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音別過了臉,也沒和包天說什麼,徑自離去了。魚寶寶似乎是看出了什麼,吐了吐粉紅小舌頭,也御劍飛走。
田絲絲羞紅着臉,雖然兩人還什麼都沒發生她已經先一步羞澀起來了,她還在期待着包天說點什麼。可是等了一會兒也沒人開口,她忍不住悄悄擡起頭來看看這個“呆子”。沒想到擡頭一看,包天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
這也不能怪田絲絲,要怪只怪現在的場面太火爆了!包天秒殺了向南風,紫袍逆襲了白袍,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啊!
現在整個爭鋒臺就像是燒開了的水一樣沸騰,每個人都是興奮的不得了,當向南風黑漆漆的屍體摔倒在擂臺上,然後分裂成無數瓣大小相同的碎肉之後,基本上已經沒有人還記得他們之前還支持過向南風了。
“我就知道包天,哦不,包師兄,不對,是包長老一定會贏!”
“早就看出來那向南風盛名難副了,包長老纔是真正的隱龍啊!”
“包長老真是太帥了!從他剛入門我就知道他一定有一天會一鳴驚人的,你看看怎麼樣,果然被我言中了吧?”
若是有人能做個登記的話,這麼說的人裡十個得有九個之前都是崇拜着向南風的。但是成王敗寇,沒有人會記得失敗者。
此時的包天已經坐在萬劍棺上飛走了,當然他沒忘了路過看臺的時候將盧玉飛和張勁鬆給攝了上來。
“恭喜大哥!賀喜大哥!”張勁鬆和盧玉飛都是揚眉吐氣了,他們可以說是最希望包天贏的人了。
“同喜同喜——”包天微笑着催動萬劍棺,向着烈劍峰飛去。
再進入烈劍堂的時候,包天不禁感慨萬千,曾經他步入烈劍堂時還只是通靈境初期修爲,區區一個內門弟子而已。但是時隔四年多,他已經成爲了烈劍堂的主人。
唯一不美的,就是他永遠失去了師父。嘆了口氣,包天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挽回不了這個事實了,而現在能做的,就是替師父把烈劍峰發揚光大,把道統延續下去。
“兩位兄弟,當大哥的有個不情之請——”包天把張勁鬆和盧玉飛公開帶來了這裡,自然是有話要說。
“大哥說就是了,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張勁鬆和盧玉飛都是異口同聲道,兩人都是跟包天同患難共生死過的,其實已經形同親兄弟。
包天笑了下道:“所謂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需教父子兵。大哥接掌了烈劍峰,自然也要你們過來,咱們兄弟在一起共同將烈劍峰經營成天劍第一峰!烈劍峰左右護法這兩個位置虛位以待,不知兩位弟弟意下如何?”
“太好了!”盧玉飛聽了不禁眉飛色舞道:“大哥我早就想跟你一起打天下了!咱們兄弟三人分屬不同派系時,真是各種掣肘,十分不便!現在大哥執掌烈劍峰,當弟弟的當然是必須要過來!”
“我也願意過來幫大哥,只不過寧長老那裡……”張勁鬆有些爲難,他的情況跟盧玉飛不同。
盧玉飛是保劍峰弟子,保劍峰前任長老宮夢虎已經死在海之秘境,新來的尚景峰還沒有正式上任,所以這時候的盧玉飛完全可以到總務堂報備轉走到烈劍峰去。可張勁鬆是問劍峰的人,問劍峰掌劍長老寧沉舟可還在呢,能輕易放人麼?
“只要二弟想過來,寧長老那裡我去說。”包天見張勁鬆並非有意推諉,而是真心想來,便一口把此事攬在了身上。
“那就再好不過了!”張勁鬆也喜形於色,三兄弟的手緊握在一起,盧玉飛激動的道:“大哥,咱們烈劍峰一定會成爲天劍第一峰的!我跟二哥拼了命也把你捧上去!”
“捧哪裡去?”包天不禁笑道:“副掌教的事情已經在海之秘境之後沒人再提起了,想來是已經泡湯了。”
張勁鬆跟盧玉飛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道:“未來的掌教!”
“未來的掌教?”包天心中一動,他其實本來沒有這麼想過的。要知道他曾經就是個盜墓賊,只想逍遙過日子,哪裡有這等理想過。
就算他爭這掌劍長老,也是因爲不願師父的遺願落空。但是現在張勁鬆跟盧玉飛的話點燃起了他心中的一團火,包天不禁想到了臧浮生君臨天下的威風。
“大丈夫當如是!”包天忽然睜大雙眼咬着牙道。 WWW¤ttкan¤¢o
“大丈夫當如是!”張勁鬆和盧玉飛也激動的熱血沸騰,他們終於也爲自己確定了一個目標。現在他們只是烈劍峰的左右護法,但是或許將來他們就是天劍宗的左右護法!那已經是他們從來不敢想的高度了,而現在,因爲有包天這個大哥,這麼大的目標似乎就只有一步之遙!
一道龍捲風瘋狂的圍繞着青鋒崖盤旋而上,直卷得飛沙走石、風雲亂舞,最終化作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無劍宮的門口。
正是臧浮生。
臧浮生陰沉着臉,就像是即將迎來暴風驟雨的陰霾天空。
他以掌教之尊,將最好的弟子都收歸門下,而且幾乎各個成材。只有這一次例外,闖噬心池敲達天鼓,包天的“入門典禮”讓臧浮生心中不快,雖然表面上沒表現出來,但也因此明知包天是天靈根也沒有收入門下,放棄了這個機會便宜了雷霸道。
當時,並且以後臧浮生都未覺得有何惋惜,反正他門下人才濟濟,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
可他完全沒想到就因爲這一次例外,就讓他失去了一個得意弟子。他失去了當成繼承人培養的沈長風,失去了當成能接任沈長風成爲試劍峰掌劍長老的冷峻,這兩個得意弟子雖然身隕,卻並不是當着他的面,即便傷感,總能忍耐。
但是這一次,竟然被包天當着他的面生生打死了他的弟子。這讓臧浮生的心裡真不是滋味,就像被人當面打了臉一樣。是以他纔會如此失態,連句話都沒說就直接從爭鋒臺飛走了。
再想到包天跟林思音的眉來眼去,臧浮生不禁怒哼一聲,腳下也傳來“咔嚓”一聲,卻原來是他不知不覺怒意外溢,震碎了腳下石磚。
“哇——哇——”
一隻烏鴉從窗外飛了進來,這隻烏鴉通體漆黑,奇怪的是頭頂上卻生滿了白毛。
進了無劍宮之後,那巨大烏鴉向着臧浮生緩緩走了兩步,每走一步體形便大了幾倍,第一步出去便如雞鴨一般大,第二步出去就體形大如禿鷲了,踏出第三步之後忽然不知怎的身體一晃,竟然變成一個蹲着的人直起腰來,卻是個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
這男人生就黝黑的皮膚,他並不老,但奇怪的是天生滿頭白髮。他的出身很神秘,並不在東土,甚至本不屬於這通明界。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有最親密的人例如沈長風、寧沉舟才知道此人的存在。他是臧浮生的眼睛、耳朵,也是最忠實的心腹。
“主人,衛莊已經毀於一旦。據說出手的是個身穿紫袍的俊美少年,按照描述,應該就是烈劍峰的包天。”黝黑白髮男人躬身對臧浮生道:“屬下離開了幾日去巡視別處,沒想到便出了這紕漏,請主人降罪!”
臧浮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其實早就知道了衛莊這兩年的舉動,只是他並不知道幕後者的真正意圖。因此他縱容着衛莊的行爲,就是想引蛇出洞,引出那幕後主使者接下來的舉動。
當然,像鐵劍派、虎豹山莊、浮游幫這些小小門派,死多少人都不會讓臧浮生皺一下眉頭的。該犧牲的時候就犧牲了,無妨。
卻沒想到這麼巧就被包天給發現了,並且臧浮生引蛇出洞的計劃也就被包天無意中給破壞了。這讓臧浮生對包天的打草驚蛇甚爲惱火,心說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賊這麼討厭呢?
想到這裡臧浮生就忍不住怒哼一聲,卻是嚇得那白髮黝黑男人渾身一顫,慌忙跪倒在地道:“屬下死罪!求主人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你想怎麼將功贖罪?”臧浮生斜着眼看他。
白髮黝黑男人跪在那裡不敢擡頭也看不到臧浮生的表情,只是磕頭道:“屬下將那包天擒來……”
“閉嘴!”臧浮生氣得真是七竅生煙,這屬下辦事得力,忠心耿耿,唯一的缺點就是腦子不太靈光,果然就不該聽他有什麼主意的。
深吸了一口氣,臧浮生平復了下憤怒的心,對還在磕頭的白髮黝黑男人和顏悅色的道:“罷了,無涯,起來吧。”
那被稱作“無涯”的白髮黝黑男人呆愣了一下,他是搞不懂主人的喜怒無常,但是能感覺的出來現在臧浮生沒那麼生氣了。他有點奇怪的站了起來,想聽聽主人怎麼說。
“那包天已經是烈劍峰的掌劍長老了,就算是滅了衛莊這種事,對於掌劍長老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了。此事休要再提——”臧浮生想了想,臉上現出詭譎的笑意:“聽着,本座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