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老劉頭不惜以我性命要挾,不單不准許養父查看,還必須立刻將此物換取我的性命安危。爲什麼這個時候老劉頭的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和吳化的視線齊唰唰的看向養父手中的物件,說實話,我們心裡的好奇經過這一番變故已經變得非常濃厚。然而,養父一直注視着老劉頭,遲遲沒有拆開物件的意思。
“怎麼,又不想看了?”
養父接道:“這件東西是隨着上百年前你先輩而藏於古井,你作爲劉家後人,或許從祖輩那裡聽到過什麼,所以,即便我手拿着的是上百年前之物,你也能夠肯定其中到底是什麼。”
老劉頭點頭道:“沒錯,的確如此。”
養父道:“既然是你老劉家之物,現在物歸原主,理所當然。然而,就算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可是,卻已經肯定正是因爲此物,當初這一家十二口人因此喪命,就在剛纔,依然因爲此物,你對我家乾兒出手。能夠讓人做出如此瘋狂極端的事,我覺得這個東西應該不是什麼珍貴之物,而是一件害人的玩意。所以,我現在決定,這件東西我絕對不可能交給你,當然,我也不會將其據爲己有。”
老劉頭雙眼微眯,一時半會並沒有完全明白養父所說的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養父淡然一聲。“我要毀了它。”
說話的同時,養父從黃布包裡掏出一張黃符,口訣默唸的同時,黃符無火自燃,而此刻,養父正準備藉着黃符火焰將他手中之物化爲灰燼。
老劉頭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養父千萬萬剮。然而,下一刻,他臉上泛起陰測的笑容看向我,說道:“小子,你按一下肚臍往上三寸的地方,看看有什麼反應?”
我愣了一下,不過,還是照他所說的用手朝着我肚臍往上三寸的地方略用力道按了一下,不按不知道,這一按,我整個人突然蹲了下去,一股猶如萬蟻啃噬的疼痛感直接暴發了出來,我牙齒打顫,發出格格的響聲。
養父正準備毀掉手中的物件,看到我這突然的狀況,直接停了下來。“你剛纔給我兒子吃的是什麼?”
老劉頭奸計得逞,知道養父已經打消了毀掉物件的舉動,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麼,一點小玩意。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沒有我的解藥,不出一個月時間,這小子恐怕就會一命唔呼。”
養父聽後,神色速變,朝着我身邊走了過來,手搭在脈門,又挽起我的衣袖,一股青色的血線突兀出現。“你給我兒子下了毒?”
老劉頭不可置否說道:“沒錯,如果這股毒線抵達手肘之處,仍然沒有服下解藥的話,那麼必死無疑。”
什麼下毒之類的,無疑都是電視小說裡的一些手段神通,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現代社會。我是不相信的,絕對不會相信的。“你少嚇唬我了。”
“你不相信?”
吳化愣了一下,接道:“就算你剛纔真的對我乾哥下了毒,依現在發達的醫術,什麼毒會解不掉。”
好像是老劉頭聽到一個從來沒有聽見過,而且又異常好笑的笑話似的,他笑得極爲誇張,險些將眼淚都笑出來了。“真是兩個無知的小子。”說完,他看向養父,說道:“他們無知,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恭州唐家堡吧。”
“恭州唐家堡?”
“沒錯,就是恭州唐家堡,我剛纔給他吃的,就是恭州唐家堡所出,你認爲,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他當真還能活下去嗎?”
“爸,什麼是恭州唐家堡?”
養父的眼皮肌肉抖了幾下,犀利的目光彷彿想要將老劉頭當場擊殺。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我說道:“重慶古稱江州,以後又稱巴郡、楚州、渝州、恭州。後來,簡稱爲‘渝’。恭州是北宋崇寧到宣和年間的稱謂。在這段時間,唐家堡名聲雀起,也就是唐門。攻於暗器、火器和毒器雄踞蜀中,當時流傳着一個說法,寧遇閻羅王,不惹唐門郎。”
我和吳化異口同聲道:“唐門?”
養父點了點頭,既然老劉頭能夠說出恭州唐家堡,顯然,他指的就是當時重慶的唐門家族。可是,這些都是距現在一個很遙遠的年代,即便當時的唐家堡名聲大燥,難有敵手,在接後的數百年裡,早已沒落,哪裡還有什麼所謂的唐門存在。
“你的確讓我有些意外,連唐門也是如此的清楚,想必你應該不是一名普通的道士吧?”
“這個不勞你費心。”養父頓了頓,說道:“你既然姓劉,必然不是唐門之人。”
老劉頭道:“沒錯,我當然不是唐門後裔。但是,我卻認識一個多年好友,而他卻是貨真價實的唐門後裔,剛纔給你兒子吃的這顆噬骨穿心丸,就是他教我煉製而成。所以,現在你是否相信,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你兒子的性命還能夠保得住嗎?”
“爸,唐門早已不存在了,他說的肯定是嚇唬我們的。”
唐門的確只是在歷史上鼎盛了一段時間,後來,唐門業已不在歷史的年輪之內。可是,普天之下,姓唐的人依舊不少,這其中是否有唐門的後裔,還真不好說。至於,是否祖上有沒有傳承什麼手段,這更加不好判斷。
“他能夠說得出恭州唐家堡必然不假。”養父思忖半晌,衝着老劉頭又說道:“你到底想要我們幹什麼?”
老劉頭笑呵呵說道:“沒什麼,現在只是讓你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不怕我因爲裡面裝的物件太過貴重,而據爲己有?”
“不怕,除非你不要你兒子繼續活在這個人世。”
養父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握住油皮紙包裹的這個小小物件,他的左手竟然有幾分顫抖。終於,在我們三人的注視下,他開始解開紮在上面的細線,油
皮紙脫落之後,出現在養父手中的卻是一個竹節筒,上面蓋着一個小小的帽。
“打開。”
養父將這個帽取下,右手微擡,從竹節筒內倒出一張裹卷的紙團。
“將它打開。”
養父好像是照着老劉頭一步一步的指令進行這一項極爲簡單的事,搞了半天無非就是一個小小的紙條罷了,又不是什麼奇珍異寶,我始終認爲老劉頭太過誇浮了。
然而,當養父將這個紙條打開的時候,上面清晰的勾勒出一些山石路線,就好像是一張地圖,然而,由於地圖有明顯的撕裂痕跡,這張地圖應該僅僅只是完整地圖的一部分。
“這是什麼圖?”
“藏寶圖。”
“藏寶圖?”
我們三人因爲老劉頭這隨意開口,都被震到了。像這種情節,我依稀在電視裡面看見到,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實生活中還真的存在着這樣的情節故事。
老劉頭走了過來,直接將養父手中這半張藏寶圖拿了回去,旋即,放回到口袋裡。“我知道,一時之間讓你們相信恐怕有些難,不過,只要接下來你聽我說一個故事,你們就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老劉頭走到旁邊走廊上坐在長椅,衝着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過去。或許是出於好奇,又或許是連我也相信他給我吃的東西真的能夠取走我的性命,我們三人幾乎沒有半點反駁,跟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還記得,在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們一個故事,不過,這個故事只有三分真,卻有七分假。”
吳化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老劉頭白了一眼吳化,這纔開口說道:“在我們劉家,祖輩相傳着一個故事。我們老劉家的先輩一貧如洗,只是過下非常普通的貧民生活。當時的生活條件太過艱難,沒有什麼金濟來源,爲了維持一家四口生計,先祖只好揹着一把獵弓進入深山打獵,其目的無非是用捕獲的獵物一部分留下食用,另一部分拿到集市上換取日常生活用品。”
“原本例如往常進入深山打獵,但是,這一次先祖追逐一隻受傷的獵物進入深山,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在這個時候偏偏下起了瓢潑大雨,先祖無奈之下只得放棄獵物,找一個避雨之處。卻沒有想到,先祖就在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山洞內發現大量的金銀器具,還有一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奇珍異寶。”
“先祖只是取了一部分帶回家,可就是這僅僅的一部分錢財都足以讓他們一家四口過上非常富足的日子。俗話說得好,富不過三代,我們老劉家以前都是貧苦窮人,過夠了窮人的生活,現在突然有錢了,有很多錢,自然不想以後的子孫後代重蹈覆轍。所以,先祖決定將他發現財寶的地方封閉了,畫了一張藏寶圖進行標註,以免將來劉家後人不濟,能夠以這張藏寶圖找到埋藏的寶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