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就是那個雪中送炭的人,感激我吧!”
陳鋒眼神從學員臉上逐個掃過,最終停在了那兩個倒黴蛋身上,看着他倆道:“戰網的黑市上,學長們放貸是有嚴格審查的,但我們沒有。每個學員,不管什麼條件,都可以借錢。單人借貸的下限是一百點,在下次統考結束後,你們必須五倍償還!”
“多少?”
新生們被陳鋒的話嚇到了,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數字。
“五倍!”
陳鋒攤開手掌,朝他們比劃了一下,確定的道:“一百起借,然後五倍償還!”
他的話,頓時引發了一片譁然。
就連曾經在戰網上借過通用的言少歐,都被陳鋒的貪婪和黑心驚呆了。那些放貸的學長說雙倍償還的時候,他覺得就已經很黑了。沒想到,眼前這個叫陳鋒的,纔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借一百,還五百!
這個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以至於兩個悲劇的學員都下意識的選擇了拒絕。如果是雙倍償還,兩人多半就借了。可五倍的話,兩人很有自知之明,就算借了也是絕對還不上的。
“怎麼,嫌高?”
大一新生的反應,並不出乎陳鋒的預料。他冷笑一聲,拉下臉道:“看來,你們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啊。實話跟你們說吧,學院外面比想象的更加危險。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學長們成羣結隊的去外面‘狩獵’。你們應該能理解吧,這個狩獵可不是指禁地裡的魔獸,而是狩獵你們啊!”
“怎麼會?”
被他的話嚇到,兩個倒黴蛋不由面如土色。就連這次僥倖過關的幾個學員,擔心自己日後也會遭遇這種事,不由得同仇敵愾起來,紛紛道:“學校難道就不管嗎?那些大二、大三的學長呢,就這麼放任你們欺負新生?”
“學長?”
彷彿是聽到什麼笑話,陳鋒大笑起來,神態跋扈至極:“你真以爲他們會不知道?沒有上面的默許,我又怎麼敢光明正大的過來?直接把話說明了吧,包括你們在內的三個新生班,被大二的韓風學長攬下了,我只不過是替他跑腿而已。識趣的就乖乖把借錢的契約簽了,不然駁了學長的面子,小心被趕出學院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我可告訴你們,掛一次就損失十年壽命,我倒想知道,你們究竟有幾年可以活!”
這已經不是恫嚇了,而是赤果果的威脅!
被一個陌生的復讀生在班裡耀武揚威,發出這種威脅,新生們心裡已經憤怒極了,但卻沒人敢輕舉妄動。單單兩個復讀生沒什麼,新生們抱團起來,再不濟也能對抗。可陳鋒背後站着的是大二學長,這就讓他們十分忌憚了。
雖說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教室內的新生全都在心裡咒罵着這個人。
就連跟那兩人有點芥蒂的胡司明,也不例外。他最討厭的就是狐假虎威的小人,而動輒把學長掛在嘴邊的陳鋒,偏偏就是那種貨色。奈何,對方比他們早進學院一年。在懸殊的實力面前,縱然不滿,他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忍耐。
早晚有一天,哼!
胡司明在桌子下面用力握緊了拳頭。
同班學員的集體沉默,還有陳鋒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讓兩個倒黴的學員心裡動搖起來,差點就想自暴自棄的同意了。但到期償還不上究竟有什麼下場,兩人還不清楚,因此實在是不敢鬆口。
“放心,你們一定能償還上的!”
陳鋒似乎知道些什麼,冷漠的道:“除非你們沒能活到下次統考結束,否則肯定有能力五倍償還——無非就是時間久一點,但韓風學長有的是耐心。”
這番話,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安。
但是,在耐心所剩無幾的陳鋒面前,兩人已經別無選擇,只能乖乖選擇了借貸。被詢問能否少借一點的時候,陳鋒一口咬死,借貸的最低下限就是一百。想多借的話,倒是沒有任何限制。
這一點,幾乎讓兩人吐血。
要知道,兩人中缺口最小的那個,僅僅只差十多點。就算五倍償還,也不會超過一百點。可若是強行借一百點,那可就是五百通用點了!
這簡直就是敲骨吸髓啊!
被逼的實在沒辦法,兩人忍不住看向了同班的同學:“誰能借我二十點通用點?我也兩倍、不,我可以五倍償還,有學院契約擔保!”
如果是陳鋒到來前,兩人就開出這樣的條件,同班的新生們肯定會爭相答應的。畢竟投入僅僅二十點,收穫卻是五倍的暴利,任何人都不介意賭一把。可現在,在陳鋒那殺人一樣的眼神逼視下,面對同班學員的求援,他們縱然有心答應也不敢開口了,只能低下頭不去看。
“好……我、我簽了!”
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兩人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每人借了一百通用點。至於下次統考後是什麼情況,他倆已經無暇去想了,得過且過吧。
“早這樣不就完了麼?害的我廢那麼多話!”
陳鋒嘟囔幾聲,大概是還嫌借的少,不好跟學長們交差,他又問道:“我說,除了這兩人,其他就沒有借的了嗎?你們難道不需要兌換技能強化自己麼?保證條件優惠,這次只要三倍償還就可以了!”
………
教室裡一片死寂,沒一個人理他,所有的新生都把頭埋得低低的。
“切,一羣窮逼!”
陳鋒抱怨一聲,撇撇嘴,似乎是準備離開了。但一直站在後面的女學員卻拉了他一下,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往胡司明這邊指了指。
本來已經伸出腿的陳鋒頓時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過來。
那別有用心的目光,讓胡司明心裡咯噔一下,卻想不明白那個女人說了什麼。坐在他旁邊的言少歐也替胡司明捏了一把汗,看向這邊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他也不清楚,胡司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複讀生盯上了。
“剛纔就是你,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吧?”
陳鋒上下打量了胡司明幾眼,說了一句莫名其妙話。還沒等胡司明反應過來,他就冷笑一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扣了下來:“小子,你很有種啊。我提到韓風學長的時候,你居然也敢嘲諷?是看不起他嗎?”
老實說,胡司明的確是嘲諷了,但卻是在心裡。他的臉上是平靜如水,什麼也看不出來。陳鋒又沒有看穿人心的能力,他的指責只能是誣陷。胡司明又不傻,纔不會承認,當即搖頭道:“絕對沒有的事。”
“沒有?”
陳鋒踱步過來,伸手在他臉上來回拍了幾下。這羞辱意味十足的動作,立即讓胡司明的臉色難堪起來。就在他竭力忍耐的時候,陳鋒嘿然一笑,不容分辯的說:“我的眼睛好的很,怎麼可能看花?說起來,你的膽子還真大啊。我受韓風學長的委託,來這裡好心借錢給新生,你居然敢公然表示不滿。這是想造反嗎?”
儘管心裡的怒火已經快要爆棚了,但胡司明還是不停告誡自己要忍下去。在這個時候,跟陳鋒翻臉毫無意義,只會給自己招惹上大麻煩。
強行嚥下了這口氣後,他面無表情的道:“學長們實力夠強,想做什麼是應該的,我可不敢有不滿。”
“真的嗎?”
聽到胡司明的話,陳鋒露出一個奸謀得逞的笑容,伸手道:“既然學長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那把你的霜凍之球和毀滅之角拿出來吧。看在這些的份上,我會替你在大度的學長面前說好話的。”
問題居然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