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無數柄飛劍在半空中往來飛舞,彷彿是一隻只自由自在的鳥兒在飛翔。雖然這裡是幽深的古洞,有着許多石筍、石柱,但是飛劍的飛行卻毫無阻礙滯怠。
而在飛劍的下方,一個破衣爛衫的少年正坐在一個大鐵棺材上,少年無比俊美,雖然衣衫破爛仍不能掩蓋其絕世風姿。
大鐵棺材雖然陳舊,但是棱角線條極其硬朗,上面覆蓋着斑駁的紋路,看起來古樸、神秘。
古洞、飛劍、少年、鐵棺,搭配在一起竟然有着一種不和諧的特殊美感。
“飛火——”
包天一聲輕叱,那無數柄飛劍立刻像得了命令一樣全部密密匝匝集中在一起,彷彿是個由劍光構成的巨大向日葵花。
“唰唰唰——”
無數柄飛劍齊刷刷的向着地下某個方向飛射而去,在飛速下落的過程中竟然劍鋒上逐漸躥出金色火焰來。
跟着火焰越來越大,最終竟然是金色火焰完全將飛劍包裹,那無數柄飛劍就像是變成了無數個急速下墜的小太陽!
“啊——”一聲尖叫響起,原來不知何時那裡出現了一個妙齡少女還有一隻巨大的金毛巨猿,正是剛剛從洞外回來的唐笑和金風猿。
包天心念一動,那無數急速下墜的小太陽又以極快的速度扭轉開去,在半空中兜了個大圈子之後又飛向了包天。
包天縱身一躍整個人如一隻蒼鷹般騰空而起,那萬劍棺的棺材蓋自動彈開,無數小太陽這時已經褪去了火焰,重新恢復了飛劍樣子。
飛劍就像是自動回家了一樣極有秩序的飛回了萬劍棺內,那萬劍棺雖然有八尺長三尺寬的體積,但是要裝下這數以千計的飛劍總是看起來不太可能。
可偏偏萬劍棺就像是無敵洞一樣,真真的就把所有飛劍一收而空。棺材蓋蓋上之後,便被包天收入了白玉蝸牛之中。
包天臉上一苦,這白玉蝸牛現在已經感覺太小了。收了萬劍棺之後明顯已經滿滿當當的,再多一粒米都裝不下。看來自己的儲物靈蟲也該換了,不然都裝不下傢什。
“你乾脆一劍砍死我算了!”唐笑怨氣沖天的嗔道,她可真是成了小怨婦了,撅着小嘴白包天一眼:“大好青春你就知道修煉,這一閉關又是三個月,你再不出關我都要老了!”
“呵呵,妳服了我的定顏丹,怎麼會老呢?”包天知道委屈了這位小丫頭了,包天不能出去,這小丫頭也出不去,只能乾等着包天。
不過從小丫頭的“大好青春就知道修煉”言論上來看,包天很慶幸自己沒收這丫頭爲弟子,不然還不知道怎麼頭痛呢。
這眨眼間就在地下洞穴裡待了一年九個月了,也不知道阿保機是不是還在洞外呢。包天這麼想着,正在這時他感覺白玉蝸牛一震,跟着“啪啪”幾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
怎麼會?包天吃了一驚,白玉蝸牛裡的東西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碎掉?
包天連忙將碎了的東西從白玉蝸牛裡取了出來,卻見正是那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印章,這五枚印章本來是堅固無比的,而且表層籠罩着一層靈氣,可是此時竟然是靈氣盡散,五枚印章也碎裂成了一片一片的,拼都拼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包天還指望着等回去有時間了把這五枚印章好好研究研究,用來佈陣什麼的。卻沒想到竟然這就徹底廢了,到底怎麼回事呢?
也就是此時,包天忽然聽到了外界傳來了“轟隆隆”的巨響,隱隱還有阿保機狂怒的吼聲傳來:“王八蛋!竟然困了老子這許久!你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要活吞了你!”
阿保機竟然在那個三才求索陣裡一直困到了現在?包天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過來。想來那三才求索陣其實並不足以支持那麼久,但是這五枚印章卻是能夠自動把能量接駁到三才求索陣上,而且應該是從五枚印章集體匯聚到這劍冢所在的山洞裡時就開始了。
所以包天從唐笑手中得到那枚木系印章的時候覺得包裹着的靈氣稀薄了,其實並不是錯覺,而是因爲五枚印章的能量一直在消耗。
而就是因爲這五枚印章所具有的能量實在是太強大了,所以才維持着三才求索陣一直困了恢復魔形的阿保機一年零九個月,才終於被阿保機攻破。
包天雖然挺心疼這五枚印章的,但是也鬆了口氣。還好阿保機一直被困在三才求索陣裡的,要不然以阿保機吞噬人靈魂增強修爲的速度,這一年零九個月不知道得強大到什麼程度呢。
“是你的仇人?”唐笑大驚失色,雖然她不知道阿保機是什麼,但是阿保機那強大的魔族威壓仍然讓她感到戰慄。
包天點了點頭:“妳和金子不要出去了,我去把他引走,然後妳和金子就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不!我不……”唐笑登時小臉漲得通紅,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她想過她可能會和包天分離,可是卻沒想到那一天來得這麼快。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鐘響,唐笑登時就被震得暈了過去。包天連忙接住了她的柔軟嬌軀,嘆了口氣,對旁邊齜牙咧嘴的金風猿苦笑道:“你不會以爲我會對她不利吧?”
金風猿雖然能說人話了,可是思維真沒那麼敏捷,自然是想不通包天的安排。好在牠有動物的直覺,能夠感覺到包天並無惡意。本來齜牙咧嘴的牠便放鬆了下來,渾身乍起的金毛也服帖了,對包天道:“你不會。”
包天笑了下,這金風猿的忠誠可比人要強百倍了。他把唐笑交給了金風猿,說道:“我現在出去迎戰一個強敵,你住在這裡許多年,肯定對地形很熟悉。帶着她走,順着地下河道走,會走出這地下洞穴的。就算到了地面上,你也帶着她繼續逃,能逃多遠是多遠。”
金風猿定定的看了包天一眼:“如果她醒了問起你呢?”
“你就告訴她……有緣自會相見。”包天本想多交託幾句,但是料想以金風猿的智商,說多了反而可能牠還記不住呢,乾脆就這一句好了。
“是。”金風猿沒那麼多優柔寡斷,見包天說完了,牠就抱起了軟綿綿的唐笑,向着山洞的另外一個出口疾奔而去。
應該會沒事吧。包天算是鬆了口氣,他雖然不至於對唐笑動情,但是至少心裡是把唐笑當成了朋友的。若是跟阿保機交戰,唐笑絕對是個拖累。但是交給金風猿帶走就沒事了,以金風猿在通靈境無敵的實力,不碰上強敵的話,足以保護唐笑安全。
包天轉回身時,眼中已經充滿了戰鬥的火焰。
如今他融合了幾百只火鴉,修爲大漲。火龍索也修復好了,雖然還是極品法器,但也是一大戰力。更主要的是萬劍棺已經升級爲了靈器,並且練成了飛火流星劍陣。雖然阿保機是媲美傳奇境的實力,包天現在也絕無需再避讓。
阿保機,我來了!
阿保機現在很鬱悶、很窩火、很憤怒!
他機緣巧合之下吞噬了一個通靈境的修士,讓他一下子提前恢復了魔形,正是躊躇滿志想要大幹一番的時候,卻被困在了一堆破石頭裡。
這也太憋屈了!
阿保機依靠着他那個笨辦法在三才求索陣裡一陣大鬧,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有效果,雖然緩慢了點。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如山的巨石上出現裂痕,並且在隨着他不斷的轟擊而逐漸變矮變小。
終於,那一排排如山巨石變得岌岌可危,阿保機甚至感覺只要自己再接連轟上幾拳巨石就會崩塌的時候,忽然有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注入了這三才求索陣,直接表現出來的就是那一排排如山巨石竟然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如山的巨石,而是真正變成了一座座巍峨的高峰。
阿保機又驚又怒,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繼續用他那笨辦法。
堂堂一個魔族變成了如同愚公移山傳說裡的主角,每天做的就是搬山的力氣活兒。
更主要的是,阿保機每天都要耗費氣力,卻又不能得到什麼補充。儘管他已經恢復了魔形,可也不是永恆擁有力量的。
接連幹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力氣活兒,阿保機覺得自己簡直前所未有的虛弱,甚至要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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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運氣來了。
竟然有兩個修士冒冒失失的闖進了這個陣裡,而且都是通靈境修士。阿保機吞噬了他們的元神,卻也受了重傷,好在吞噬得到的能量讓他迅速恢復到了之前的魔力。
但是沒用的,還是出不去。他只好繼續做苦力,枯燥的歲月他都耗費在這陣裡了。不過阿保機還真是命不該絕,每每他魔力即將耗盡之前,總會有人闖進來送死。有時是修士,有時的凡人,有時是靈獸,不過都是成爲了他的補品。
一直耗着耗着,就像是螞蟻吞象一樣的蠶食,阿保機充分驗證了“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道理。
這一天,阿保機終於成功的將這三才求索陣的所有能量都給消耗完了,阿保機不禁仰天一聲長嘯,肆意的發泄着自己的苦悶和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