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苦笑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陰陽界這是要過河拆橋啊。”
老周淡淡的問:“過河拆橋是什麼意思?”
鬼王指了指自己身上:“聽說上一次黑衣使者差點滅掉陰陽界。我剛纔幫着你們和黑衣使者大戰了一場,落下了這一身傷。沒想到轉過臉來,你們就要對付我,這不是過河拆橋是什麼?”
老周有些懷疑的看了看鬼王,然後問葉默:“是真的?”
葉默微微點了點頭。
鬼王咧嘴笑了:“葉默。算你有點良心,沒有顛倒黑白。”
葉默淡淡的說:“不過。他幫忙打退黑衣使者是一回事,殺了老韓是另一回事。這種事,不能搞功過相抵。”
鬼王一張笑臉頓時變成了哭臉,恨恨的罵了幾聲。
老周笑了笑:“沈公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鬼王瞪着眼睛說:“你們說我殺老韓,有證據嗎?”
老周說:“把你抓回去之後。仔細拷問一下,自然就有證據了。”
鬼王咬牙切齒的看着老周,然後扭頭看着大師兄:“這裡是湖城,算是你們長猿寺的地盤,你是這裡的主人,你怎麼說?”
大師兄對於鬼王仗義出手顯然很感激,於是走到老周面前,硬着頭皮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最好找到了證據,然後再來抓他。不然的話,平白無故抓人。又屈打成招,恐怕會寒了好人的心啊。”
老周正要說話,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支利箭正衝我們飛過來。
葉默擋在我身前,警惕的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幾秒鐘後。有一道黑氣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將石板鋪成的地面砸出來一個小小的黑洞。
而從這黑洞中冒出來一縷黑煙,這黑煙漸漸地聚攏起來,變成了兩個鬼魂。
老周警惕的問:“你們是誰?”
那兩個鬼魂根本沒有搭理老周,他們向周圍看了看,目光落在了鬼王身上。他們快步走到鬼王身邊,有些焦急的說:“三公子。事情有點不妙。”
鬼王愣了一下:“怎麼了?”
那兩隻小鬼從身上掏出來了一個信封。
鬼王把信封拿到手之後,拆開看了兩眼。然後將那封信給燒了。他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過了一會,他緩緩地對老周說:“我們沈家出了一點小事。我現在要回去一趟,就先告辭了。”
老周冷冷的說:“你今天走得了嗎?”
鬼王滿不在乎的說:“我如果想走,你還攔不住我。至於老韓的事,改天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隨後,從沈家來的那兩隻小鬼一左一右站在了鬼王身邊,扶住了他的胳膊,這三隻小鬼以極快的速度向天邊逃去了。
老周帶來的那些修行人想要追上去,但是老周擺了擺手。把他們叫回來了:“不用追了,你們追不上。聽說沈家訓練了一些鬼魂,這些鬼魂沒有別的本領,只是速度極快。估計這兩位就是了。咱們要抓沈家人。再找機會吧。”
鬼王走了之後,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了。老周笑着問葉默:“這裡發生的事,能給我們講講嗎?”
葉默指了指身上的傷口,淡淡的說:“不先等我們休息一下嗎?”
老周拍了拍額頭:“你看我。實在是太心急了。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
葉默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改天去陰陽界拜訪你。幫我把這隻男鬼帶回去,嚴加看管,別讓他跑了。”
老周點了點頭:“好,那我在陰陽界等你們。”
老周帶人押送着男鬼迅速的離開了四方廣場,而這時候,天也亮起來了。
我看到空氣中的迷霧正在迅速的消散,那些被囚禁在這裡的魂魄被風一吹。向四面八方飄去。他們不再在斷魂島飄蕩了,而是飄出了市區。這些魂魄恐怕已經自由了。
這裡的斷壁殘垣漸漸地恢復了正常,斷魂島從今天開始就不復存在了。
葉默笑着說:“我們走吧,不然被那些學生看到了。該解釋不清了。”
葉默和大師兄都是修行人,他們的身體恢復起來快得很。轉眼之間就又生龍活虎了。
我的右腿使不上力氣,葉默就把我背在身上。而大師兄則揹着無志和尚,我們一行人快步向學校外面走去了。
爲了節省時間,葉默直接揹着我翻牆出了學校。沒想到剛剛跳到牆外,我們就看到學校附近道觀裡面的老道出來了。
他似乎正在晨練,看到我們之後,眼睛都瞪大了:“你們……你們昨晚上在市區?”
葉默點了點頭。
老道豎了豎大拇指:“厲害啊,昨晚上可是月圓之夜,你們這不是玩命嗎?”
葉默揹着我走到汽車旁邊,拉開車門,把我放到副駕駛上,笑着說:“以後沒有所謂的月圓之夜了。”
老道也不笨:“裡面的魔頭,被你們解決了?”
葉默含含糊糊的答應了一聲:“算是解決了吧。”
老道一臉震驚的看着我們。而葉默早就踩了一腳油門,開着車向靈猿鎮的方向駛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感覺葉默的神色有點古怪,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對葉默說:“你想說什麼?”
葉默笑了笑:“沒什麼。”只不過他的笑容有點勉強,眼睛裡面又有點不開心。
我也懶得搭理他,就抱着小錢玩。然而小錢的神色也很古怪,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不過,他的眼睛裡面更多的是好奇和幸災樂禍。
這兩個人古里古怪的,讓我摸不着頭腦,我好奇的問:“你怎麼回事?被你師兄給傳染了?”
小錢乾笑了一聲:“那倒沒有。”
我問小錢:“那你們怎麼了?”
小錢的眼珠轉了轉,趴在我肩膀上,在我耳邊小聲說:“你和我師兄的感情好像出問題了。”
我驚訝的看着他:“什麼情況?”
小錢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任憑我怎麼問都不說話了。
我看了看坐在後座上的馬大忠,大師兄,無志三個人。知道這種話不方便讓他們聽見,所以只好耐着性子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