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地不平

一劍指天萬腐,天地碎裂成埃,茂木皆枯,滾石成灰。

只見所有建築慢慢化成灰燼,衆人施展出的護盾也慢慢消散,並不是軒轅劍的第四訣‘萬腐’有多麼強悍,而是隻要身在此術範圍的一切,全部一瞬萬年,彷彿被時間摧殘慢慢腐爛。

就連如破護盾所被侵蝕到的人,也漸漸開始枯老,感覺壽命被人奪取一般,要知道他們可全是修士,壽命是能長遠,卻能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迅速老化。

軒轅笑此時也慢慢變老,一頭白髮神情滄桑,卻不屑一顧,一記拔劍而出,近距離的轟在劍翁身上,將他當場斬成兩半,也才阻止萬腐繼續吞噬。

“主人,你沒事吧?”劍僮此時也是白髮蒼蒼,可身軀也沒長大的樣子,就像個老小孩一般。

“差點救出大事了。”軒轅笑大口喘息,緩緩感應自身情況,感覺到活力慢慢恢復,才放下心來。

軒轅笑看了看衆人,有看了被斬成兩半昏眩過去的劍翁,立即向劍僮喊道“將他接好並封印起來,在沒凝鍊完至寶以前,別再當他發瘋。”

劍僮隨即稱是,便一口將劍翁吞入腹中,兩人轉身一變,化爲原形。

軒轅笑勞累伸展,渾身頓時霹靂拉帕作響,好不容易纔將劍翁鎮壓,不禁輕鬆的吐出一口。也幸虧方纔一劍滅世,盤古斧爲自己當去,才得以僥倖獲勝。

奇怪的是,劍翁方纔施展的軒轅劍訣前三世都是模擬五獸靈力施展,而到萬腐便是強取軒轅笑的六法一界,藉助施展,此事從未有過,但此時的劍翁早已暈厥,無人可問,也只能暫且不提。

“你們沒事吧?”軒轅笑首先關心自己的妻兒。

“哼~軒轅笑,看你做的好事。”端木雅妾捂着老臉氣氛的說,不讓相公看到自己老去的樣子。

一旁的少昊感覺十分有趣,看着一堆老人自顧的傻笑,方纔那股擔心以及無力感,在此戰結束也隨之散去。

“放心吧!大概一個時辰後所有人都會恢復原樣,只是…這殘瓦爛樹可能就沒辦法了。”軒轅笑呵呵說着,很好奇的拉開妻子的手。

“你走開啦,還要一個時辰,快點把我變回來。”端木雅妾大力掙脫,彷彿兔子一般小碎步的跳開。

“哈哈哈~爹你好醜啊。”少昊擠着臉哈哈大笑。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那皺紋喲…嘖嘖!”軒轅笑五十步笑百步,也沒見自己德行,直接嘲笑。

此時衆人誰不是老頭老婦,除了寶靈只是髮色變了外,其他的都是皺紋慢慢,就連白澤也是全身枯黃的皮毛,滿身長滿斑點,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子。

“老斧啊,你沒死吧!“軒轅笑裝着蒼老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吐出,簡直要死的沒力。

“死到一邊去,謝都沒半個,早知道就讓你被砍了算了。“盤古斧揉了揉眉心的空洞,顯然受得傷也是不很大。

軒轅笑本是來道歉的,看盤古斧除了頭髮白了,眉心發着光芒外,好像一點事兒也沒有的樣子。

“叫你們別來亂了,活該被砍頭。“軒轅笑白了一眼,歉意早就淪爲浮雲。

“你這死沒良心的,要是不幫你,你早就……。“盤古斧提着軒轅笑的衣領,迎頭便是痛罵,罵了半天才將他放下道“說吧,劍翁那傢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兇殘,而且實力還這麼誇張。”

“我給他吞了天道至寶。”軒轅笑喚出摩鵬查看傷勢,心痛的撫摸着,隨即命神農鼎前來醫治。

衆人一聽,瞬間化成雕像,只有幾個一派輕鬆,不想這些人那麼沒出息,可他們也並非見過世面,只是無知,對天道至寶的瞭解並不深厚。

“狗屁,天道至寶你讓劍老頭給煉了?“盤古斧等着大眼,再次確認。

“是啊,全煉了,現在軒轅劍可是三件之寶融爲一身。“軒轅笑頭都沒轉,一味擔憂着安撫摩鵬。

“那他是怎樣?性情大變還是……?“盤古斧只知道煉化法寶的感受,並無煉化過至寶,自然不會了解其中的痛苦。

“天道至寶靈力太過龐大,每件都比軒轅劍還高出幾分,想一次消耗這些,自然沒那麼容易,至於其中感受,等劍翁醒來你自己問他吧。“軒轅笑淡淡的說,慢慢的臉上皺紋漸漸模糊,不再那麼明顯,而頭髮也漸漸染出黑絲。

“那他不會就這麼一直瘋下去吧?““不會的,上回去打你之前,劍翁就已經凝鍊獸池戒也瘋過一次,一切待他醒來應該就能恢復正常,不過…什麼時候能醒我就不知道了。“說完,軒轅笑隨即向神農鼎開口問道“這孩子沒事吧?”

神農鼎瞪了軒轅笑一眼“怎麼可能沒事?這孩子差點就被打回問鼎。”

軒轅笑聞言一驚,要知道,被打退修爲的程度,可是在死之下,在重傷之上,比重傷還要嚴重的傷勢。

“能治好嗎?““能,只要照料個一年半載,一般是能夠痊癒的,不過……。”神農鼎有十足的把握治好摩鵬,畢竟摩鵬只是受了嚴重的外傷,並沒有傷着神識或是本源。

“不過什麼?”軒轅笑着急問道。

“哎~天宮降世已不到半年時間,這孩子無法參戰。“神農鼎嘆出一口。

“靠,我還以爲多大點事,沒辦法就沒辦法,你負責把牠治好就行。“軒轅笑眼神有些迷惘,話雖然這麼說,可沒有摩鵬的幫助也意味着軒轅劍訣無法施展。

摩鵬虛弱的喘息,喉中忽然發出嘎啦啦的聲響,聽在衆人耳裡竟是頑固着說“主人…我沒事…我還可以再戰。”

軒轅笑聞言不禁鼻酸,過去因爲過於保護,很少與五獸接觸或是談及內心點滴,想都沒想過能獲得一片忠心。

而摩鵬等其他四獸,雖是後天煉造而成,可牠們還是擁有心性和本性,牠們只是住在軒轅笑體內,並非虛假之靈,牠們也有自己的靈魂,可謂是真正的靈獸,自然也有情緒也有情感。

“沒事,你安心休養,我會想辦法的。“軒轅笑安慰道。

“可是…可……。“摩鵬想說的正是軒轅劍訣的問題,卻被阻止。

“好了,沒什麼可是的了,你好好休息,不必擔心以後的事。“軒轅笑越說神情越冷,似乎想到些什麼事情一般。

然而,衆人都知曉軒轅劍訣的厲害,也明白其中威力多麼強大。與其說大夥信任軒轅笑的能力,倒不如說是相信此訣能力挽狂瀾更加貼切。

可大夥一直以爲,施展此術的首要條件只是軒轅劍罷了,並不瞭解其中還必須動用到五獸之力,畢竟次從劍僮出世後,軒轅笑便一直使用劍鞘上‘注靈‘這種特殊能力,從那次之後,施展劍訣便未在化出五獸配合。

在一切就緒,衆人也慢慢變回原樣,軒轅笑目送摩鵬離開後,便轉身回到密室。相對而言,劍翁的情況,軒轅笑也是十分擔心。

“怎麼樣了?“軒轅笑侵染在密密麻麻的靈力網中,一絲絲都在勾動着寶劍,除了劍僮外竟發覺不到劍翁的一絲氣息。

一句問出卻未聽得迴應,軒轅笑拍出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將靈力注入到封印之中,也好減輕劍僮負擔。

“還是很瘋,不過劍翁已被重傷,我封他個十天半個月想必是沒有問題,可期間主人要不斷爲我注入靈力才行。“劍鞘綻放光芒傳出劍僮的聲音,可語態沉重,似乎沒辦法太過分心。

“這些都是小事,在劍翁平穩的這段時間,我也會陪你一直看着,放心吧。“軒轅笑說完便盤腿閉目,緩緩吸收天地靈氣。

可纔剛剛入定便發現靈氣的濃郁實在太過驚人,自從滅極異象消失之後,凡流就一直處在靈氣充足的摸樣,與以往截然不同,簡直就像是第二個神流大陸。

過去軒轅笑沒有時間去感應世家變化,此時入定才發現這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就連靈脈也比以前大上七八倍,這無疑是給了天地萬靈一個重生的機會,不僅修士修煉的速度增加了,而凡人的體魄也會變強,凡土也會養分十足,所農所耕定會換來十分大的收穫。

這變化讓軒轅笑再次想起在悟道之境裡,所自稱是天道的那個人,又不禁想起當年初入悟道時,在葬劍界聽得葬劍前輩的一絲話語。

“煉其道而生,逆其道而行,天地蒼生皆之所煉,何其無人逆之所勇,限與無限,不外乎修與悟,至煉其修,空逆則悟,道之內萬修俯首,唯有逆之行者,方能超脫大道,步入永恆。”

軒轅笑皺着眉頭,這話乃是當年葬劍所說,可自己當時太沒出息,只知驚訝,其後便放在一邊也有再深究內容。

可這些話對此刻的軒轅笑來說,並不難理解,細細琢磨也能明白個七七八八。

“唯有逆之行者,方能超脫大道?看來這之中所說的便是悟道者。“軒轅笑忽然想到什麼,隨即恥笑不屑”難怪人們會說天道無常,原來也只是自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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