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機場,兩名身着黑色運動裝,身材雄壯氣質沉凝的男子走出機場通道。在二人身後,一名清瘦中年男子,高鼻藍眸,穿了一件淺灰色坦克服,隨後走出。前來接機的威廉斯帶着南蘇主動迎上前去。將三個人接進機場外一輛商務車中。
史密斯坐在車裡目送商務車離開,向坐在對面的蘇菲得意一笑,問道:“怎麼樣?”
蘇菲凝重道:“中間看起來瘦弱的中年人很厲害。”
“這個人叫梅洛索夫。”史密斯介紹道:“他可不止是厲害那麼簡單,很多年前俄國人進行過一個計劃,用來對抗美國軍方的守衛者計劃,那時候生化兵人還處於試驗階段,而這個人卻已是令美國聞風喪膽的可怕傢伙,前蘇聯解體以後,這傢伙就失蹤了,前陣子忽然在莫斯科出現,俄羅斯方面費了很大勁兒才使他相信前蘇聯政權不會再回來了,現在他是俄羅斯軍體研究中心的首席格鬥家,你猜他這輩子最恨的人是誰?”
蘇菲道:“該不會又是那傢伙吧?”這個那傢伙當然是指李虎丘。史密斯道:“沒錯兒,就是李虎丘,兩個月前華夏一家拍賣企業將一枚叫做‘至誠恆心’的紅寶石送上拍賣架,那是沙俄時代的皇室瑰寶,是非常有名的東西,正是李虎丘在遠東從梅洛索夫手中奪走的。”
這個梅洛索夫所以會在此出現,顯然是因爲有人給他提供了關於紅寶石和李虎丘的消息。看史密斯得意的樣子就不難猜測此人非他莫屬。蘇菲不解其意,問道:“先生,您不是要利用他去偷金子嗎?爲什麼又找來這些跟他有仇的人?”
史密斯深沉一笑,“這是更高層的決定,暫時你還不需要知道這麼多。”隨即問道:“他對你還那麼信任?”蘇菲默默額首。“很好。”史密斯道:“保持住跟他的關係,有一天會用上的。”
船帆酒店的空中網球場,李虎丘應艾哈邁德之邀與尚楠聯袂到此。
黃金雖然已經偷到手,但還不算落袋爲安。雖然短時間內沒人想到銀行劫案與金庫有關,但事情過去快一星期了,迪拜警方對那天所有被解救的人質依然嚴密監控着,顯然此事還未告一段落。保不齊他們現在已經通過地鐵隧道錯修百米和地下爆炸這兩件事聯想到金庫上。李虎丘打算從艾哈邁德這裡探探口風,因此一接到邀請便欣然答應。
尚楠一身清爽短褲運動裝,被一羣東西方美女教練圍在當中,爭先恐後要教小楠哥打球。小虎哥一個人被晾在一旁看着。蘇菲穿一身紫色半身加短褲的運動裝,她的身姿修長曼妙而且矯健,論模樣,混血兒這種存在天生就是整形美容師們的夢魘。她的出現剎那間令衆美女教練們黯然失色。李虎丘笑眯眯看着她由遠及近來到他面前,“穿這麼誇張,不怕這幫娘們恨死你了。”
“我穿成這樣只是給你一個人看的,管她們怎麼想?”蘇菲嘴角微微翹起,“其實只要尚楠不看我一眼,她們纔不會在乎我穿成什麼樣子。”
“艾哈邁德呢?”蘇菲環顧四周沒找到今日做東之人。
李虎丘道:“剛來個電話說要晚半小時纔來,讓咱們先隨便玩一會兒。”虎丘衝尚楠所在的方位一努嘴,“喏,那些都是艾哈邁德找來陪我的。”
蘇菲一晃手中球拍,“你會打嗎?”
李虎丘笑道:“除了生孩子,這世上就沒我學不會的事情。”一句話把蘇菲逗的咯咯一笑。
二人正說笑,網球場的電梯門一開,從裡邊走出一羣金髮碧眼的青年男女,一個個興沖沖的樣子,徑直走向球場。全沒將球場邊正在說話的李虎丘等人放在眼中。其中一名年輕男子,精赤着上身,露出健美的身材,行至李虎丘和蘇菲面前,彬彬有禮的用英語說道:“先生,這座球場現在是我們的了,請你換個時間再來好嗎?”他雖是徵詢的語氣,卻顯然沒想過會被拒絕。說過這句話後便不再理會李虎丘,轉而又對蘇菲一笑,伸出手道:“美麗的女士,如果您願意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玩一會兒,我將不勝榮幸。”
李虎丘因爲要跟艾哈邁德打交道,身上特意帶了快譯通,這西洋鬼子的話不用蘇菲翻譯,賊王便聽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西方紳士風度嗎?禮貌倒是不缺,可惜就是不打算辦人事兒。賊王左右看了一眼,尚楠身邊的女教練們已做鳥獸散到後來這羣人身邊。蘇菲看來並不反感這人的邀約,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仇敵遍天下,男兒自橫行。這夥人敢在這樣的地方如此囂張跋扈,顯然絕非一句權貴能概括的,但任他們有潑天大的家族力量,賊王又豈會在乎?
李虎丘滿面和煦,逐字逐句說道:“告訴這個人,我數到三,如果他們還留在這兒,我保證他們每個人都能體驗到從200米高空跳入海中的滋味。”蘇菲故作遲疑了一下,“你確定?”李虎丘笑眯眯看着她,點點頭。蘇菲轉頭將虎丘的話翻譯給那年輕男子。
那人聞聽,頓時面露怒容。轉頭怒視李虎丘。
李虎丘則笑嘻嘻正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很快又伸出第二根,不等年輕人那句英文國罵脫口而出,他已豎起第三根手指。虎丘的這隻手靈巧無雙威力驚人,它可以打開世間最嚴密的保險櫃,也可以令當世最強的兩大高手忌憚三分。他伸出手乾脆利落的抓住年輕人的脖頸,隨手一提,年輕人雙腳離地。信手一丟,年輕人便被高高拋起在空中。李虎丘走過去一把接住了,問道:“好玩嗎?”
年輕人面色蒼白,眉宇間的怒色已被恐懼取代。但猶自堅持着貴族子弟的傲然倔強硬是不肯服軟。李虎丘提着他向着球場外樓宇的邊緣走去。倔強和驕傲只有擺在死亡面前才能衡量其真僞。年輕男子終於感受到了賊王嬉笑背後的決心。神色終於慌亂,手足亂動,扯着脖子高聲呼救。
一名死氣沉沉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橫身攔在李虎丘身前。虎丘將手上年輕男子放下,笑問:“有何指教?”
氣質陰沉的中年男人留着一頭短寸髮型,金色的短髮每一根都似利箭指天,湛藍色的眸子陰森森似全無情感流動,他的脖子短而粗壯,肩膀很寬,雄厚的肌肉蓬勃欲發,似要從衣服的包裹中掙脫而出。李虎丘忽然想起聶嘯林說起過美國人曾經出售過一批生化兵人給西方隱居幕後的豪門貴族,這人只從氣質上便很容易認出,他一定是當年首批抵受住五百品脫生化改造液的一百五十人之一。
虎丘擺手喚尚楠過來,笑道:“光說不練是嘴把式,把這人這裡丟下去未必摔的死,這活兒交給你了。”
尚楠凝重道:“沒問題。”
中年男人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卻從二人輕蔑的眼神和指指點點的動作中判斷出絕非善意。他忽然往前搶了一步,伸手奔着李虎丘手邊的年輕人而來。他的動作已極快,但虎丘的動作顯然更快,輕巧的捏住年輕人的脖頸,輕輕向後一縱,避過中年男人這一抓。與此同時,尚楠已橫身攔在中年男人面前。
此刻,網球場內的人們都已圍攏過來。與年輕男子同來的十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其中一女子盯着李虎丘,表情又驚又惱,“嗨!是他,就是他!在汗騰格里雪峰上打劫柏佳德和亨利的那個野蠻人!”
尚楠和中年人交手一招!
中年人一拳打來,尚楠氣血奔騰,卯足勁與之對了一拳。出乎意料的,中年人居然知道力量遜色,雙方拳拳相撞,中年人居然一點即收,尚楠威力剛猛的一拳竟未能將其如之何。反而是中年人靈巧的往側面一閃,打出一記下勾拳,狠狠向尚楠肋部打來。這一拳夾着惡風,若被打實,就算是圓滿宗師境界的小楠哥也難免受傷。經過剛剛的接觸,尚楠已知此人心思敏銳拳法凌厲多變,着實不可小覷。
中年人勾拳打來,尚楠不躲也不退,反而迎着拳頭往前逼近了一步,中年人這一拳頓時失去了衝擊距離。尚楠立掌如刀,猛戳向中年人前胸。中年人吃了一驚,心知對手力大如山,這一戳恐怕絕難抵禦。趕忙放棄勾拳猛地後退。尚楠的手如影隨形追了上去。中年人眼見避之不及,便也想採用尚楠剛纔對付他的辦法。將身體往前湊了三寸。尚楠的手刀距離他的胸前頓時不足兩寸。這一擊若奈何不得對手,等待尚楠的便是疾風暴雨般的拳頭。關鍵時刻,好個小楠哥,只見他手指絲毫不猶豫,一詠春的寸勁猛烈戳中中年人前胸,中年人胸口一縮,化解了這一戳多半力道。正打算還擊,卻不料尚楠這一戳之後還有變化,手掌化刀爲杵,再以寸勁往前一搗,手指寸關節狠狠搗在中年人胸膛上!
中年人被這一拳搗實,整個人後仰騰空飛起,尚楠不容他落地便追了上去,劈手一把拿住這人的衣襟,甩手一丟便將此人丟下兩百米高空。直直的向着樓外大海中墜去!
李虎丘探身護欄外目送中年人落入大海,回首問那女人:“喂,大洋馬,你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