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雷法!竟霸道至此!”
驚呼一聲,乾光子迅速後撤,頭頂陰陽鏡再度轉化爲遁龍柱,抵禦着七重雷劫的雷水攻擊。
哧……
轟隆隆隆……
每一滴雷水都是一道威力巨大的劫雷,如今玄武元神的蛇尾噴出了一道完全由雷水構成的水線,就算是作爲其主人的言道行,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時興起的一招,竟然會有如此的威力。
雷水剛噴出還好,但是伴隨着雷水水線的射出,與周遭環境中的靈氣混合發生反應,雷水逐漸的分解化爲了一道道的劫雷,最終雷水水線化爲了一片劫雷,鋪天蓋地的向着乾光子落了下去。
九重雷劫雖然針對於元神,不過對於肉身之類的也有莫大的威力。
在鋪天蓋地般的劫雷之下,即使是乾光子這個煉虛合道之境的大修士也着實吃不消,只覺得元神滯澀,頭腦混沌,即使是純陽級數的遁龍柱也在雷劫之下不斷的震動,有崩潰的趨勢。
“不能夠繼續如此下去了!”
暗道一聲,乾光子腦後綻放出青色光華,一座讓人心生敬畏的仙山出現在那青色光華之中,帶着鎮壓萬古,亙古不變之勢把乾光子護在中央,任由劫雷不斷的轟擊,那青色光華之中的仙山虛影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當劫雷散去,乾光子腦後的青色光華也縮回了他的體內。
不過看起來,乾光子臉色略顯蒼白,顯然剛纔的招式對於他的消耗來說是極爲巨大的。
言道行此時在玄武元神之中,看着僅僅只是消耗了大約十分之一的雷水,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再度擁有了一個壓箱底的手段,如果剛纔把所有的雷水都噴出去,就算是三個乾光子恐怕也要飲恨當場了,對於沒有經歷過雷劫的人來說,雷劫所化的雷水當真是威力巨大恐怖至極了。
“不過單純的以噴出去這種手段戰鬥,遲早也會消耗乾淨,而且並不符合我可持續性發展的戰鬥理念,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以這些雷水爲本練成某種法術,或者煉製一些法寶。
當然目前看來作爲北化雲霞幡前身之一的九靈祥雲,本就有降下雷霆的能力,北化雲霞幡也繼承了這個能力,如果可以把這個能力爲基礎,煉化這些雷水到其中,不使用的時候採集天雷積累雷水,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點子。
這樣一來北化雲霞幡還真就要成爲我的主戰法寶之一了,能攻能防,還可化爲洞天,當真是極爲不俗的法寶了。”
當然,想法歸想法,目前的言道行還沒有把這個付諸於現實的時間,目前他最爲主要的就是想辦法奪取下方海域之中,那件和自己身上祖巫之法有關係的東西,等到把那件東西拿到手裡,再去思考下一步深入煉製北化雲霞幡的事情。
看向乾光子,言道行揮手收起了紫青雙劍,道:“乾光子道友,鬥法就到這裡吧,否則我們兩個便要分出生死了。”
“言道友,九靈祥雲的事情你早晚都要給我玉虛宮一個說法的,我玉虛宮地仙兩人,真仙五位,世人稱之爲玉虛七老,非你可抵抗的,如果真的讓他們出手了,那麼麻煩纔是真的要找上你了。”
不得不說,乾光子這人還算是光明磊落,對於言道行也是極爲欣賞,便不忍心看到他真的和玉虛宮激化矛盾,這纔多了一句嘴。
聽到乾光子的話,言道行自然也知道對方的好意,點頭說道:“乾光子道友,九靈祥雲我是不可能還給貴派了,但如果貴派願意化敵爲友,那麼我也會拿出一些彌補貴派損失的辦法。
只是如果貴派的人依然要堅持與我爲敵,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辦法,剛纔的戰鬥我只出了五分力,地仙我固然無能爲力,但真仙我倒也不太過於畏懼,打敗過總歸是可以逃的。”
“如此,也罷,我能力不足,拿不下你,那麼這件事情便到此爲止,起碼在東海的事情結束之前,我玉虛宮不會來人找你的麻煩,只希望你可以注意一下……
另外東皇神州不錯,也是我道家神州,可以一去。”
“多謝了,乾光子道友。”
“只是多嘴了一句而已,當不起多謝,告辭!”
乾光子就算覺得言道行和自己投緣,也不可能繼續談下去了,否則他真的沒法和玉虛宮之內的那些老古董解釋了,作爲未來的真仙種子之一,乾光子在玉虛宮之中的地位僅次於玉虛七老,但受到的限制也頗多,難言得失。
乾光子離去,言道行第三次回到了天柱島之上的天柱山頂端,此次他乾脆直接放出了北化雲霞幡,白雲悠悠,九色霞光繚繞,內裡的言道行則是來到了北化雲霞幡之內化出的洞府。
看着空無一物的洞府,言道行想了想,施展法力延伸出北化雲霞幡之外,攝來大量的泥土花草和島嶼上的小動物,幾乎把天柱島削去了三層,終於填滿了洞府的地面,化爲矮山和低谷。
緊接言道行的玄武元神和金烏元神一起現身,一者從外界攝來大量的水汽,在洞府之中化爲湖泊和溪流。
一者凝聚太陽真火,化爲一隻只有基本靈智的金烏分身,如一輪小型的太陽,懸浮於洞府之上,甦醒爲日,沉眠爲月,使得這片源自於北化雲霞幡的洞府,真正化爲了一個小型的世界。
取出青竹棒,敲了敲身前一條溪流旁邊的地面,當下便有一根根青竹從地面之下生長而出,化爲一處竹林,言道行走入竹林之中,盤膝坐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閉目打坐起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言道行的大名也傳遍了整個東海。
這一日,正午時分。
這片海域之下的海流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個時辰之後,百餘個大小不一的漩渦出現在了海面之上,無一例外,其中都散發出了之前那股特殊機緣的波動,無論中陸神州還是東皇神州,無論正道散修,妖魔旁門,紛紛出動,懸浮於這片海域之上。
在百餘個漩渦出現的時候,言道行自然也沒有遲疑立刻行動了起來。
只是他之前的事情着實已經有了樹大招風的嫌疑,乾光子背後有玉虛宮的人,但是言道行此時可還沒有回到太上劍宗認親戚,更何況太上劍宗此次根本沒來,就算是認親戚了也需要他自己運營。
所以言道行略一思量,乾脆收斂真身與第二元神之中,變化第二元神爲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年輕修士,收了北化雲霞幡趁着人人都匯聚到這裡的機會,混入人羣之中,跟着那些散修一起行動。
言道行與其他人不同,他們能夠從每一個漩渦之中感受到機緣的氣息,言道行也可以,只是在那機緣氣息之外,言道行體內的巫族血脈只對一處看起來很邊緣的小漩渦有感應,他知道自己要去的恐怕就是那處漩渦了!
中陸神州的修士們,無論正道還是散修,亦或者妖魔旁門,在面對東皇神州的修士時,大體上還算是可以保持一個統一的態度,東皇神州的修士也是一樣,所以雙方都很剋制,沒有爆發來自於兩個神州的衝突。
反而是在雙方的煉虛合道之境的強者商討之後做出了決定,雙方各自派人進入其中,大體上散修都被劃分在了最後,雖然不滿,但這些散修着實也沒有什麼反抗的能耐,便也只能夠捏着鼻子忍下來了。
對於言道行來說,這種最後進入的狀況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起碼他就可以知道,自己的競爭者到底都有誰,他鎖定的那處小漩渦着實是太過於偏僻和不起眼了,但就算是如此,在人數衆多的情況下,也還是有不少人進入了其中,言道行把見到的每一個人都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在他強大的元神之力下,少有人能夠逃脫他的探查。
當輪到言道行進入的時候,他大體上鎖定了三個人,分別來自於正道魔道和散修的一個青年高手,其中正道那人來自於東皇神州,魔道那人來自於中陸神州,至於那個青年散修也是來自於中陸神州的,言道行很肯定,他們三個都修有巫族之法!
最後一波散修進入漩渦,言道行沒有任何猶豫一頭闖入其中。
當他剛剛進入漩渦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股如今的他都難以承受的牽引力量,把他迅速的拉扯出了漩渦,與其他也進入這裡的人分了開來,即使是唯一正確的漩渦,通往的地方也不是真正機緣的所在,顯然建造這個機緣的人正是巫族之人,沒有修巫族之法的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入其中的了。
“砰!”
言道行從水中衝了出來,落在了地面之上。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此時正處於一個完全由水晶構成的大殿入口之中,擡頭看去,水晶大殿上方有大小不一的魚類遊過,其中幾條魚明顯身上帶有一點靈光,顯然是略開靈智,有機緣修煉成妖的魚類了。
沒有看太久,言道行便向着水晶大殿的內部走去。
隨着他的逐漸深入,言道行逐漸感應到了裡面傳來的打鬥之聲,下意識的想要使用元神之力查探其中的情況,卻突然發現在這座水晶大殿之中,除了巫族之法,其他所有的法,在無法超過此地主人的時候,都無法使用,被完全壓制了下來。
至於在裡面打鬥的三個人,正是之前言道行注意的那三人,此時的他們都是施展着自身的巫族之法,一個個都化爲半人半巫的樣子,廝殺起來。
言道行並未靠近,只是待在外面觀察裡面那三個人的亂戰。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條黑龍突然從水晶大殿的頂端探下頭來,看向了言道行的方向,開口說道:“你們三個小傢伙還是停一停吧,如果你們不想讓第四個來這裡人在你們三敗俱傷之後撿了便宜,那就立刻住手。”
聽到黑龍這話,那三個人立刻停手向後退了一點距離,並且轉頭看向言道行的方向,面露警惕之色。
此時,看到事情變成這樣,言道行便知道自己不可能繼續躲藏下去了,便從躲藏的水晶柱後面走了出來,來到了水晶大殿中央,擡頭看向上方的黑龍。
這個時候言道行才終於看到,那黑龍竟然被一柄看起來滿是鏽跡的古劍釘住了尾巴,只能夠把身體盤在周圍的水晶柱上,略減痛苦。
黑龍也看到了言道行的目光,直接開口說道:“吾乃黑獄,吾主之坐騎,也是看守吾主傳承的看守者。
如今你們四個人都是吾主傳承的候選者,我將選出唯一的勝者繼承吾主的傳承,到時候你們也將拔下那柄吾主靈寶級的佩劍,成爲我新的主人。
新來之人,你可明白?”
“黑獄道友,不知這裡的主人是誰?”
“吾主乃是曾經橫掃地仙界的坎荒天子,你可知曉?”
聽到這話,言道行的表情立刻變得古怪起來,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不僅僅只是知道,而且可以說是極爲熟悉了。
坎荒天子乃是融合三種祖巫之法形成的頂級巫族之法之一,融合的祖巫之法便是玄冥、天吳、共工三位祖巫之法,換句話說,言道行接受的傳承就是坎荒天子的傳承,而根據言道行二師尊六耳老祖所言,地仙界之上只有一個坎荒天子,便是他的那位已經隕落的老友,如今看來言道行有很大概率是來到前代坎荒天子留下的另外一處傳承了!
“萬事萬物,果然有其定數。”
喃喃自語了一聲,言道行立刻向着黑龍黑獄傳音道:“黑獄道友,你可知六耳老祖?”
聽到這話,黑獄雙眼一亮,立刻開口回道:“你知吾主摯友六耳老祖?你是他的門人?”
“我是六耳老祖的弟子,但卻是六耳老祖代師傳藝,穿的便是坎荒天子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