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聲炸響,隨風彈出的石子幾乎與他的聲音一同到達。銀白色的劍光四下灑落,緩緩消散。董既守手中虎口一疼,就覺得一股大力從劍柄傳來。虎口一震,頓時鮮血長流,手中的長劍再把持不住,一下被擊飛了出去。
董既守眼神似水,久久凝視着腳邊仍在滴溜溜轉着的小石塊。半晌才擡起頭了頭來。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隨風。
所有人都一下靜了下來,就連剛纔封彪遇險時仍一臉淡定的方涵佳都滿是驚奇地轉過了頭去。看着那一席雪白的身影,隨風轉過了頭,輕輕地拉過了月夕,邁步向着他們幾人靠了過去。輕笑了一聲,道:“這裡可是七星門的地盤,公然在此處打殺,幾位莫不是不將七星門放在眼裡?”
柳偉奇先看到他,接着又看到了他身後的月夕,渾身都顫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過於興奮,深吸了口氣才道:“我還以爲來的是哪路神仙,想不到原來是個愣頭青。難道不知我便是七星門柳家的子嗣麼?不說在這裡殺幾個人了,便是這整個碧青峰上的所有事務,有一半我都能管。怎麼,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不過他這番話說起來雖然硬氣,可是他看到隨風出現,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之前就連封彪這種高手都不曾能夠點亮的試煉石,可是卻在隨風手上辦到了。若不是有他七星門內門的首座弟子在場,他是萬萬不敢這麼跟隨風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潛在高手這麼說話的。按理說,對於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高手,便是跟七星門沒有交集,也不至於如此說話得罪。只是因爲月夕的原因,他對於隨風很是嫉恨,實在是說不出客套的話來。
其他各門派之人見到憑空有人架樑,也樂得柳偉奇一人擋下,不願引火燒身。一個個的都閉口不言,彷彿一下都置身事外一般。
封彪在七星門這人橫空出現之時,便已然知曉,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了。後來又因手中沒有兵器,空手對白刃,更是不能避免受傷落敗。本該已經閉目待死,卻突然聽到一聲異響,沒想到自己竟被人給救了下來。等他站起了身來這才發現,相救自己的正是之前那個點亮了試煉石的神秘少年。
封彪看着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氣質如同天仙臨塵的隨風,就連身上的塵土與顧不得拍一拍,哈哈一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在下封彪拜謝少俠救命之恩。”封彪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替自己這麼一個莫不相識之人出來架樑,不過他天生性子豪爽,最是不願揣測別人心思。不願管他爲什麼救了自己,先拜謝一番再說。
隨風微微笑笑,擺了擺手,道:“卻是不必謝我,我與這七星門的柳公子卻是之前就相識了。救下你,也只是分內之中的事而已。”
分內之中的事?封彪一頭霧水,滿是奇怪地看了看隨風,隨風還是滿臉微笑,也不答話。他又看向了月夕,不知爲何,這個跟在隨風身後的女子見着他的目光竟然微微有些臉紅。封彪從未遇見過如此之事,一時心中也有些異樣。
隨風跟封彪說完了這些,這才轉過了頭來,衝着柳偉奇道:“以閣下的意思來看,此處輪不到在下說話了,卻不知此處又該由誰說了算呢?”隨風邊輕輕說着,一身的氣勢隨着他的話語聲,也一點一點地升了上去。如同泰嶽在他們面前拔地而起,直衝雲霄,甚至在隨風的周身都現出了一抹淡淡的清色玄光。
“先天高手!”董既守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隨風說動手便動手。一股氣勢壓將下來,如同山嶽奔流一般。直直逼得他們連連撤步,衆人也都渾身劇震,這明顯的是內息外放之法,乃是隻有先天高手才能施展。難道這半路殺出的路人甲竟然是個絕世高手?更讓他驚訝的是,此人竟然還如此年輕,從面相上來看不過還是個未滿弱冠之齡的少年?
其實董既守即便不喊出來,在場的衆人都是天山各大派的弟子,又豈能不識得這真氣外放乃是先天高手所特有的象徵?一時間都愣在了當場。
而似乎柳偉奇所受的打擊最爲巨大,一直微微搖着頭,呆呆地反覆重複道:“不,這不可能。這絕不是真的……”
董既守皺起了眉頭道:“在下乃是七星門內門首座大洞真人座下弟子董既守,此事確實是柳師弟有些莽撞了。不過,也許這其中有些誤會。好在這兩位也並未受多大創傷,既然前輩發話。既守自然不能不給前輩面子,我七星門一定會給予這兩位兄臺足夠的補償。不過,既然閣下已經邁入先天,想必也是名震一方的前輩高人,應該不會和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才是。不如,此事就這麼算了吧。”
他這麼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剛纔柳偉奇做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僅僅以一句他們兩人此刻都無什麼大礙便想矇混過去。
隨風還未發話,相反反而是剛纔站在柳偉奇身旁一同參與逼迫方涵佳的其他幾個門派弟子一聽這大洞真人之名紛紛深吸了口涼氣。
隨風神色一動,也注意到了他們這麼一個細小的舉動。就聽月夕悄然附到了自己耳邊,輕聲道:“這大洞真人乃是七星門七大首座之一,這七星門共分爲七門,每門有一個首座。而這內門乃是衆門之首,這大洞真人的一身功力也深不可測。據說不在其掌門之下,這董既守既然是大洞真人的弟子,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得罪的好。”
隨風眉頭微微一挑,卻是沒有說話。
董既守見到隨風沉吟,還以爲他有些服軟,再加上仗着此處是他七星門的地盤,又恢復了幾分傲氣,有些居高臨下地道:“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我稱你爲前輩,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卻不是我七星門當真便怕了你,先天高手怎麼了,我七星門又不是沒有先天高手。不說別的,我師尊便是一個。一身功力已造參化,絕不是你這個剛剛入門的小子所能比的。若是識相的,此事便這麼算了,大不了我七星門可以多賠些錢財。不然,哼哼,惹得我師父出馬,便是這些身外之物,你們也別想要到一分!”
隨風的眉頭卻是舒展了開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笑了,“果然是溫室裡的花朵,沒有見過世面,就連在什麼場合下說什麼話都沒有學會。若是你有你師尊的實力,倒也罷了,可是明明沒有,卻還用這麼一番措辭。看來,我有必要替你師父好好給你上一課了。”
隨風話還未說完,腳下一點,他的身影瞬間在原地失去了蹤影。彷彿整個人就在這麼一瞬間整個遁入了虛空一般,接着就聽一聲悠長的劍吟。伴着一道泛着淡金色的璀璨的光芒一閃而過。
最後又是一聲衣衫破空之聲,隨風已經又回到了原地,正緩緩地將純鈞劍收入了腰間的劍鞘內。可是場中卻是一片平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隨風輕輕地將整把劍完全收入了鞘中之後,緩緩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輕喝一聲,“破!”他這麼一聲喝,雖然帶着一股無聲的氣浪,可是明明蘊含的力道並不大。其效果卻彷彿卻有着千鈞的力道一般,整個場中狠狠地就是一震。
一股血光迸濺,凡是剛纔參與到威脅方涵佳行動中的,連帶着與封彪對敵的董既守所有人的胸前都是一道極深的劍痕,直穿琵琶骨!
隨風竟然在剛纔那麼短短一瞬之間給了所有人一劍,這一劍傷得雖然不重,可是他們每個人的琵琶骨都被隨風一劍斬斷了!這琵琶骨乃是人上身經脈交流暢通的要道,若是一旦被斬斷,雖然不會武功盡喪,但也絕對會內功大退,就拿這董既守來說,想要跨出距離先天境界那剩下的半步恐怕就如登天一般困難了。
“你……你竟然如此狠毒。”董既守死死地咬着牙,滿是怨毒地看着隨風。
隨風絲毫不爲所動,好像做了什麼無關緊要之事一樣,淡然道:“我也只不過是給了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反正你們也沒受多大的傷,這麼一點皮肉之傷很快便能恢復了。你看這樣處理多好,正好這位封彪叔叔也受了些傷,剛好和你們扯平了。”
“你!你可知,你已然幾乎將天山上各大派系都盡數得罪了個乾淨!你以爲你是先天高手又怎麼樣,這麼多門派難道還湊不齊幾個先天高手嗎?到時候卻要看你又該怎樣面對!”董既守深吸了口氣,面色一片蒼白,狠聲地說道。
隨風還是之前那麼一副冷淡的模樣,“此事卻是不勞閣下操心了,你還是想着怎麼養傷吧。”
匆匆丟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就拉起了早已經呆在當場的月夕,道:“月夕,我們走吧。”
接着兩人緩緩地就朝着人羣外走去了,四周圍着的七星門的弟子看見他出來,又有哪個敢攔?紛紛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地躲在一邊,齊刷刷地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其他在旁圍觀之人都是大吃一驚,這位**也實在是太有牛掰了吧?竟然刷刷一劍將這麼多大派的弟子都斷了琵琶骨?這簡直相當於斷人未來的習武之路啊,這天山之上這麼多年來,還從未有哪個人膽敢如此行事,紛紛朝着隨風的背影投去了又敬又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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