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自然是截教弟子陳太玄,那兩個道姑打扮的女子一是菡芝仙,另外一個是彩雲仙子;幾人和截教弟子都隨了鄧九公回京都城,準備覲見天子後就帶了其他師兄弟一起回島去;本來陳太玄有些氣悶,但這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賞大好河山,身邊又有菡芝仙和彩雲仙子二女作陪,也算是暫時將天神教教主夷希微道人的事情放倒腦後。
陳太玄見菡芝仙問他,回道:“師姐剛纔沒看見,這漢子使得好一手陸行術,約莫能日行八百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神國的奸細。”
李忠憤然道:“俺生是中原人,死是中原鬼,怎麼可能是天神國的奸細呢;前日奉了莊主的命令挑了兩筐鮮桃來京都城,送給侄少爺;今天得了賞賜,這正要回大名府,誰料你們這一枝軍隊將路都擋了。”
旁邊有士兵喝道:“兀那漢子胡說些什麼!吾等在三山關和天神國廝殺,好不容易得勝歸來,誰沒事擋了你的去路?”
陳太玄笑道:“你這漢子姓甚名誰,這一手陸行術是誰教你的?”
李忠這才隱隱知道這少年說的是自己行路的本領,回道:“這位小哥,俺單名一個忠字,是俺們莊主賜的名字;這走路的本事俺天生就會,並無人教俺。”
陳太玄聽得嘖嘖稱奇道:“曾聽老師提起過天下各門法術,多有天生的,這才從古代流傳了下來,沒想到今日就遇到你了。”
菡芝仙聽李忠說的有鼻子有眼,看他相貌忠厚,倒是相信了,也笑道:“這李忠倒是實在人,肯定不是天神國的奸細了。”
陳太玄也笑道:“若不是師弟剛纔用後天五行化出一隻大手,提了李忠起來,只怕已經和馬隊撞上;這漢子天生的本領,卻比常人修煉多年的也要強上三分。”
彩雲仙子聞言笑道:“師弟這小世界之法,越來越精妙了,居然還可有這等變化,三姐倒是小看了。”
陳太玄笑道:“也是得了太歲本體,不知多少天地元氣蘊含其中,這才水到渠成,有了許多變化,也是理所當然。”
菡芝仙笑道:“等回島老師知道了,只怕歡喜得緊。”
旁邊不時有截教弟子過來看熱鬧,圍着的士兵知道這李忠並非是天神國奸細,當下也散了開去;鄧九公也從後面趕過來看了熱鬧,命士兵就地休息片刻。
秦、趙、董、袁四位天君和金光聖母都過來看了李忠,皆是好奇不已;這些人自顧自的對李忠評頭十足,倒將李忠曬在當中,無人搭理;李忠左瞧右看,聽截教弟子口中都是法術、修行等語,縱然是木訥之人也暗自尋思莫非這些就是莊主口中的神仙?
李忠猛然福靈心至,翻身跪倒,向陳太玄磕頭道:“原來小哥乃是神仙,還請神仙收了俺做弟子,每日端茶奉水,伺候神仙也是好的。”
陳太玄此時道行日益精深,見李忠突然下拜求自己收了;自己心中也是好奇,掐指算去,居然此人和截教大有緣分,急忙扶起道:“李忠你無須如此,吾等都是東海金鰲島碧遊宮截教聖人通天教主座下弟子,未得老師允許都不能輕易收徒;你若有意,可隨吾等返回金鰲島,看老師如何發落即是。”當即又給李忠一一介紹截教衆人。
李忠大喜道:“今番認識了這麼多神仙中人,俺這輩子也算不曾白活。”
菡芝仙和彩雲仙子等人見他樸實,掩口都笑,陳太玄和鄧九公說了一聲,從軍中分了一匹馬過來,對李忠道:“你且騎了馬,隨我們先去京都城一趟,接了幾個師兄弟,而後就回金鰲島。”
李忠大搖其手道:“陳仙長,俺從小就不會騎馬,反正走得快,俺就在陳仙長馬後跟着就是。”
陳太玄笑道:“吾看你這天生的陸行術走得是快了,但是卻缺少控制之法,遇到突發情況是不好收腳;這樣罷,吾先傳授你一些控制的要訣,你運用來看看。”當下說了些要訣給李忠聽;這陸行術乃是修道中極爲粗淺的功夫,每門每派都有類似的法訣,就算是鄧九公這等行兵打仗的,也略略懂得,陳太玄這倒也不算私下傳授。
李忠聽了要訣,自己嘟囔了數遍,按法行起路來;果然是欲行則行,欲停則停,不向方纔收腳不住;自覺要訣好用得很,喜氣洋洋的一溜煙跑過來對陳太玄道:“陳仙長這法子不錯,現在俺不會再衝撞車馬了。”
陳太玄心裡倒頗爲驚訝,因爲李忠本來並非是修道中人,這等要訣初次聽聞,運用起來必然是困難重重;陳太玄本來準備好再指點其中的疑難之處,未曾想見李忠運用起來,就像熟練已久的法訣一般,絲毫無礙。
菡芝仙和彩雲仙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兩女對視一眼,菡芝仙笑着暗自對陳太玄道:“太玄師弟這回撿到寶了,這李忠莫不是天生修道的種子,說了一遍就能運用自如。”
陳太玄也不聲張,只是叫李忠隨了自己,鄧九公翻身上馬,一聲令下,一行人迤邐往京都城而去;早有前哨報與西門的守門官聽了;守門官急命大開西門,列隊迎接得勝之師,又派人去兵馬大元帥張恪府上報信。
待鄧九公等人率了軍隊到西門時,早有兵馬大元帥帶了人馬迎了出來;鄧九公見是張恪親自出迎,急忙翻身下馬行禮道:“卑職怎敢勞煩大元帥相迎?”
兵馬大元帥張恪笑道:“鄧元帥乃是得勝之師,滿城百姓翹首以盼,夾道相迎,何必自謙?你見過天子後,也要在兵部執掌大權,和本元帥乃是同僚,是以必要出來迎接纔是。”
兩人說說笑笑,並騎而行,截教等人緊隨其後;進了城門果見滿城百姓都聞聽了消息,出來迎接得勝之師,才知張恪所言非虛,鄧九公百感交集,仰天長嘆道:“本想速戰速決,誰料卻拖延了這些時日,將士多有折損,吾之過也。”
張恪一旁相勸道:“九公何必如此自責?行兵打仗哪有不損兵折將的?何況天神軍狡詐,又多有能人異士,打起仗來防不勝防,九公能有如此大勝,已多有不易;明日早朝覲見吾皇時,自然多有嘉勉之詞。”
鄧九公聞言點點頭,默然前行;想起自己即將去兵部上任,以後少有出征之時,肩頭似乎放下了一副重擔;但身隕的太鸞,截教弟子,魔家四將等人,又有何人嘉獎?
滿城民衆夾道歡迎之下,鄧九公一行足足走了半個時辰,纔到了校場,鄧九公交還兵馬,自行回府去了;截教弟子以陳太玄爲首,都跳下坐騎,改作步行,往皇宮而來。
待行到近前,陳太玄遠遠望見皇宮大門,和那牆上的道得經,不由又想起些往事;身後的李忠第一次見了皇宮,咬舌不已道:“這大房子就是皇宮罷,俺本來以爲李家莊就夠大的,沒想到和這皇宮一比,簡直是茅房一般。”
截教衆人見他說的粗魯,不免都笑過一回;怎知李忠又看了牆上的道得經,驚道:“俺的天啊,這牆上的字難道是神仙寫的?一個個比鬥還大,懸在那裡也不掉下來。”
陳太玄忍住了笑道:“李忠不可造次,此乃人教聖人老子在數十年前所留,有大*法力,非比尋常。”
衆人說說笑笑,和皇宮門口的士兵說了;那士兵識得是截教弟子,命人通報進去;少時有黃門官出來引了截教衆弟子進去,陳太玄問道:“五位天君都在天師府麼?”
那黃門官一邊引路,一邊回道:“眼下戰事平息,這白日裡五位天君都不用巡城,現在應該都在天師府中。”
少時到了天師府,孫、白、姚、王、張五位天君聯袂出來,迎接了衆人進去;都到了大廳,寒暄一陣,白天君見李忠眼生得很,便問了幾句;陳太玄將路上的事情說了,白天君也是大爲驚訝,倒多看了幾眼。
衆人敘話一陣,猛然後面轉過一個道童,直撲在陳太玄面前道:“老爺怎麼這麼久纔來看望小的,莫不是忘記了金目童子罷。”
衆人聽這話說的滑稽,都笑了起來;陳太玄見是自己徒兒金目童子,命其起身道:“三山關大捷,這才得空回來;童子你這段時間隨了五位天君,修爲如何了?”
金目童子並不回答,直勾勾的看了自家老爺身後的李忠道:“罷了!罷了!老爺將小的放在這裡,怎麼又收了一個新童子?這長得粗手粗腳,哪裡比得上小的?”
陳太玄不由莞爾道:“童子不可放肆,此人姓李名忠,也是想要拜吾爲師的,只是未得掌教老爺允許,吾不好擅自收徒。”
那金目童子聞言行了幾步,繞去陳太玄身後,往李忠面前一站,還沒有李忠胸脯高,偏偏又道:“先入門爲大,你要喚我做師兄,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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