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從一個小箱中取出紙筆,開始研墨了,動作優雅,舉止輕盈。過了一會兒,柳如是道:“公子請!墨已經好了。”
李清走到桌邊,鋪開了四張紙,慢慢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了相同的內容,筆力蒼勁有力。看得一旁的柳如是的心怦怦直跳,然後將四把金蛇錐分別放在了四張紙上。
“公子這、這是不是太…”柳如是有些猶豫。
“姐姐,怎麼了?”李香君上前一看:“這…公子這實在是…”
“怎麼了嗎?”董小宛也上前一觀,也是半天說不出話。
“你們只要把錢扔到她桌上,就說你們是我的朋友,和如果她們不把賣身契交出來,就把我的信和金蛇錐給她們看就好!我倒要看看她們有沒有這個膽子和我作對!”李清笑道,展現出無限的自信,衆人都被李清的霸氣所攝,一時看呆了。好一個英雄氣慨。
“可這不是威脅恐嚇嗎?”顧橫波轉念道。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李清道。
“那豈不是要公子背上罵名不成?這如何使得!而且會給公子帶來麻煩的!”柳如是緊張道。
“哈哈哈!名聲這種東西,聽聽就好,不必當真!就算天下人罵我,那又與我何干!況且在這個世界,我還沒有怕過誰!若真有人不怕死,我還可以藉此打發時間呢!”李清大笑道。
“公子真乃天下第一奇人,香君佩服!”李香君這次是真的被李清折服了。
“我累了,不想在流落風塵了,如此我就收下這份禮物了!只希望公子不會嫌我麻煩!”董小宛道,似下了什麼決心。
見董小婉開了頭,其餘三人也收了下來。
“公子之恩,我等日後定當報答!”顧橫波道。
“不用不用!些許小事,不值一提。時間不早了,把船開回去吧,這幾天我會住在城東的東來客棧,不過很快就會離開了,所以你們儘快處理一下吧,有事就來找我!”李清道。
一個時辰靠岸後,李清帶着程英和公孫綠萼離開了。看着李清的背影,幾女怔怔出神。
第二天一早,李香君就帶着銀票和李清的信物來到了老鴇處。
“什麼,你要贖身?呵呵,不可能!你可是我的搖錢樹,怎麼可能放你離開!”老鴇道。
李香君笑了笑,慢慢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道:“我也知道媽媽不會放我離開,所以我的朋友李清特地爲媽媽準備了一份禮物,希望媽媽笑納!”說着將信封遞到老鴇面前。
聽到是禮物,老鴇換了一副嘴臉,慢慢打開了信封。老鴇問道:“李清?哪個李清?”
“還有哪個李清,當然是最近廢溫家五老,焦府力壓羣雄,退華山派衆人,殺賣國賊太白三英的李清啊!”李香君越說越大聲。
“是他?你怎麼會認識他!”老鴇打開信封一看是一封信,和一枚金燦燦的金蛇錐,聽說李清正是用金蛇錐活活釘死太白三英的,手段極爲狠辣。看着眼前的金蛇錐的樣子,因該是他本人沒有錯了,喜滋滋的咬了咬金蛇錐,確認是金子打造的,於是想看看李清到底信裡寫了什麼。
老鴇一看,立馬大驚失色,手中信件和金蛇錐恍然落地,發出金屬的撞擊聲。全身發抖,身如冰窟。“你、他…”掉落的紙上只寫了聊聊數字: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落款李清
李香君慢慢撿起信件和金蛇錐,說道:“媽媽,大家好聚好散,這些年我爲你賺了不少銀子,省着點也夠你花一輩子的了!當年我的賣身契是五百兩,這裡有五千兩,十倍的價格,媽媽也算是賺了吧!還有我侍女小月的兩百兩!一共五千兩百兩”
“你、好好!翅膀長硬了啊!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老鴇顫抖道,賺什麼賺,你的身價就算是五十萬兩都不爲過,但得罪李清等於得罪了金龍幫,以後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而且萬一真要了自己的命那就慘了。
“媽媽認爲我們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那麼現在可以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了嗎?李公子現在就住在城東,需要我去請他嗎?”李香君道。
“你…”老鴇還是再猶豫。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去請李公子了!媽媽,李公子的脾氣可不太好,等會兒希望你多擔待些!”李香君說着起身離開。
“等等,我給我給!”說着老鴇急急忙忙的將董小宛主僕的賣身契找了出來,有些不捨的遞了過去。
李香君接過賣身契,確認了一番,笑着收了起來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媽,多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以後我們再無瓜葛!告辭了!”說着轉身離開了,能用這個價格贖回自己的賣身契,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李香君很開心,從此就是自由之身。房裡留下了那幾千兩銀子,老鴇欲哭無淚。
而同樣的事也在其他地方上演,一連三天,秦淮八豔中有四人將自己贖了出去。一時間風起雲涌,可謂一場特大地震。
風聲也立即傳了出來:李清與四女相交,引爲知己,憐憫她們四人的身世,特高價爲四人贖身!這是柳如是讓人傳出去的。如果被人知道李清威脅老鴇,必然有損他的名聲,而威脅老鴇的信和金蛇錐,柳如是也與幾人商議好,全部收回來了。所以即便老鴇說是被威脅,無憑無證,加上四人守口如瓶一致說是高價贖身,老鴇也那她們不得。而且事實的確是以高出賣身契數倍的價格贖回,也不算是撒謊,只不過遠遠低於她們真正的身價罷了!
一時間秦淮河邊哭天喊地,好不熱鬧,才子配佳人等傳言也都出來了!引得江南才子一陣羨慕嫉妒恨,李清的名聲又火了一把。而他風流的名聲也算是傳開了,那些青樓中人都覺得四女真是好福氣,能遇到如此之人,自己怎麼就遇不到呢,天天想着能否遇到此人也將自己贖出去。有人說李清他是有情有義;也有人說他家財萬貫,爲紅顏一擲千金;也有人罵他用了卑劣手段將四女弄到手中……總之什麼傳言都有。李清也成了家喻戶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