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初生的太陽照在臉上,身邊的草坪上,露珠在閃閃發光,清涼的微風在身邊撫過,有時還帶着一絲談談的花香,多美的早晨啊!
星星依然在閃耀,可是地平線上,大地和清晨卻在第一縷藍幽幽的晨曦中摟抱起來了。天空比原先更高,鹽和花朵的味兒也更濃。
駕~駕~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道路之上悠悠響起,小路之上,兩匹白色的汗血寶馬跑得飛快,依稀有一些要飛起來了的感覺。
籲~馬蹄聲戛然而止,馬匹在一農舍面前停下,晴皖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流星的走進去:“就是這裡。”
“動作快一點。”老皇后隨之下馬,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晴皖要是回去得再晚一點,只怕是要被別人發現了。
“這就是扶蘇的妹妹?”進了房間,老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子。雖然才十五六歲,不過鳳蕪的身高已經像成人一般了。一條玄紫錦帶緊勒腰間,顯得人格外的高挑秀雅。外披着淺紫的敞口紗衣,上繡精緻的藤蔓紋案,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着的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一頭長的出奇的頭髮上抹了些玫瑰香精,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個略顯繁雜的髮式,發髫上插着根翡翠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爲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得出奇的頭髮。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裡透紅,脣上只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脣紅。淺淡的裝束說是隨意卻又是有意精心設計,顯得人清麗出塵。
晴皖點點頭,一把將鳳蕪扛在肩上,對虧了她一直暗中學習武功呀。不然早在姽嫿挑斷她全身的經脈之時便已經死掉了,哪裡還能像現在一樣扛起一個大活人。
“真是乖巧。”老皇后看着鳳蕪那乖巧的樣子,沒有一絲生氣,像個木偶娃娃一樣。
“還不是多虧了那苗寨的蟲蠱,不然她哪能怎麼聽話。”晴皖莞爾一笑,幾步走出農舍將鳳蕪往馬背上一放。“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扶蘇肯定以爲我們已經將鳳蕪帶出了京城,但我們偏反其道而行之,就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陰冷一笑:“而且還是最近的地方。”
然而晴皖所不知的是,在她和老皇后離開冷宮之時,一身影站在不遠處,望着遠處那金碧輝煌的所在,紅瓦黃牆、畫棟雕樑,說不出的富麗堂皇。硃紅的大門經過歲月的侵蝕,卻還是不掩那昔日的榮光。
左右蹲守的石獅,將目光穿越渺遠,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蒼蒼。吱呀門開,拂落歷史的煙塵,女牆仍在,樓閣猶存。
正面是一座七開間的大殿,又是廡殿頂,遠非歇山可比,可見當今的皇上是有多麼的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級而上,但見白玉爲樑、翡翠當瓦,飛檐翹角、金匾森森,真是讓人悚然而驚了。不敢再進,只得迴轉身來細細打量。角落裡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幾株老槐,在月光的映射之下,將影子灑下一地斑駁。恰有二三寒鴉掠過,正是聲聲悽。
“爲何要選在這個地方見面呢?”這地方她之前呆了一段時間,最是熟悉不過了。
天空慢慢的亮了起來,一張絕世的容顏緩緩出現,太后望着眼前那冷宮,哀嘆一聲,“我終究還是看錯了人呀。”
第二天一大早,姽嫿便來到畢春的房間,沒有敲門便直接闖了進去,因爲她壓根沒想到裡面還會有別人。
“表,表姐。”雲途迷迷糊糊睜眼,望着門外站着一個身影,仔細一看之下,居然是表姐。
姽嫿望着眼前的情景,咽咽口水,半晌沒有說話。雲途坐靠在牀邊,畢春正乖巧的靠在雲途的腿上睡得香甜,連姽嫿推門進來了都不知道。
“我,我不打擾你們了。”姽嫿吐吐舌,急忙退了出去,還不忘將房門帶關上。
唔~畢春剛好睜眼,看着姽嫿退出去的聲音,大驚之下從牀上跳了起來。“皇后娘娘!”
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雲途的腳,雲途一聲驚呼:啊!
“怎麼了怎麼了?”姽嫿聽見房間裡面的動靜再次推門而入。
“算了,我還是出去吧。”看見畢春捂着雲途腿腳在按摩的樣子,姽嫿再次尷尬的道。
“皇后娘娘,不是您想的那樣。”畢春急忙解釋道。
看畢春憋得一臉通紅,姽嫿也不再取笑兩人,“你們洗漱一下,一會兒大廳集合。”
等到衆人都集合在大廳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姽嫿看着終於到齊的幾人,“這裡我信得過的只有你們三人,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找到印章,但是現在這府中鬧鬼,大家人心惶惶,我怕有人趁亂找到印章。”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渾水摸魚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那我們怎麼辦?”畢春是個小丫頭,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姽嫿從袖中拿出一連串的鑰匙,“我已經命令士兵將每間房間的窗戶訂死,唯一進去大門的鑰匙全部在我手上。”姽嫿數了數,“一共是一百零八間屋子,我們這裡四個人,一個人剛好二十七把鑰匙。”姽嫿將鑰匙分給大家,“從今天開始,沒人看好自己的鑰匙,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不得經手。”
其餘三人接過鑰匙,“那抓鬼的事情怎麼辦?”
“尋印章的事放在第一位,但是同時抓鬼的事也要抓緊,我已經讓皇上派了大師過來。”姽嫿淡淡道。
“大師?”雲途皺眉,“表姐你不是不相信世上有鬼嗎?”
“我沒說是除鬼的大師,是一位老師傅,精通御音術,能駕馭聲音來做殺人。我想讓他來聽聽,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她也是以前闖蕩江湖的時候偶然聽說這位老師傅的,只是不知道扶蘇能不能請得動。
幾人點點頭,“希望能儘快解決這件事。”江南旱災勢同水火,可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每耽誤一天,便有無數的人死去。
姽嫿垂眸,她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纔想出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辦法,只希望能找到那印章的存在。
“都怪我,要是我沒有失憶就好了。”三途忽然自責的道。
雲途上前拍拍三途的肩膀:“三哥,這怎麼能怪你呢,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他現在十有八九可以確定,那個什麼所謂的乾孃一定是給三途下了藥。
三途搖搖頭,“是我認賊做娘,還差點害了大家,現在,我估計快要對不起天下人了。”如果他沒有失憶,能直接拿出一百萬兩去賑災,也不會有這些事了。
“你也別自責了,現在自責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姽嫿也安慰道:“我們抓緊時間,爭取在三天之內解決這些事。”
“好。”聽着姽嫿的話,三途心中只覺得格外的有力量,“爲了江南的百姓,我們加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