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國凌雲門山門最繁華的一處大院內,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的美麗女子端坐在椅子上,前邊卻是五個穿着凌雲門內門弟子服飾的年輕男子屈膝跪着,滿臉尊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萬大同,你剛纔是說,許寒他現在有別的女人了?楊陳你詳細道來?”柳夢琳秀眉微皺,心中升起一股怒氣,這小子倒是風流啊,有一個靈兒妹妹天天對他日夜思念,竟然還敢去招惹別的女人?真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楊陳回覆道,“是,那女人我們四位師兄全都親眼見過,如果論相貌,恐怕就是與靈兒師妹也是不遑躲讓。不過據師弟我調查,那女人手中甚至還有精神鬥符呢!但可惜,臨海城那樣的鄉野偏地,恐怕也只是有人知道那女人手上的是精神鬥符,卻不知道是幾品幾階了。”
柳夢琳聽聞此話,神色動容。緩緩站起纖柔的身子,那婀娜的身姿左右盪漾,彷彿湖水一般從楊陳身流過,突如其來的一陣香風差點就讓楊陳有些心猿意馬,“嗯?你是說那女子容貌身材不亞於我那靈兒妹妹?竟然有此事?”
楊陳鎮定心神接着問道,“那麼,柳小姐,許寒他另有女人的事,是不是要瞞着王師弟呢?還是想個其他的辦法?”
柳夢琳神色一怔。反應了過來,揮了揮手道,“你有心了,不過你也多慮了。這個沒有必要。情況如何,你就照實告訴他好了。沒有關係的。”
楊陳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果是這樣。靈兒小姐那邊王師弟豈不是又有機會了?”
柳夢琳嬌聲笑道:“嘿嘿,你不懂。我就是要給他個機會,最近門派裡實在太安靜了,沒有一點事情,不出點亂子來,還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讓霖銘他明白誰纔是真正對他好,誰才能給他幫助。靈兒妹妹的性格,我可清楚的很。只要再讓霖銘卻碰一次壁。說不定他就忍不住要用強的了,到時”話沒說完,她神色一動。轉而變換成一副慵懶的狀態說道,“沒事了。你們幾人先回去吧,我也乏了,也該休息了。有事我會再找你的。”
楊陳跟萬大同幾人,弓着身子從屋內退了出來,遠遠的看着柳夢琳那漸漸遠離的苗條的身影,不自覺的舔了舔嘴脣。心中冷哼道,就方霖銘那沒頭腦的傢伙。又怎麼配得上柳夢琳小姐?柳夢琳大小姐遲早是我的,你們就等着瞧吧。
何銀、萬大同幾人看着這位五師弟那猙獰猥瑣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個個都是對視一笑,也不點破。五人從臨海城覆命而歸。原來這楊府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凌雲門掌門的女兒柳夢琳所爲。
從臨海城去往京都的路上,許寒幾人卻是一派和諧,只聽靈狐在幽藍石碑中埋怨的道,“哎呀,小子,你能不能把煉藥的時間再調一調啊?你看看,你這樣公平嗎?每天學習丹藥時間是一個半時辰,學習陣法的時間是三個時辰,難道陣法就比丹藥好了?我的授課時間怎麼連那個鎮元老頭都比不上啊。”
許寒神情一陣無奈,這個老頭。什麼都想超過無緣真人,連教課的時間都要相比,真是拿他沒有辦法,苦笑道:“我問你,現在你所知的戰士層次的丹方總共有幾個啊?我現在就是想學。你也沒辦法弄來更多的啊?”
靈狐聽聞此話,老臉一紅。強辯道,“是沒多少,不過我可還有其他的東西呢!”
許寒直接打斷了靈狐的嘮叨,要是等他說下去,還不知到什麼時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用丹藥提升修爲效果比獸核好不了多少,況且我的幽藍石碑需要能量,你又不能一直顯形出來。”
靈狐也知道許寒所說的事實,雖然不想放棄,可也只能無奈的同意道,“那那多一個時辰成不?”
許寒沒理會靈狐的討價還價,直接說道,“那丹藥就能給我提升鬥器品階了?也不能吧?”許寒心中暗哼,我不信就收拾不了你這個老頭!跟我這穿越者玩厚黑學,你還嫩了點。
靈狐這次的聲音卻是再無底氣了,低聲道,“這確實不行。不過好了,不跟你小子說了,總之我是說不過你啦!”
這次爭奪時間的戰鬥,以靈狐認輸爲結局,可僅僅才過了半個月時間,靈狐就又開始喋喋不休的囉嗦起來了。
靈狐神色鬱悶的喊道,可是許寒就是不聽他的,這讓他着實心中有些惱火,“你這傻小子,月光花要多用一些,太多了,停!你以爲是餵豬呢,用得了那麼多嘛,我真是服了你了。老天啊,求求你給我個蠢笨的弟子吧!”
靈狐一臉懊惱的說道,“哎呀,小子你就別那麼自信了吧,你這樣還讓我怎麼教你啊,你每次都煉製成功,這讓老朽我的臉面掛哪裡啊,要知道當時我可以學了很久呢。你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學會了如此上乘的煉丹之法,這簡直讓老夫有些難以接受!”
也難怪靈狐會發出這番“撕心裂肺”的吼叫,他都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看見許寒煉藥成功了,這可真是讓他難以接受加不敢相信。一個絲毫沒有藥材常識跟藥方知識的人,竟然可以次次都煉製成功,
平常別的藥師遇上個天資差的弟子,那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可要是遇到許寒這種擁有天才資質的,卻也是讓人毫無辦法啊,這一次次的成功,簡直就像重錘一樣,擊打在靈狐的心上。他多麼希望許寒可以失敗一次,而讓他進行一番指導啊。
靈狐從一開始的驚訝、感嘆,到最後發現許寒的成功率簡直高的出奇。不。應該說是沒有失敗的現象。他也不再驚奇了,甚至到後邊,靈狐還曾偷偷換了丹方,但很可惜許寒壓根就不理睬他。這多少讓他有些尷尬。
靈狐一臉猥瑣的笑道,“許寒。我看你還是好好的學習陣法吧,畢竟陣法需要領悟的東西多一些,丹藥這些小打小鬧的法門還是利用其他時間來學習吧,沒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你說是不?”
許寒神色一動,不知道靈狐又開始出什麼壞水了。只能無奈的回答道。“可是我現在能學的陣法都已經差不多掌握了啊,符印陣法學又沒有鬥器讓我練習。”其實他也覺得現在暫時沒有必要再去學習陣法之術了,剛剛給取名爲無光雲錦的玄階劍法法術又沒有對手對練,現在自身的境界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的地步。想要更進一步。非得是需要契機。
當日從無緣真人秘境中尋找的陣眼又全都被幽藍石碑吸收完了,其他的好像除了修煉功法之外,許寒也沒找到其他事可做了,哎,這就是天才的可悲之處啊,當你發現明明有許多事需要做時,你卻知道。所有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做完。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許寒不單單是給林不寓教授煉丹之術。還將天階功法流光溢彩也一同傳授給了林不寓。連續半個月時間,林不寓看着許寒的眼神都是帶了些異樣的感情。也是對家族毫無歸屬心,背棄韓家了?想到此處,林不寓倒覺得這個猜測很是靠譜,不然老祖那麼大歲數。又怎麼會跟楊公子成爲忘年好友?
林不寓身後,一個小丫鬟揹着大大的包裹,一步三回頭的看着臨海城的方向,輕聲的啜泣道:“小姐,那香草坊咱們真的不要了嗎?那可是咱們的根啊,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林不寓回頭看着小丫頭那一臉的淚水,也是不禁一陣心痛,這丫頭從小跟着自己長大,林不寓又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可是現在又有何辦法呢?自己的首要任務是復興韓家。只能先放棄香草坊了,於是決絕的出聲說道:“我們以後還會回來的!”
小丫鬟還是聲帶哭腔的道:“可是大叔他們怎麼辦啊?”
林不寓無奈的嘆了口氣,“哎!我們也不能太麻煩楊公子,我知道你捨不得,如果你想留下,我也不強求你跟着我。”
小丫鬟聽聞林不寓這麼一說,頓時把頭搖的跟個波浪鼓似得,一雙馬尾辮,來回擺動。睜着一雙大眼睛,用力說道:“小姐。你不要拋棄我呀!不要,我要跟着小姐你。”
這就是林不寓主僕二人在前往京都路上的日常對話,而再往後,則是韓林雲扶着韓明進身形緩慢的跟着,時不時回頭看着臨海城的方向。家鄉縱使在貧窮落後,可無論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家啊。俗話說。人離家鄉分外賤,如果不是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又有誰會願意離開養育自己的地方呢?
韓明進當日剛一聽見能夠去京都時的興奮已然不見了,神情萎靡的嘆了口氣:“音卿,日後父親如果死去了,你如果能有機會,記得一定要把爹爹的屍骸送到這臨海城。送回咱們的祖墳裡!”
韓林雲重重的點着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此時也是浮起了一抹水霧,她這次去京都的機會,是父親用命用那消失的鬥氣拼來的,甚至還要爹爹在沒了修爲的情況下,跟自己一同離開這生活了數十年的家鄉,這又怎讓自己不感動呢?父親,就是自己心靈的港灣;父親。就是自己迷路時的明燈!
再一次踏入鎮元法師設置的秘境,許寒卻覺得有點恍若隔世,前時楊不得還囑咐自己要多加小心,而今日卻已然深埋地下了。不禁神色一陣黯然。而那小丫鬟到底還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到底是個天真活潑的個性,很快就讓這處山洞的美麗所吸引了,也漸漸就忘記了背井離鄉的現實,“哎呀,小姐,你發現了沒有,這地方很是奇怪啊。連一絲鬥氣都不能使用,我就好像是踩在雲端一樣!”
林不寓無奈的向許寒望去。對這個很是鬧騰的小丫鬟,她也沒辦法。
靈狐低聲說道。“哎,再一次來到這裡,很是感慨呀,不禁回憶起,當年那段崢嶸歲月了,許寒你按住後邊的白玉柱子上的凸起,好了,再把右下角的方格用力踩下去,很好,接着再站到最中間,用宮八卦法沿着方位走上一遍,就能夠自動開啓陣法了。”
柳夢琳幾人不知道許寒到底在幹什麼,只見他左走幾步,右走幾步,竟然是在大廳裡轉起了圈子,沒過片刻,那中央卻是突然浮起一絲神秘的鬥氣!
柳夢琳看着眼前變幻莫測的陣法石,不禁一聲歡呼,“快看,是傳送法陣,真的有傳送法陣耶!”她已經在臨海城呆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總算是能夠回去了!對於一個自小生長在父母關心下,從沒出過遠門的千金大小姐來講,離家一個月。也不知道柳夢琳父母到底會擔心成什麼樣子?所以這一行人。最高興的非她莫屬。
衆人一一跨進那個散發着神秘鬥氣的光圈,衆人只覺彷彿做了一個沉香的美夢,剛一睜眼,便被那刺目的陽光,灼痛了眼睛。
許寒微眯着眼睛,“這裡就是京都郊區的無名山嗎?”看着眼前一片鬱鬱蔥蔥的山谷,再打量了一下身後的骨骸,也不得不敬佩鎮元法師的匠心獨運了,這樣一處極爲隱秘的地方,又是在京都附近。竟然還能弄出一個秘境山洞,並且數千年不讓人發覺,這其中到底隱藏着怎樣的智慧呀,這自然也得說是鎮元法師太過厲害了。佈陣法門簡直是天衣無縫,令人讚歎。
吳國的皇城、丞相府都是位於濱河區,乃是一都最繁華的地方,從京都郊外的無名山到濱河區就必須得穿過有‘貧民窟’之稱的白人區,等越過這道人口密度比較大的地方,方能登臨那真正的繁華都城。
許寒沒有在傳送秘境中多做耽擱,然後一行人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在路上已經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男帥女靚。雖然有兩個女人一直蒙着面紗,但是單看她們苗條的身,和麪紗外那一雙宛如夜空中璀璨星辰般的眼睛。也可得知這兩個蒙着面紗的女孩子。也不太可能是個相貌不美的女子,至於另外一個,雖然也是很漂亮,但他們在京都這種大地方居住很久了,當然也見慣了一些美女。
衆人不禁再次打量起這些外來者,只見那站在最前邊的男人,卻是修身並立、儀表堂堂,這種美豔的享受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嫉妒。更何況這男人除了長相帥氣點,還真是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就這樣的氣質也能吸引得了這兩個超凡脫俗的美女?簡直是開玩笑。特別是其中那個身穿連衣裙、面縛白紗的女子,竟然很是親密的挽着那名男子的胳膊,這個場面更是讓那些圍觀的男人,怒火中燒!
衆人再看這一行身上的裝扮,就連最低階的平民。恐怕也沒幾個會這樣的衣服的吧?這不明顯是鄉巴佬嗎?再看後邊那個小丫鬟打扮的女孩。很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大都市,一副楊姥姥進大觀園的姿態。還有後邊那個好像受傷的冒險者。
圍觀,沒想到剛一進都城,就被人圍觀了,許寒不得不再一次感嘆柳夢琳跟林不寓的魅力,看來有時跟漂亮女人在一起,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啊。起碼目標太大了。
圍觀人羣中的兩人輕輕言語幾聲,然後一人便繼續盯着許寒一行人。而另一人卻是向着一個方向快速跑去,這兩個心懷叵測的傢伙,自然沒瞞過許寒的精神掃查,不過許寒只是神色冷然的笑了笑,不言不語,這兩人一身的匪氣,一看就是那種爲非作歹之人。正好閒着也是閒着,抓幾個小毛賊爲京都的和諧生活,做一番貢獻吧。
許寒如此想到,琉璃派來的四名弟子對付楊家。還殺了楊不得、害死楊家老祖楊雲錦的事,這早就讓許寒憋着一股惡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宣泄出來,此時這麼好一個機會,許寒當然不會放過,更何況現在有夢琳在身邊,難道收拾幾個流氓人渣還能捅出什麼禍事,那要是這樣。這丞相豈不是白當了?再說,除了那兩個小流氓外。還有另一撥人也正在跟着許寒呢。
靈狐卻是嘿嘿笑道,“怎麼樣啊。許寒,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害怕?這夥人中,最強大修爲可是玄階級別了呢。要知道,這等級別可不是單靠鬥技的多寡,就可以左右戰鬥結果的。”
許寒哈哈笑道,神色一片從容,“龍老頭,你還是這麼陰險,有什麼話不明說,難怪你當年會被鎮元法師壓着打,嘿嘿,他們打從一開始我們進城到現在,除了一開始看了我們一眼,其餘時間就總有一個人的目光是放在夢琳身上,而且你不是說他們沒有露出敵意嗎?從此看,那就應該是丞相府的人了。既然是丞相府的人,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說不定這是那位我未見面的岳父,故意安排保護夢琳的人!”
靈狐聽聞許寒如此不要臉的話,卻是神色開懷的一笑。“小子。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采,哈哈!那你就不怕這位勢大財粗的丞相大人,知道你把他的千金小姐給勾搭上了,你說他不會把你給五馬分屍吧?”
許寒嘿嘿笑道,“靈狐!你別說的這麼猥瑣好不,我們是自由戀愛,真誠相愛!還有這個事情嗎,總歸是要面對的,正所謂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現在就全看我能不能得到未來的岳父丞相大人承認了。要是丞相大人非要殺了我。估計夢琳會跟她父親拼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夢琳心中到底有多麼重要?嘿嘿。”許寒風輕雲淡的表情,簡直讓靈狐有些難以還口,想想也是,經歷了那一場劫難。以及那最後的一次秘境冒險者們對夢琳的威脅,這兩件事卻是讓柳夢琳越加的對許寒死心塌地了。
靈狐此時真是無話可說了,如果那個丞相大人真的要殺許寒,保不準還真有可能那林家女生會願意以身相抵呢?俗話說,女生外嚮,這女人一旦有了男人,恐怕連自己父母是誰都會忘個乾乾淨淨,再說這小傢伙,最可怕的天賦應該是勾搭女人,靈狐看看身邊的林不寓。不禁升起一抹無奈,自家後輩說不定現在也已經墮入許寒的魔掌了。
一行人,亦步亦趨,在京都城中摩肩擦踵的向前走着,人還真是多啊。這樣的大都市,人口的密集度是不言而喻的,林不寓跟韓林雲已經是看得有些目不暇接了,吳國京都的都城,哪怕就是貧民窟,怎麼看都遠遠比自家的臨海城要繁華多了!
這樣一個地方。也是最爲混亂的地方,許寒也是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可是看樣子,似乎還真是無法避免。自從逃出黑暗魔淵那一難之後,許寒就變得有些謹慎起來了。他不能再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許寒眼中冷光一現。這個時候他就彷彿上古之神轉世!
“啊!龍?他居然有龍!”白燕風和馬曉緯倆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沒想到這煉氣小修士竟然帶着一條龍。
其實不但這兩人驚訝。青鸞老祖也是很驚訝的,她活了幾百歲,還沒見過龍呢。
青鸞老祖又說道,“因爲有龍,所以這次非我去不可了,閉關又要推遲了,你們倆跟我去吧。”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白燕風很想看看龍,更想殺了許寒把龍搶過來……
不過青鸞老祖卻有想法。龍是神獸的一種,神獸的收伏可不是逮回來就行,很多神獸得跟你有機緣才行,否則就算死,它也不會服從你。
水龍雖然不是正規的神獸,可是也差不多了,青鸞老祖也對這條龍起了心思。怎麼樣才能得到這條龍呢?她想到了一種丹藥。
“你們去準備一下,我去倉庫拿點東西就出發!”青鸞老祖心想,若是能得到一條龍,晚點閉關也成啊,哈哈,這就叫因禍得福……
青鸞老祖一走,馬曉緯卻躊躇起來,心裡拿不定主意。
不過他來回走了十幾回以後,還是一咬牙,說道,“我馬曉緯就算輸也輸得光明磊落,何況許寒此人那麼上道?”
靈藥山後山,思過崖上。
這裡距離煉凡塵的洞府並不遠,這是靈藥山子弟們做了錯事面壁思過的地方……其實思過的懲罰也就是象徵性的,主要是讓子弟不要有雜念,安心修煉一段時間。
“小賊,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看到了家人,有沒給你娘治好臉。”煉若蘭盤腿坐在一間石室裡暗自嘀咕。
每天她都要思念一下許寒,到不是她修煉不夠安心,而是上次突破被她錯過,現在修煉也是白煉,她在等待突破的時間再來,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許寒。
正在擔心着,突然心生感應,接着就聽見外邊有人在敲石室的門……
“若蘭師姐,若蘭師姐……”馬師弟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煉若蘭皺皺眉頭,心道,馬師弟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討厭呢?她思過的一個月裡,白師兄來的最多,馬師弟也來了幾次,不過她都沒有理睬。
“若蘭師姐,快點出來呀,有葉道友的消息。”外邊馬師弟焦急的呼喊聲傳了進來……
“有小賊的消息?”煉若蘭秀眉一挑。若是白師兄的消息。說不定她還會思索一下,可是馬師弟這個人還是比較實誠的,煉若蘭也不會生出懷疑之心。
“若蘭師姐,你聽見嗎?快點呀,你再不出來,我要走了。”馬師弟心裡也是焦急地很,來給情敵傳消息,本來就讓他難以決定,若是被青鸞老祖知道,還要責罰。所以此刻他又有點後悔,決定再敲最後一下,若是煉若蘭還不出來,那他就走了……
“看來已經進入了修煉狀態。”馬師弟無奈地轉回頭想要離開。
可這時。石門卻無聲打開了,煉若蘭跑出來,問道:“小賊……不是,葉道友他有什麼消息?”
看見煉若蘭焦急的樣子,馬師弟心中一陣悲哀,若是師姐哪一天也這樣緊張自己,就算死也值得了。
“曉緯你快說呀!”看見馬師弟不說話,煉若蘭又催促道……
“是這樣的……安國皇帝殺了許寒一家,現在他去安都報復去了,也要殺掉安國皇帝一家……黃家祺他們不是葉道友的對手。打開了天罡地磁大陣,等着師傅前去救援。”馬師弟長話短說,把知道的情況一說。
煉若蘭頓時驚到了,罵道:“這狗皇帝殺誰不好,非殺他一家,這不是自尋死路嘛?真是被他害死了!”煉若蘭罵完,又忙問道:“師傅她怎麼說?”
馬師弟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道:“師姐,你知道的吧,葉道友。他帶着一條龍……”
大玉是後來跟着許寒的,煉若蘭哪知道,楞楞地看着馬師弟,問道:“什麼呀,你別胡說了。他哪裡有龍?”
馬師弟又看看煉若蘭,發現她不像作僞。便說道:“是黃家祺發回的傳音符,說葉道友帶着一條變異的水龍,此刻,龍正在瘋狂地轟天罡地磁陣呢,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聽到這裡,煉若蘭咬咬紅脣,有些幸福地笑了起來,低罵道:“這小賊,定有又有了什麼奇遇,現在龍都帶上了……”
煉若蘭一笑,猶如爛漫的春花開放,馬師弟眼睛直覺得發暈。不過隨後他又苦笑起來,“師姐,你就別爲他高興了,我看……正是因爲這條龍,青鸞師叔怕是也……”
馬師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這是他的猜測,青鸞老祖並沒有說什麼,若是他把猜測說出來,那就是枉議師長了……
雖然馬師弟沒有直說,可是傻子也明白。滄南大陸強者爲尊,殺人奪寶乃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象許寒這樣的小修帶着一條龍,那就是帶着一個炸彈在身邊,隨時都有可能,有高階修士想要殺他奪龍,青鸞老祖動心,也是很正常的。
“不行,我要跟師尊去說說。”煉若蘭想着,奔出了思過崖,馬師弟只有低頭苦笑,“這次怕是真的要被責罰了。”
“就是它了!”在煉凡塵的私人寶庫裡,青鸞老祖終於找到了一瓶丹藥,打開一聞,一股帶着腥味的藥力蔓延出來,這正是青鸞老祖準備用來對付水龍的物品,高階靈獸丹。
這靈獸丹是給靈獸服用的,可以增加靈獸修煉速度的丹藥。靈獸也跟人一樣,巴望着可以境界提升,化形成人,就算是沒開靈智的靈獸,也是有着這種本能的渴望。所以一般靈獸,只要你給它服用靈獸丹,就會增加靈獸對主人的好感。就算靈獸開始不馴服,可是久而久之,靈獸對這種丹藥形成依賴和渴望,就會慢慢地服從主人。
對於龍這種神獸,一般的靈獸丹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有這種高階的靈獸丹,才能勉強讓龍感興趣。
而且這靈獸丹還有種作用,那就是當靈獸吃下以後,便會無心戀戰,迫切地進入修煉狀態,這也是修士捕捉靈獸的最佳時間。
“嘿嘿,我這次要給靈藥山帶回一條龍了!”青鸞老祖抓着這瓶丹藥,滿臉喜悅。
正在這時,就聽見外邊白燕風的聲音傳來,“若蘭師妹,你不是在思過崖閉關思過嘛?”
“打不過天空,還打不過不空麼?”張天放抽刀便劈向不空,不空沒有閃躲,單掌迎上鬼刀。只聽砰的聲響。鬼刀被手掌架住,
鬼刀無用?一把抓過不空右手細看,白白的肉肉的挺平常一隻手,怎麼可能擋住鬼刀?張天放不信邪,反手又是一刀,依然沒能砍斷手掌。難道殺太多妖獸,刀刃變鈍?大喊道:“方漸,過來給我試試刀。”
不空說道:“師傅說我是大雄寺數百年來少見的修行高手,佛殺不學佛功肯定打不過我。”言語平靜,卻透着強大自信。
許寒攔道:“別鬧了。”問不空:“你是佛士?”
不空回道:“正是。”
許寒抓住張天放勸道:“佛士都挺古怪。你搞不定的。”張天放不服:“我搞不定就咱倆一起搞,總能搞定。”
許寒看看鋥亮光頭的不空,又看看濃眉大眼的張天放,搖頭道:“這個不幫你搞。人家又沒得罪你,再說還得殺妖獸。”
張天放滿不樂意,嘟囔道:“不夠意思。”
看不空模樣,短時間內不會離開。許寒問:“大雄寺在哪?”不空笑道:“施主懷疑貧僧身份?”指着張天放背影說話:“佛殺叫張天放,你叫許寒,前面那人叫方漸,馬車上有三十六名女子,兩名是施主心愛之人……”
許寒趕忙攔住:“千萬別亂說,只有一人,只有一人是我。是我,妻子。”從沒當人說過這兩個字,有些難以出口。
不空繼續道:“師傅給佛殺一枚金光舍利,一隻佛眼,還有三本佛法經書,至於大雄寺的位置,在聖國西方一處羣山中。”
話說到這份上,許寒只能相信他真的是天空老和尚派來的,於是隊伍中再加一人。不空問:“這是去哪?”許寒便將妖獸禍亂的事情敘說一遍,不空道:“必須要殺生麼?咱可以想個辦法把它們趕回枯骨森林。”
這幫和尚一個比一個愚。許寒隨口道:“那你慢慢想辦法。”大步走向各宗門修士。
衆修士見許寒走過來,不知道這位殺神想做什麼,便有人竊竊私語互相詢問。
許寒在距離他們百米遠處停下,知道有人認出自己,朗聲道:“在下許寒。敢請各宗門帶隊之人前行百米,有要事相商。”
此話一出。修士議論聲更大,有人喊道:“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能說出來麼?”
許寒道:“妖獸爲害近一月時間,傷害數千萬百姓,更累及許多修真者喪命,在下打算與衆位道友協商一萬全之策,平息妖獸之亂。”
到底死了多少百姓沒人知道,但無數修士命喪妖獸之口卻是每日親見,衆人無不想盡快滅殺妖獸,便有十幾名修士步出人羣,向許寒走來。這十幾人一帶頭,片刻內又走出一百多人,大家來到許寒面前停住,有人拱手道:“不知張道友有何良策滅獸?”
一共一百二十二人,也就是說此處防線有一百二十二個修真門派參與進來,許寒咋舌道:“修仙之人還真多。”大聲說出心中所想,他想聯絡四面高手,同一時間發動進攻,將妖獸困在離城,滅殺在離城。
這個方法不是沒人想到,修真者誰也不笨,只是妖獸禍亂一月時間,前半個月修士一方處於劣勢,投入無數高手纔將防線縮小到千里之內,隨即而來的是高級妖獸逃跑,各門派高階修士追殺,留下低階修士與困獸撕殺,加之門派衆多,難以統一行動,無力實行這個計劃。
而最大問題是與北國術士向來不合,此次禍亂也是因他們而起,根本不可能坐一起協商。當下便有人提出疑問:“長毛鬼肯與我們一起行動?”
許寒道:“我去聯絡蠻族術士,煩請各宗門道友將消息傳到東西兩面防線,每條防線選出幾名領頭之人,重新調配人手,於同一時間發起進攻;千里防線,要多準備預備隊,提防妖獸集中全部力量臨死一搏,務求一役而全功。”
衆修士聽了他的話沒作反應,有人低笑有人不屑有人冷眼看。看他們冷淡表情,許寒摸摸脖子,嘴角揚起輕笑一聲:“你們不同意?”
有人哼笑道:“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妖獸來了我們就殺,不來的話,關我們什麼事?”
許寒終於知道把修士聚齊抵抗妖獸是件多麼艱難的事了,這羣自私的傢伙居然能從各地趕來對抗妖獸,簡直是不可想象,這到底是一羣什麼樣的人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