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上一章的大黃蜂,其來源於印尼一種名爲“加魯達”的黃蜂。這種黃蜂,可能是目前已發現的體型最大的黃蜂。想知道更多的信息,自己百度去。當然,日記中和真實的印尼黃蜂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解釋完畢,繼續開始萬字大章。)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你愛的人他也愛你。而悲哀的是,發現這一點,卻常常在雙方都已各自結婚。——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14日星期日晴
過了很久,公子珏張口吐出一口黑血來。這一口黑血吐出,他的臉色纔好轉了很多。
不過,也因爲這樣。我們又不知道在下面耽擱了多久。大夥掏出手機,想看看現在到底是多久。不過,我一看自己那再也發不出一點兒光的山寨機,心就涼了半截。剛纔在暗河中一泡,手機早已經被泡壞了。這讓我很是心疼,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跳進暗河壞手機”。
不過,儘管我們都在暗河中浸泡了一段時間。現在還有一部手機可以正常使用,那部就是曹老頭的諾基亞古董機——3100,還散發着可愛的光。儘管平時我們對這種外形難看的諾基亞嗤之以鼻,不過,現在他卻是我們最可愛的寶貝。
不過,還沒等我們看清手機上的時間,它的光線就消失了。這一下,我們面面相覷起來。
小樓聽雨焦急地催問着曹老頭:“怎麼回事?”
曹老頭哭喪着臉,最後無奈地答道:“這不是昨晚沒充電麼?現在沒電了!”
這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現在,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中,我們已經完全忘記了時間概念。
不過,公子珏的情況正一步步地好轉,這對我們絕對是一件利好的消息。
諸葛神棍等公子珏從地上站起,忙關切地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大礙?”
公子珏活動了活動筋骨,他伸縮幾下胳膊,給我們展示幾下他自認爲異常健碩的肱二頭肌,又踢了幾下腿,看他的行動沒什麼滯凝感。公子珏滿意地點了幾下頭,回答道:“沒事了!不過……”
“不過什麼?”我們大夥的心都提了上來。這時候,萬一公子珏再出什麼差錯的話。我們的前途可真就多舛了。
還沒等公子珏回答,他的肚子就已經做了回答。從公子珏的肚子中傳來一陣轟鳴聲。公子珏的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餓了!”
經公子珏這麼一說,我立刻也覺得自己的肚子也開始抗議起來。我們從天還沒亮就出發了。雖然在路上大夥吃了碗油茶,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已經肚中空空如也了。
而這其中,尤以公子珏爲甚。他一開始就給我們來了狗刨土樣給我們刨了個大坑,再被老鼠咬斷了一根手指,現在又被大黃蜂蟄了個滿身桃花開。豈能不餓?
於是在公子珏的帶頭下,大夥的肚子也都像被傳染了一樣,響了起來。但聽到肚鳴聲此起彼伏,相互應和着。有的婉轉如盤山小路,有的豁達若高速公路,有的高亢像嗩吶震天響,有的低沉似大提琴如訴如泣,就跟交響樂一樣。到了最後,就連一直很想保持形象的苗如芸的肚子,都在我們的帶動下,開始鳴叫起來。
這一片肚鳴聲過後,大夥先都是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很快又坦然下去。因爲,旁邊的傢伙也是鳴聲哄哄。
人,就是這樣。當只有你一個人做某些事情時,你會覺得不好意思;而如果你發現周圍的人和你做的一樣時,你就心安理得起來。
不過,儘管我們沒有爲自己的肚子鳴叫而感到羞愧,這卻無法改變我們肚子飢餓這一窘況。
大夥再翻遍口袋,想尋找一些可以果腹的東西。結果,可想而知,由於我們之前對這種情況準備得並不充分,食物是一丁點兒都沒有,有的只有那時不時在抗議的肚子。
是忍着肚餓繼續走下去,還是現在就打道回府,再做好充分的準備來再二次探險。我們,又一次陷入這個兩難的選擇。
誰也沒急着說話,都在努力壓制着不停傳來的肚鳴聲,都在等待着其他人率先提出的撤退計劃。而由於每個人都在等待着其他人先提出來,反而沒有一個人先說出來。
事情,又進入了這個奇怪的循環。
最終,還是曹老頭忍不住,先說出聲來:“嗯,我說……”
“你想說什麼?”曹老頭這一出聲,大夥的目光全都放到了他的身上。急迫地等待着曹老頭說出我們心中想但卻由於羞愧而不敢說出的話來。
而可惡的曹老頭在我們目光的注視中,將他那張佈滿皺紋但剛起來有點舒服的臉又低了下去,不再說話了。他羞澀了,他尼瑪在最關鍵應該挺身而出的時候羞澀了。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不過,曹老頭不再說話,我們也只有強迫曹老頭來說了。諸葛神棍清了清嗓子,追問曹老頭:“你剛纔想說什麼?我們都在聽着呢?”
“是呀,民主麼?民主麼?”我也附和着諸葛神棍。民主這玩意,太好用了。只要在關鍵時刻,將民主一擡出來,任憑誰都不敢得瑟。到了最後,你還找不到責任人來。
而曹老頭這傢伙真是可惡,儘管他知道我們想讓他說些什麼,而就是將嘴巴緊緊地閉上,說什麼都不吐出一個字來。這,讓我們可是無計可施。總不能將曹老頭的嘴巴撬開吧。
曹老頭不說話,大夥又都開始不說話。我們,又開始陷入了沉默。但誰也不說話,總不是一個辦法。
我悄悄地捅了捅身邊的圓寂師叔,想讓他說些啥子。而老奸巨猾的圓寂師叔,只是不動聲色地將身體向旁邊挪了挪,離開了我的攻擊範圍。
我拼着力氣將肚子中又涌起的那股轟鳴聲化解後,就指向了曹老頭,高聲對大夥說:“曹老頭剛纔有話說,大夥聽到了沒有?”
我這一帶頭,立刻得到了大夥的一直贊成。我們,又一次將矛頭重新指向了曹老頭。大夥都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解起曹老頭來,大至社會民主,中到團隊不能抹殺個人精神,小到要勇於發言。反正,就是一個意思。讓曹老頭說出我們想說而不敢說出的那句話來。
這一次,我們的觀點出乎一致地統一起來。那就是,只要曹老頭一說出撤退的建議,我們就立刻會全票通過。這樣,回去了也好在心中安慰自己。這不是我想回來的,是曹老頭提出來的,我只是配合他一下。然後,再去挖苦他。
不過,曹老頭也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所以,他的嘴巴繃得是緊緊的。無論我們說什麼,他都不肯張嘴。
不過,曹老頭一個人的意志豈能和我們團隊的意志相抗衡。最終,曹老頭還是說出話來:“嗯,我說。玉玉的身上髒了,咱們是不是給他洗一洗?”
儘管我們知道曹老頭這個建議是他臨時改變的,不過,曹老頭這麼一說,我們還是以全票的方式通過了曹老頭的建議。當然,公子珏的投票權利被我們剝奪了。在民主面前,豈能讓他這個受施對象發言。
我們難得地對公子珏進行了一次黨和人民對他的關懷。不顧公子珏對我們的一再反對,還是強行對公子珏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清洗。
就再給公子珏洗得差不多時,聽到小樓聽雨高聲喊道:“你們看水中!你們看水中!”
再一看那條暗河,我們心中感到一緊。因爲,水中出現了一點微弱的藍光。儘管着藍光很微弱,不仔細看幾乎都看不到。不過,這道藍光,還是讓我們都心有餘悸。
一看到這藍光,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後背的痛疼又加劇了。我們中吃苦頭吃得最多的公子珏,更是臉色變得煞白。我甚至,在耳朵邊都能隱隱聽到那熟悉之極的“嗡嗡”聲。
真是天要亡我,在我們飢腸轆轆時,那羣大黃蜂又回來了。這,怎麼不讓我們吃驚。
河水中的藍光,越來越明亮起來。黑黢黢的河水,都在那藍光的照射下,顯得清澈起來……
我的心,也隨着那藍光的明亮而揪得緊起來。我都覺得,我正被綁在行刑架上,等待着評審官最後的宣判。
忽然,公子珏開始連聲說起來:“怪之哉!怪之哉!”
公子珏這一連串的感嘆,讓我們狐疑地向他看去,不明白他說的“怪之哉”到底有什麼奇怪的。
“汝等細細端詳,此光與彼光有何區別乎?”公子珏問起了我們。只是,這句話,我實在不敢恭維。讀起來都彆扭得要死,更別提自己說了。
這尼瑪又不是木紅喜歡玩的大家來找茬,你還不一樣,有啥子不一樣。不一樣的就是剛纔我還有力氣跑,現在我是沒力氣再跑了。等着那羣大黃蜂過來,我就將你蓋在我身上。
還是圓寂師叔首先看出了公子珏說的不同。圓寂師叔朗聲說道:“你說的是不是現在只是水中有亮光,而剛纔卻是整個洞都被照亮了?”
“然也!然也!”公子珏微笑着點點頭,對圓寂師叔的回答表示了同意。
現在,不過公子珏說。我也看到了。因爲,那道藍光已經拐過彎來。就看到河水中一片藍盈盈的光芒,再向我們移來。
看到那團藍光,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些大黃蜂進化得也有點忒快了吧。之前我還說它們不會游泳,可以在水面躲過它們的襲擊。而這次,人家直接遊着過來了。豈不是斷了我逃生路線了。
我們,都將身體從暗河邊移開,使勁地向石壁邊靠攏。讓自己處於一個距危險最遠的距離。
等那團藍光游到我們面前,我才爲剛纔自己的杞人憂天而感到羞愧。原來,這次從水中來的不是上一次的大黃蜂,而是一大羣磷蝦。
看着這一大羣磷蝦在水中游得無拘無束,我爲它們那種自由而感到了羨慕。縱使我們自詡爲萬物之靈,卻每天爲着生活而忙得焦頭爛額的,豈像他們活得這麼自在。
而公子珏他們一看到磷蝦,就立刻興奮起來。諸葛神棍更是指着那羣浩浩蕩蕩的蝦羣大聲嚷嚷着:“蝦米!蝦米!”
對諸葛神棍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我心中狠狠地鄙夷了他下。同時,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我打斷了諸葛神棍的無知,糾正着他:“那是磷蝦,不是蝦米。蝦米是你說的那種小得跟米粒一樣的,大得叫蝦。”
“蝦米能吃!”諸葛神棍難掩心中的愉悅,指着那羣磷蝦興奮地嚷嚷着。
我不再說話,默默地搖了搖頭。諸葛神棍這孩子,看來是沒救了。一餓還給餓傻了。蝦能吃,這個地球人都知道。你這麼嚷嚷,那你就是個“四”,除了二還是二。
既然那藍光是這羣磷蝦發出的,而不是大黃蜂發出的。我們懸起的心也就落了下來。大夥又回到了暗河邊,看着那羣浩浩蕩蕩的蝦羣。
而諸葛神棍和公子珏笑得很神秘,他倆一臉貪婪地望向暗河中的蝦羣。公子珏更是在周圍小心地收集着小石塊。
我明白過來他倆的心中在打些什麼主意,小心地問道:“你倆不會是真想吃這些蝦吧?我可告誡你們,曹老頭剛纔在河中可是撒了尿的!“
“這你怎麼都知道?”曹老頭在邊上疑惑地問道。
曹老頭這一說,我們都鄙夷地看了曹老頭一眼。我更是沒想到,我當時就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曹老頭還真的接招了。
曹老頭看到了大夥對他鄙視的眼神,忙解釋道:“你們要理解。人老了,總有些東西把持不住!”
我心中對曹老頭更加鄙視了。你不解釋還好,你越解釋越糟。你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果真,我的想法立刻得到了證實。圓寂師叔聽曹老頭這麼一說,就開始挖苦起曹老頭來:“那你應該吃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
曹老頭聽到是圓寂師叔的挖苦,卻不敢反駁。只是唯唯諾諾地嘟噥了幾句。看着曹老頭這副窘態,我們是哈哈笑了起來。
儘管曹老頭不敢反駁圓寂師叔的挖苦,我們的笑,他卻不買賬。曹老頭就開始高聲喊道:“你們現在就得瑟,就給我得瑟吧。有你們老的那一天!”
“沒關係,沒關係。”我拍了拍曹老頭的肩膀,“我估計你只吃六味地黃丸是不夠的。你還應該吃前列康。”
“帥子,你說些啥子喲?”苗如芸也說了起來,“曹老頭應該吃半粒萬艾(和諧)可。這樣,可以不尿褲子了。”說完,苗如芸就哈哈大笑起來,全然不顧她的淑女形象了。
我點點頭,對苗如芸的話表示贊同:“尿到襠間,說明你軟!”我這一解釋,一開始還不明白的小樓聽雨現在也挺明白了。她指着曹老頭開始笑了起來。
曹老頭在我們的共同嘲笑下,開始有點惱怒了。曹老頭悻悻地說道:“你們現在就拿我開心吧,有你們痛苦的那一天。年輕人,不要着急?”
其實,我們開曹老頭的玩笑,是爲了放鬆我們的心情,更是爲了消除心中那無時不在的恐懼,對羋勝和前面未知事物的恐懼。而現在,曹老頭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我們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萬一曹老頭承受不住,一跺腳,氣鼓鼓地走了。這,並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因爲只要曹老頭在,我們什麼時候想嘲笑他了就嘲笑他下。
等笑聲一平息下來,我們肚子中的轟鳴聲又開始響了起來。這一次,比剛纔還要劇烈。
看着公子珏和諸葛神棍他倆的舉動,我心中就有點擔心。這倆傢伙明顯就是想拿暗河中的磷蝦來打牙祭。
我站在諸葛神棍的面前,問他:“你們可知道,曹老頭在河裡撒了尿的?”
諸葛神棍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暗河中的蝦羣。而等諸葛神棍的眼光落到蝦羣上時,他的眼神明顯帶着一種狂喜。我知道,現在已經無法阻止諸葛神棍了。
我又看向了公子珏,勸阻他道:“這河中有些啥子你知道不?它肯定是重金屬超標?”
“食不厭精,食不厭鮮!”公子珏說了一句完全和我對不上話的話。和他這種人,有些時候你根本沒法交流。
這時候,就聽身邊的諸葛神棍不喝一聲。他將衣服脫了下來,摔在一邊。諸葛神棍笑呵呵地看了公子珏一眼,朗聲問公子珏:“一起?”
“然也!”公子珏笑呵呵地答道。
“走你!”諸葛神棍一聲大叫,將我的耳朵震得“嗡嗡”響。
接着,就看到諸葛神棍和公子珏已經飄然站在水上。而他倆一站到水面上,暗河中的蝦羣就受到了驚嚇,四散逃竄開來。
公子珏不停地向周邊彈着小石塊。就見那小石塊從他的手中飛快的彈出,夾帶着尖厲的破空聲,直挺地向水下的磷蝦奔去。等水花一濺起,就從下面浮起一隻磷蝦來。
而諸葛神棍更是誇張。就見他嘴裡唸唸有詞,緊接着,他的肚臍處就顯出一個大大的肉(和諧)洞來。諸葛神棍再猛地一吸腹部,暗河中的水夾帶着磷蝦就鑽進他的肉(和諧)洞。稍微過了一會兒,諸葛神棍又猛地吐出一口氣,從他的肉(和諧)洞出又噴出一條水柱來。等那水柱落回暗河中。諸葛神棍再對準其他的地方,猛地一收縮腹部,就又有磷蝦被諸葛神棍吸進他的肉(和諧)洞裡。
諸葛神棍這種捕蝦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過,心中還是起了一陣噁心。這尼瑪,我肯定不吃諸葛神棍捕的磷蝦。太他媽噁心了。
過了一會兒,諸葛神棍和公子珏飄然返回。公子珏的手中,滿滿地捧了一大捧的磷蝦。不用說,肯定都是被他剛纔擊暈的那些磷蝦。諸葛神棍的手中,也捧了一大捧的磷蝦。
我對諸葛神棍手中的磷蝦,卻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大夥都繞過了諸葛神棍,直接走向公子珏。
諸葛神棍也知道我們心中是怎麼想的,他訕笑着說:“這是剛纔玉玉擊暈的蝦米,我只是順便幫他拿了一點兒來。”
不過,儘管諸葛神棍表態說是公子珏擊暈的磷蝦,我們還是對他手中的磷蝦不敢興趣。關鍵是剛纔諸葛神棍的那個姿勢,讓我們對他打上一個要命的標籤——不敢吃。
“罷了!罷了!”諸葛神棍看我們並沒有想跟他分享的意思,只好搖搖頭,嘆息道。
等諸葛神棍嘆息完,就開始自顧自地吃起了磷蝦。不過,諸葛神棍的吃法和我們不一樣。諸葛神棍並不將蝦頭和蝦殼去掉,而是直接囫圇着扔進嘴裡。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的。
尼瑪,連蝦都不會吃。我心中對諸葛神棍又好好地鄙視了下。
公子珏手中的磷蝦很快被我們一掃而空。公子珏就又返回到暗河上。這一次,他沒再弄石子。而是在水面上身體開始旋轉起來,帶動着身邊的河水開始旋轉起來。就看得那河水在不停地旋轉着,越旋轉越快。到後來,那河水都形成了一道誰牆,將公子珏包裹在裡面。
等公子珏一停下,河面上又浮起了很多磷蝦。應該是剛纔在公子珏的帶動下,被旋轉得暈頭轉向的。公子珏將河面上的新林收集起來,又返回到河岸上。
我拿起磷蝦就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這磷蝦儘管比我平時在酒店中吃得要鮮美多了,不過,再在邊上配有一碟生抽,效果就會好上很多。
“這時候,要是有一瓶二鍋頭就好了,還可以來一次美味的醉蝦。只是可惜了這麼鮮美的蝦米了?”諸葛神棍盯着那還飄浮在河面上的磷蝦,心疼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諸葛神棍又問我們:“你們吃完了沒有?”
我不知道諸葛神棍怎麼會在這時候問我們這個問題,看他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並不是要催着我們趕路呀。
諸葛神棍看了看我們這邊的情況,才慢悠悠地說:“哦,那我再等會兒吧。我憋得難受?”
諸葛神棍這話一出口,我們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這尼瑪說話會不會看時刻,我們這邊還正吃着東西呢,你那邊說自己憋得難受。
曹老頭將手向黑乎乎的遠處一指,朗聲說道:“想拉去那邊拉去?”
“不是,不是!”諸葛神棍反而開始扭扭捏捏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忽然,諸葛神棍站了起來,大聲嚷嚷着:“不管了,不管了!我先爽了再說!”
等諸葛神棍一開始行動,我剛被吞下去的磷蝦,就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處。不上不下起來,讓我很是難受……
就看到諸葛神棍將身體挺直,對準那條奔流不息的暗河。接着,他的肚臍處就緩緩地裂開一個大大的肉(和諧)洞。諸葛神棍猛地一聲大喊,從那肉(和諧)洞中噴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那些東西,在河面上飄浮着。多是剛纔諸葛神棍吃下去磷蝦的蝦殼和蝦頭……
等這些東西一從諸葛神棍的肉(和諧)洞裡噴出,諸葛神棍就拍了怕肚子。他大笑着喊道:“舒服!舒服!賊舒服!”
靜諸葛神棍舒服了,可苦了我們這邊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了。我是被磷蝦卡在了喉嚨,吞下去的想上來又上不來。在我喉嚨中是堵到起的,將我堵得眼淚都出來了。就連一向都不怎麼顧及形象的曹老頭都吐了,吐了個乾乾淨淨……
諸葛神棍這一下,還不如像剛纔曹老頭說的那樣。找個黑黢黢的角落自己解決呢?
等我好容易將堵在喉嚨處的磷蝦又吞了下去,就指着諸葛神棍破口大罵起來:“你會不會看時間,我們在這邊正吃得爽……”
其他的人也都紛紛附和着我,不斷地對諸葛神棍指責着。而諸葛神棍也知道自己剛纔做得不對,低着頭,一副小媳婦逆來順受的樣子,任憑我們的指責和責罵。
等大夥的氣消了,諸葛神棍才問我們:“你們還想不想吃蝦米了?想吃了我再去給你們抓些?”
本來我們的氣都已經消了,經諸葛神棍這麼一說。心中的無名火又騰地一下被點燃了。大家又開始了新一番對諸葛神棍的指責。
這一次,比上一次持續的時間還要久……
就是那句話,只要我們一開始休息,不自己找點兒事情做那肯定不是我們的作風。大家相互指責是必修的一課。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在一起做事。
等好容易將諸葛神棍批判完,大夥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就又開始向前走去……
由於是酒飽飯足,這一次的速度,明顯比上一次要快上不少。
人,就是這樣。剛開始還覺得有些消沉,但一頓美食下肚,人就精神了不少。我們也一樣,在前進的路上,大家還相互之間開着不痛不癢的玩笑。努力不使我們去想着前面的艱辛……
估計又走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我們發現。暗河是從一塊巨大的石頭下面流出來的。而就在這個地方,山洞和暗河分道揚鑣了。
我們沿着山洞繼續向前走。走了沒多久,山洞又開始向下傾斜下去……
曹老頭不禁問道:“我們到底走到哪兒去了?”
誰也說不清楚,自從我們進入這山洞之後。彷彿都是一直在向下走,現在,誰知道會在什麼地方。
看到沒人回答他,曹老頭又接着問:“你說我們會不會已經到了長江的下頭了?我們的頭頂就是長江的河牀?”
曹老頭這一問,我是吃了一跳。現在誰說的清楚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兒要是萬一真的像曹老頭說的那樣。我們現在在長江的河牀下在走。萬一哪兒個地方透水的話,我們豈不是都要被淹死在這兒了?
“不可能!”走在最前面的諸葛神棍否定了曹老頭的說法。
“爲啥子不可能?”曹老頭還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問那麼多做啥子!”諸葛神棍粗暴地打斷了曹老頭的話。他肯定是害怕這種沮喪的情緒在隊伍中蔓延。
在諸葛神棍這種粗暴的話語下,曹老頭也只好噤聲了。隊伍,就在忽然間變得不說話了。
大夥,只是機械地順着電筒的光柱在山洞中前行着……
等山洞的下行之勢停止後,山洞又開始變得高大起來。同時,前面傳來了熒光……
我們一出洞口,就張大了嘴巴……
在山洞的最中間,生長着一棵高大的樹。而熒光,正是從圍繞着這棵樹的那些不停飛舞的東西發出的。
“大家小心!”諸葛神棍看到那棵樹就吩咐我們道。
不用諸葛神棍提醒,我們也都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因爲,在這種地方,生長着樹,本身就透露出詭異來……
等我們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熒光下,看到了那棵樹的全貌。
這棵樹,足足有七八丈高。樹冠很粗大,卻並不很高。低矮的樹枝,距離地面大概有一丈左右。樹枝上,開滿了白色或黃色的花。花兒很大,在輕輕地擺動着。
而最讓我們吃驚的,是圍繞着那棵樹在不停地飛來飛去的發着熒光的東西。那些傢伙,就是剛纔我們遇到的大黃蜂。
只是,這一次,這些大黃蜂顯得異常安詳。它們好像對我們的到來充耳不聞,只是在圍繞着那些樹慢慢悠悠地飛來飛去。
一陣清香傳來,讓人不由心曠神怡起來。這兒,真是一幅靜謐的畫面。假如再將這些閃着寒光毒刺的大黃蜂換成翩翩起舞的蝴蝶,那就更完美了。
“事情有點不對?”諸葛神棍面對着這靜謐的畫卷,憂心忡忡地說道。
“怎麼了?”我也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哪兒不對,我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大家還是小心爲妙!”諸葛神棍一臉凝重地回答。
只不過,我們沒有回頭路。不過,就這樣冒然上前,那有些太冒險了。
最後,諸葛神棍知道我們就這樣在這兒也看不出什麼來。他下定決心,吩咐道:“你們在這兒等着,我先上去看看再說?”
我將身上的衣服脫下,遞到諸葛神棍手中。
諸葛神棍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不知道我這時候給他衣服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指了指那圍繞着樹緩緩飛行的大黃蜂。
諸葛神棍搖搖頭,對我說:“不用!你覺得那些大黃蜂真的要對付我的話,就這一件衣服能對付得了?!”
我轉頭一想,諸葛神棍說的也對。假如大黃蜂真的對付我們的話,我們只有在這兒死翹翹了。
諸葛神棍剛要行動,公子珏站了出來:“吾與汝同去,可乎?”
諸葛神棍也拒絕了公子珏的好意。諸葛神棍答道:“咱們中間,你我的功夫在伯仲之間。憑心而論,你可能還要略勝我一籌……”
“汝才知之乎!”諸葛神棍誇讚公子珏,讓公子珏得意起來。
諸葛神棍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畢竟,在這個以謙虛爲美德的社會中。公子珏的話,讓人心中略微有點兒不爽。
諸葛神棍並沒有和公子珏糾纏這個,而是接着說:“假如我們兩個都上的話,後面的人怎麼辦?”
“豈不存小樓聽雨焉?”公子珏給了諸葛神棍他的建議。
“她畢竟是個女的!”諸葛神棍立刻說道。
“女的怎麼了,女的怎麼了?女的還抵半邊天呢?”聽諸葛神棍這麼蔑視女性,小樓聽雨不樂意了。
“行了,行了!”圓寂師叔打起了圓場,“我知道諸葛神棍的意思。他是想自己先去看看。萬一有危險的話,按摩玉也能帶着我們安全回去。假如諸葛神棍和按摩玉一起上的話,他怕有危險的話,我們回不去了,怎麼叫後續部隊?”
停了圓寂師叔的解釋,諸葛神棍點點頭。
既然是這樣了,我們也就不再堅持。大夥只好將一隻電筒交給了諸葛神棍,讓他先去前面探路去。
其實,在這漫天飛舞的大黃蜂的熒光照射下。電筒已經根本不需要了。這些大黃蜂的熒光,已經將山洞照得異常明亮。
看着諸葛神棍緩步向前,我們的心,也在隨着他的步伐在起落。諸葛神棍走得很謹慎,他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害怕地面上有什麼機關似的……
等我們看到諸葛神棍已經走到了那棵大樹的範圍裡,心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是吊在喉嚨中。只害怕諸葛神棍會有什麼意外。
說也奇怪,諸葛神棍一步步向那棵樹靠近。圍繞着樹飛行的大黃蜂依舊對諸葛神棍一副不聞不問的態度,好像它們的生命目的就是圍繞着這棵樹在飛一樣。除此之外,其他的和它都沒關係。
諸葛神棍在下面,小心地查看着。他肯定也對兇殘的大黃蜂而現在卻變得如此溫順也搞不清楚。
不過,從諸葛神棍的處境看來。儘管這一切都透漏着說不出的詭異,卻沒有一點兒危險。儘管那些大黃蜂在諸葛神棍的身邊飛來飛去的。即使它們不小心撞到了諸葛神棍,卻又很溫順地飛開了。好像,它們的兇殘消失了一樣。
諸葛神棍在樹下面仔細地看了看。他雙腿在地上一蹬,一個躍身,將枝頭的一朵花兒摘了下來。我都能看到,就在諸葛神棍躍身時,有幾隻大黃蜂已經明顯地撞到了諸葛神棍的身上,卻並沒有對他採用任何攻擊。這一點,讓我很是費解。
而諸葛神棍將那朵採摘下來白色的花,放在鼻子邊輕輕地嗅了嗅。看來,是沒什麼危險。因爲,諸葛神棍還是在下面站得好好,並沒有一點兒反常的行爲。
謹慎的諸葛神棍並沒有立刻向我們招手,而是又圍着那棵樹轉了幾圈。一直等他覺得實在沒什麼可懷疑的,才向我們招了招我……
看着諸葛神棍這番模樣,我們也就放下心來。縱使這兒透漏出一種詭異來,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大夥也就放心地向前走去……
又是一陣濃郁的香氣飄來,將我們之前由於長時間行走的疲憊一掃而空。好像,人整個精神了很多……
等我們一走進那棵樹的範圍,就有三三兩兩的大黃蜂在圍繞着我們飛來飛去,還有幾隻在前面飛行着。好像給我們引路一樣,這一幕,讓我心中充滿了詫異。這些大黃蜂,應該知道我們的到來。他們卻爲何並沒有一點兒想攻擊我們的慾望。這一點兒,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我現在的心情也沒有放在這個地方。畢竟,只有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這兒,纔是我們眼下最迫切的。
衆人和我心思應該打着一樣的主意。大夥都開始加快了步伐,向諸葛神棍走去……
這時候,我覺得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掃過一樣。立刻,一股讓人頭腦感到清爽的香氣飄來。這香氣,從鼻子中鑽了進去,很快,佈滿全身,讓人感動說不出的輕鬆……
更有幾隻大膽的大黃蜂,已經悄悄地落在我的肩膀上。它們的到來,一開始還讓我大吃一驚。怕它們對我有什麼行動。不過,看着它們只是在我的肩膀上停留,而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好像,我和它們是一家人似的,它們只是在我這兒休憩……
這種人和動物和諧相處的場景,讓我心中覺得一動。我不知道,原來還一直以兇殘著稱的大黃蜂,也有這麼難得的溫順一面。我忽然升起了一股好奇心,還與這些大黃蜂進一步增進下感情。
我伸手,向肩膀處的大黃蜂,輕輕地靠攏過去。而那大黃蜂卻任憑着我的手一點點兒過去,而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這讓我心中很是高興……
一聲厲喝,讓我的高興打斷:“帥子,你在做啥子?”原來,是圓寂師叔看着我竟然伸手抓向我肩膀處的大黃蜂,有些吃驚,就想制止我。
我對圓寂師叔露出一個笑臉。將那隻不知道躲避的大黃蜂輕輕地放在手中。此時,這隻大黃蜂在我的手中,已經將它的獠牙全部收了起來。它就像一隻溫順的寵物樣,任憑我撫摸……
其他人看到我這麼做,也都吃驚起來。我笑着對它們解釋着:“動物也會明白你的心,只要你對它們友善。它們也不會爲難你的?”
剩下的人聽我這麼說,也懷着一顆忐忑的心將肩膀上的大黃蜂輕輕地攔在手中,把玩着。一種充滿着愛情的畫面,正在漸漸形成……
“快跑!”一聲微弱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