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順帝厭煩國事,招聘一西天番僧入宮教他房中術,時稱”演揲兒法”,就是歡喜禪的意思,也就是初具雛形的密宗無上瑜伽。順帝爽了,大喜過望當即奉番僧爲國師。集賢院學士又向順帝推薦玄門羽士,該羽士的房中術叫”雙修法”。演揲兒屬於男御女法,雙修法涉及女人,重點放在了體位和交流,增加了互動,用戶的體驗更爽了。順帝更欣喜若狂,當即封爲大國師。番僧得知消息大爲不忿,欲與羽士試比高,提出以御女較高下,羽士已達武道三昧真境,心神體魄皆大圓滿,因此成竹在胸。二者較量,番僧與五女和合陰陽,皆獲大歡喜。羽士連與十位女嬪盤腸大戰,女皆酥軟怡神,人人潮涌如吹。羽士大獲全勝。
後人據此認定,中原華夏的玄門左道九重御女雙修之術的威力大過了密宗無上瑜伽雙修秘術。卻不知那番僧當時輸了一招並不甘心,竟厚顏拜了那羽士爲師,也怨我中原人士好爲人師,有什麼好的東西都喜歡傳授予人。番僧拜師後悉心學習,數年後,番僧突然不辭而別回了藏區,竟創下大日密宗新法門,合佛道兩家秘術創出密宗無上瑜伽雙修秘術傳教。直至滿清雍正年,另有番僧以此術修成無上金剛歡喜佛身,刀槍不入遺禍天下。人們追本溯源,始知此二種奇術之間的淵源。
虎丘心意通神,心之神道玄妙無雙,區區邪藥哪裡誘惑得了,就算配合了紅蓮祖師的刮脈秘技,也不過能爲李虎丘聊助幾分興頭罷了。虎丘的雙修對手一直是李李和摩柯這名列八部天女前茅的人物,縱然二女的體力道行遠遜於古青鸞,但她們畢竟是人間罕見的體質,對男金剛歡喜佛而言,因其誘惑力極強,熬心的效果自然更佳。古青鸞雖然不差,卻還遜色二女一分。縱然她已妙相盡顯,魅力無窮,但虎丘此刻若想懸崖勒馬卻並非不能。
這女人體力驚人,模樣更是不讓李李摩柯,看她行事風格不擇手段,想必不是第一回用這種法子降服男人。考慮小霍先生失手在先,然後才輪到這女人出手,想必她在喬定波一方陣營中的地位還要高過小霍先生。若是能將其征服爲我所用?虎丘想到這裡,覺得身上陽亢異常,一團火起盤旋在小腹中,不泄不快!心道,這是你自找的,卻怪不得我用這種手法對付你。順着古青鸞的意思,一翻身露出那還掛着木屑的紅赤黑鬚的金剛棍僧。古青鸞見那火龍鮮紅腫脹,精赤透亮,不由喜歡的什麼似的。頓時急不可待,一招龜蛇吐信撲了上去。
不愧是精通玄門奇術房中雙修之法的絕頂女宗師,只一招龜蛇吐信竟已強似摩柯和李李的龜吐氣蛇騰身。靈舌如信勾人魂魄似的,又有巧舌如簧,推探收縮往復自如,輔以櫻脣裹吸吞吐,端的是妙趣橫生。片刻之功,竟令虎丘唏噓不已,只道自家那位白白生了一副強過這女子的身子,雙修了那麼久也沒真個掌握其中訣竅。
古青鸞品簫入佳境,興頭起時,口舌之慾哪裡夠她心花怒放。分腿而坐其上,先一招‘觀音坐蠟臺’,只坐進一半兒便不敢再深入,從未接觸過這火龍尺寸的浴血紅蓮竟有難以抵受之感。頸口欲裂疼痛難當宛如初次一般。古青鸞心中之喜幾欲發狂,如此人物當真是天下罕見。正準備深吸一口氣,擴張紅蓮口的血脈時,忽然感到身下男人向上劇烈一動,那噴火惡龍一下子便刺了進來!啊!好疼~~~男人彷彿堅愈金剛,這一下毫無憐惜體恤,竟將這十七年幾乎未閒置的一眼老井戳的井沿兒四分五裂,紅蓮破血花濺,直如初婦。
古青鸞不但沒有因爲疼痛而退縮,反而在劇烈的疼痛中體驗到了十三歲那年初體驗時的驚恐與雀躍並存的刺激心境。她熱烈的迎合着虎丘,全然不顧大腿內側鮮紅的血滴淌落。心道,似這般充實火燙纔是真個銷魂啊,過去那些男人,不管是懵懂生硬的初男子,還是那些腆胸疊肚貌似霸氣其實個個無藥不歡的中年官員,哪怕有這男子一半的成色,也不至於讓她生出過往閱歷全白活了的感覺。她拿出通身本領,仰躺下身子,形若疊浪起伏,一重重,一浪浪。喜不自禁,歡騰欲狂。
虎丘隨着她,任其擺佈,先後將房中術的老漢推車,仙人指路,採和問路,將軍舞矛,果老騎驢,直至第三十六手秘技一一演練完畢。古青鸞玄陰之門大開,竟忽然生出一股吸力,二人此時正是口吻相交,體氣相合時,古青鸞這一招叫紅蓮地獄陷龍術,十七年的功夫全在一個吸字上,如果說她是牀上宗師,這個吸字便是她的拳意。此刻她自知心意難持,偏偏對方這個叫李虎丘的傢伙心關出奇的牢固,以她紅蓮無上境界的體力和十七年修成的意守之心竟都已抵擋不住這番歡暢淋漓。這個李虎丘不知爲何,紅蓮斬奇藥的作用下,仍未見絲毫元陽玄關開啓的跡象。
想當初,她用這一招暗算那位玄門高人時,同樣也是到了這最後關頭才險勝一招。萬萬沒有想到,李虎丘年紀輕輕,在中了紅蓮斬龍奇藥的情況下,還有如此強的定力,能守住元陽玄關不破。玄陰之門一旦打開,體內元陰氣血必定流出,此時此刻已到了性命交關之時,若這招紅蓮地獄還不能抓住李虎丘這條火龍,她剩下能做的便只有祈求李虎丘不通陰陽和合採補之術了。
顯然,她未能如願,賊王不但會採補陰陽雙修和合之術,而且是精通此道的大師級人物,古青鸞的氣血陰下陽上同時傾瀉而出,虎丘與其玄關相通,體氣相合,此時不採其精魄氣血更待何時?李虎丘突然向古青鸞口中渡了一口氣過去。此氣炙熱如烈,薰的古青鸞五臟六腑無不疼痛難當,正是之前她揉進虎丘體內的紅蓮斬奇毒。古青鸞剎那間心意難守,上下兩處玄關齊齊開放,李虎丘只入不出,將古青鸞泄出的精魄氣血盡數接納。眨眼的功夫,古青鸞身上便少了一層光澤。
李虎丘終於還是不想靠這種方法提升自己。心念一動,終於啓動元陽玄關,與之陰陽和合,互通有無。片刻之後,二人分開,古青鸞氣色復紅潤,只是虧損精血甚巨,一時體力難復渾身癱軟如泥。
她竟敗了,不是敗在那些粗蠻武技下,而是敗在她最擅長的戰場上,以她最擅長的方式。此次敗北尚有太多不明之處,她不弄清楚豈肯甘心?古青鸞呆坐在那裡,看着眼前狀如天神的赤身男子,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悲聲問道:“爲什麼?你是不是早看破了我的局?”
李虎丘笑道:“你要一開始就能拿出現在這個水平的演技,我至少會把你看成個像樣的對手,而不會跟你將計就計捉弄你這一場。”古青鸞發出啊的一聲,這個男人竟似能看破自己的心?李虎丘笑的賊忒兮兮,道:“這位古大姐,不瞞你說,在我眼中,你身上除了年齡,其他地方都還沒滿十八歲,你那些對付別的男人萬試萬靈的招數在我這兒都不靈,不是因爲我能看穿你的心,而是因爲我比你更瞭解自己的心。”這個道理有點玄奧,但還不至於讓心意神守之能已有點火候的古青鸞理解不了。
虎丘說話從來就擅討女人喜歡,剛纔那句除了年齡,其他地方都不滿十八歲便讓古青鸞心頭的挫敗感減輕不少。擡眼再看虎丘時,眼神裡的恨色都似減了許多,問道:“我的‘紅蓮斬銷魂斷龍’從未失手,似這樣不經稀釋便循着經絡揉進你身體裡,更應該神效非常,你怎麼會沒有事?”李虎丘道:“你這玩意是針對丹田氣血凝聚之地的,八條陽脈終匯丹田,你的奇藥乃是取大熱之地的火毒之物配製,入體後隨陽脈進入丹田,凝聚于丹田後發作,能令人心頭燥熱,血氣難平,迷心失魂而失去控制,成爲任你擺佈的爐鼎歡奴。”反問道:“我說的可對?”
紅蓮斬是用大漠褐火蠍的毒液中和了藏羊淫藿的汁液後已秘法煉製的,藥性和藥理皆與虎丘所言相差無幾。古青鸞聽罷更加惶恐敬佩,只道虎丘是此道大行家,既然早看破自己詭計,定然預先暗服了解藥。一想到剛纔那條紅赤大火龍帶來的喜悅和這個男人神勇又嫺熟的技巧,心中便莫名的感到有熱流涌動,似乎連喪弟之仇都已被付諸腦後。從古至今,女子貪歡忘記恩怨情仇者不在少數,大名鼎鼎的夏姬可稱其中翹楚。這位四十多歲還能勾搭的男人殺妻滅子的女人風流無雙,她伺候過的男人中便有宰了她兒子和丈夫的主兒。誠然,此非常態,但並非無端。古青鸞本就是個薄情寡性之人,又少小離家,與家人情感本就淡薄。經此一戰,賊王的威風和強大,便已令其神迷難捨。
古青鸞連連點頭,自慚道:“我這些小伎倆在您眼中形同兒戲。”言辭之間竟已用上了敬語您字。看錶情更是大有恨不晚生十年之憾。李虎丘笑道:“你倒不必妄自菲薄,說起來你也不算差了。”古青鸞見虎丘舉步往外走,似有離開之意,心中忽然想到,若此時任這男人離開,只怕今生今世再難有體驗今日神妙的機會。她鬼使神差的呼喚道:“等一等。”虎丘腳步一停,回身看着她。古青鸞急道:“我深知喬家內幕,只要您願意給我一個追隨左右的機會,我願意把所知一切全告訴您。”
李虎丘微微一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時任性貪玩,與她荒唐了一次,竟會令她食髓知味留戀若斯。啞然失笑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哉?我殺喬寶山父子目的很單純,你說與不說對我影響不大,但對你而言卻是改換門庭的大事,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我看還是算了吧。”
古青鸞早不顧廉恥羞怯,全部身心都在想着能與這強大男人續一個長緣,見虎丘去意堅決,哪裡肯坐失良機,當下強提精神,赤身追了上來,抱住虎丘道:“好人慢走,我知道喬定波有一個大計叫: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