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看女人脖子上的美玉,越看越確定,這絕對是我媽媽的那一塊。不過……她爲什麼在這裡?
小錢趴在我肩膀上,奇怪的說:“這該不會是你媽媽吧?”
我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是,不過也不能憑一塊玉就下決定,畢竟認親要慎重。我得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錢嘀咕說:“可是她怎麼坐在這裡一動不動?該不會是已經……”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亂說什麼呢?”
小錢委屈的說:“我什麼都沒說啊。”
我蹲在女人面前,疑惑的說:“對啊。她爲什麼坐在這裡一動不動?而且我們兩個在旁邊說話,她好像也聽不到。”
我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結果發現她的肩膀硬邦邦的,我像是拍在了一塊石頭上。
我心中一沉。然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來。這根本不是真人,而是石頭雕成的塑像。只不過這塑像雕刻的太細緻了,連肌膚的紋理都雕刻出來了,所以纔會被我認錯。
我有些失望的坐在蒲團上,嘀咕着說:“白高興了一場,原來又是石頭雕成的。”
我正坐在蒲團上嘟囔,居然聽到大殿的角落裡吱扭一聲,有人推開了一扇小門。然後是一個和尚走了出來,衝我微微一笑:“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跟我進來吧。”
我嚇了一跳:“你等我?”
和尚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小門。
我和小錢對視了一眼,然後向那小門走去了。估計這個和尚就是守墓人了吧。希望他能告訴我們一點秘密,讓我們可以逃離這裡。
大殿金碧輝煌,一副佛家的氣派和莊嚴。但是小門當中就有些晦暗了。屋子裡沒有點燈,只是靠着門口漏進來的一點光線照明。
我對這種氣氛有點畏懼,所以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那和尚衝我招了招手:“快進來吧。”
我硬着頭皮要走進去的時候。小錢忽然在我耳邊說:“輕雪姐,有點不對勁。”
我嚇了一跳,連忙定住腳步:“哪裡不對勁了?”
小錢低聲說:“你不覺得這和尚面熟嗎?”
我回憶了一下:“確實面熟。”
小錢低聲說:“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我們送棺材的時候,有一個紙人和尚把棺材接過來了。我總感覺這傢伙和那個紙人和尚是一個人。”
小錢的話讓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我瞬間想起來了。沒錯。這傢伙就是紙人和尚。他和那兩隻厲鬼狼狽爲奸,絕對不是好東西。
我的第一反應是轉身離開。可是我只是晃了晃身子,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這幅古畫當中,和尚恐怕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我不可能逃走。與其這樣。還不如拼一下。
我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玉鐲,然後又摸了摸腰間的匕首,把它輕輕地拔了出來,藏在了衣袖裡面。
我裝作順從的樣子,跟在紙人和尚身後。然後猛地舉起匕首,向他刺了過去。
和尚警覺地要命。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猛地向旁邊跳了一步,然後微笑着說:“你們兩個的反應如出一轍。”
我頓時愣住了:“我們兩個?我和小錢?”
和尚搖了搖頭,指了指角落:“你們兩個。”
我擡頭一看。發現葉默正坐在牆角,一臉微笑的看着我。這小屋本來就黑,他又藏在那裡,我居然沒有發現。
葉默站起身來。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見到厲鬼第一反應不是逃跑了,而是主動出擊。”
和尚有些不樂意了:“小友,我可不是厲鬼。”
我看和尚與葉默的神態似乎不是敵人,於是有些奇怪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葉默笑了笑,指着和尚說:“我們錯怪他了,他不是厲鬼。而是這裡的守墓人。”
我搖了搖頭:“那就不對了,他既然是守墓人。爲什麼合起火來坑我們?把我們騙到這座城市來?”
和尚苦着臉說:“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什麼時候騙你們了?”
我擺了擺手:“誰是小姑娘?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和尚訕笑了一聲:“我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已經很老了。”
我觀察了一下這間小屋,和墓室當中的小屋佈置的一模一樣。看樣子,這裡纔是守墓人真正的住處。
我隨手把桌上的油燈點着了。藉着燈光仔細看了看和尚。他和之前我們見到的紙人確實一模一樣,不過臉上少了那種邪氣,反而多了一些正氣。
我對和尚說:“讓我相信你是守墓人也可以,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爲什麼要用無頭和尚的屍體騙我們?”
和尚嘆了口氣:“這件事從何說起呢?算起來,我也是受害者。”
和尚想了一會說:“我原本是一座大寺院中的得道高僧。圓寂之後,魂魄離開肉身。這時候,有一位老朋友來找我,邀請我去一座水下墳墓,看守一個魔頭的肉身。”
我問和尚:“那個水下墳墓,就是這裡?”
和尚點了點頭:“我這一輩子,大多時候在研讀經書,只不過在讀經的時候,自然而然會了一些法術而已。所以要說降妖除魔,我並不在行,所以我就想拒絕這差事。”
“但是我那朋友說,水下墳墓之中,只有魔頭的肉身,他的魂魄已經被帶走了。讓我不要害怕。只不過,這魔頭太過厲害,即使是肉身也在散發着邪氣,所以需要一個信念堅定的人做守墓人,普通人會被魔頭引誘的走火入魔。而我念了一輩子經,顯然符合要求。”
老和尚笑了笑:“我在廟裡面呆了一輩子,對於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人家給我戴了一頂高帽子,就把我騙來了。我自認爲信念堅定,於是接下了這個差事,把家搬到了這裡,繼續每天研究經書。”
我皺着眉頭問:“後來呢?後來你就勾結了兩隻厲鬼害人?”
老和尚使勁擺手:“不是那麼回事。這兩隻厲鬼是自己來的。他們帶來了很多同夥,我根本不是對手,所以只好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