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邊墜下去了，方縱條件反射的想踩上一腳，不管是什麼偷襲自己，加一腳後絕對都死透了吧？
不過當他看到那是什麼之後，來不及多想的就一把拽住了對方。
一個女孩子，從大樓上跳下來的女孩子。
方縱懸停在高空，一臉愕然。
他向下方看看，從眼前的這個高度看來，地面走夜路的車輛已經看起來像火柴盒似的了，如果不是自己剛好飛過，這個從樓頂跳下來的小丫頭一定已經摔成了一團肉醬，拼都拼不回來。
【真是的，什麼樣的死法不好找，割腕，吞金，偏偏跳這麼高的大樓做什麼呢？死相難看還容易砸到別人。】
方縱滿肚子抱怨，提着女孩子的手腕往上面飛。
突然愣住了，順着女孩雪白的手腕捏了捏，皺眉頭，把女孩全身摸了個遍。
摸完時，已經飛上了樓頂。
樓頂什麼都沒有，一片空曠，只有不帶牆壁的一些樑柱，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方縱把女孩子扔在地上，發現對方已經昏迷了過去，顯然小丫頭跳樓後的膽子，絕對沒有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大。
“其實對於自己作死的人，我是不想管的。”
方縱嘀咕着，正想把女孩扔在那裡離去的時候，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向女孩還沒有發育完善的身體。
搖搖頭，坐下了，順手點着一根菸，也把旁邊用鞋子壓着的書信燒掉。
孫美美睜開眼的時候，一時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上方是滿天的星斗一閃一閃，一架飛機的五彩燈光正穿過雲層，發出低低的轟鳴聲。自己這是死在了哪裡？
“我這是……”
“你醒了……”一個青年男人正在不遠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是誰？還有……我這是在哪！”
孫美美嚇了一跳，對方不是黑白無常吧？
方縱笑道：“你在頂樓上啊，你自己爬上來的，跳樓自殺，難道上來後是什麼地方都沒看，直接就跳下去了？你死的真是乾脆利落。”
“我死了？”
“對啊，跳下去，一百多米，啪的一下乾脆利落，兩個眼珠子都找不到了。”
方縱抽口香菸，很隨意的說着話，也悠閒的吐出煙霧。
【對啊，我死了。】孫美美這纔想了起來。
自己吃過晚飯後，父母又開始激烈的爭吵，然後……自己賭氣跑了出來，來到了這座大廈的頂樓，存在很久的關於死的念頭又一次的在心頭打轉，而且這次的念頭來的格外強烈。
她記得自己寫了遺書，然後就站在天台的欄杆外面，幻想着自己從這裡跳下去後，是不是會感受到飛翔的滋味。
然後……
她不記得自己怎麼飛的，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暈了過去，這個男子又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邊，還有自己的遺書？
“我的遺書呢！”
孫美美焦急尋找。
死的念頭已經淡薄了，不對，是自己已經死了，她只想看一眼遺書，確認完好，可以讓父母看見自己的想法和難過，她甚至忘記了還有方縱在她身邊，她也不知道方縱到底是誰，是黑白無常還是……
突然，孫美美不找遺書了，看向方縱，腳步下意識的遠離。
“我死了，那我變成了鬼物？你是武將？”
方縱點頭，慢慢拔出長刀的道：“你很聰明，來，我讓你再死一次，你不是不怕死嗎？”
“不，我不要！”孫美美差點哭了。
嗚嗚嗚，死一次就夠了，誰還想死第二次啊！
孫美美抓着天台欄杆，覺得鬼物的話，自己一定能飛吧？要是跳下去的話，方縱是不是就追不上了。
可是看着下面火柴盒似的車輛，腦子一陣發暈，怎麼也不敢往下跳了。
方縱笑問：“你不想再死一次？”
孫美美使勁點頭。
方縱：“好吧。”
果斷收起法刀碎星，跳到欄杆上坐着，腳下就是一百多米的高空，還沒抓着欄杆，捂嘴打了個呵欠。
“不想死就不要死了，來和我聊聊天吧，你還沒死，而且有用。”
什麼？我還沒死？
孫美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捂着小嘴，大悲之後就是大喜。
但還沒等她開心完畢，就驚恐的看着方縱。
什麼？我有用？這個人說我有什麼用？他不會在打什麼怪注意吧？
方縱聳聳肩膀：“我救了你，你該以身相許，不過我對你這種豆芽菜不感興趣。”
“呃……”孫美美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她仔細的打量對方，發現方縱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五官俊朗又特別陽剛，烏黑的頭髮不長也不短，顯得格外的富有精氣神兒。
這樣的男人不會缺女人，再說了，她要是校花那一類的美女，也不會想不開跳樓了不是？
或許沒有危險了？可惜只是或許。
孫美美盯着方縱的背影，她發現方縱坐在天台欄杆上，面朝樓下，也沒有抓着欄杆。
想要絕對安全的話，很簡單，只要她略微用力，把方縱推下去就好了。
沒錯，推下去就好了！
孫美美緩慢的擡起胳膊，卻倒退了好幾步，仍然警惕的盯着方縱的後背：“你想聊什麼？”
“聊聊你的用處，還有，你的用處就在剛纔變大了一丁點。”
方縱笑道：“好了，先說說你爲什麼要自殺吧。”
“我……”孫美美還是遲疑的看着他，不肯開口。
“不然我去你們學校，把你要自殺的事情告訴你學校的老師？”
“不要！”孫美美驚叫了起來。
方縱反而有興趣了，咬着香菸的尾巴開始思考：唔，告老師啊，已經畢業的自己，爲什麼覺得這種事情超有興趣呢？不然真的去告訴小丫頭片子的老師吧？
“我說不要！”
孫美美臉上快跑幾步，拽住方縱的胳膊：“我說！”
方縱點頭，叼上另外的一根菸，也不點着，笑嘻嘻的道“我聽着。”
孫美美開始訴說：“我很沒用，學習一團糟，長得也不漂亮，體育也不行，更不會討別人喜歡，所以也沒什麼朋友……”
“停！”方縱打斷孫美美的話。
這些事情，他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想起剛纔那個中二病自身患者的淺水灣水鬼，方縱點着香菸，吹口煙霧，淡淡的道：“就爲了這個去死？好吧，我送你一程，真的讓你去死吧。”
“不是！”孫美美連忙搖頭：“主要是因爲窮，我家裡窮！我爸爸媽媽的感情不好，撐到現在都是因爲我，可是我腦子笨，學習不好也沒人願意和我玩，我爸爸很失望，天天說我是賠錢貨，我媽媽也說我是廢物，他們不願意爲了我維持家庭了，他們要離婚，我不死怎辦？
我以前想過，要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掙很多很多的錢，讓家裡富裕了，爸爸媽媽就不會吵架了，可我這麼笨……
真的，我還想過，要是誰能幫我，我命都給他！
我甚至想過賣器官，也有百八十萬吧，給家就好了，可是沒人幫我！”
方縱撇嘴，看孫美美的眼神就是看一個單純的傻瓜。
沒錯，貧賤夫妻百事哀。
但要是對自己的孩子沒有感情，會把不幸福的婚姻維持到你長成花季雨季的樣子？
腦子是笨了點，不過能生出你這樣的，你爹媽的活很好。
方縱笑了，揪住孫美美的領子道：“我幫你。”
孫美美驚喜到不敢相信了：“什麼？”
“我幫你清醒清醒，讓你知道從這裡跳下去會怎麼樣。”
方縱古怪的笑着，猛然用力，把孫美美扔下樓……
“用靈鬼和新生的妖怪都不行，太累，不過有人幫我盯着，不就輕鬆很多了？”
方縱看着孫美美飛快墜落，也聽着孫美美刺耳的尖叫聲，笑得特別開心。
他想明白了，如果要建立勢力的話，爲什麼不弄一座學校呢？
美利堅有X學院和復仇者學院，東國爲什麼沒有？
他玩得更先（kai）進（x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