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楠自報家門爲硬太極,一出手卻是青龍掌!右手青龍掌,左手硬太極!一人雙絕藝,左右二宗師。轉瞬間,掌影如山崩拳風似海嘯,將趙元深困在當中。
趙元深接手便落了下風,卻並不慌張。自然門的功夫不似其他類別的拳種,有各種煩雜的套路,整個自然門注重的不是拳而是功,即自然拳。講究拳行自然,圓轉自如,不呆不滯,軟脫靈活一氣呵成。自然門的功夫重力重意不看重招數套路,杜心五當年以功力大,拳意自然變化多端著稱。隨對手變化而變,拳法不拘一格,最擅長見招拆招。
尚楠含怒出手,疾風驟雨的打法一旦展開便不想收手,雙手用兩套拳法,打出來變化萬千。趙元深的自然門功夫講究以變應變,核心內容卻是以不變應萬變。實際上自然門的功夫根子在氣功上,把人體整體看待,練就全身完整的勁力,使人體各個部分都達成神勇之功。這是一門極難練到身上的水磨功夫。趙元深的境界不在尚楠之下,功底老道紮實,雖然被尚楠雙手雙宗師打的有些狼狽,卻一時半刻奈何他不得。
李虎丘來到王茂面前,微微一嘆,“茂哥,何必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呢?自由社是怎麼建立的,別人不清楚,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我弟兄盡力做些不負平生的事情,難道不好嗎?多寶樓這麼大舞臺還不夠施展你胸中所學?非要控制了整個自由社你才甘心,難道權勢在你眼中真的比你我弟兄的感情更重要?”
王茂垂首坐在那兒,聞聽此言,豁然擡頭,目光堅定,“當然重要!虎丘,你雖然名義上是自由社的大龍頭,但其實你從未真正執掌過自由社一日,在自由社裡,多寶樓是多寶樓,長江龍是長江龍,快活林遠在歐洲,甚至連財務都是獨立的,還有白雲鄂博的稀土礦業和你帶回來的九百噸黃金,你知道如果這些財富被凝聚成一個拳頭,會有多大力量嗎?有機會成爲這樣一個財富帝國的主人,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抵受住這樣的誘惑?”
李虎丘看着王茂,眼中倦色濃重,語氣悲憤:“就爲了這個,你便連患難與共多年的同門師弟都能殺?”
王茂搖頭,沉痛吼道:“我也不想啊!仇天偶然聽到了我跟趙元深對話,他罵我不仁不義,可我只想把他關起來,還沒等我說話,趙元深就出手了,仇天不是對手但他還沒有徹底死。”
李虎丘精神一振,“你說清楚,他沒有徹底死是什麼意思?”
王茂痛哭失聲,道:“趙元深打斷了仇天的腰,用拳勁震傷了他的脊椎,他成了下半身無知覺的人。”
李虎丘的呼吸粗重起來,身形忽然一閃,電光石火的瞬間插進尚楠和趙元深之間!
“姓趙的,你不是想見識一下老子的功夫嗎?”
李虎丘胸腔震動氣血勃發,昨夜和春暖歡愛,在丹田中凝聚的氣血團被剎那激化,瞬間已用上全部潛力,手足並用攻勢凌厲如疾風驟雨,指尖隔空勁發出絲絲氣爆聲。他的出手速度快過尚楠兩倍以上,趙元深的功力大,心神修爲卻跟不上,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眨眼的功夫被李虎丘逼的連退數步,呼吸招數皆亂。他已不能再退,因爲身後有人,正是尚楠!王茂的話讓他們意識到這不是比武,而是在報仇!
趙元深心驚膽寒,斷沒有想到李虎丘區區絕頂巔峰的境界,竟能爆發出遠勝尚楠的力道,尤其是賊王的出手速度,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極限。兩大高手夾擊下,趙元深頃刻間便顧此失彼。
砰地一聲!彷彿一聲槍響,是李虎丘的彈指驚龍點在趙元深的尾椎骨上的聲音,趙元深被打的踉蹌向前,耳聽面前惡風不善,擡眼便看見了尚楠巨大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他的腦門上。他清晰的聽見自己體內上半身數十塊骨頭碎裂的聲音。但他來不及昏倒,整個人已經被尚楠這一拳打到李虎丘面前,被賊王凌空一把抓住。他感到後背脊骨被李虎丘握在手中,劇烈的痛楚令他不得昏迷,從賊王手中傳過來的震盪正在將他下本身的骨頭震碎!
李虎丘將一團爛泥似的趙元深丟在地上。和尚楠一起,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這團爛泥在地上掙扎。
這是最徹底的報仇,讓一個人死並不是最嚴厲的懲罰,一代拳法大宗師,渾身骨頭被打碎,連牙齒都沒能剩下,李虎丘甚至連嚼舌自盡的機會都不給他。趙元深從此生不如死。
你如何對我的兄弟,我便十倍百倍還回去!
王茂安靜的坐在那兒,雙目空洞,神色木然的看着這一切,好半晌,忽然回魂,掙扎着爬到虎丘身前,道:“虎丘,求求你,看在往昔情分上給我個痛快,留下我老婆和孩子,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李虎丘眼中的怒火漸漸冷卻,眸中倦意已爬到臉上,揮揮手道:“你站起來說話,金川師父在天上看着咱們呢,你有條件跟他講去。”轉身回到屋中,竟似根本不想聽王茂要告訴他的重要消息。
王茂驟然聽到金川二字,整個人忽然如遭電擊,猛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掉進名利權勢設下的陷阱不可自拔,早忘記了當年金川的臨終教誨。此刻他命懸一線,這一死便可能是滿門無生,同生命相比,那些權勢名利根本不值一哂。他忽然痛恨自己,爲何會迷失的一塌糊塗?他用踉蹌的步伐追逐着虎丘的腳步跟回到房間內,李虎丘迴轉身靜靜注視着他。
王茂說:“血痕派來主持這次行動的人不是趙元深,三才殺手在明,陰陽殺手在暗。”
“誰是陰陽殺手?”
王茂搖頭道:“趙元深只說這次對付自由社是兩位軍師策劃的,陰陽殺手在主持大局。”
李虎丘問:“你知道文武軍師的身份嗎?”
王茂垂頭嘆氣:“我和血痕之間是合作關係,對他們所知畢竟有限。”
李虎丘又問:“那你可曾聽趙元深他們說起過有一位崔長者,以及關於顯門和某些朝中高官的話題?”
王茂仔細回憶一番後,忽然道:“也許這算一個線索,他們曾提及一個數字,二十八。”
二十八?是二十八星宿還是二十八別的什麼?這也可以算作線索嗎?李虎丘想不出所以然來,揮手示意尚楠將王茂帶走。仇天下落不明,李虎丘還不想就這麼殺了他。事實上,今時今日,他已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他的能力和複雜的社會背景讓他可以在江湖和廟堂之間自由穿梭,對於王茂的背叛,他只是感到痛心。
院子裡鬧的這麼厲害,溫十一夫婦卻恍如未覺,始終躲在前面店裡。直到尚楠提着王茂從店門口堂而皇之離開,老兩口才意識到事情有變,王總竟然沒能成事兒?
燕東陽帶着幾十名特戰師的退伍老兵向着古玩店而來,尚楠將王茂交到幾名老兵手中,與燕東陽一起回到店中。
李虎丘正坐在古玩店裡,正與兩位老夫妻交談。尚楠和東陽走進店裡,見此情形都不禁一皺眉。陰陽殺手還沒找到,如果陳至陽說的是完全正確,陰陽殺手是一對兒男女,那這兩個老夫婦便有極大嫌疑。哥倆兒悄無聲息的走到虎丘身側。
李虎丘側頭看了他們一眼,尚楠緊緊握着拳,東陽渾身肌肉緊張如將要捕獵的獵豹一般。哥倆都是殺人無算的主兒,這般緊張的情況下,身上殺氣逼人,屋子裡的氣氛凝重的鉛汞一般,強大的氣場壓迫的老兩口幾乎無法呼吸。虎丘笑道:“放鬆,你們倆不必緊張,他們不是陰陽殺手,這件事到此告一段落了。”
尚楠遲疑了一下,收了架勢。燕東陽微微一怔,身上一鬆。屋子裡的氣氛也隨之一鬆。
李虎丘問東陽:“事情辦的差不多了?”
燕東陽道:“血痕來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上次被虎哥捅了一棍子的袖珍小美女。”
李虎丘笑道:“很好,這還得感謝楚烈他老爹。”
燕東陽道:“虎哥,我有件事想單獨跟你說。”
李虎丘擺手道:“不必,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相信虎哥就什麼也不必說,老老實實替虎哥管着自由社。”
燕東陽欲言又止,李虎丘哈哈一笑,擺手打斷道:“我記得李援朝跟我說過,特戰師的師長楚靖南是楚雲彪的親弟弟,從這點看總參對我還真是夠意思,送來東陽給我做兄弟也就罷了,又把這批跟着咱們去俄羅斯溜達一圈的特戰老兵也支援給自由社,現在自由社兵強馬壯,隱門雖然厲害,咱們也不必怕了他。”
尚楠微微一笑,燕東陽也笑了,不過卻是苦笑。李虎丘起身摟住哥倆肩頭,道:“還記得虎哥創建自由社的初衷是什麼嗎?”
燕東陽道:“虎哥說過,自由社是爲達者兼濟天下這句話而創的,它不是斂財工具稱霸武器,您希望它有朝一日能讓無數華夏人不爲溫飽愁,不爲尊嚴苦。自由社三個字要像三井摩根對於日本和美國一樣,成爲一個國家的一種精神象徵,想到它便聯想到自由的生活,平等的機會,廣闊的發展空間。”
李虎丘道:“你還記得這段話。”
東陽道:“我記得虎哥教過的每一句話。”
李虎丘笑道:“那你就更應該明白,所謂自由社是個精神理念,而不是助長權勢的工具,任何人坐在那個位置上,能做的都只有殫精竭慮服務於那個自由的目標,那是個辛苦的,需要人心無旁騖也未必能做好的活兒,我這幾年刻意培養你,便是早選中你來做這件事。”又道:“咱們弟兄三個都不在乎功名利祿,但比較起來,尚楠的武道之路已然是畢生所求,而我除了武道,還有許多有趣的刺激的事情等着我去做,自由社這個攤子我只能交給你來扛,你放心任事,不必理會任何流言蜚語,楚總和孔大師他們的目的是擔心江湖的勢力太大,失去控制,但對你的忠誠他們還是完全放心的,所以你在這個位置上,便等於幫着虎哥消除了那些人對我的不放心。”
虎丘語重心長,說的情真意切。把東陽感動的熱淚盈眶。李虎丘卻和尚楠相視一眼,哥倆臉上均有壞笑。
溫十一夫婦一直在那裡看着,做通了東陽的思想工作,接着輪到這老兩口了。
李虎丘道:“趙元深安排您二位抓羅小寶和兩位女眷,爲何手下留情?”
溫十一與老伴兒對視一眼,道:“王總所爲是江湖亂道之舉,我們老兩口無力阻止卻也不能助紂爲虐,這幾年北方古玩行裡多寶樓異軍突起,發展的很快,我們倆有幾個子孫在多寶樓裡工作,不得不配合他。”
李虎丘道:“甭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們剛纔試圖放春暖姐妹和羅小寶離開,我現在好奇的是,如果我們敗了,勝了的是王茂和血痕,您二位怎麼跟他們解釋這件事?”
溫十一眼中閃過狡獪目光,“您覺着就憑那兩個姑娘和那小子,她們能逃出濟寧城嗎?她們逃不掉,王總雖然反骨卻並非殺伐決斷的梟雄人物,他不會把我們怎樣的。”
陳老太道:“昨晚跟你睡一起那閨女生的跟粉團兒似地,誰看了不喜歡?哪個殺千刀的能對她起壞心?那種人有心也是顆爛透了的髒心。”
李虎丘尷尬撓頭,嘿嘿一笑道:“她是挺不錯的。”
陳老太拉家常似的:“論模樣你配不上人家閨女,不過她很喜歡你,不嫌你醜。”
張永寶從外面走進來,風塵僕僕,臉上有被煙火燻黑的印跡,身上衣服也有多處破損。
李虎丘起身相迎道:“辛苦寶叔了。”
張永寶笑道:“這活兒乾的痛快,除了幾個當時引爆身上炸彈的小角色外,四象殺手一個沒跑了,五行殺手在來的路上被東陽殺了一個,剩下四個包括那個叫什麼來着”
東陽提醒道:“火花。”
寶叔續道:“對,就是火花,她也被抓住了,上被社首捅了一棍子,傷的倒不是很重。”說罷哈哈大笑。
回京的路上,距離京城尚有兩百公里。奧迪車裡只有三兄弟,東陽開車,尚楠坐在副駕駛位置,李虎丘坐在後邊,目光忽明忽暗若有所思。
血痕這次幾乎是傾巢而動,李虎丘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佈下陷阱將其幾乎一網打盡。三才殺手中的天殺趙元深被打成廢人生不如死,地殺趙自珍和人殺杜三元被張永寶擒下,以四象殺手爲首的衆多殺手們,根本沒有機會發揮作用便被東陽帶着一羣前特戰隊員包圍生擒。本該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血戰,卻最終兵不血刃解決了。李虎丘隱隱感到似有不妥,整個過程太容易了,就算是他算無遺策,這些殺手們的表現也還是太不符合血痕組織的赫赫兇名。
前邊張永寶駕駛的商務車裡,馬春暖不時回眸張望,李虎丘早注意到她。二人之間那層窗戶紙已被捅破,就算只是眼神交流也充滿纏綿之意。
東陽和尚楠相識一笑,尚楠回頭道:“要不虎哥你坐前邊車去,何苦這麼老遠還眉目傳情。”
李虎丘心不在焉,迴應春暖的目光多有應付之意,聞言回神問道:“你們說怎麼處置茂哥?”
燕東陽看一眼尚楠,小楠哥猶豫了一下,遲疑道:“能不能哎!”欲言又止,終於說不出口,化作一聲嘆息。
李虎丘問東陽怎麼看?燕東陽堅決的:“絕不姑息!”
尚楠面色一黯。李虎丘瞥了小楠哥一眼,又問:“你打算怎麼個不姑息法兒?”東陽道:“當然按照江湖規矩辦!開香堂,三刀六眼,讓楠哥親自來執行。”
李虎丘忽然笑了。尚楠先是眉頭一緊露出怒意,隨即舒展開來,沉聲道:“謝謝東陽。”
三刀六眼並未特定必須捅死,執行者的手法很大程度上能夠決定受刑者的生死。以尚楠的功夫,這三刀六眼想要留王茂一命絕不難。
燕東陽道:“自由社裡今後沒他的位置了。”
尚楠黯然道:“這是他罪有應得。”
燕東陽又道:“經過這件事,估計古玩行裡他也不能混了。”
尚楠嘆道:“這些年他執掌多寶樓,手上總能有些積蓄,退出江湖做個平凡人對他而言不是壞事。”
李虎丘道:“老仇既然沒死,多寶樓總需有個靠得住的繼續執掌,我看就他了吧。”
東陽說好。尚楠卻道:“我怕天哥不會感興趣,他跟茂哥的關係最厚,這件事可能把他的心給傷透了。”
李虎丘笑問東陽:“你真的覺得老仇合適?”
燕東陽神色不變,沉聲道:“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做多寶樓的總掌不需要一身好功夫,天哥從前向來有些老天真,經過這件事也許會讓他的心性蛻變,坐輪椅並不影響大腦。”
李虎丘看一眼尚楠,後者憨厚一笑道:“用人之長,無人不可用,東陽的思路天馬行空不拘一格,我覺得他說的比我好,所以說我扛不起自由社這杆大旗。”
燕東陽自謙一句,又問虎丘:“虎哥,你怎麼好像心事重重的?”
李虎丘道:“王茂最後提醒我說血痕這次行動的主持者是陰陽殺手,目前爲止他們還沒有現身,整件事進行的太過順利,那些號稱永遠不會活着被審問的血痕殺手幾乎沒怎麼反抗,這件事太不尋常了。”
尚楠道:“虎哥是擔心血痕還有後手?”
李虎丘微微額首道:“很有可能!”說罷,轉頭望向窗外,但見公路延伸向前至一座大山前,心中莫名一動,問道:“前邊是什麼山?”
“鎖陽山,一座沒多大名氣的小山。”東陽回頭問:“怎麼了,虎哥?”
李虎丘道:“通知前邊的兄弟入山後拉開車距兩百米一輛,告訴寶叔把商務車開到最前邊。”又補充道:“別緊張,不過是預防萬一而已,那些血痕殺手束手就擒的太痛快,我擔心他們也許還有底牌,從這往北一路城市幾乎相連,這座山雖不大,卻是難得的伏擊地點,如果那個陰陽殺手有什麼備選計劃,多半會選在這裡,咱們把距離拉開了,就算前邊真有什麼埋伏,他們也沒可能把咱們一網打盡。”
燕東陽依言執行,尚楠道:“既然懷疑前邊有埋伏,爲何不換條路走?”
李虎丘道:“農民每年春播秋收的時候,春季有蝲蝲蛄叫喚,秋季有田鼠鬧的歡,難道就不春播秋收了?咱們並不知道前邊有什麼,換句話說,如果有什麼,咱們就算換條路,該有什麼一樣會有什麼。”
前邊的商務車開始提速趕到最前邊。燕東陽道:“如果有危險,那輛車豈不是要首當其衝?”
李虎丘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道:“你忘了那輛車的性能?如果有意外,那輛車衝出去的機率是最高的。”轉而一笑道:“別這麼緊張,我也不過是心血來潮,有所擔心而已,說不定什麼事業不會發生呢。”
尚楠嘆道:“我們也是這麼希望的。”
東陽接過話頭道:“可惜每次你的預感都很準。”
李虎丘的電話響了,馬春暖打來的問他發生什麼事了?馬二姑娘的小腦瓜裡有一葉知秋的大智慧,只從細微的端倪便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李虎丘告訴她不必擔心,只是爲了預防萬一而已。
車隊繼續向前,終於進入山中。
李虎丘忽然心生警兆,有人在窺視車隊!他正打算髮出警報時,前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路旁的山坡頂上,一道火光崩現!
一枚火箭彈直奔寶叔駕駛的商務車而去。
“是40火箭筒!”東陽神色一變,叫道:“對方是正規部隊!”
商務車速度陡然提升,火箭彈在公路上爆炸,商務車安然無恙,從火光中衝出去。
從突襲發起到此刻,不過半分鐘,自由社的車隊已被對方分割成幾段,四下裡陡然間槍聲大作。
燕東陽突然猛打方向的同時拉起手剎,奧迪車在公路上打橫一甩掉轉車頭。李虎丘回身在車坐下拿出狙擊步槍遞給東陽。同時打電話給寶叔,“快帶春暖回京報信求援,對方來的是正規軍!”
PS:下班晚了,青蓮已全力以赴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