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小虎哥沒能給古典佳人一個明確的答案。在那雙曖昧難明的丹鳳眼全神注視下,堂堂華夏賊王刀山火海里闖過的豪俠人物居然手足無措了。就算面前之人是董兆豐那個級別的怪獸在挑戰他,他也不會手足無措。陳李李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沒練過外功和內功,她只有一雙會說話的丹鳳眼,李虎丘從未想過女孩子的眼神可以幽怨到這般地步。她身上有一種優雅近乎妖媚的神韻,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增了幾許野性風情,半躺在甲板上看上去美如睡蓮。這樣一個女孩子藉着酒勁在跟他抱怨相逢恨晚,他熱烈迴應她告訴她如果真是那樣自己一定會喜歡她,一想到蕭落雁癡心一片和無條件的信任,暗忖自己若真這麼說了那就是禽獸。可如果一點反應都沒有那豈非連禽獸都不如?小虎哥在心中鬥爭了一番後,終於選擇了禽獸不如。所以他只好醉的比她還厲害。竟躺在甲板上睡着了。
她喝醉了,很多話想說,甚至準備了比之前更勁爆的內容,目的不是表白,只是想看看這個男人的本色是個什麼德性。他沒有讓她失望,但她卻沒得到一絲解脫,反而更糾結了。今晚之後南洋將少一個卓然如仙雅韻絕世的陳李李,自由社裡卻會多一位將心事深藏,六根亂七情難捨任八風凜冽自在安然獨觀卿,腳踩政商江湖三界的奇女子。
那一晚小虎哥難得的失眠了。跑進中性美人的房間竊玉偷香,激情澎湃要個不休。
有的女孩子做情人做朋友都不會讓人覺得有壓力,有的女孩子只多看一眼便能讓你感受到美人恩重無福消受。就算是一向自詡風流的賊王也不敢在這個時代裡挑戰消受兩個這樣的女孩子的深情這麼有難度的事情。跟懷中的何九爺相比,蕭落雁和陳李李都太嬌嫩脆弱。崇尚獨立自由甚至有些大男子主義傾向的何九爺雖是一介女流卻有着不讓鬚眉的豪情,跟她在一起李虎丘有一種與紅顏知己義氣相交之感,坦誠又放鬆。
何洛思說你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他不吭聲,只是更熱情的吻她的全身,連晶瑩可愛的足踝都不放過。何洛思嬌笑連連,氣喘吁吁,說受不了你啦。逃似的從牀上骨碌到地上,跑進浴室躲着不出來。李虎丘雖然慾求不滿卻沒有壓力急欲釋放的緊迫感,他只是起身行至浴室門前,隔着磨砂玻璃觀察着何洛思的倩影。
“你怎麼了?受什麼刺激啦?”何洛思的聲音伴着水聲飄出來。
李虎丘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對不起。”浴室裡傳出張揚的笑聲,道:“什麼跟什麼呀?是不是遇上爲難的事情了?跟哥們兒說說。”接下來又是一陣沉寂,水聲忽止,門一開何洛思走了出來,晃動着魔鬼的身材,就這樣袒呈的來到李虎丘面前。柔聲道:“你想要就來吧,我休息好了。”李虎丘看着她美麗豐盈的身子,心裡掠過一絲慚愧,搖搖頭,道:“沒什麼,忽然覺得自己挺不是東西的。”何洛思咯咯笑了起來,道:“你沒病吧?咱們不是說好了平常就是哥們兒,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做個炮友???她停了片刻大約有點猶豫,聲音淡了下來繼續說:我只是生理上需要你,心理上我喜歡李李都多過你。”
李虎丘點點頭,想說謝謝,最終卻什麼也沒說。何洛思蹲下身子坐到他身邊,輕聲道:“你不是爲情所困的那種人,但你在女孩子的問題上心太軟,人又太多情,所以你只是有些不堪重負了,我記得你說過青幫的高雛鳳和在俄羅斯做跨國倒爺的張曼麗,加上蕭落雁和我,如果再算上小妮娜和她,最難消受美人恩,這滋味是夠你喝一壺的。”
“想不到你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面。”李虎丘苦笑道。
何洛思忽然推了他一把,惱道:“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有什麼可煩惱的,你喜歡人家是你的自由,人家喜歡你是人家的自由,你就是你,女孩子也依然是女孩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論怎麼選只要自己覺得是快樂的就夠了,你以爲誰跟你這江湖浪子在一起時還指望過天長地久此生不變?還記得你說過蕭落雁曾幾乎跟你分手,想一想她可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從來都清楚自己想要的,你一個大男人都不如她瀟灑,彆彆扭扭的。”一笑,捏住小虎哥的下巴,讚道:“不過倒是蠻可愛的,少了些少年老成,孩子氣的樣子看上去多了些人味兒。”
李虎丘被她勸的竟有豁然開朗的感覺,灑然一笑,忽然將她橫身抱起,道:“膽敢調戲我,今晚非折騰的你明早登島的力氣都沒有。”
木棉花號停在和公島小碼頭上,這座小島因鄭和下西洋時曾在此短暫停留而得名,島上的碼頭設施雖古老卻歷久彌新,那裡已停進了一艘賭船和無數艘遊艇。
何洛思果然沒有起牀,她累的連一根小指都似擡不起了,呼呼大睡,妮娜呼喚了好幾聲她連一點反應都欠奉。李虎丘卻還能大清早神采奕奕的跟尚楠假模假式的玩了兩下推手。結果虛浮無力表現遠遜平日立時被老實孩子看出破綻。吃早飯的時候陳李李介紹起這座島的來歷和島上的建築。
這座地處公海的小島因季風的緣故每年到了春季都會被淹沒大半,因此無人在此定居。但它的實際面積卻要比澳城大上五十倍。島上有建築四十幾座,都是南洋各大黑幫修建的。其中最大一座建築叫做蓬萊會所,卻是大家聯手出錢修的,之所以叫了華夏名字卻是因爲建那所房子時葉振林出錢最多,所以由他題字定的名。這裡被南洋各地黑幫經營了三十年,歷來是賭王大賽的決賽地,島上的條件很好,應有盡有,葉振林在島上有兩家買賣一年到頭只在夏季營業,這時候上島正當其時。
賭王大賽的副賽已經結束,選出的五位民間高手和其餘的幫派推選的賭壇名宿們陸續登島。決賽開始的當晚,蓬萊會所內舉行了盛大的晚宴招待會。宴會辦的好不熱鬧,各路人馬齊聚一堂,由大家公推出的大賽主腦人葉振林老先生親自出馬在宴會上致詞並宣佈大賽規則。
致詞沒什麼營養,重點是規則。每名選手需準備兩千萬美金作爲參賽本金,比賽採取淘汰制,賭具不限,若選手之間因此產生分歧則通過擲骰子決定。本金輸光者淘汰,賭局在限制時間內結束,賭資所剩最少者淘汰,與副賽不同的是比賽不退還賭資,所有選手上繳的三億兩千萬美金最終都將歸屬於最後的贏家。賭局期間禁止出千,一經發現立即取消比賽資格做淘汰算。大家都知道這最後的規矩對某些超一流高手而言形同虛設,因爲那樣的人物就算出千別人也不能發現。最後葉振林宣佈此規定由南洋賭業協會制定,由亞洲十一家大黑幫共同監督執行,如有膽敢違背者,必三刀六眼投入海中。又說:大賽明早開始,今晚大家可以盡情歡樂。島上有座藏春閣便是他的買賣,其中金屋藏嬌,南洋各國各色的佳麗應有盡有,歡迎大家關顧。有黑色肌膚身材肥壯女子大聲問:“林伯,這可不大公平,爲何沒有女人尋開心的地方?”葉振林哈哈一笑道:“蘇圖魯女士問的好,不過老頭子早有準備,這島上另有一座老鴨湯麪館,專賣軟飯,歡迎女賭客們前去光顧。”
臺下一片鬨堂大笑。李虎丘問陳李李,不是說葉振林一向不問江湖是非嗎?怎麼這場大賽看上去倒像他張羅的?陳李李悄聲道:“這座島上林伯的投資最大,而且他爲人寬厚仗義,大家都很敬服,因此歷屆大賽都由他做東道。”
宴會開始,參賽選手多半都參加過一兩次賭王大賽,彼此間早已熟悉的人不在少數。老熟人之間見面不免要相互客套再就歲月催人老和江湖軼事噓唏一番,李虎丘只認識陳李李一個,古典佳人去找師母客套了,他無所事事,端着酒杯四處閒逛,忽然前方兩個對峙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兩個人彷彿是兩座移動的山包,一黑一白,黑者穿着泰國傳統涼衫,渾身暴露在外的黑肉油光嶄亮,整個人超過六尺高通身渾圓,腰圍竟似跟身高有一拼!而與此人對峙者同樣不凡,身着傳統的東瀛服飾,頭上留着大銀杏髮髻,臉上脖子上盡是花花綠綠的紋身,身材絲毫不比對面之人差。往臉上看,兩個人的目光同樣凌厲傳神。只是那泰國巨人眼中似有一絲譏嘲,日本巨漢則帶着一絲不忿。強弱之間在這眼神中便可看出端倪!
李虎丘看罷多時,長吸了一口氣,暗道一聲:不會錯了,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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