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佛士微一沉吟,隨即拂袖,空中白霧似被狂風吹散,露出九顆漆黑光亮的巨大鬼頭。([])鬼皇們知道老和尚功法正好剋制他們,不再妄動心思,紛紛縮小融回鬼刀。
張天放見鬼皇無恙,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怒,愣愣站在當場。
天空佛士正sè道:“佛門不能對佛殺置之不理,佛殺也不能佛門棄置不顧,這一生你註定是佛門中人,逃不掉的。”
人家才放過鬼皇,張天放不好意思立即變臉,不悅道:“你有完沒完?”
天空佛士換個話題問道:“你知道九靈歸真**?”張天放點頭。
“他們肯爲你而死,實在我意料之外;天下yin魔厲鬼如繁星幾多,鬼皇卻如星中明月,每一個鬼皇都是吞噬億萬同輩修成,無不兇殘冷酷狡猾具有大智慧,也具有無上實力,可是九個鬼皇居然肯爲你一個築基修爲的佛殺而死。”說着話微微搖頭繼續道:“難怪你肯爲他們而死,只是鬼皇和佛殺做朋友,卻是天地間第一大笑話,你什麼時候見到鬼與佛同行,什麼時候見過光和暗同存。”
張天放緊握鬼刀說道:“我不管別的鬼怪神佛,我只知道任何人不能傷害他們。”他說話的同時,鬼刀嗡嗡泛響迴應他。
老和尚緊盯他問出下一個問題:“我放過他們,你肯跟我回寺麼?”
繞了半天又把問題兜回到最初,張天放卻沒再發脾氣,沉思片刻,重重點了下頭:“我跟你走。”
許寒插話道:“爲什麼一定要回寺才能修煉?反正慈悲救世,在哪兒不一樣?不如這樣,他答應迴歸佛門,你也不用帶他走,大家都退一步也都快樂。”
方漸也插道:“我佛度有緣人,卻也要這有緣人心甘情願纔是。再則說,世間百姓疾苦,需要大善人仁愛濟世,正好這小子喜歡四處溜達。便替佛門行善天下不是更好?”
天空佛士沒直接回話,閉目沉思良久,突然問道:“如果我不帶你回寺,你會怎樣?”
“不帶走張天放?那你折騰半天干嘛?害得我們要死要活的。”許寒長吐口氣坐下道,順便拿出瓶靈酒,問老和尚:“喝不?”
天空佛士總算看明白,這三個人之所以能湊在一起。因爲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沒心沒肺。
方漸一把搶過酒瓶說道:“和尚不喝酒。”直接對嘴喝下一大口又道:“我不是和尚,可以隨便喝。”今ri一戰讓他感觸頗大,實力纔是生存的基礎,爲了增加修爲,他決定擯棄和尚的身份。
天空佛士笑道:“佛修可以喝酒,不過大多苦修爲求真諦,煉心達志。才捨棄掉口舌之yu,小施主這酒不錯,老衲嚐嚐。”說着話拿過酒瓶。放鼻下深深一嗅:“材料不錯,年份不錯,唯一不足不該慘入蜂蜜等物稀釋,糟蹋了好酒。”
方漸突然喝酒讓衆人吃一驚,木頭腦袋開竅了?老和尚的表現更讓人吃驚,不戒酒?和尚也瘋狂?許寒問道:“大師懂酒?”
“釀造此酒的材料生長於靈氣充裕的土壤,以靈泉水灌溉,又以靈泉水勾兌,可惜摻加入俗物蜂蜜果汁,唉。罪過罪過。”說着話抿嘴一吸,瓶中跳出一道酒線,自動落入口中。
一會兒工夫喝掉大半瓶,面sè微微泛紅,口中連呼:“過癮,過癮。”
許寒笑着問道:“大師喝了我的酒。不會再打打殺殺了吧?”
天空佛士道:“不會。”
許寒還是笑眯眯問話:“大師喝了我的酒,該不會強帶張天放回寺了吧?”
天空佛士聞言想想,又是一口虹吸將瓶中酒喝盡,跟着笑道:“再拿一瓶酒,考慮考慮。”
玉瓶看起來不大,其實嵌有收納陣法,一瓶能裝酒千斤,卻被老和尚不動聲sè一口飲盡,許寒暗歎:“牛人牛肚子。”又拿出瓶酒丟過去,肯喝酒說明有門。
老和尚接過後沒再喝,仔細放入懷裡問道:“施主方纔說什麼?”
張天放對老和尚絲毫不尊敬,起身怒道:“老傢伙,裝糊塗。”
天空佛士無奈搖頭,這傢伙居然是佛殺,唉,嘆氣再問一遍問題:“如果我不要求你回寺,你會怎樣?”
“什麼怎麼樣?你不給我添亂,我自然逍遙自在。”
稍微斟酌下,天空佛士說出自己的意見:“你承認是佛殺,歸於佛門,可以不回大雄寺。”
張天放心下猶豫,不願意答應。天空佛士跟着又說出句話:“我便放過鬼皇。”
張天放自嘲一笑,實力差距懸殊,由不得他做主,當下妥協道:“好,我答應!”
天空佛士知道他會答應,起身道:“過來受戒。”
張天放大跨步走過去,邊走邊問:“要不要剃光頭?”
老和尚沒回話,雙掌合十低聲唸咒,身周突現繁星點點,這許多光點跳動飛舞,融成一顆金sè眼睛。天空佛士分開手掌,接住金sè眼睛,順手按到張天放兩眼中間的位置。張天放只覺得額頭一涼,金sè眼睛豎着嵌進兩眉中間稍上部位,接着白光一閃消失不見。
天空佛士道:“這是佛眼,佛殺皈依的標誌,自此刻起天下佛士無不在你管轄範圍之內,佛眼可以幫你明是非判善惡斷曲直。”
方漸很激動,跳過來湊熱鬧:“小子,牛大發了,天下和尚都是你手下;大師,順便給我也整一個成不?我是真心想當和尚。”
天空佛士沒理他,繼續跟張天放說話:“你xing格頑劣,暫不授與無上佛法,待一心向善,真心皈依佛祖之時…”話沒說完被張天放打斷,他揮着手說道:“明白明白,你什麼時候走?”又問道:“我權利那麼大,管不管你?”
安國皇帝安如山穩穩坐在龍椅上,他掃了掃下邊跪着的衆多官吏,心中有無盡的豪邁,在龍椅上已經坐了十多年了,還有半個月。就是整整十二年。
他很喜歡坐在龍椅上,這種可以氣吞山河,俯視大地的感覺。在他登基那一天,他就愛上了這種感覺。他要再坐十二年……不,不夠,他想再坐一百二十年,甚至更久。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明君還是昏君,他只知道坐皇帝很爽,一切盡在手中掌握,想殺誰就殺誰。誰不聽話就殺誰,誰有嫌疑就殺誰,每個人都跪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可以隨時奪去他們的一切,甚至讓他們變成一堆碎肉!
誰也不能挑戰我的權威,誰也不行!葉浩然就是一個例子!
“有事早奏,無本退朝!”龍椅前,老太監例行公事地。”卻不說出功用。
無論他們如何說話交涉,老和尚終於離去。張天放長出口氣:“可算走了。”方漸羨慕道:“天空佛士厲害,你學會佛功肯定也厲害。”
許寒看看張天放,又看看方漸,再看看自己,哥三個一個比一個能惹麻煩,哪怕呆着不動,麻煩也會自動找上身,苦笑回房。
事情平息,又安穩一些ri子。許寒利用這段時間,給大家煉製法器。丫頭們一人一條蛇鞭一把無影刀一個盾牌一件白sè防護法袍。成喜兒和宋雲翳裝備相同,月影劍白sè法袍神鐵盾牌。方漸出身清門,許寒教給他兩儀劍陣,正好是他清門師祖韓正韓反倆兄弟的絕學,並給他一十八柄銀sè蛇劍,又盾牌無影刀法袍等法器裝備妥當。方漸果不負天才盛名,倆人cāo控的劍陣,如許寒般他也可以一人使用,許寒依靠煉神曲功法幫忙,他完全憑天分而爲。張天放有鬼刀一把,還有不知道功用的佛眼與金光舍利,許寒幫他練制護盾及法袍打發了事。
如此一來,耗費材料無數,使每個人具有起碼的自保能力。
轉瞬間,又過去半年時間。宋雲翳惦念宋國百姓,不知蠻宋兩族是否又起戰禍,於是一行人南下回宋。十幾ri後離開雪原,進入蠻族地界。
在村莊或城市上空飛行,許寒總感覺有點兒不對。仔細一想,街上無有百姓,奇怪,大白天的人都去哪了?難道出事了?
三ri後接近國界,眼看回到宋國,居然發現大批術士或戒備或守衛或埋伏在長長邊境線上。見到這樣狀況。可以確定絕對出事了。
術士全力jing戒,發現北方飛來飛咫,有兩小隊術士飛到空中示意飛咫停下。
許寒不知道發生何事,但如此多修真者一起出動。估計和自己無關,況且也不想再招惹強敵,很配合地停下飛咫靜立空中。
術士中飛出個光頭大漢,靠近飛咫仔細查看,三十六名女子,三名男子,一隻奇怪小豬。雖然查不清底細,但是可以確定是普通修真者,光頭漢子放鬆下來問道:“衆位道友要去哪裡?”
許寒隱瞞道:“南下而已,前方發生什麼事情不成?”
談起這個話題,光頭大漢有些憤憤不平:“倒黴南佬,一羣土憋,天天和我們打架,殺害蠻族百姓無數;好容易太平幾天。不知道打哪兒惹到一堆妖獸,不但他們倒黴,還牽連蠻族百姓。北地術士十有六七都聚集在邊境線上抵禦妖獸,幾位道友不若留下爲族內百姓出一份力,閒暇時也可切磋研究修仙妙法。”
宋雲翳一聽,面sè變得極爲難看,顫聲道:“你是說宋國國內出現妖獸?”
“離城,離城離奇出現大批妖獸,倒黴的宋國修真者三面設防,惟獨留下北面缺口,讓妖獸北上禍害蠻族百姓。”難怪光頭大漢異常憤怒。
任何一隻妖獸都不是普通人能防禦抵擋的,離城百姓肯定死傷無數。宋雲翳是大宋公主。關心百姓疾苦;許寒方漸成喜兒等人又天xing善良,知道事不宜遲。許寒衝光頭大漢拱手道:“可知道友名諱?”
光頭大漢一拍光頭道:“瞧我這腦子,我是寒天門冰閣魯有亮,道友是?”
“我叫許寒,無門無派,這幾位是我兄弟妹子。魯道友,我們南下有急事…”他想告辭離開,可是話還沒說完,下方騰地竄起十幾只響箭,每支相隔數裡,shè得高遠,響聲清亮,遙遙傳開。
魯有亮面sè一變,急且怒道:“殺不光的妖獸又來了,道友有心便隨我們一起禦敵。”說完話不待許寒回答,帶領兩隻小隊飛落地面。
這時南方遠處傳出隆隆響動,稍待會兒便看到漫天煙塵,打頭是一條漫長的黑線。等黑線距離近些,可以看出是無數只妖獸連成一線快速兇猛奔跑,大小形狀各異。它們身後還有更多妖獸,被煙塵遮蓋不能見全貌。
無論是誰也沒見過如此多的妖獸,數量衆多聲勢巨大,樣貌醜陋兇惡。宋雲翳看到它們想起宋國百姓,手抓飛咫外沿緊張問道:“父皇不會有事吧?”許寒瞧的心驚,卻寬慰道:“有國師在,不會有事。”
這時間妖獸殺到,各憑尖牙利爪撲向術士,血盆大口,堅硬鱗甲,強橫身體,殘暴狀態一一呈現眼前。
跑在最前方的大多是低階妖獸,術士們早有防備,迷陣陷阱殺招層出不窮,以輕微傷亡擋住第一波攻擊。可是跟在後面的妖獸不再散亂,各按種類品階成羣,兇狠撲殺中隱有戰陣形貌,儼然自成章法。
許寒神識探觸,第一撥妖獸大多是三品妖獸,相當於築基高階修士,術士能輕易擋住其攻勢,起碼具有築基頂階以上修爲。第二波妖獸是四品妖獸居多,即築基頂階修爲,不過沖殺成陣,應該會給術士造成不小困擾。
事實如他預計一樣,迷陣戰陣經過無數只妖獸以命衝殺,接連被破掉,衆術士只能各倚法器與妖獸戰到一起。
雙方短兵相接,血sè瞬間染紅大地,殘肢斷骨遍佈。第二波妖獸大多是戰狼類妖獸,主體很像狼卻又各有不同,有的長尾有的大耳有的長有犄角,唯一共同點就是都是黑sè。有皮毛的是黑sè皮毛,沒皮毛的是黑sè硬甲,包括第一波妖獸,雖然大小形態不同,卻都是漆黑外貌。
許寒感覺不對勁兒,妖獸見的多了,自己就有不下百隻,可是從沒見過這麼多黑sè妖獸,處處透露着yin森恐怖,甚至有點邪惡的感覺。聯想到禍出離城,難道是枯骨森林門戶大開,導致妖獸外逃?
金鑾殿下,何大人繼續稟告道。“南都城脫困三天來,南都城守胡得利也沒有送來任何消息,據臣分析,怕是胡大人也慘遭許寒毒手……”
“這個逆臣!”聽到這裡。龍顏大怒,金鑾殿裡頓時靜了下來,就算那些不知道情況的傢伙,此刻也小心翼翼起來。
顯然這個仙人許寒不是爲安國擊退蠻族,而是爲了葉家軍報仇,他不但殺了蠻族大汗,同時也幹掉了朝廷的城守。而下一步……不會是來安都吧?
所有大臣想到此處,都是一驚,立即有個大臣走出說道,“啓奏陛下,臣覺得目前首要的是,加強安都城的防衛,在宮中加派侍衛,以防此逆賊有不軌之心!”
何大人也贊同道。“據胡城守的兒子胡才幹說,那許寒一向嬌橫拔扈肆意妄爲……他必定要來安都搞事,所以防衛是一定要加強的……”
“普通侍衛再多又有何用?”安如山瞪了下邊一眼。心裡突然恨死了手中的密探,那些傢伙怎麼不早點打聽出,葉浩然的兒子中居然有修士呢?
如果早知道,葉家出了一個修仙者,自己就會繼續用懷柔政策對付葉浩然,沒必要搞成現在這樣……
安如山想着有些頭疼,擺手說道,“朕有些不適,今ri就早點退朝吧……恩,還有。安都城防和禁宮守衛都要加強,對南州來的男子,一律不準進城!”
雖然凡人兵士對仙人是屁用沒有,可是聊有勝無呀,能提前讓許寒現行,也是好的……
安如山吩咐完。就帶着兩個修士離開了金鑾殿。
“陛下莫要煩惱,不過是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就怕他不來,只要他敢來……”那個年輕修士眼中閃過一縷厲sè,冷道,“定要他神形俱滅!”
年輕修士說的是輕鬆,不過安如山還是不太放心,說道,“可那小子可以一下殺死數萬人……”安如山不敢懷疑兩個修士能力,只好提醒道,“說不定下邊情報有誤,這許寒萬一不是煉氣期……是不是我們和靈藥山的煉大修士稟報一下呢?”
那個年輕修士比較自負,哈哈笑道,“陛下,您就別擔心了,一個修士殺死上萬凡人,這算得了什麼呢?再說就算他不是煉氣期,就算他修爲比我們高,就算他是元嬰期的修士……本真人也有辦法讓陛下暫時平安,安然等待我們靈藥山高階修士救援!”
“如此甚好!”安如山一聽大喜,既然這修士這樣說,他還有什麼可擔心呢……就算他倆打不過許寒,也有讓自己保命的手段,到時候等靈藥山的老祖們來救援,還怕什麼?
“二位真人,朕真是不知如何感謝你們纔好。”安如山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他也拿不出什麼修士感興趣的東西,修士要厲害法器,要高階丹方,要各段功法,要靈石仙玉,要仙禽神獸……這些玩意可不是凡人皇帝拿得出的……
不過安如山思索了一下,還是有了辦法,女人,給仙師送漂亮女人,當然了,靈藥山修士還是比較清心寡yu的,不過送總比不送好,他們收了自己的禮物,保護自己的時候纔會更上心。
“二位仙師,朕也沒什麼拿得出手……就朕後宮裡的這些宮女宮娥,只要仙師看得上……哦,就算朕的嬪妃娘娘也都可以……”這安如山還真夠可以的,自己女人都可以讓別人玩。不過也有例外,安如山又補充了一句,“除了朕的唐紓婕。”
這唐紓婕雖然在後宮地位並不高,可是貌美如花,美妙驚人,又剛剛生了小皇子,所以她深得安如山寵愛,捨不得拿出來。
安如山此舉就算有誠意了,不過這反倒引起年輕修士的不悅,怒道,“庸姿俗粉,殘花敗柳,也想沾我們仙人雨露?你當我們是什麼人?”
年輕修士說完拂袖而去,安如山一陣鬱悶,媽的,你當老子願意把老婆讓你玩,當老子在沾你的光嘛?
其實安如山的想法錯了,修士跟凡人女子發生關係,從某個角度來說,確實是凡人女子沾光,不但貯顏美容,而且祛病強生,若是誕下子女,更是有四分之一的機率具有靈根……
惹惱了年輕修士,安如山有些抱歉地對老修士說道。“朕乃是一番誠意,沒想到小仙師竟然厭惡女sè,還情您幫我美言幾句。”
老修士哈哈大笑說道,“陛下。他可不是厭惡女sè……陛下您記住,我們靈藥山的年輕男修,都暗戀若蘭師姐,其他女子,都不如法眼呀。”
“哦,是煉若蘭真人。”安如山點點頭,大半年前。煉若蘭也來安都給他做了段時間守衛,那種美貌,讓安如山記憶猶新……當然了,他可不敢亂想,煉若蘭真人是靈藥山最核心的弟子,修爲也是驚人,他可不想死。
南都城。許寒這三天都在尋找陳九娘以及盧琴小紅的消息,不過這三人好象人間蒸發了一般。不但南都城,就連附近的幾個城市都打聽不到她們的消息。
“八少爺,葉家諸位先人的靈位墓穴都已經做好了。可以讓人祭奠了。”許寒一愁莫展的時刻,柳常青走了進來。
葉家此次慘遭屠殺,有的連屍體都找不到了,所以只好立了衣冠冢。不過有冢總比沒有好,許寒就算給他們盡了孝。
跟着柳常青走出後院,只見葉府中到處都裝點着百花黑布,一副辦喪事的樣子。
許寒走到前院門口,有些驚訝,只見外邊竟然滿是穿着麻衣的百姓,他們都面sè沉痛地等着進來祭奠葉將軍一家。來的人很多,一眼望不到頭!
許寒出了一口氣,說道,“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呀,讓他們進來悼念吧。”
靈堂上,擺滿了一堆牌子。其中大多數,許寒連面都沒見過,不過這不能影響他的悲痛。
“大哥!我已經給你報仇了!你就安息吧!”
“張先生,我許寒發誓,一定會找到張九德,不管他何等修爲,必將他首級送到您面前!”
“三太太,九太太,還有葉龍,葉虎,葉鳳,葉憂……雖然你們並不把我許寒當做兄弟,不過還是祝你們一路走好!”
宋雲翳初見如此多妖獸還有點兒緊張,稍待會兒恢復平靜,跟許寒問話:“下去幫忙好麼?”方漸抽出法劍堅定說道:“下去!”許寒看看他倆,拍張天放肩膀說話:“咱倆下去。”轉身跟方漸道:“你和雲翳守護丫頭們。”
方漸和張天放都不樂意,方漸道:“三個男人,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守在後面?”張天放道:“又殺?很累的知道不?”
許寒不接話,知道他在逗嘴,身後氣翼展開,似天使般從天而降,張天放滿臉不高興模樣跟在後面。方漸看看下面,又看看拱在丫頭們懷抱中的小豬,跟宋雲翳說話:“你和小豬保護丫頭,我下去救人。”祭起一十八柄蛇劍布成兩儀劍陣,劍陣帶着他緩緩向下飄落。
知道黑sè戰狼是四品等級妖獸,許寒直接落到狼羣中,全身白骨突刺,身周黑狼無不被刺而死。再招出硬鐵巨刀,雙手握住向前猛劈,一條黑線從刀刃直直飛出,將許寒前面砍出一條長長壕溝,壕溝下是硬石黃土,壕溝邊是血肉殘骨,數百隻黑狼在他一刀之下喪命。
張天放跟着落地,鬼刀自飛而出在他身邊打轉,動作輕盈似跳舞般美麗,將他身旁清出一片空間,黑sè戰狼不及接近便被鬼刀收去生命,無數道輕煙般的魂魄同時被吸入鬼刀。
方漸最後落地,兩儀劍陣似絞肉機一般發動,無數道劍光在他身邊穿梭,許多黑狼直接被絞成肉沫,一時間鮮紅鋪滿地。三人中數他看起來最殘忍。
術士中的主戰力大多是築基頂階或結丹初階修爲,與四品妖獸搏殺,藉助法器符咒等物暫時鬥個旗鼓相當,突然見到狼羣中出現三位高人,每人都是以一擋百,甚至擋千,成功遏制住戰狼攻勢。大家jing神振作,更跳出多名結丹中階以上術士,學許寒三人殺進狼羣。
許寒揮舞巨大硬鐵刀殺個過癮,從修行以來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殺的毫無顧及,一刀便是一條直線,捱到這條線上的黑狼妖獸要麼死亡,要麼傷殘,絕對不可能完好離開。數百刀過去,他如同殺神再世獨站在最前方,冷對萬千妖獸,妖獸懼怕,退讓出好大一片地方。許寒進,它們便退。
方漸張天放跟在身後不遠處,因爲許寒的瘋狂,使二人大大減輕壓力。三人呈三角形。直插妖獸陣營之中。術士也不傻,有許多跟緊三人,合力對外,減小受敵面降低傷亡。
黑sè戰狼有很多個種羣,分多個方向攻擊,面對許寒的黑狼羣最是倒黴,幾乎全軍覆沒。而其它方向的戰狼雖然殺死許多術士,卻也傷亡慘重。每個種羣都有頭狼,見強攻不下,轉主意保存實力。有頭狼萌生去意,發出嘯聲聚攏狼羣緩緩後退。
有一個狼羣退卻,便會有更多狼羣退卻,時間不大,狼羣全部匯聚到左邊方向。jing惕回望。狼羣撤退,偌大戰場上獨自扶巨刀站立的許寒顯得英勇無畏,瀟灑剽悍。
在他身後裡許距離的張天放啐了口罵道:“又耍帥。”
方漸第一次cāo縱兩儀劍陣對敵。從初時的膽小謹慎,到後來的大開大閡,殺意洶涌澎湃,竟有傲視天地的感覺,擺姿勢問道:“我咋樣?”
張天放便把他也罵進去:“你是頭豬,還咋樣呢。”
許寒沒理他倆說鬧,看着左方狼羣直皺眉頭,這些妖獸想幹什麼?打不過逃跑是對的,可是爲什麼不逃遠些?偏又聚在一起向後方戒備?
後方魯有亮見到三人勇猛無敵大展威風,以三人之力殺退狼羣。知道修爲高過自己甚多,趕忙飛過來抱拳道:“見過張前輩,適才唐突,還請前輩勿怪。”又向張天放方漸抱拳致謝。
許寒沒搭理他,猶自奇怪狼羣動作,魯有亮走到近前低聲道:“還請前輩退後。狼羣過後是虎羣,狼羣是四品妖獸,虎羣卻是五品妖獸,恐怖的很。”
魯有亮說話,許寒有些明白過來,原來黑狼在戒備老虎,擺手道:“無妨,你先回去。”說着話拋灑陣旗,沒多少時間布成一個玄武大陣。玄武陣是防守陣法,對付五品妖獸富富有餘,況且他也不想在術士面前展現全部實力。
魯有亮勸不動許寒,抱拳後退。適才跳出來獵殺黑狼的結丹修爲術士們也轉回防線戒備。方漸瞧出苗頭不對,問張天放:“他們怎麼走了?”
張天放沒好氣回話:“我怎麼知道?”
二人才說句話,大地又起震動,隆隆響聲連天而來,黃土飛揚,煙塵再次瀰漫雙眼。許寒回身招呼道:“過來。”
前方虎羣終於出現,清一sè黑sè巨虎,牛犢子大小,氣勢洶洶威風凜凜,也是分做數個種羣,各依隊伍前進。黑虎體貌相近,稍有不同處,便是眼睛顏sè差異,白紅黃綠各sè都有。
方漸向許寒靠攏走進玄武陣,見到黑虎衝張天放叫道:“和你的老虎蠻像的,幫我抓兩隻。”張天放不屑道:“五品妖獸而已,大黑二黑可是七品高階妖獸。”說着話放出兩隻黑虎。
黑sè虎羣兇惡恐怖張嘴yu噬,眼中寒光迸現,雖然顏sè不同,卻是一樣的yin森可怕。張天放的大黑二黑才一出現,見到如此多黑虎妖獸,根本沒有同類相親的感覺,沖天咆哮,虎嘯聲震天而響傳出遠遠。張天放很得意:“個頭大,氣勢足,眼睛也不像它們那樣噁心難看。”
大黑二黑比羣虎高上一頭,通體漆黑烏亮,看上去是要威風一些。它倆一叫喚,黑虎各種羣頭領跟着迴應,瞬間虎嘯連連響成一片。
許寒見到虎羣心下暗驚:“以五靈福地天地造化所在,都不可能擁有這麼多妖獸,難怪總有人要進入枯骨森林尋寶。”
黑虎雖然兇猛,數量卻比狼羣要少,也要聰明一些,見到許寒三人有恃無恐站在眼前,愣是沒有一隻黑虎衝陣咬殺,謹慎圍在四周。
許寒衝它們喊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別逼我動手。”神識探觸後知道是一羣五品妖獸,僅有數只頭虎具有六品實力,所以很酷的裝一把帥。
妖獸懂人言,聞言大怒,便有數只猛虎衝向許寒。許寒開始耍帥,啪的彈個響指,眼前空氣突起變化,微微泛動幾下,變成厚土高牆。猛虎原本撲向許寒,身子躍在半空,瞬間被黑土覆蓋掩埋,裹進牆中,稍臾,氣息消失,全皆死亡。
最後許寒走到葉浩然的牌位前,跪下磕了三個頭,“葉浩然,不管怎麼樣,我拿了你家的家傳之寶,這才走上修仙之路……所以,我一定會給您報仇,您不要急,很快……安如山如何待葉家,許寒必同樣待他!”
許寒的聲音不大,可身後的柳常青和風四娘都聽見了,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擔憂之sè。
“八少爺,你真的要去安都報仇嘛?”走出靈堂,風四娘問道……
許寒點頭,“是。”
“可是他是皇帝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你暗殺了皇帝,還是會有個新皇帝,葉家還是不能得到清白……我看你還是找到皇帝,只要他肯給葉家翻案。”柳常青也在勸說,他實在不能想象,暗殺皇帝,那是造反呀,要搞出很大事的。
“誰說我要暗殺他?”許寒的反問讓柳常青和風四娘發愣,不過隨後他們又聽見了更大逆不道的話……
“安如山如何待葉家,我許寒就如何待他!他滅葉家滿門,我必滅他滿門!”
柳常青和風四娘驚地半天說不出話,天吶,八少爺怕是瘋了吧?只聽說皇帝滅大臣全家,沒聽說過有人滅了皇帝全家。
滄南大陸和許寒來自的地球不同,因爲每個皇室背後都有修仙門派,所以皇權是非常穩固的,農民起義是絕對不會成功的,所以這個世界,造反的唯一下場就是死,絕對不可能讓你殺進京城,滅了皇帝一家……
許寒的想法,對這兩個從小在封建皇權思想中長大的人來說,是無比震憾的。
其餘黑虎更加憤怒,有骨骼堅硬的種羣,低頭怒衝猛烈撞擊高牆。可是它們骨頭硬,土牆更硬,兩相撞擊,數只黑虎直接頭骨碎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