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銀寶聽見小錢兒的話,連忙從牀上翻下來,就開始在櫃子裡翻東西。
“小姐,你在找什麼?”小錢兒湊到她的旁邊問道。
“幫本小姐準備一個大一點的包袱,把我平常煉製的哪些丹藥和防身的東西都裝進去,記住再去我老哥哪裡去要些銀票。”朱銀寶一邊翻箱倒櫃一邊說道。
“小姐,你又要出遠門?”小錢兒噘着嘴滿是委屈地說道。
“恩,快去準備吧。”
小錢兒雙手緊緊地交着衣角,滿是哀怨與不捨地看了看忙個不停的朱銀寶,然後走出了房間。
朱銀寶將東西收拾好,提着小錢兒給她準備的包袱就匆匆忙忙向大門衝去,這時白宮漠、葛林、烈焰、烈風月、朱金山等人已在朱府大門前了。
朱銀寶一個緊急剎車到白宮漠面前停了下來,瞧了瞧旁邊的幾人,扯出一個笑臉,兩眼看着他說道:“呵呵……還不算太遲。”看到白宮漠朱銀寶心裡其實覺得挺尷尬的,想起昨晚的事情,朱銀寶就忍不住想打地洞。
“呵呵……小寶兒這次倒也準時。”葛林倚在馬車旁,面色帶笑地淡淡說道。
朱銀寶瞄了瞄他,又順便掃了眼雙眸含怒又含怨盯着她的烈焰以及還拿着那隻黑鳥玩的不亦樂乎的烈風月。
“老爹,你這是什麼表情?”朱銀寶看着一臉悲喜交加的朱金山說道。
“寶兒,過來……”朱金山慈祥地看着她,向她招了招手。
朱銀寶瞟了眼白宮漠,見他冷着個眸子沒有說什麼,也就默認爲他同意了,她剛到走朱金山面前,就被她老爹拉到一邊。
“咳咳咳……寶兒啊,怎麼昨天沒有給爹爹說這事兒啊。”朱金山佯裝咳嗽了幾聲,鼓着腮佯裝生氣地說道。
朱銀寶眨了眨眼,她該說什麼,難道老爹是在詢問她是否要離開的事情,朱銀寶反應過來,扯着笑臉,挽着朱金山的手臂,嬌嗔地說道:“爹,女兒不是怕你傷心難過嗎。”
“哎呦……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女兒大了,我這當爹的想留也留不住啊,話說留來留去留成愁……如今寶兒找到了心儀之人,當爹的也倍感欣慰,只是寶兒啊,這位公子看上去雖說身份不低,但還是要把底細摸清楚才考慮託付終身的問題,記住以後不要再向以前那樣亂調戲良家美男,尤其是隨意撲倒這樣的事情不是女孩子家可以做的……”
聽到自家老爹越來越離譜的話,朱銀寶眸子瞪的越大,雙手擋在她老爹面前,斜着頭瞪着眼說道:“老頭兒,你這說的是哪門跟哪門啊,你女兒什麼時候有心儀之人了,什麼又這位公子那位公子,哪個烏龜王八蛋在你面前亂嚼舌頭,要是本小姐知道了,一定要先煎後炸、炸了又煎,然後拿去喂狗……”
正在翻來翻去玩弄黑鳥的烈風月雙手抖了抖,手中的黑鳥差點掉在地上,擡頭看了眼向個潑婦一樣罵街的朱銀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烈焰冒着怒火的眸子此刻已被幸災樂禍的笑意所代替,之前他被噴了一臉黑灰,烈風月落井下石,呵呵……什麼叫風水輪流轉,現在該他看好戲的時候了。
看到烈焰的表情,烈風月不滿地剜了他一眼,低着頭繼續玩弄着黑鳥。
朱金山一手捂着額頭,欲哭無淚地看着喋喋不休數落着某人的寶貝女兒,心想本以爲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她這喜翻臉又乖張的性子會有所收斂,原來他是太相信他的期望,忽視了原本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初衷。
“老爹,你放心,以女兒慧眼識珠的能力,一定給你物色一個只會天上有,人家那得幾絕色的女婿啊,保你看了一眼還想看一輩子。”朱銀寶一臉笑意地挽着朱金山的手臂,信誓旦旦地說道。
朱金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另一隻手捂上挽在他手臂上的手,一臉關心與不捨地囑咐道:“寶兒啊,外面不比在家裡,凡是要小心謹慎,說話也得分場合,爹爹知道你聰明伶俐,但所謂一山還比一山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爹爹不求你大富大貴、出人頭地,只願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樂幸福,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家裡有你老爹和你哥哥擔着,什麼時候想家了就回來看看我們,我們朱家的大門隨時爲你開着。”
“老爹,你不要這麼煽情好不好,女兒又不是見閻王爺那老頭兒,不過就是出去遊山玩水一陣子,很快就會回來的。”只是她這遊山玩水不是一般般的踏踏青、登登山、看看水那麼悠閒自在,隨時山刀山、下油鍋、炸彈橫行、變態出沒等等一系列動不動就要人命的事件時有發生,要是她將真實情況告訴自家老爹,他不被嚇的個半死纔怪。
朱金山一臉悲色的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凡是小心一些,老爹這麼大的年紀了也給你們添不起弟弟妹妹,我們朱家就你們兄妹倆,爲我們朱家開枝散葉的重任就交到你和你哥哥身上……”
聽到自家老爹的話,朱銀寶臉上是黑線連連,有哪家老爹會對未出閣的女兒說這樣駭人的話。
“老爹,只要你不往家裡帶小白臉,你永遠身強力壯。”
“哎……倒是有些可惜了,五皇子,哦……不,現在是五王爺,想當初人家千里迢迢到咱們江南……”
“好了好了……老爹,幾百年前的事情不提也罷,你看他們一個兩個都瞪着個眼睛盯着這邊,要是一個不高興在途中欺負女兒怎麼辦。”
朱金山順着眼看去,眸子裡閃着疑問地說道:“怎麼依我瞭解,好像寶兒你欺負別人的時候比較多呢,向昨天哪位公子被弄了一臉黑,那位公子被撲倒……這幾位公子看上去雖說怪異了一點,倒也不至於像是欺負你的人啊。”
什麼叫無語問蒼天,朱銀寶半眯着眸子看向她老爹,語氣怪異地說道:“老頭兒,之前才警告過你,不要往家裡帶小白臉,現在是不是又看上那幾位面美心惡的傢伙啊,不然胳膊怎麼往外拐,還有別說我這個當女兒的沒有提醒你老人家,別隻顧着好看,俗話說‘紅顏禍水’說的就是這樣的人……”
在一旁站了好久的朱進財實在是聽不下去這一對父女非正常的談話,連忙說道:“爹,幾位公子還等着的,妹妹你也該走了,讓別人久等可不是待客之道。”
“大哥,你在家裡也要管管老爹,別讓他瞎折騰,還有你得趕緊給妹妹我找個嫂子,還爲我們朱家延續香火、開枝散葉,我走了,你們別太想我哦。”朱銀寶神色不捨地看了看自家的老爹和老哥,踏着緩慢的步子向馬車移去。
“爹,妹妹臉上竟然掛着戀戀不捨的表情,這也太稀奇了吧。”朱進財兩眼疑惑地看着緩緩爬山馬車的朱銀寶說道。
“有什麼好稀奇的,畢竟她這麼久沒有看到我們,纔回來過了一個晚上又要走了,你說她能捨得嗎。”朱金山一邊說還一邊忍不住捂了把鼻涕。
“以前她一出去就是半年,回來待不到兩天又往外跑,也沒見的她對我們有所不捨啊。”
朱金山一個爆栗子敲在他頭上,面色悲傷地說道:“你笨啊,寶兒她這次是心中裝有人,這一走也不知何時纔會回來,你說和以前一樣嗎。”
朱進財滿臉委屈地叫道:“爹……我是你親生的兒子呢,也不見得你平常如此關心過我。”
“這不我都天天看着你嗎。”
“哼……哪天我也向妹妹一樣離家出走給你看。”
“你小子想討打了是不是。”朱金山搖擺着肥胖的身體揚手就向朱進財砸去。
朱銀寶坐在馬車上,雙眸迷離地看着他們,她將手伸到窗外向他們揮了揮手,直到消失不見,在這個家裡生活十幾年來,她還第一次如此不捨,她的老爹、老哥,還有小錢兒,爲了不讓小錢兒看到她離開,她故意將她支開,免得她傷心,想想這丫頭雖說是她的丫鬟,她卻一直當妹妹一樣對待。
葛林見朱銀寶一臉鬱鬱寡歡的樣子,安靜地倚在馬車上,忍不住淡笑道:“呵呵……難得看到小寶兒如此安靜的時候。”
朱銀寶斜眼看着他,不鹹不淡地問道:“你們要來江南做生意嗎,怎麼現在就走了。”
葛林看了下白宮漠見他閉眸養神,儘量壓低聲音說道:“生意已經做完了。”
“哦。”
聽到朱銀寶的回答,葛林又笑了笑,道:“小寶兒不好奇嗎?”
“關我屁事。”說完朱銀寶就將頭調到另一邊開始打瞌睡。
“呵呵……”葛林也一副但笑不語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朱銀寶被外面的像刀劍摩擦的聲音給吵醒了,她緩緩睜開鬆醒的眸子,潛意識地用手揉了揉眼睛,見對面的葛林已經不在座位上,又瞟向白宮漠坐的地方,見他雙眸幽深冷漠地靜靜看着她這個方向,朱銀寶疑惑地眯了眯眼睛,難道她臉上又長麻子了?