傢伙修爲厲害,心眼也厲害。”
在山中轉悠了快三個月。總算走出十萬大山。前方几十里外就是永安郡西城門,當初他殺鬼道術士,又與項空大戰都在此處。不知道那個死腦筋的項空現在如何。
溜溜達達來到城門,門下守衛着幾十名兵丁,見到許寒等人索要門條。許寒愣住:“門條是什麼東西?”兵丁打量許寒等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尤其許多女子站在一起。除宋雲翳成喜兒身穿白衣,其餘人穿着各色綾羅,如許多朵美豔花朵同時開放擠在眼前,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幾十名大兵都是傻愣愣盯着美女看。當兵數載,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美貌女子?雖說高矮有別,面貌不同,卻是一樣的水靈純秀美麗動人。尤其兩名白衣女孩,簡直就是仙女下凡。說是國色都是貶低那等美貌。
丫頭們討厭他們色迷迷的眼神,都沉下臉躲到許寒張天放四個男人身後。兵丁們看不到美色纔想起正事,有人咋呼呼說道:“門條!”
許寒不解。問道:“什麼是門條?去何處領?”
有兵丁看這幾十人樣貌穿着俱是不凡,擔心招惹災禍,輕咳一下低聲道:“門條要去衙門辦理。”說着話擡右手,擺個捏銅板的姿勢。
許寒這才明白,原來就是要錢,忽地一笑搖搖頭,幾十年滄海桑田,入永安城居然要交錢了。想着給錢少些麻煩,心裡卻感覺彆扭,問道:“四十人要交多少錢?”
“一人五枚銅錢。四十人一共兩百枚。”有兵丁大聲喊道。
“兩百倒也不多,不過我身上沒銅錢,用銀子替代如何?”許寒問那說話之人。
他說的可憐,許寒也不由得感嘆,對這老頭的警惕消退了不少,也產生了幾分同情。
接着。許寒取出了損壞的金盾闊劍。他拿出一件上品法器,讓華十八忍不住眼饞不已,象他這樣的修士,這種上品法器根本看都難得看見。
而張德驚訝的是,這上品法器損毀的部位非常平整,看得出,那場戰鬥肯定驚心動魄,而損壞這件上品法器的物品,定是威力強勁,霸道無比……
“此物還能修復嘛?”許寒問道。
“可以。”張德點點頭,說道,“這劍是由很多小塊組成,這是畢竟容易修理的一陣情況,因爲真正損毀的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將這一部分取下,重新整合,一把盾劍就又可以使用了,功能威力都不會缺失多少,最多比原來短上一截。”
聽張德一說,許寒大喜,接着又拿出了墨鮫皮製成的內甲。
這墨鮫內甲灰黑濛濛,很不起眼,哪象剛纔金燦燦的金盾闊劍,所以華十八和張德的兩個弟子都沒多看,沒當一回事……
可那張德卻眼光超羣,看見墨鮫甲,頓時雙眼放光,急忙問,“小友,此物可是傳說中的墨鮫皮製成?”
看張德這表情,許寒有些後悔將這東西拿出來了,不過既然拿出來了,他也就不隱瞞了,點頭道,“不錯,此物正是墨鮫皮所制,不知道可否修復呢。”
張德臉上的失態瞬間又回覆自然,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張某聽說這墨鮫皮堅韌無比,能把這防器輕易劃出縫隙,對方至少是結丹後期老祖的本命法寶……”
許寒搖頭,半真半假地笑道,“哪裡,是我上次深入洪荒,不小心遇上一隻怪模怪樣的靈獸,那靈獸爪尖鋒利致極,當時要不是這墨鮫內甲擋了一爪,在下當場就被開膛破肚了。”
衆人聽許寒說的風趣,都笑了起來,衆人對許寒的眼神都有了敬意,想想人家煉氣七層就敢深入洪荒,這太讓人吃驚了……
“這樣吧,張某也好久沒生意了,今天就給小友一個客氣價,兩件法器,只收五百靈石,如何?”那張德果然爽朗,五百靈石是非常優惠了,許寒本來準備花個上千塊靈石。
畢竟兩件都是上品法器,還有件上品防禦法器,都價值不低,再說都是大修,修理費沒有千塊靈石根本拿不下來。
“那就謝謝張真人了……”許寒覺得這人真是不錯,爽快,耿直,他就喜歡和直爽人打交道。
不過許寒覺得自己總不能欺負人家直爽人吧,又是殘障人士,於是許寒又道,“張真人,五百靈石夠不夠,若是不夠,可以加點……”
“夠了夠了,老夫只要個成本材料費,手工費就免了。”
“哎,張真人怎麼能白乾呢?”
“呵呵,小友也是性情中人,若是可以幫老夫一個小忙,老夫感激不盡……”張德突然話鋒一轉。
“張真人請直接明言,如果有在下可以幫忙的地方,在下絕不推辭。”其實許寒此刻也是突然有些不爽,這張德分明是玩了個小套路,先假客氣,再有所求。
張德道,“張某我想和小友討些墨鮫的碎料……小友,別忙拒絕,聽老夫說完。”張德說着,用手指在右眼珠上一摳,竟然摳出一隻圓滾滾的眼珠來,再一看,是玉石打造而成。
“其實老夫就只有一隻眼睛,這右眼雖然瞎了,可是卻成爲老夫的罩門,那仇家也得到這個消息……所以,張某這才大膽向小友求些墨鮫皮,不要很大,可以做個眼罩遮住右眼就行……”張德說完,低頭一嘆,又道,“張某知道這請求有些過份,若是小友沒有,就當張某沒說過……”
張德說的言辭懇切,而且不過只是要眼睛那麼大的一點而已。許寒儲物袋裡還有不少,覺得若是不答應張德有些不近人情了……
“張真人,你也莫要煩惱,這墨鮫皮,我還有一些,不過並未帶着,等我來取法器時給你帶來,可好?”
張德一聽大喜,擡起頭,獨目中竟有老淚洶涌而出,忙顫聲道謝,命徒兒推着木輪椅車,把許寒二人一直送到小院門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