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道人和微道人正在慶幸合體成功之際,突覺腦海中似乎有東西正在在鑽入,有如撕裂一般的陣陣劇痛,大驚之下希道人細細一查,居然發現是大秦國所產的傀儡蟲,不由大叫道:“怎麼會有傀儡蟲強行鑽入我的腦海,這是怎麼回事?”當下連連運功在腦內阻止傀儡蟲鑽動,牙齒緊閉,不敢再開口。
微道人也叫道:“我等從來不食人間煙火,如何來的傀儡蟲入體?夷道兄無恙麼?快快內查!”也是連連運功。
夷道人哈哈大笑道:“到了如今,你們還不明白麼?傀儡蟲雖然是產於大秦,但傀儡散卻是由我親手研製,甚至教內大部分所用丹藥都是我經手的。在兩位道友日常服用的丹藥內加點傀儡散自然是神鬼不知。”
希道人和微道人聽了此言,不由心中大亂,不知夷道人是何用以,只是咬牙繼續運功,又聽夷道人繼續說道:“二位道友不必掙扎了,前番法門,只是爲了能借合體,並了兩位道友的法力,這樣我才能運用真正領悟到的法門,成就大業。雖然你我三人法力溶於一爐,但我下的傀儡蟲可是完全聽我的號令。”說完夷道人掐了法訣,傀儡蟲動作加快,鑽入希道人和微道人腦中。
只聽希道人一聲驚呼,已經無法抵禦傀儡蟲鑽入,只聽牙齒咬的亂響,也是無可奈何,本來如果未曾合體之前,希道人只需一個變化,現出本體,傀儡蟲自然無功,然而合體之後,三人法力貫通,希道人再也無法變化,一聲慘叫後,當即腦袋垂了下去,顯然傀儡蟲已經完全進入腦海。
微道人卻是拿了個主意,他本身是不死蟲修練,聚散自如,無需變化,若是用了散訣,將自身化作衆多小蟲,自然可以解了傀儡蟲之厄;但如今三人合體,法力貫通,如果用了散訣,只怕是這具三頭六臂的合體,一併化爲小蟲,而且之後無法再聚集起來。
夷道人獰笑着道:“希道人已經沉寂,微道友還在掙扎麼?待我助道友一臂之力。”說完再次狠狠催動傀儡蟲,微道人見如此困境,長嘆一聲:“道兄何必如此?”當即放棄了阻抗,法力運轉開來,卻催動了散訣,三頭六臂化身體內法力一震,漸漸的分散開來。
夷道人大笑道:“微道友這點心思,我還不知道麼?要想同歸於盡,也是枉然。”
微道人不再說話,只是連連催動法訣,夷道人卻逆轉了法訣,運用起聚訣,三頭六臂化身體內法力卻是忽聚忽散,兩下僵持起來。微道人顧不上入侵腦海的傀儡蟲,強忍劇痛,頭上青筋暴出,法訣已經運轉到了極限。
夷道人見此狀卻是胸有成竹,道:“道友還在掙命,可知爲何是我當初創立了願力一門?”微道人卻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一味催動法訣,以圖同歸於盡。夷道人又道:“若非是我,天神教能創教麼?你們兩個只知道修練的蠢貨,永遠只能爲我所用,你們知不知道,”夷道人用手一指王座上安坐,並無言語的神道人,道:“就連這個所謂的教主神道人,也不過是我的傀儡!”
說完夷道人得意的一笑,掐了法訣,道:“剛纔我已經把道友的聚散法訣暗中傳授給了神道人,看你如何抵擋!教主還不助我!”安坐的神道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大袖一拂之下,腦後的一道黃色光圈已經不見,接着一股純潔的願力已經從天而降,加持在三頭六臂的化身身上。頓時化身體內的法力又夾雜進來股股願力,漸漸的已經超過三人融合的法力,微道人的面容已經由於驚訝和恐懼擰作一團,猙獰無比。
隨着願力有如狂潮一般的涌入,微道人已經無法控制,雖然三頭六臂的化身渾身一震,微道人已經無能爲力,沉寂下去,耳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夷道人冷笑道:“你們二人的名字,倒是可以隨我久存。如今我也不再是夷道人,而是夷希微道人!”
正是:
默默苦修無數年,天生奇功可聚散;
到時爲人作嫁衣,翻身化爲一泡影。
這具三頭六臂的化身,如今融合了三人之法力,再加上一道願力凝聚的光圈,已有移山倒海之能,希道人自家改了姓名,從此自稱夷希微道人。只見夷希微道人掐動法訣,一陣白煙過後,已經回覆了一頭兩臂之體,左袖放出一具小小的豎琴,正是希道人本體,此時已經失去了所有法力,依舊只是一具上古豎琴,上有四十七絃,夷希微道人用手一指,豎琴自行安放於左邊案上;微道人本體不死蟲卻已經被完全吸收。
少時,夷希微道人運了個法訣,使出真正領悟到的法門,原來是用了自身的天蜃功,附身在願力凝聚的神道人上,這樣神道人不再完全是願力凝聚,可以用天蜃功修煉,把願力漸漸轉化爲天蜃法力,再無瓶頸。只見夷希微道人將身一搖,化作一股白煙,正是天蜃獸本體,白煙只一繞,纏在站立的神道人身上,好似白衣,不停轉動,待轉了數匝,分爲七股細小白煙,分投神道人七竅,漸漸進入。少時神道人身軀一動,夷希微道人已經附身成功,環顧四周,感覺着體內無邊無際的願力,不由哈哈大笑道:“成了!”當即坐回王座之上,暗運領悟的法門,將體內的願力慢慢的轉換成了自家的天蜃法力不提。
不知多少時間過去,所有的願力都已經轉換成了天蜃法力,神道人心意一動,天蜃法力涌出體外,依舊在腦後化作黃色光圈一個。背後的無數虛空中,願力依舊源源不斷的傳來,神道人依法時刻不停的吸收並轉換成天蜃法力。
此時神道人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原來十年前歸教的大日正神陸壓道人來了天神殿拜見,少時有殿內聖女來報,神道人點點頭道:“且喚他進來。”那聖女見日常和教主形影不離的三位神使不見蹤影,只是微微奇怪,並不多言,下去引了陸壓道人上殿來見。
陸壓道人十年來在天神峰大日神宮好不快活,每日有百萬教徒願力供奉,數百名教徒侍奉,更有數名聖女日夜相伴左右,有如溫柔鄉一般,陸壓雖然修道無數年,但也就是散人一個,那有如此好處?在天神峰十年,漸漸的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自覺教徒供奉,理所應當,再無當初的念頭。今日來只因心神不寧,自己推算了數日,也無甚所得,故來天神殿拜見。
陸壓道人見殿內深處,教主依舊端坐在王座之上,只覺身形比十年前似乎更加高大,法力澎湃,伸一個指頭也碾碎了自身,敬畏之心漸起,上前稽首道:“陸壓見過教主。教主安好?”
神道人微微點頭,先打量一番陸壓道人,然後道:“大日正神的法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喜可賀啊。”
陸壓道人呵呵一笑:“有了神之經,用百萬教徒願力,方有如此成就。教主實在過譽了。”
神道人伸出手一指陸壓道人,一股濃厚願力凝聚的神光當頭罩下,加持在陸壓道人身上。陸壓只覺自身法力突飛猛進,一時之間,居然勝過了自身十年之功,大喜躬身道:“謝過教主神光加持!”
神道人收回手去,道:“大日正神來的正好,這道神光就賜了你,也好爲教出力。你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陸壓道人沉吟少許,道:“數日前陸壓心神不寧,自行推算了數日,也無甚所得,只覺天下氣機紛亂交雜,前途不清,似乎有很大危機在前路暗伏,故來天神殿拜見教主。”
神道人哦了一聲,道:“竟有此事?待吾算來。你且在一旁安坐。”陸壓聞言尋了個蒲團在一旁安坐,自有聖女上來放了香爐,燃起了西方安息國特產的香料,只見一股細煙嫋嫋升起,清香撲面,神道人掐個法訣,閉了雙目,一言不發,切是入定去了。
這一入定卻有數日之久,連香料都加了無數次,陸壓在一旁安坐,聖女偶爾前來,也目不斜視,只是暗運法訣,把賜下的神光漸漸轉換成自己的大日正*法。不知過了多久,神道人一聲咳嗽,睜開雙目道:“天機果然混亂交雜,並無頭緒,我推算多次,只是知道本教有一劫數,和中原教派有關,若是本教有幸渡過此劫數,之後再無阻礙,入主中原也只是片刻之間。”
“教主還請明示。教中上下,如何才能躲過此劫數?”陸壓心神不寧,暗道如有這一劫,倒要早做打算。
神道人沉吟半響,道:“此劫避無可避,只能坦然面對,全力之下,纔有生機。我主意已定,本教需加快吞併西方小國的步伐,一旦西方大定,即劍指中原!這樣才能安然渡劫!”
“教主發話,誰敢不從?”陸壓正色道:“只是西方天竺國我教已經割給了佛宗,現在已經成了佛國,如何處置?”
神道人哼了一聲道:“先給他們好處,等劍指中原,他們也不得不出力,待得劫數渡過,自然回兵全力滅了佛國,將他們的信徒統統轉到我教!”
陸壓躬身道:“教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