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下策?公子是說你們當初來此的事情麼?到底又發生了什麼?”松風看着隨風情緒起了如此大的波動,大概也猜到當年定然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忍不住就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來看看這金龍的長舌。”
不用隨風多說,松風卻也注意到了。似乎是受到了隨風手中和氏陰陽佩的吸引,面前這龍舌竟然隱隱閃着淡淡的微光。他順着這微光仔細觀察了一番,只見這龍舌的表面,卻是有一處圓形的凹痕。這凹坑極是平整,與這龍舌渾然一體,一看便知當初便已存在,並不是後來挖鑿出來的。
松風仔細比對了一番,竟發現這凹坑與那隨風手中持着的玉佩竟是一般大小。這卻還不算什麼,奇怪的是,這龍舌的凹坑底部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些許裂痕。雖然看起來裂痕極細極淡,不過仔細看,卻還很是明顯。
隨風見他發現了其中關鍵,便繼續道:“這些裂痕乃是當初我們留下的,原本這龍舌是被樑大哥以匕首震碎了的。現在卻又恢復了完好,想必應該是慕容家的功勞了。當時……”
隨風也不着急,緩緩將當年在此處發生的諸多事情平平淡淡地講述了出來。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可是單單聽隨風這麼訴說,松風都只覺得心頭一股火焰燃燒,聽到關鍵之處不免心驚肉跳一番。
“原來開啓此石壁的關鍵便是公子手中的玉佩,卻不知這玉佩公子又是從何得到的呢?”許久。隨風將這其中曲折盡數講完,松風只覺得心頭感慨萬千,突然之間注意到了隨風手中的玉佩,也沒多想,便直接問了出來。
原以爲又會引出一段故事,沒想到隨風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很是隨意地道:“這是一個故人所贈,好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想不到時隔數年我又回到了此地,不得不說是上天註定的緣法。既然如此。那我便順天而行看一看這傳世如此之久的登龍臺究竟是何種模樣。”
松風聽他這麼一說。眼中也盡是期待,一動不動地盯着隨風的一舉一動。
便是隨風自己,臉上也多了幾分熱切。小心地拿起手中的陰陽玉佩,仔細比對了一番。這才緩緩將其給放入了這龍舌之上的凹坑內。一聲清脆的聲響。這和氏陰陽佩穩穩地嵌入了這龍舌上的凹痕之中。嚴絲合縫,絲毫不差。
隨風兩人一臉期待,靜靜地等待着。
可是足足過了半晌。眼前的這九龍石壁已然沒有任何變動,就和之前一模一樣。
隨風和松風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笑意都僵了一僵。“莫非是因爲當初樑大哥毀了這龍舌,是以損了其中機關,以致於修補好都不成了?暗裡說應該不會如此纔對,這慕容家也並非庸才,豈會找些不知其中關鍵的工匠來此修補麼?而且……”
他邊說着,邊湊上前去,想要細細觀察一番。
剛剛瞥了一眼,突然臉色一變,口中驚呼一聲“快退!”一把拉過了身旁的松風向後連退了三步,他們剛剛退開,松風就看到那龍舌之中的和氏陰陽佩上的黑白兩色光暈陡然升騰了起來。
一股濃郁的一陰一陽兩道氣息揮灑而出,化作了兩團光暈將這五爪金龍的龍頭盡數包裹。
這兩道氣息卻不是死物,而是彼此環繞着悠悠地旋轉。就彷彿兩隻順應太極而生的陰陽魚,彼此之間流轉衍化。亙古而來,生生不息。
隨風睜大眼睛看得分明,正中的那玉佩之上原本就一直流轉的陰陽太極圖旋轉的速度更爲快上了一分。玉佩表面上散發的光芒也是越來越亮,最後簡直如同一顆墜落在凡間的星辰一樣耀眼,即便四周有着青銅燈具的照耀,也極是顯眼。
“嗡——”一聲輕吟的聲響,伴着這道聲音就看見一道黑白流轉的光柱旋轉着朝着上方直射而出。不過瞬間就將這整個石室盡數貫穿,到了這個時候。隨風他們纔看清,原來這正對着龍舌的上方懸着一面極是古樸的八卦古鏡。
這面古鏡被這一道陰陽流轉的光柱一照,立時便將這光柱之中的陰陽氣息盡數吸入了其中。
接着又從鏡面之上射出了一道極爲猛烈的光芒來,這道光芒是如此的耀眼。以致於霎時間便將整個石室之中每一寸都照得透亮,原先石壁頂上那些模仿星辰所發出的光亮,一下就被其給壓了下去。
“哇——”松風看着眼前如此神奇的場面,不禁又是一聲驚呼。
隨風臉上雖然平靜,可是卻也能看出一分興奮之色。雙眼死死地盯着頭頂上方那面古鏡。
那面古鏡所吸收的陰陽二氣越來越多,古鏡所散發而出的光芒也是越來越亮。最後簡直如同太陽當空一般明亮晃眼,饒是隨風都有些吃不消,便也低下頭來不再看着上方。
“咦,公子,你看,那邊的是什麼?”隨風原本盯着眼前的九龍石壁出神,突然一旁的松風輕輕拉了他一把,一下回過了神來。
“怎麼了?”隨風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大吃一驚。
之前他們來此卻是都沒有注意到,在這間石室的四個角落卻是立着四尊陶俑。這些陶俑原先隱沒在陰暗的角落之中,是以他們都未曾發覺。如今這古鏡懸於當空,四下被照得一片大亮,那陶俑頓時就明顯了起來。
每一尊陶俑都刻畫得極是傳神,眉宇,眼角就如同活人一般,幾乎再無分別。而他們的身上身披青銅戰鎧,手中持着足足有近兩人長短的長戟。若只是如此,倒也沒什麼值得吃驚的。
真正讓兩人吃驚的是,這四尊陶俑竟然如同活了一般,在這光亮的照耀之下竟然微微地顫動了起來。
“嗚——哈!”
四聲齊齊的悶喝之聲在這方石室內炸響,這喝聲正是從那陶俑口中而來!松風看得真切,伴着這麼一聲悶喝,那四尊陶俑竟然都齊齊睜開了雙眼!
“公子,他們……他們……”松風顯然心頭已經驚訝到了極致,連說話都有些亂了。
隨風淡淡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說起來倒也不能怪他,他畢竟沒有見過這般多詭異之事。”口中卻道:“想來應該是那時所留下的類似於黃巾力士的術法了,只是不知道這陶俑的威力如何。”
就在他們這麼短短一番對話的時候,那角落裡的四尊陶俑竟然行動了起來!先是瞪着那毫無生機的雙眼向着白玉石階上方看了一眼,接着邁開了步伐向着他們緩緩走了過來!
隨風眉頭微微皺了皺,低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想必那始皇帝給他的後人傳了一套解除或是控制這陶俑的術法。爲的就是防止日後這和氏陰陽佩落到了別人手上,白白爲了他人做嫁衣。想必要等這石壁打開,還需要先解決掉這四尊陶俑才行了。”
松風聽隨風這麼一說,也是一陣豁然開朗。他之前還在覺得奇怪,始皇帝爲人最是多疑,怎麼會安心就憑這一枚玉佩便能開啓這麼隱秘之物,想不到卻還是留了這麼一手。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四尊陶俑已然緩緩地挪到了隨風兩人所站的白玉臺下了。
隨風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一點頭,朝着下方邁步走了下去。
“嘿!殺——”
看到隨風兩人緩緩向下走來,那四尊陶俑齊齊在白玉臺階前停下。一同舉起了手中的長戟,直直地指着臺階上的兩人。
隨風淡淡看着,長長吸了口氣,眼中似是還泛出了一分笑意,緩緩地道:“小松,你我二人一人兩個,比比誰的速度更快可好?”
松風看着身前那很是古樸神秘的陶俑,原本心頭有些膽顫。可是聽隨風這麼一說,心底突然就安定了許多,並不似剛纔那麼發虛了。當即也笑着應聲道:“也好,公子,我可不會留手哦。”
說着,松風緩緩起出了腰間長劍。冷冷地盯着身前的陶俑。這四尊陶俑倒也奇怪,隨風兩人不動,竟然也紋絲不動,看起來就像是對峙一樣。
“好了,快些了結吧。”隨風淡淡唸叨了一句,聲音還未落下,整個人已然如同一道幻影一般閃了出去。松風一愣,竟然連他都未看出隨風腳下的步法,心頭微微一顫,暗道:“公子一直說他功力不曾恢復,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
隨風這麼一動,那四尊陶俑又是一聲大喝,齊齊動了起來。
隨風一步邁出,一晃之下,就到了一個陶俑身前。它們手持着兩人的長戟,用來作戰或許英勇可是卻極不適合短兵相接,隨風伸出手來一把就握住了長戟正中。
他剛剛想借此發力再進一步,卻沒想到這陶俑反應絲毫不慢。竟一把抓住了這長戟的末端,猛地一抽。
這隨風手中握着的長戟竟然自行一下從中斷裂了下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斷口之中竟然還藏着一道鋒利的槍尖。陶俑停也不停,直接就持着朝着隨風的胸膛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