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剛纔明明聽見有人按門鈴,怎麼開門卻沒有看見人。”
“或許是對面那家的小傢伙又來搗蛋吧。”
“有可能。”
我們四人通過隱身符的功效很輕易的混進了萬柯良的家,這是一幢三層樓的別墅,如果說面積空間比劉長根那套別墅還要寬闊大一些,如果說裝飾,同樣比劉長根的別墅還要裝修精緻,所用的一切都是一些高檔奢侈之物。對於有錢人的生活,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也只有在心中感嘆羨慕的份。
兩名保鏢,這個時候成了空架子,因爲,有隱身符的效用,他們是根本看不見我們的,也對就我們完全構不成半點威脅。隱身符雖有如此妙用,但是,也有一個弊端,一旦被反光之物照見就會顯形。我們自然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否則,到時候被他們抓住一頓毒打不說,再選擇報警來處理這件事,那我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由於對牧娟的信息我們掌握並不多,現在就算在萬柯良的家也顯得很盲目。於是,我們分開地毯式的搜索,由第一層樓慢慢的來到三樓。
我們四人剛來到三樓的時候,突然間有一股異香撲鼻,這股味道對於我來說似乎有些熟悉。正當我準備將這個疑問說出口的時候,養父他們似乎也覺察到了,經過辨別,這股香味似乎正是從三樓的一間臥室傳來。
一層樓一層樓的查看,並沒有發現有牧娟存在的信息。而現在,就剩下三樓的這間臥室。我們四人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那股淡淡的異香變得有些濃烈了幾分。
就在我們推開房門的時候,發現這間臥室似乎是經過後來改造,空間非常大,足足至少有三間臥室那麼大。而在這間異常寬敞的房間之內,我們發現了一些有關女人之物,化妝品,梳妝檯等等。
因爲萬柯良對牧娟的鐘情,所以,到現在爲止他都未曾娶過老婆。而在他家裡擺放有關女人之物,這一點顯得就有些怪異了。正當我們爲這件事納悶的時候,一個身着白衣裙女子靜靜的躺在牀上,因爲隔得太遠,而且,她是側身背對着着我們,所以,我們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
但是,我發現劉長根突然間變得有些激動,他不由控制的一步一步朝着大牀走了去。我想叫住他,卻被養父攔下了。
“娟。是你嗎?”
聲音在房間內突兀響起,立刻驚動了躺在牀上之人。她轉過頭,朝着聲音方向看來,因爲隱身符的緣故,所以,她所看到的仍是空空蕩蕩,而在這一剎那,我們三人卻被眼前的事實而震驚。
準確來說,牧娟已經死了五年,就算她的靈魂沒有轉世投胎反而滯留人間,她是一隻鬼的事實這無需解釋。但是,現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這人不單就是劉長根朝思暮想的牧娟,而且,看上去跟正常人竟然沒有什麼兩樣。雖是淡妝敷面,卻難掩那絲清雅氣質。
她不是死了嗎?
而且,還是死了好些年。
難
道,當初她跳樓之後,又奇蹟般的復活了?然而,這個念頭剛在我們腦海裡閃過,又立刻被否絕。因爲,牧娟屍身已經被火化葬於墓園。
眼前的事實,的確是太過震憾,這完全是超乎了我所有的認知。
劉長根取下隱身符,就像是變魔術似的突然出現在牧娟的眼前。“娟,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牧娟看向劉長根,臉色之上難掩激動,但是,很快這股激動被她強力的壓制下去。“你,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接你回去的。娟,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劉長根一時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單朝着牧娟走了去,還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
這一幕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有些感人。但是,在感人的同時,無數的疑問不言而喻。
對於劉長根的深情,牧娟並沒有懷疑,但是,這個時候,牧娟似乎有些排斥劉長根,直接將他推開,背對着劉長根,淡淡說道:“你走吧。”
對於這劉長根來說,這簡單的三個字似乎就是一盆冰水直接沷在了他的身上。“娟,你是怎麼了?我是長根啊。”
以往的情意,似乎因爲這幾年的時間而淡薄,這個時候牧娟不單顯得有些冷漠,更多的則是不近人情。“你不該來這裡,你快走。”
得知牧娟還存在這個世界,縱然是以另一種方式的存在,對於劉長根來說,恐怕這就是得到了的最好的一件禮物。而現在,在親眼確認這個事實的時候,他甚至寧可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事,只想讓牧娟從回到自己的身邊,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一些無法解釋的怪事,他都不想深究。“娟,我們回家吧。”
牧娟搖了搖頭,而且,顯得十分固執。“這裡就是我的家。”
劉長根神情怔了一下,這個時候,他眼中的牧娟似乎顯得有些陌生,好像是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女人。“這這裡怎麼會是你的家,這裡是萬柯良的家啊。”
劉長根越來越激動,我們擔心他將樓下的保鏢召來,立刻扯下隱身符,示意劉長根。“劉校長,你也知道這裡是萬柯良的家,小聲些。”
房間裡頻繁的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又出現了兩人,對於牧娟來說,這的確有些令她震驚。不過,她顯得很平靜,並沒有大喊大叫。因爲,雖然她對於我們並不瞭解,但是,卻有過一面之緣,知道我們和劉長根有些關係。“你們怎麼也來這裡了?”
養父的視線始終停留在牧娟的身上,彷彿要將她裡裡外外看穿。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房間內有一個香爐,而那股異香就是由香爐中散發出來的。
養父徑直的走向香爐,再三辯認,終於開口道:“難怪如此。”
我好奇問道:“爸,你發現什麼了?”
“這是犀角香。”
“犀角香是什麼?”
養父解釋道:“傳說在東晉時期,有一個人叫溫嶠,有一日他來到牛渚磯這個
地方,見潭中水深不可測,傳說這水中有許多水怪。溫嶠便點燃生犀角來照看,他看見水下燈火通明,水怪奇形怪狀,有乘馬車的有穿紅衣的。溫嶠晚上夢見一人惡意責怪不該用犀牛角火照,第二天因牙痛拔牙而中風,回到鎮上不到十天就死了。後來就有此一說,生犀不能燒,燒之有異香,此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我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無稽傳說,沒有想到,這世上真有此物之外,它的效用竟然也是真的。”
到現在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個香味竟然是傳聞中的犀角香,而且,它的作用竟然是人能與鬼通。這也就說明了,這間房間裡爲什麼香味不斷,而牧娟又爲什麼會以真實的存在現於我們眼前。
我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之物。據養父所說,犀角香不單得來不易,而且,其價格十分昂貴。牧娟自死亡到如今,這已經是不短的時間,我可以猜想,在這些年裡,萬柯良恐怕一大筆錢都耗在了這個上面吧。
養父這個時候正視牧娟,問道:“你是鬼,你知道?”
牧娟點了點頭。“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當初你死之後,沒有立刻進入輪迴?”
牧娟顯得有些茫然,說道:“我記得是我自己想要結束生命,但是,當我看見與身體脫離之後,盲目遊離飄蕩的時候,一股奇特的力量將我引到這個地方。後來,我才得知是萬柯良找人施了法。”
這自然是吳文山當初施展的拘魂術,將牧娟的亡魂拘到這裡。但是,讓養父很奇怪的是,之前我們在尋找有關牧娟信息的時候,在萬柯良家裡並沒有發現有關拘魂術的痕跡,單單犀角香,僅僅只能夠證明生人能夠與鬼通罷了。天地自有它法則,既然是已死之人,閻王殿前斷忠奸善惡,若是生前做了太多傷天害理之事,必要受到嚴懲,若是生前行善積德,則是會立刻喝孟婆湯過奈何橋,進入新的輪迴。
牧娟已死,這件事必然在生死薄上有所記載,牧娟既無怨氣,又無兇戾,傳言中的黑白無常勾魂二使又爲何還仍由她的亡魂滯留人間?
這件事,目前我們還想不明白。就連養父也沒有半點頭緒。
劉長根卻是不管其它,只要牧娟真的還存在這個世間,他覺得什麼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娟,跟我回家吧。”
牧娟仍舊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跟你回去,因爲,這裡就是我的家。”
“這裡不是你的家,這裡是萬柯良的家啊。”
“長根,接受事實吧,你知道的,我已經不在這個人世,就算跟你回去,又能說明什麼。我們夫妻名份,已經不覆存在了。”
“不,不對,你生是我劉長根的人,死也是我劉長根的鬼,這是你曾經親口說過的。”劉長根頓了頓,又道:“再說了,如果你真的已經忘了我們夫妻情份,那麼,前幾天爲何你還會回來看我,還像以前那樣照顧我。只是,怪我當時並不知道,險些錯怪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