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加糟糕,今天的語錄沒了。)
2011年08月14日星期日晴
很多時候,沒有人比有人更讓人害怕。並沒有發現說話者的我,脫口問道:“你是誰?”
“你是誰?”那個聲音和我開起了玩笑,重複着我剛纔的問題。
“我是我!”我答道。
“我是我!”那個聲音還重複我剛剛說過的話。】
這種被人學說話的話,讓我心裡有點兒惱火起來,於是高聲喊道:“你是不是想學說話?”
“你是不是想學說話?”那個聲音繼續很有興趣地說道。
既然知道他是在學說話,那麼就簡單多了。我的眼睛稍稍一眯,忽然說道:“你錯了!”
“沒有呀。”
“你就是錯了!”
“沒有呀,你剛纔不是說的那句話麼?”那聲音中透出奇怪。
“我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我剛纔說的是‘你錯了’,那麼你這個學說話的人也應該說‘你錯了’。而你卻沒有說‘你錯了’,你說的是‘沒有呀’。故而我說你錯了,就是因爲你沒有說‘你錯了’。而你沒有說‘你錯了’,所以我說你錯了。”我將一句話顛來倒去地跟推磨似的說了個遍。
這樣一來,連圓寂師叔他們都聽得愣乎乎的。因爲就只有一句很簡單的話,但卻被我一捯飭,說出這麼長的一串來。
“帥子呀,《賣車》的包袱就別抄了呀,有點兒追求行不?”曹老頭卻不滿意我這麼輕鬆地將那個聲音給繞進去了。
“沒事,愛三都可以抄襲。不過,你應該多抄些外國的,這樣可以走出國門呀。別總是抄國內的,怪不好意思的。”苗如芸提醒了我。
“你認爲人人都是賴寶呀!”聽着他們不但沒有幫助我,反而抓住我一點兒小小的瑕疵就開始了無情地攻擊,我當然臉上掛不住了,就高聲喊道。
我將聲音這麼一擡高,曹老頭和苗如芸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時候,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你是帥子吧?”
我點了點頭,緊張地看着四周。但除了那飄渺的聲音外,我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不錯呀不錯,剛纔竟然能將我的相移之術給看穿。”他反而誇獎起我來。
這樣的誇獎,我就老實不客氣地接受了。畢竟,被別人讚賞總比被人惡意攻擊心裡要舒服很多。不過,我嘴上還是謙虛道:“哪裡哪裡,誰讓我學過物理。”
“物理是什麼?”那個聲音疑問道。
“這個咱們就不用討論了吧,反正那玩意就是一個坑爹的貨。如果當年不是物理作祟,我都上北大了。”對物理,我是恨之入骨,“你是誰?”
“我是巫謝。”那個聲音這次老老實實地答道。
“巫謝?”我重複了遍這個名字,這是個異常陌生的名字,“沒聽說過。”
“呵呵,那是。本就是個無名無姓之人,何能讓人知道。”巫謝倒也看得開,真是應了那句話“沒心沒肺,活得不累”。
“你不是說你是巫謝,就應該姓巫呀,怎麼說自己沒名沒姓呢?”小樓聽雨插了一嘴道。
“我沒說自己姓巫呀,巫謝是別人對我的稱呼。其實,這麼久過去了,具體我應該叫什麼,我都不記得了。”巫謝辯解道。
巫謝的辯解,卻讓圓寂師叔受到了啓發。他先是將巫謝的名字重複了幾遍,忽然他的嘴脣都激動得哆嗦起來。
“師叔,怎麼了?”看到圓寂師叔這種反應,我也有點兒着慌了,忙問道。我擔心他萬一給抽抽過去了,那我可就慘了。再怎麼說,圓寂師叔也是用憤怒的小鳥鄙視過釋永信的傢伙呀。
等圓寂師叔的嘴脣好容易不再哆嗦了,他卻發生了一串大笑聲。圓寂師叔的這個反應,讓我覺得他着實瘋了。
而圓寂師叔笑完後,卻對着虛空說道:“我等實在冒昧,打擾先聖你的清淨,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圓寂師叔這種明顯漲他人威風的說辭,讓我們都感到很是意外。平時的圓寂師叔,遠不是這樣。
“師叔,你怎麼了?爲何突然這樣。”曹老頭也是一臉疑惑地看着圓寂師叔,他肯定也認爲圓寂師叔這次抽抽了。
“那個巫謝怎麼了,讓你這麼害怕?”我覺得圓寂師叔可能知道一些東西,就慌忙問道。
“巫謝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很正常。但他還有個名字,這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圓寂師叔將巫謝的地位擡得很高。
“何名?吾何以不曉?”公子珏聽圓寂師叔這麼說,就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樣。對古文的造詣,他可是自認爲不低的呀。而圓寂師叔這次所賣的關子,他竟然不曉得,這讓公子珏覺得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
“在古字中,‘謝’、‘鹹’同字異音。”圓寂師叔摸着下頜,斜乜着公子珏。
“巫謝,巫咸!上古十巫!”公子珏的臉色也變了。他又好像要撈回面子,就又解釋道:“《山海經?大荒西經》雲:‘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豐沮。玉門,日月所入。有靈山,巫咸、巫即、巫胎、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
等公子珏解釋完,他頓了頓自言自語道:“這十巫,既有巫咸,同有巫謝,其爲何之也?”
“上古的東西,誰捯飭的清楚。你不覺得咱們那時候的記錄是異常得亂,有說巫咸是黃帝時期的,有說是唐堯時期的,還有說是商湯時期的,這跨度有多大,你算算。”圓寂師叔就開導起公子珏來。
圓寂師叔這麼一說,我大致也就算出來了。倘若這記錄都是真實的話,那麼從黃帝到商湯,就跨越了上千年。想到這兒,我不禁打了個激靈。
圓寂師叔說的這些,公子珏也肯定知道,他也只有低頭不語了。
這時候,巫謝說話了:“你們不需要說了。其實,十巫根本就沒有,而是就我一個。”
我們沒想到巫謝這傢伙這麼輕易地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一點兒,還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的。
“你是說十巫其實是杜撰出來的?”小樓聽雨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幾乎愣住了。
“一人就不能有十個名字嗎?”巫謝大言不慚道。
聽着巫謝的話,我慶幸那時候沒有身份證和戶口本這些,否則他肯定找不到工作。還十個名字,你來九個曾用名,非將戶籍科那些人氣得將你的戶口註銷了不可,讓你記住戶籍科也是有脾氣的。
“十個人是一個人,這怎麼可能?難不成你會變臉?”小樓聽雨明顯誤會了巫謝的話。
“他還真會!”圓寂師叔搶先解釋道,“這靈山的‘靈’,繁體字就是‘靈’,乃上面‘雲’下面‘巫’,也就是巫山。你想想呀,巫山之前不就屬於四川麼?川劇的絕活不就是變臉麼?”(其實,川劇的變臉,起源要晚得多,應該在清代了,和巫咸之間沒有丁點兒關係。在這兒就是爲了惡搞而來的,所以做不得真。)
圓寂師叔這麼一解釋,小樓聽雨不禁點點頭,表示了明白。
“你既然爲上古十巫,不,是十合一大巫。”我覺得自己說話都這麼彆扭,“爲何會甘心在此?”
我這個問題,同時也代表了大夥的疑問,所有的人都緊張地看着虛空,靜靜地等待着回答。
沒有聲音,也沒有了答案。
我們都有點兒失落。我還爲自己剛纔的冒失而感到了唐突。正在我們要放棄時,就聽到巫謝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聲音,讓我們欣喜若狂起來。
“你們既然能來到這兒,這說明你們是很有緣分之人。”巫謝朗聲說道。
這個消息,讓我心裡充滿着喜悅。因爲按照一般情況,接下來的事情多半很狗血。比如巫謝贈送給我們黃帝之律呀什麼東西的,要不就是說他已經身受重傷了,要贈送給我們黃帝之律呀什麼的。
“你們來這兒應該不是來玩耍的吧?”巫謝的聲音充滿着笑意。
我們都楞了,傻子都知道,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他還這麼問,確實很狗血。
“想不想見識見識這東西是什麼樣子的?”巫謝的話語忽然一轉,但話語中的笑意卻更多了。
我們都迫不及待地點頭。
“那麼今天趁我高興,咱們就來見識見識。”巫謝朗聲說道。
等話語一落,就覺得頭頂一黑,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那東西立刻從頭髮中鑽進了我的身體,癢癢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正在我想着這種東西是什麼時候,就聽到圓寂師叔驚呼道:“不好,是蠱!”
我立刻覺得,世界真的很狗血!如此狗血我都不曉得,就覺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