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陸清宇此言,酒老竟一時會錯了意,頓時勃然大怒,連眉毛都立了起來,衝着陸清宇低聲喝問道:“好小子,果然被我料中了,說,你到底有何企圖!”
看着酒老橫眉冷對的樣子,再加上他那副拎着酒葫蘆作勢要打的架勢,陸清宇頓時又驚又樂,連忙先後退了幾步,慌忙擺手道:“您老人家歇歇吧,可別爲了打我這毛頭小子,累壞了身子,倒時候清怡她可就的怨恨死我拉!”
“胡說八道,你這是在諷刺我老人家老麼!啊,呸!誰給你說這個了,差點上了你這個臭小子的當!”酒老本就是最不服老的,聽了陸清宇的話便欲爭辯,可話說了一半就驚覺自己被陸清宇給帶跑偏了,頓時是怒上加怒,“快說,你接近怡兒有什麼目的!”
“唉!都這麼明顯了,您老人家還看不出我的動機麼?這不像是您一位**湖該有的風範呀!”陸清宇嬉皮笑臉地看着酒老,擺出了一副失望透頂的樣子。
“什麼意思?”酒老真心困惑。
看着酒老一臉糾結與擔心的表情,陸清宇知道,其實這位慈祥的老人並非真的是想要審問他什麼,若是真的對他有惡意的話,想必酒老也有數不清的手段可以逼問自己吧。
可是此時酒老就這麼站在自己的面前,就這麼直白地問着自己,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信任了,這位老人在期待自己有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在期待自己的寶貝徒兒能夠找到一份值得信任的依賴。
自古便有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說法,這天底下最操心,最勞累,最可敬的,可不就是這些看似嚴苛卻又心地柔軟的長輩們麼。
想到這裡,陸清宇便再也沒有了嬉笑的意思,換上了一臉誠懇的神色,慢慢對着酒老說道:“酒老前輩,我知您待清怡猶如自己親手女兒一般,所以纔會如此不放心我這突然間冒出來的古怪小子把,誰都想讓自己疼愛的人能有一個好的歸宿,所以您對我有此一問,有此一疑,我是完全能偶理解的。”
看着酒老認同地點了點頭,陸清宇理了理思緒又接着說道:“我想您最想知道的恐怕就是我的師承來歷了,畢竟連我自己都覺得我這身本事有些過於繁雜,過於不可思議了,可我在此也只能向您說聲對不起了,因爲在這方面我實在有自己的苦衷,即便是說出來,也會讓人覺得荒謬不堪,反倒是起了相反的作用,倒不如不去說它,就讓它歸於神秘吧。但是……”
陸清宇說道這裡頓了一下,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的一切所作所爲都是爲了清怡好,絕對不會傷害到她一星半點。您剛纔問我到底有何求,我現在就來回答您。我來自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遙遠到我已經完全回不去的程度。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我就困在了那小小的村子裡,那時的我還沒有這一身的本領,整日裡受人欺凌,被人嘲笑,整天都渾渾噩噩地生活在恐懼之中,只有慈祥的老村長執着地關心着我,保護着我,可我到底還是覺得不甘心,我還是不想向這天,這命低頭。所以我決定反抗!”
原本還只是在簡單陳述的陸清宇隨着自己的言語,彷彿又回到了當初那小小的綠柳村當中,想起了當時那一聲聲的辱罵,那一番番的毒打,頓時有些激動起來。
“我決定反抗別人的壓迫,反抗別人的欺凌,我竭盡我的所能去抗爭,可惜,我還是失敗了,在絕對力量的差距面前,光靠一腔鬥志顯然是不夠的。不過,我還算幸運,居然因禍得福,破而後立,因爲這次反抗而開啓了我自家鄉傳承來的一項本領,所以我變強了些。但正因爲我便強了那麼一些,所以我更不願再受別人的壓迫欺凌,所以我決定走出那小小的村莊,來看看這外面的世界!”
陸清宇張開了雙臂,盡情地傾訴着當時的渴望,酒老一聲不吭,只是淡淡地聽着,淡淡地看着,淡淡地思考着,也許是想起了些什麼把,酒老的嘴角居然莫名地泛起了一絲微笑,是啊,誰不曾有過那青春而又熱血的歲月呢!
“就在我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清怡出現了!”陸清宇繼續着他的傾訴,眼神中充滿了追憶,“第一次看到清怡的時候,就覺得她好冷,好美,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般。於是我理所當然地參加了她的考覈,憑藉着一點點的實力,一點點的運氣,最終獲得了與她同行的名額。當時我的心中可是很歡喜的,隨着仙女一般的女孩兒去見識見識外頭美好的大千世界,多麼讓人快活啊!”
聽到這裡,酒老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陸清宇終於說到重點上來了,唉,世事無常啊!
“可惜我錯了!”陸清宇的眼神開始迷離起來,“我錯得要命!原來這個世界上竟是沒有淨土的,即便是連清怡這般出塵的人兒也不能例外。來到這裡,我才知道,爲什麼清怡整天都是冷冰冰的,爲什麼很少露出微笑,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的美麗身後後都隱藏着數不盡的心酸。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清怡不就像以前的我麼,周圍到處都是滿懷惡意的人們,到處都是陰毒無比的嘲諷與算計,整個人就像是懸浮在大海上的一方孤島,有着那一望無邊的孤獨與無助。而眼睛裡能看到的,居然也和我一樣,只有那一盞有些年邁,有些慈祥,有些執着的孤燈!”
陸清宇微笑着看着酒老,就像是當初微笑着看着老村長一般,純淨而自然。
“可清怡畢竟還是與我不同的,她比我幸運,因爲現在一個人對她有所圖,有所求了。那個人所圖的是能夠讓她日日微笑,再無恐懼與煩惱。那個人所求的是能夠讓她幸福,有一個值得信賴的臂膀依靠,再也不要經歷那外面的風吹雨打。酒老,我現在想問問您,您願意相信那樣一個人麼,您願意將清怡交給那樣一個人麼?”
酒老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少年,耳畔不停回想着他的話語,竟一時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酒老慢慢地解下了腰間的酒葫蘆,向前一遞,淡淡地說道:
“不知所謂,不如喝酒!小子,我這酒,可還從未讓外人喝過!”
陸清宇,笑了!
≈≈≈≈≈≈≈≈≈≈≈≈≈≈作者廢話的分割線≈≈≈≈≈≈≈≈≈≈≈≈≈(這一章的字數不多,可卻碼得極慢。寫的過程當中想到了很多很多,現在的生活中又有幾人不似清怡,不似清宇呢。不管是學習中,工作上,還是家庭裡,都有着種種的委屈、壓迫、冤枉,等等等的不如意,只是不知幾人又有清怡、清宇那般的運氣,有着一盞蒼老而明亮的孤燈,爲自己指引路途,又有幾人能夠奮起青春時的那些許熱血,堅持下去呢,我想是不多的,怕是即便偶爾動了念頭,也會被那梅落般的下場驚退了回來的罷!所以,所以便只能寄情於這短短的一頁文字了!其實若要單要訴說心腸,莫說兩千字了,兩萬字,十萬字都是不夠的,卻無奈被故事情節所限,怕惹得讀者大大們反感,因此不便多言。唉,還是囉嗦了,絲了,九百六十度拜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