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拳手的下巴一擡，脖子一橫，手指就杵向了方縱的鼻子處：“孫賊，仗着保鏢厲害，算什麼好漢！”
方縱：……豎起了三根手指。
還是三十秒？
什麼意思！
楊鐵勝看了眼滿地的傷員，狗熊似的身子顫了顫。
剛纔被拳頭打傷的人，有七八個，從身體的扭曲程度上來看，有人斷了胳膊，有人斷了腿，有人臉上淤腫，很明顯腮幫子碎掉了……
方縱的意思是給他三十秒，讓泰國拳手把這些傷勢享受個遍！
好狠，好護短啊！
有點過分了吧？
所以……
楊鐵勝攥緊拳頭，獰笑着走了過去。
三十秒後，快餐車準時發車。
唐人街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一刻鐘後，在一個比較大的院落門口停下。
有中年漢子引見，方縱和楊鐵勝直接進門，但剛進去，方縱的眼睛紅了。
這是一座完全東國古風式樣的院落。
它的青苔幽幽，它的流水潺潺，它的白磚黑瓦，它的窄長石巷，昏暗庭院，每一處都觸動方縱的心扉。
和中式餐廳那種精巧的，華麗的，完全給老外看的模樣不同，這纔是住人的地方！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東國的語言從大堂傳出。
迎面出來一個乾瘦的老頭，還不到方縱的肩膀高，方縱怔了一下，伸出手：“肖老大？”
“正是在下。”對方沒有握手，抱了個拳。
方縱：“……”
他還以爲所謂的肖老大，和腦海裡的大豪傑差不多呢，差距有點大。
方縱讓楊鐵勝在外面等着，和肖老大一起進去裡面。
主賓落座。
肖老大大馬金刀，端起茶杯抿一口：“楊小六……”
提起這個名字，肖老大的嘴角抽了抽：“他提起過你，不過需要幫忙的話，異國他鄉的，我們的生活也不容易啊。”
方縱發現肖老大說話的時候，手指使勁搓搓，再搓搓。
這個死要錢的瘦老頭！
方縱的臉色不變，跟着喝口茶：“錢麼，我沒有多少，但我也不需要幫忙，我只想知道一些比較特別的地方，比如舊金山四個最強的鬼物資料。”
四個最強，FBI的資料裡都有，一個水鬼，一個蕩婦，還有一個花花公子，最後，剩下一個特別神秘的傢伙。
但是，方縱意外的發現沒有具體地點，電子資料上寫着地點的地方，被人用波形紋路塗平了，他又不好去問。
“沒錢免談！”肖老大把茶杯放下，聲音很重，擲地有聲。
方縱笑了，拿出手機：“喂，911嗎？”
“你要幹什麼？”肖老大急了。
方縱理所當然的道：“報警啊！”
“別介，放下，快放下！”肖老大滿臉鬱悶的苦笑了好多聲。
之後呲牙咧嘴。
方縱呢，可是FBI的人，他報警，那麼，肖老大覺得自己的地盤，恐怕是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
以方縱現在的地位，說不定還會來十幾個特工，把他這裡給當旅館住下了。
蹲他！蹲他！往死裡蹲他！
“好吧，你儘管問，我保證咱們的話半個字都傳不出去！”
肖老大乖乖認慫。
十分鐘後，方縱賓至如歸，離開得心滿意足，肖老大滿臉殷勤，就差敲鑼打鼓送瘟神了。
“長官！”院子裡，楊鐵勝迎了過來。
方縱看了眼楊鐵勝，對肖老大道：“今天我看見同胞吃虧，很心痛啊。”
肖老大：……你說啥？
方縱滿臉認真的道：“你需要幫助。”
不，我不需要幫助！
笑話了，能查到FBI的情報，肖老大怎麼會怕別的幫派的人，那只是他的策略，要韜光養晦，要隱而不發，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先受點委屈算什麼呢，又不是他受委屈。
“不，你需要幫助！”方縱的眼睛眯起來，笑得特別開心。
肖老大：“……”
……
/
方縱離開，楊鐵勝留在肖家幫。
方縱要去做事，讓楊鐵勝跟着的話，還不如直接問彼得來的爽快，再說了，他打從心裡面，就是不認同乾瘦老頭做事的方法。
同胞捱打，你以爲丟的是你的臉？
哥哥我的臉上也沒光好伐！
關於四個鬼物的事情，肖老大並不知道太多，但他提供了一個很奇怪的地點。
差不多前兩年左右，舊金山開始擴建改造，郊區的舊樓拆掉，馬路拓寬，人行道兩邊的老梧桐全被砍光，馬路可以擴大一倍，但讓人意外的是，西邊郊區的黑水湖突然停止開發，還拉上了軍事封鎖的標誌。
方縱駕駛快餐車，臨到夜晚，纔到達一條寬闊平坦的水泥大陸，路邊種着細小樹種，風景不錯，但是沒有車來車往，很是幽靜。
道路在前方的樹林折斷，樹林裡魅影幢幢，有陰風陣陣，恐怖驚悚，讓人血液凝固。
風聲好似細語呢喃，好像要引導方縱。
“這聲音很怪啊。”九妹說道。
方縱聆聽片刻，突然笑了，伸手打開車門，直接進入樹林。
要是真的軍事封鎖，拉上警戒線，老兵一個排，方縱轉身就走，但現在這種場景，方縱看過之後，卻是笑彎了嘴。
怪東西？有多怪，再厲害的鬼物又如何？只要不是活的，弄我就等於幫我！
現在看見怪地方，方縱都有種溜達自家後院的感覺了。
方縱順着小路過去，沒多久，看見樹林裡有一棟房子。
孤零零的矗在那裡！
突然，一道閃亮的白光飛出，這時方縱纔看清前面晃動着幾十條黑影，黑影顯示出合圍之勢，把白光也就是房子包圍在中間。
“呦，幾十個小弟啊，這鬼物還挺厲害！”方縱樂了。
九妹哼道：“幾十個包圍一個，你以爲真的是它小弟？你侮辱我智商？”
方縱笑笑，不說話。
就算不是人家的小弟，幾十個包圍一個吧，中間的鬼物也挺厲害，就算不是四大鬼物裡的一個，也不會讓他包裡空空的回去。
方縱繼續往前走，突然，“啪”，一根乾枯的樹枝，在他的腳下清脆的折斷。
“來了！”方縱舔舔嘴脣。
這鬼物遇見人，總不能是鬼逃走吧，從數量上看，也該自己逃走纔對。
可是……
黑影立馬消失，白光也衝進了房子裡。
方縱：……勾引計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