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的手上有一把刀,從他推開武道之門的一刻起,這把刀便從未離開過他,無論是敗還是勝,它已跟它的主人的精神氣質融爲一體!看似平凡其實殺機暗藏,所有輕視過它的對手都已作古。它決不同於本部朝心中的牛刀,它是一把隨主人心意而動的殺人刀!
好的殺人者大概可分爲兩種,一種是殺氣沖天,這種人都是在刀山血海中闖過來的,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人身上的殺氣隱不住藏不下。而另一種人最擅長的卻是將無情的殺機隱藏起來,以一種咬人的狗兒不露齒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看似輕鬆和善,其實早已下定殺人決心。前者如李罡風楊大彪之流,後者便是李虎丘這樣的。出道至今,賊王動殺機的時候極少,但只要他決心除掉的人,便無一倖免!他的殺機被深埋在心底,只有絕命一擊的時候纔會如雲龍現爪般驚魂一現。
兩年前對陣蘭青峰時李虎丘隱藏了一手三飛刀,對陣楊牧峰時,他早知對方底牌是量天尺所以在胸前暗藏了一枚銅板,最關鍵時刻終於藉此保命殺敵!他的殺人術最妙處便在一個隱字。一如最好的賭手總會留一手在最關鍵時刻翻本。隨着他不斷在進步,接觸的層次也在不斷升高,現在他終於要在生死決戰中面對圓滿大宗師了,這次他的底牌又是什麼?
閃亮的飛刀在本部朝如巨象發怒一般雄渾的氣勢面前看上去像個小玩具。隨着本部朝的氣勢不斷升騰,李虎丘看上去似已有了幾分懼意,他的腳步在緩緩後退。本部朝卻在步步緊逼。李虎丘每退一步氣勢便弱一分,而本部朝每前進一步氣勢便更勝一籌!本部朝的腳步沉重如山,跺在地上聲如戰鼓,那鼓點越來越急,李虎丘則越退越快!
“你害怕了嗎?見識到真正的強者後,你該明白武道之上你還差的遠!”
李虎丘的面色已蒼白,眼神中似有慌亂之意,但猶在嘴硬說道:“害怕?武者之道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實是與天爭命的逆天之路,爺有今天境界豈是偶然得來的?你打贏了再說爺害怕也不遲!”
李虎丘畢竟是在後退,速度遠較本部朝的追擊慢些。眨眼的功夫本部朝的大手探出已到李虎丘前心,毫釐之間便要抓到賊王的衣襟。李虎丘忽然出手,並指如刀在本部朝拳鋒處輕輕一點。這一下以小打大,以快打慢正中本部朝拳鋒最脆弱處,本已堪稱妙招,只可惜二人之間力量上差距極大,本部朝的拳鋒處暗含的潛力無窮巨大,李虎丘這一下乍一接觸便感到了那股如山巨力潛流一般涌了過來。震的他手臂劇顫!就在這時,李虎丘亮出了他的飛刀,刀身藏在手中刀尖向前,以一種武俠小說中俠士們通常十分不齒的方式迎上本部朝的拳尖。
生死搏殺,無所不用其極,這是人類同大自然鬥爭數千年總結出的道理,到了現在怎麼就成了卑鄙無恥的暗算行徑了?反正李虎丘是不這麼看的,他要做的只是擊敗眼前的胖鬼子。他的原則跟他的對手正相反,他可以敗卻從不肯認慫,而他的對手卻絲毫不介意在強大敵人面前認慫,所以一生只逢一敗。李虎丘的刀尖已經讓本部朝感覺到了痛,但他卻沒有退,他只是微微一縮手,變拳爲抓,力道絲毫不減,巧妙的抓住了李虎丘的刀尖的同時,用如山的巨力將賊王壓迫的節節後退。
“臨敵詭變,不拘一格,你做的很好,但終究代替不了你的真實力量!”本部朝的巨靈掌下,李虎丘奮力抵擋,周身的骨節被壓迫的咯咯直響。自覺一切盡在掌握的本部朝眼露兇光,獰笑着說道。他這一下便打爲壓雖是受刀尖所迫不得已爲之,但此時二人驟然交手就陷入僵持較力狀態卻是本部朝喜歡的變化。他其實一直都擔心李虎丘會不戰而逃的,那樣的話他最多有機會在這少年轉身的剎那將他打成重傷,而現在,他完全有把握就這樣活生生將李虎丘壓死!
李虎丘的耳中聽到的是本部朝胸膛裡那顆大心臟發出的如同戰鼓般的心音,眼睛裡看到的是本部朝通身賁起的肌肉,他的心在瞬間收緊到靜止狀態,通身的氣血凝結在丹田處,這一刻的寧靜宛如海嘯前瞬間的靜止。緊接着他忽然發出一聲暴喝!嗨!瞬間被釋放的氣血瘋狂涌入四肢,之前已岌岌可危顫抖不止的雙臂忽然力道倍增,竟將本部朝的巨大體魄生生推出一尺遠。與此同時,李虎丘在這一下的反作用力的推動下,整個人飛退而出,徹底擺脫了本部朝的氣機牽引。
刀光一閃,李虎丘的身子還在半空時飛刀已出手。這一刀如流星劃過,絢爛奪目處宛如飛仙駕着七色祥雲奪面而來。但在本部朝眼中它卻好似閻王拜帖,追魂奪命。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而李虎丘的飛刀也比過去可怕的多。危急關頭,本部朝沒有躲,更來不及如張永寶一般用手接,他只來得及擡起雙手用粗壯的手臂來抵擋。他的手臂足有二尺粗,厚厚的肌肉包裹着臂骨,氣灌全身的狀態下那麼短的飛刀最多能讓他受些皮肉之上。他清楚這一點,李虎丘又何嘗不知道?他冒險跟本部朝較力才換得這膽小鬼的大意之心,拉近了雙方的距離的同時給了他這個用飛刀解決戰鬥的機會,又豈能這麼簡單就錯過?所以這一刀並不簡單!
李虎丘瞬間釋放丹田潛力發出至強一擊逼退本部朝。緊接着他突然釋放收緊的心臟,迸發出的正是從心而發的人體潛能,在這個他刻意形成的距離內本部朝避無可避!白色的飛刀狠狠刺入本部朝的雙臂,瞬間穿透了肌肉組織,狠狠的點在臂骨上,巨大的力道混合着痛楚,竟將本部朝逼的再退一步。就在他以爲結束了,大喝一聲張開雙臂的防禦的瞬間,忽然眼前烏光一閃,一把木質飛刀竟已到了眼前。原來李虎丘這一下卻是藏了一手時間差的絕活兒,一手雙飛刀,間隔只在毫秒間,就是算準了本部朝身形巨大運轉緩慢定會仗着體魄硬擋。人胖了移動就會慢些,就算是速度沒有慢,身體的面積在那擺着,也很難躲的利索,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反之亦然。所以李虎丘猜本部朝不會躲一定會擋,所以李虎丘很鬼祟的發出了這一記帶點時間的一手雙飛刀。
本部朝已躲無可躲,只能眼睜睜看着烏黑的飛刀狠狠刺中自己的大銀杏髮髻。瞬間搗亂了他曾經引以爲傲的髮型。那髮型是他父親在他參加相撲項目後給他挽的,幾十年都沒有換過,除了懷舊外還代表一種榮耀,作爲終身未敗的橫綱,他被日本相撲協會獲准終身保留大銀杏髮髻。現在這榮譽已隨李虎丘的飛刀煙消雲散。他敗了!他當然不會認爲李虎丘失手了。他已經陷入巨大的驚詫中,這個年輕人也許力量遠遜於自己,但他的飛刀,天上地下獨一無二!這種速度這樣的變化,神鬼難逃。所以,本部朝再一次選擇了退避三舍。他就這樣披頭散髮轉身便跑,將厚重的背和滾圓的臀都交給李虎丘處置。
李虎丘的飛刀在手指間一閃即墨,他終於沒有發出這一刀。今晚他擔了極大風險隱藏了自己最強的手段,現在這個被嚇破膽的胖子活着要比死了價值大得多。
回到船上他把今晚的事情對其他人講了,尚楠聽了大爲不解,問他爲何要放過本部朝?李虎丘說時機未到,現在還不是直接面對圖拉旺的時候。妮娜不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小丫頭雖然冰雪聰明卻不通人心世故,何洛思拉着她的小手告訴她,李虎丘的意思是本部朝如果現在倒了,圖拉旺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到他身上。
陳李李有些愁眉苦臉,何洛思問她是不是擔心明天的比賽?陳李李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可擔心的,只是想到今天黃石竹的死很蹊蹺,晚上又出了本部朝決戰李虎丘這件事,她覺得這一屆的賭王大賽似已失控,其兇險程度已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本來她還沉浸在能與衆多亞洲聞名的老將們同場過招的興奮感之中,卻不料她突然之間發現所謂的賭王和她所認知的那個賭的世界是如此渺小又脆弱。這個發現她有些意興闌珊,同時內心深處她更擔心李虎丘的安危,這次是本部朝,下次又會是誰呢?圖拉旺會不會再出手?她的神情憂鬱,語氣裡有着若因若藏的憂慮。
李虎丘對她的擔憂不敢表示出什麼情緒來,只好笑言:“你就好像一個嚮往某地多年的遊客,走進某地後發現那裡的景觀其實不過泛泛,細節處骯髒一氣,甚至處處暗藏兇險,頓時萌生退意,卻不知山水景觀從來如此,只是描述它們的人把這些事物給美化後誇大了,真相總不如傳聞可愛,人生不過數十載,有幾個人有你這麼好的運氣能獲得這麼刺激的體驗?你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陳李李明知道李虎丘這麼說有些強詞奪理,卻一時找不到適合的反駁之語,只好付之一笑。接着忽然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擔憂未免有些太針對某人了,少女懷春總是羞,古典佳人頓時覺得面紅耳赤。氣氛因爲剎那間的寧靜而變得古怪起來。何洛思故作沒心沒肺狀連連點頭表示大爲贊同李虎丘的觀點,還說可惜賽會不允許交換選手,否則她倒是很願意替陳李李參賽。
尚楠覺得他們三個人的樣子都很假。李虎丘是他入世之後交的第一個朋友,現在更是他志同道合的鐵哥們,他打心眼裡敬佩的人。雖然他一直不喜歡李虎丘這般沾花惹草的作爲,但他記得師父說過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男人風流點兒只是小節有虧。只要在大節上把持得住就不失爲好漢子。老實孩子用最簡單的思維方式看破了三人之間遮蓋掩藏的那點兒貓膩,他懶得摻和李虎丘這複雜的三角甚至四角曖昧中,於是也打了個哈欠後告辭睡覺去了。艙室裡只剩下李虎丘與陳、何二女。
陳李李從小到大都是個自主性很強的女孩子,她拒絕了老爸陳展堂爲她安排好的一切,驕傲的踏上了賭這條路,甚至公開拜在老爸的對頭葉離門下學習賭術。尚未到情竇初開的年紀時她的身邊就一直不缺乏飽含慾望的關注,但她從來對此不屑一顧。直到認識李虎丘以前,在她的記憶裡沒有哪個男人值得她動心。
從前,她只想放縱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賭也好,其他也罷,只要是喜歡的都要去嘗試一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心態,卻是因爲從小到大她見過太多生死離別。在陳展堂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那些消失的人裡邊有對外戰死的,有背叛後被師兄處死的,還有野心勃勃企圖反客爲主失敗後身死的。她有一顆玲瓏冰慧的心,早從那些人身後的點滴傳聞中猜到了真相。她不知道老爸會不會一直這麼贏下去,更不知道師兄那種刀尖上跳舞的生活方式能持續多久,內心中她一直做好了失去至親的準備。爲了讓老爸換個生存方式她曾經做過最出色的女兒,最叛逆的女兒,但最終她換來的只有無盡的寵溺和無微不至的保護。陳展堂依然是那個殺伐決斷的南洋洪門總會大龍頭,師兄也依然是老爸身邊最得力的殺神。她從那時起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可以輕易爲關心的人付出生命,卻不肯爲之做出改變。
現在,她認識了李虎丘。一開始她只是驚詫於他神奇的出手速度,纔對他的出身來歷感到好奇。後來她漸漸瞭解到關於他更多的事情。越是瞭解他更多,她越是不可自拔的想要更瞭解他。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自由豪邁的氣質讓她爲之怦然。他關心身邊所有人卻從不在乎這些人對他的看法,他喜歡自由自在笑傲江湖的感覺,他就這樣放任自己的自由,全不顧那些他不惜舍卻生命都要保護的人的感受。他有最痛苦的童年經歷,但陳李李在他身上卻沒有發現半點那個時期留下的陰影。他的身上有着理想主義者單純又執着的光輝,但他的智謀和手段卻連那些經年在現實世界中打滾的老江湖都比不了的。
二十歲的女孩子冷靜淡定了近十年,一直過着看似自在其實沒滋沒味的日子,眼中所見的耳朵裡聽到的都是那些無聊又重複的關於男人的故事,她一直渴望着有一個人能跟那些人不一樣。這個叫李虎丘的男人顛覆了她過去對男人的印象。他像一陣狂飆而來的颶風,輕而易舉的在她的心湖中掀起滔天巨浪,讓她心潮翻涌整夜難以入睡。女孩子們都很會隱藏心事,陳李李更是其中的翹楚,所以直到那天她醉臥星空下的表白之前,沒人知道她的心事。就算是現在,也沒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炙熱。她坐在那裡獨自沉浸在剛剛一時失言製造出的曖昧氣氛中。耳邊聽到的是李虎丘與何洛思在討論這場賭王大賽臺前幕後的事情,但她只聽到他的聲音裡的從容自在,至於他們討論的內容她卻根本沒聽進去。
“李李???李李???喂!跟你說話呢。”陳李李恍然擡頭,何洛思正看着她,皺眉問道:“你是怎麼看的?我是說葉離和淺野正雄都是打算藉機控制澳城博彩業的,他們的背後都有很濃的政治味道,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但那個猜遜又是爲了什麼呢?還有印度人格萊塔,他又是什麼路數?”
“嗯???”陳李李沉吟片刻,迅速收拾起心中的綺念情懷,腦海中將她從開賽以來的見聞整理一番後說道:“我記得你說過澳城的賭牌是每四年一換的,今年是澳督政府收回賭牌重新發放的年頭,按照慣例過去四年的經營者只需繳納足夠的稅金並且在經營上不出現較大波動,澳督政府便沒有理由換人,正如以往我們瞭解到的,所謂的重新發放只是澳督先生收錢的一個機會,現有的格局不會改變。頓了一下,又說道:”但今年卻不同於往年,明年是港島迴歸的年頭,年初大陸海軍在南海搞軍演展示武力,那艘神出鬼沒出現在大西洋沿岸的核潛艇已經給了西方足夠的震懾,以大陸軍方現在的實力雖然不足以擴張但自保卻富富有餘,港島迴歸雖迫在眉睫卻已成定數,現在更多人的目光都已聚焦到澳城。”
“澳城想要平穩過渡只怕不容易。”何洛思嘆了口氣點頭道。
“在澳城最重要的行業是什麼?”陳李李不等何洛思回答繼續說道:“當然是博彩業!澳城大半人都在從事與之相關的職業,如果能控制住澳城的博彩業,那麼想讓澳城不平穩就易如翻掌,那些人背後潛藏着巨大的力量,那股力量只需有藉口就足以干涉到澳城的順利迴歸,這些人居心叵測不遺餘力的搞這次賭王大賽的真正目的大約也在此了。”
李虎丘道:“豈止是如此,有句話叫牽一髮動全身,這幫狗日的知道憑武力已不能扭轉澳城迴歸的大勢,所以只好在澳城內部搗鬼給共產黨添噁心,甚至製造國際輿論阻撓澳城順利迴歸,牽扯中央方面的注意力,我聽李援朝說過國內正在搞經濟軟着陸,國有企業倒閉,員工下崗,國有資產流失到個人手中,貧富差距越來越大,共產黨的日子也很難過呢,內外都不消停,這個國家想要快速發展就更難了,這大概纔是小鬼子和西洋鬼子們最想見到的。”
何洛思笑道:“讓你這麼一說,好像咱們如果能在這賭王大賽上破壞了他們的如意算盤,就都能成爲民族英雄似的。”
陳李李道:“如果澳娛這個時候出現巨大資金缺口,澳督政府就會以澳娛的經營出現較大波動爲由拒絕發放賭牌,只要這個消息一見報,在這個關口,澳娛的股價會立即崩盤,澳娛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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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嘆道:“何斌與澳娛現在已成了衆矢之的,這次賭王大賽除了外圍盤口會給那些人提供機會外,澳娛是里斯本的資本市場上市公司這件事同樣也會給這些人有機可乘,根據歐洲的證券法規,退市至少需要兩年的拋投緩衝期,所以在退市前這兩年內何斌需要大量的現金來抵擋惡意收購,這次賭王大賽的外圍對他而言也是個圈錢的良機,他本來有機會得到中央政府的支持的,但他卻不肯放棄對江湖的執念,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拉我下水。”
“你跟何斌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何洛思總覺得李虎丘有事瞞着她,並且是跟何斌有關的。
李虎丘想了想,笑道:“等比賽結束你就知道了。”
陳李李想到明天的比賽,說道:“對了,明天的比賽賭具是大賽指定的,麻將!你跟我沒有分在一桌。”
李虎丘點點頭,問道:“跟你同桌的還有誰?”
賭王大賽決賽階段的比賽第一天結束後,外圍的盤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其中最巨者便是之前最不被看好的陳李李,她因爲爆冷戰勝了奪冠熱門人物之一的扎雷德利,賠率因此一路飆升,現在已經達到一賠二,僅次於‘金左手’葉離的一賠一點五和‘心眼觀局’淺野正雄的一賠一點八,李虎丘之前在雅庫扎的盤口下了八千萬港幣的重注賭她會獲勝,當時開出的賠率是一賠一百八,就是說假如陳李李封后,雅庫扎就要賠李虎丘一百多億港幣!這件事不僅給日本鬼子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並且還讓許多人聯想到陳展堂可能與何斌已經聯手。決賽前各大黑幫的外圍盤口都收到數額不等的買陳李李獲勝的大筆資金也證實了這一點。洪門在國際黑道上的赫赫惡名是數代洪門弟子打出來的,這些人不敢輕易對陳李李下手,但如果能在賭桌上提前把她淘汰,卻是大家都樂於見到的。所以陳李李抽籤的時候運氣總是那麼壞。在李虎丘這超級作弊器的幫助下矇混過扎雷德利的撲克關之後,她的下一個對手更不簡單。
“淺野正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