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陰陽界回來之後,本以爲再等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消息。誰知道第二天的時候,老周就派小鬼請我們去陰陽界,說已經有消息了。
我和葉默急匆匆的向棺材鋪趕去,路上的時候,我向那小鬼問了很多問題,但是小鬼都答不上來,看來他只是一個跑腿的,具體怎麼回事並不清楚。
等我們趕到老周的宮殿中之後。我發現除了老周夫婦,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鬼魂。
這鬼魂力量很弱,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鬼。但是老周卻客客氣氣的請他坐下喝茶。不過這小鬼明顯有些拘謹,只坐了一半椅子,顯得恭恭敬敬的。
等我們進去之後,老周馬上站起來迎接,然後指着鬼魂說:“你父親的消息,是他帶來的。”
我高興地看着那個小鬼:“你查到消息了?”
小鬼緊張的點了點頭。
老周讓無關的人退了出去。然後對小鬼說:“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小鬼答應了一聲,就開始結結巴巴的講他知道的事情。
這小鬼名字叫劉三。家境貧寒,死了之後也得不到什麼香火。所以整天在墳地裡面閒逛,向別人討一點殘羹剩飯,算是鬼中的乞丐。
上個月,劉三偶然到了一處祖墳,看到這裡的人正在舉辦鬼宴,招待一位貴客。酒席上的酒氣肉香遠遠地飄過來,讓劉三不停的流口水。
不過他乞討多年,知道這時候不能靠近,畢竟他是乞丐,這樣貿然打擾別的人宴會一定會被趕出去,倒不如老老實實地等着,等這些人吃飯之後,也許會有剩飯菜。
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夜。那位貴客酒量大的很,經常喝幾口酒,就隨便指點一下祖墳中的鬼魂。傳授他們一些打坐運氣的方法。
那些鬼魂一邊陪着喝酒,一邊按照貴客所說的方法練習。看來他們今天請這位貴客喝酒,也是想從他身上學一些本領。
劉三躲在不遠處聽了一會,聽到那些鬼魂都稱呼貴客爲白狐大人,於是把這個名字暗暗記在心中了,希望有機緣的話。也能向他學上幾手,那樣的話,比當乞丐可要好得多了。
我聽到這裡,有些失望的對劉三說:“只是一個名字嗎?會不會重名?”
劉三連忙搖了搖頭:“不會,不會。因爲那位白狐大人喝醉之後,看着天上的月亮,開始唸叨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就是趙如意。”
我聽到這裡,馬上坐正了身子:“他是怎麼說的?”
劉三撓了撓頭:“看他的樣子,應該和趙如意關係很親密。不是夫妻的話,應該也是男女朋友關係。畢竟酒後吐真言,那種神態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着急地問:“那現在呢?現在這位白狐大人在什麼地方?”
老周笑着說:“不用着急,既然那片祖墳的人曾經把他請過來。那咱們就再讓他們請一次就行了。到時候你們不就可以見面了嗎?”
我心想,劉三見到的那位白狐大人,應該是我爸的本體。可是。就算找到他又能怎麼樣?他會不會繼續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告訴我?
葉默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衝我笑着說:“我們可以先到那處祖墳打聽一下,看看你爸到底什麼來歷,他們既然能把人請過來,應該有所瞭解。”
我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老周的辦事效率很高。馬上派了兩個修行人,帶着劉三去那處祖墳請人過來,並且囑咐他們,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
劉三和修行人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帶回來了一隻老鬼。這老鬼下巴上留着一縷鬍鬚,大家都叫他山羊鬍子。
山羊鬍子顯然已經知道我要打聽什麼了,對我說:“那位白狐大人的來歷,我們都不知道。我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他老人家,承蒙他指點了一番。現在我們家族的人個個身強體壯,全都得益於他老人家傳授的那些修煉法門。對於他老人家來說,這些法門只是最粗淺最不值錢的東西,但是對我們來說,真是受益無窮……”
山羊鬍子估計看出來我和白狐大人有莫大的淵源。所以一個勁的誇讚。但是我聽得有點着急,打斷他說:“你就告訴我,還能不能找到他?”
山羊鬍子馬上點頭說:“能……應該能。當日喝酒的時候,白狐大人透漏出來一點口風。他經常在人工湖邊坐着看天上的月亮。據說可以睹物思人,緬懷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
我聽到這裡,心臟猛地一跳:“睹物思人?聽起來怎麼這麼傷感呢?”
山羊鬍子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對我說:“我們可以派人去人工湖等着,如果他老人家出現了,可以把他請過來。”
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隨口問:“哪的人工湖?”
山羊鬍子說:“湖城大學的人工湖。”他衝我們笑了笑:“我是湖城人。”
我聽到這個消息,更加確信無疑了。於是點頭對山羊鬍子說:“麻煩你盯着點,如果他出現了,就把他留住,我要見他一面。”
山羊鬍子答應了一聲,轉身要走。葉默又把他叫住了:“你不要提我們的身份,就說有故人要見他,說的含糊一點,最好能勾起他的好奇心。”
山羊鬍子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點頭答應之後,就匆匆的走了。
我很清楚葉默這麼做的目的,他擔心我爸知道是我在找他之後,又會避而不見。
山羊鬍子走了之後,我們卻變得無所事事了。只能耐心的等着消息。
現在快要天亮了,今晚應該見不到我爸了,所以我們離開了陰陽界,打算回家睡覺。
在路上的時候,葉默感慨着說:“你快要找到父母了,可是我的心臟還沒着落呢。”
我笑着說:“這有什麼難的?到時候讓我爸幫你從首領那裡要回來不就行了嗎?”
葉默笑着說:“這倒也是,反正也是一家人,幫我個忙也不算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你倒挺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